第23章
第 23 章
“我說師妹,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東張西望啊?嚴肅點,這兒談事兒呢!”徐鶴秋曲起手指,用指節敲敲桌面。
梁晨歉意的笑笑,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跟你談正經事,一點都不習慣。”
見徐鶴秋怒瞪雙眼,梁晨趕緊把手放好,坐姿端正而拘謹。
“我剛剛說了那麽多也不知道你聽進去幾句,”徐鶴秋無奈的端起咖啡杯,“總之,哥表示,目前的形勢亞歷山大。”
“我在聽我在聽,你說最強勁的那一家對手財大氣粗嘛。”繼續繼續。
徐鶴秋放下杯子,神情微妙:“你知道財大氣粗那家的主事者是誰嗎?”
“誰啊?”聽這語氣像熟人。
梁晨微微側着頭,腦子裏開始過濾可能的熟人信息。
“就是上次吃飯碰到過的言濟時那個同學,胡雲喜。”徐鶴秋喪失了邁關子的興趣,難得的言簡意赅。
“呃?她們公司是做什麽的啊?中醫養生的節目也要攙和一腿?”梁晨呆了呆。
徐鶴秋盡職盡責的答疑解惑:“嚴格說來她們是代理公司,目前的情報顯示她是高層內鬥的犧牲品,被發配到這裏開疆來的。聽說她手裏有一款還沒上市的保健品,似乎是鐵了心要在本地一炮而紅打開局面……”
這人一打開話匣子就沒玩沒了啊!
“廢話那麽多,言簡意赅的概括就是,”梁晨無力的把下巴擱在桌上,“人家很舍得砸錢,咱手上沒米說話小聲。”
“這可真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我爸是李剛啊。”徐鶴秋語氣泛酸的感嘆。
梁晨弱弱的陳述:“她爸不是李剛。”
“嗯?你知道她的底?”
“完全不認識,聽人提過幾句罷了。”梁晨不想多談。
哎,真是光陰似面,日月如鍋啊。
當初那個需要言濟時動用家裏的關系為她找實習單位的女孩子啊,如果也是個人物了。
徐鶴秋咬牙:“算了,管她什麽來頭,總之不蒸饅頭争口氣,哪怕沒有人民幣!”
梁晨的下巴繼續擱在桌子上,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就說我能幫上什麽忙吧。”
“嗯,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雖然我們這邊資金上寒碜了一點,但就目前的形勢來說,電視臺對我拿出的初步方案是比較有興趣的。不過呢,過幾天有一個比稿,胡雲喜他們那邊這段時間也不可能真就只閑着,到時候說不定是一場針鋒相對的死局。我覺得吧,我,或者你,都不适合出面參與比稿……”徐鶴秋大概也覺得自己話太多,稍微停了一下,星星眼的等待梁晨給一點反應。
“為什麽不适合?”梁晨的下巴依舊沒有離開桌面,只是很善解人意的問了一句場面話。
徐鶴秋得到莫大的鼓舞,繼續滔滔不絕:“因為我們都是一畢業就在這個行業裏,雖然有專業知識,可也形成了思維定勢,在你來我往的比稿中會産生的反應大概也不會很新鮮。我們需要有一個打前鋒的人,既能有一定的專業素養,又能有跳出這個行業的寬闊視角,反應要夠快,能給電視臺一些讓人耳目一新的沖擊,這樣或許能稍微彌補我們在資金上的劣勢。”
“你這要求……選妃呢……”還要德才兼備,色藝雙絕啊!
“其實你朋友裏有一個很合适的人選,不過她的身份太敏感……”徐鶴秋嘆了一口氣。
梁晨終于坐起來,背靠沙發:“你是說唐影?”
“嗯。她是學中醫藥管理的,又在電視臺工作,傳媒吃哪一套她最清楚,專業的東西就算丢了幾年但起碼基礎還在。”可惜啊可惜,遺憾啊遺憾。
“這是預謀讓裁判參賽啊,”梁晨搖頭,“師兄你這想法還真是……”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這想法真是好傻好天真啊!”徐鶴秋悲憤的哀號着,抱頭倒向沙發靠背。
“師兄,我們寝室一共是四個人。”梁晨點到即止。
徐鶴秋大驚失色的擡頭:“你是說華小滿那個瘋婆子?得了吧,她話多是話多,就是那爆脾氣一上來,說不過人家的時候急起來能脫下高跟鞋扔過去!”
梁晨和徐鶴秋同時想起大學時代有一年辯論會,華小滿的班長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線,竟然讓她去做三辯。這女人被對方犀利的進攻逼急了,脫下鞋就扔過去,當天就紅遍整個學院了。
真是浮生一大囧。
梁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半天才停住:“當然不是說她,我是說寧寧。”
“趙旭寧?”咦,這是個很讓人意外的提議啊,“說說。”
“你看,她現在做家庭主婦,其實也很無聊,只是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适的事情做。她既有我們現在需要的資金,也有我們需要的新鮮視角。最重要的是,她性格外圓內方,守得住底線,沉得住氣,思路又清晰,既然能有我這第二個合夥人,為什麽不能有第三個?”
