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蘇白抱了如意回了住處，門一關，把如意往床一扔整個人便壓了上去，問道：“那男人是誰？你認識，嗯？”

如意瞧見蘇白這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當下就撒嬌地伸手抱了他的脖子道：“……吃醋啦？”如意這句問話中帶着些許的俏皮，雖然一雙眸子裏是透着些怯意，她的口氣卻是一點也不怕他生氣，蘇白一時間覺得自己居然也拿面前這姑娘沒辦法。蘇白倒不是覺得如意能和那小太醫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兒，如果真有她也不會逃家上京來，只是自己這情緒控制不住，總覺得她是他的，別人多瞧一眼他也是不舍得的。

當即蘇白壓着如意吻了一回，才繼續問道：“說不說？”

“……我這不是怕被家裏的發現抓回去嘛。”如意被吻的雙頰發紅，她眨了眨眼睛道，“你也知道我娘親娘家姓謝，今兒遇見的那一位是我表舅家的哥哥，按理說我要喊他一聲表哥的。雖然這關系有些遠，可是畢竟也是親戚……”

“親戚？”蘇白挑了挑眉，“我怎麽瞧着他見了你那樣子倒像是丢了魂魄似的？”

蘇白這麽問了，如意便有些不滿道：“我表舅在我及笄前些日子正好路過我家，便來小住了幾日，帶了我這位表哥一塊兒住的……那時候我娘她……”說道這兒如意頓了頓，蹙起了眉，似乎是想了想措辭，“……我娘她那時候就想給我相看人家，她似乎覺得表哥他長得俊，又是學醫的，雖說為人處世上有些呆愣但是瞧着也不是個能在外頭厮混的，又有了一層娘家的關系，嗯……她挺中意的。”

“所以……？”

“所以我這不是擔心萬一被瞧見了，那木頭把我的事兒和表舅說了，回頭我表舅又和我娘親說，我娘親可不是要殺上京來。”如意瞪了蘇白一眼，“雖然我外祖現在不在京裏了，可是我娘親要是請我外祖出馬，我看你架不架的住！”

蘇白當即局笑了：“只要能把你留在身邊，別說是你外祖了，就算你娘親請了十個跟你外祖一般的人來，我也會架住。”

“你就知道哄我。”如意這麽說完就往蘇白懷裏鑽，就這麽蹭了一會後，她才問道，“不過你和那長安公主又是怎麽回事兒？”

“我和長安？”低頭瞧了如意一眼，似乎有些詫異于她會這麽問，“那小丫頭怎麽了？”

如意擡了眼瞧了蘇白一會，發現他似乎是真沒覺得怎麽樣之後才嘟了嘴，帶着些抱怨道：“……我以為你瞧出來她的心思了呢才這麽逗她的呢。”

“她的什麽心思？”蘇白覺得這樣如意挺可愛的，不由就想逗弄下。

如意伸手捏了蘇白的腰間一把，沒回他的話。如意可不覺得十歲的小姑娘是真的什麽都不懂，至少她十歲的時候已經知道什麽是喜歡了，不對，她六七歲的時候就懂了這事兒了。在這方面她開竅開的早，這一部分大約得歸功于總喜歡抱着她逗她玩的蘇白，還有一部分得歸功于他們倆之間的那個婚約，不過即便沒這兩個條件，如意對于人情世故之類的事兒從小也理解的很快。

今兒如意瞧長安公主那樣子，便覺得這位公主看着雖然是心高氣傲的仿佛是瞧不起蘇白的樣子，實際上卻是芳心暗許了，或許那位公主自己也沒意識到她是喜歡蘇白的，但是那心思如意卻瞧的明白。如意倒不至于覺得自己會輸給一個才十歲的小姑娘，可是要說蘇白一點也沒察覺到，如意也是不信的。所以如意有些想鬧別扭，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為了個半大的丫頭和蘇白鬧似乎又有些顯得太任性，于是到了最後她索性不說話了。

蘇白低頭在如意的耳邊咬了一下，笑了起來：“知道我瞧見你那表哥看你時候什麽心情了，嗯？”

“你欺負我！”如意推了蘇白一把，不過手上并沒有用什麽力氣。

“長安她小時候，和你有些像。”蘇白往如意身邊一躺，便這麽說道，“胖。”

如意一聽差點沒直接跳起來：“胖！？”

“是呀，不過她大概比你那時候瘦一些，沒那麽肉，至少還有個人樣子。我記得你那時候剛四歲，你爹娘帶你來我們家拜年串門子，你穿着大紅色的襖子領子上滾了一圈白兔毛，梳了個包子頭，往雪地裏一放遠遠看過去就像個丢了主人的繡花球，滴溜圓的。”蘇白是一點也不介意身邊的如意已經坐起了身子一副就要來拼命的樣子，“那時候我就想，我是不是要和一個肉球過一輩子了？結果你瞧見了我，一路就從遠處滾了過來，走兩步摔一跤，走兩步摔一跤，你也不哭，摔了就爬起來繼續走，最後好不容易才滾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我抱。我說我不要抱你，太沉了，你就拉着我不讓我走，到最後扒住了我膝蓋差點就順着我腿爬上來了。”

四歲時候的事兒，如意已經記不太清了，對于蘇白說的事兒她竟然沒什麽印象。她只知道自她記事起她就喜歡粘着蘇白到處跑，蘇白也總是好心思的任她跟着，她哭了他哄，她不高興了他也哄，甚至有的時候她闖禍了還會往他那兒躲，雖然他也會說她，但是只要她一扁嘴作勢要哭，他立刻就又來哄她了。

這麽一想，如意突然覺得自己小時候可能還真能做出蘇白說的流氓事兒，一時間她居然不知道要怎麽反駁。過了好一會，如意才悶悶道：“我小時候才沒你說的那麽胖。”

如意這一句話，換來的是蘇白一陣大笑，惱的如意轉身就去撓他，蘇白伸手摟住了如意，一邊笑一邊說道：“不過現在不胖了。”

“我小時候也不胖！”如意從小見到好吃的就有些停不下來的趨勢，在她還小的時候家裏人還不怎麽管着她，有好吃的還會往她跟前送，再加上本來身上就有嬰兒肥，自然是養的白白胖胖的。

“好好好，不胖，只是有些肉。”蘇白不由又是一陣笑。

最後這事兒還是如意敗下了陣來：好吧，她小時候的确是挺肉的，可是真的沒有蘇白說的這麽肉呀。這麽想着，如意恨恨的在蘇白脖子上咬了一口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