徐鶴秋有些遲疑:“可是她做了這麽久的家庭主婦,理論上說很容易和社會脫節……哎哎哎,我不是鄙視家庭主婦啊,我只是就事論事,請勿人參公雞。”
梁晨點點頭,表示意思都了解:“她雖然是家庭主婦,不過在她老公的公司裏是挂名的財務副總監,每個月還是假模假樣的去公司兩次。而且,她性格很低調,外表也夠賢淑,很容易造成對手的錯覺,事實上她的腦子相當好使。”
“師妹!你真是我的福星!”徐鶴秋如釋重負的輕聲歡呼。
“別高興得太早,我得先和她談談,确定她的意向,”梁晨表情很認真,“師兄,你是我的朋友,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為了你而勉強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了解。反正你盡量吧,我也再琢磨琢磨。”
總之,盡力而為,落子無悔。
事情談完以後徐鶴秋還是很負責的開車把梁晨送到小區門口才離開。
梁晨進屋後,疲憊的換上拖鞋,很順便的跟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言濟時打了聲招呼,腳不停步,兩眼放空的飄向卧室打算換衣服。
剛走了沒兩步就被言濟時叫住。
梁晨回頭看看,言濟時表情不明的低頭坐在那裏,向她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過去。
氣氛凝重,梁晨疲憊的大腦慢慢的重新繃緊那根弦,一邊努力思索着是不是哪裏惹到這個陰陽怪氣的家夥了,一邊磨磨蹭蹭的挪過去坐下。
沉默。能把人壓扁的沉默。
——難道,是因為早上他興致勃勃的做了早飯,結果自己很敷衍的吃了兩口就出門?
不對啊,中午打電話的時候明明還很正常。
——莫非,晚上他參加胡雲喜的答謝宴有波折?
也不對,關她什麽事啊,她又沒去。
梁晨的大腦正飛速運轉着,言濟時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從哪裏摸出自己的錢包,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很沉重的放到茶幾上。
梁晨一頭霧水的盯着那張卡。
這不是言濟時的工資卡嗎?腫麽了?!
“什麽時候放到我錢包裏的?”言濟時擡起頭,盯着梁晨的呆滞的側臉,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受傷。
“噢,前天,還是大前天?總之就是你給我的第二天。”梁晨恍然大悟,笑容柔軟的對上他的視線。
“為什麽?”言濟時端坐的身姿越發僵硬。
梁晨嘆了口氣,笑容可掬,但神情堅定:“父母大人有家訓,女人不能靠着談朋友花男人的錢。”
“可是……這是我的心意和态度……”言濟時的語調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
別人家的女朋友不都是很樂意接手男朋友的經濟大權,以此确認兩人感情的穩固程度麽?
現在自己主動上繳的工資卡被退了回來,是不是就表示梁晨并沒有完全的認可他作為男朋友的身份?!
“我知道這是你的心意和态度,”梁晨的笑音輕柔,帶着溫和的暖,“所以我認真的收了一天才還給你的啊。”
心意和态度都認真接收過了,真的。
“為什麽?”言濟時還是想不通,因為緊張和沮喪腦子裏一團亂哄哄的,只能複讀機似的一遍遍追問。
梁晨認真的說:“把卡還給你,也是我的心意和态度。言濟時,我很高興的是,繞了這麽大一圈,兜兜轉轉,我們都能在一起,這是不容易的事,我很珍惜。但是我不能因為惜福就放棄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我只是希望,我們能走下去。如果能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你還是願意把你的錢和卡都交給我,我會很好的收起來。”
如果我們要簽訂白首之盟,決心一起走下去,那我會坦然的接受你提供的依靠。
可是你要知道,就算沒得靠,我自己一個人,也能靠一己之力在這世間沉浮,站得直直的,風雨不懼。
這是我的驕傲。
見言濟時表情專注的在思索,梁晨滿意的拍拍他的頭發,站起來繼續飄向卧室,去做她一回來就想做的事——換衣服。
她的手還沒碰上門把,就聽見言濟時那邊幽幽的飄來一句:“所以,這是你的求婚嗎?”
能嚴肅點嗎?明明在跟你談很深沉的話題>
“請看我的口型,”梁晨的臉頰浮現淺淺的紅,側頭看着言濟時盛滿調侃的眼睛,強自鎮定的說:“請看我的口型,格紋——”
滾!
沉重的宣布,可能明天要入V了。
我不知道看文的大家能不能諒解,可是對于一個新手作者來說,這是一種肯定,谷子不想放棄,所以,必須跟大家說一聲對不起。
謝謝大家一路的支持與鼓勵,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願意繼續跟下去,可我還是要說,這一路走來有你們溫暖的目光,讓我勇敢,堅定。
接下來選擇繼續跟的,和不再繼續跟的姐妹們,我感謝你們。因為有你們,我才能走到這裏。
我想走下去,還想能走得遠一點,更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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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