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你到底在說什麽鬼話?我們有關系嗎?我們是情侶嗎?就算我真的和別人做了什麽,那也是關你屁事!”

牧星朗回味過駱銘的話不禁破口大罵道。

駱銘聽着這些話,臉上不由在深思起來,他說:“那我們今天就成為情侶。”

牧星朗:“?”

“誰要和你做情侶!我早說過我厭煩你惡心你,以前跟你好都是裝的,我在耍你玩看不出來嗎?還有你,你是不是有病!知道我這副面孔為什麽不讓我滾得遠遠的?!”

牧星朗真的要被駱銘的操作氣死,他們本該是相看兩厭互不來往的結局,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演變成現在這樣。

還情侶,他們這樣成了也是叫怨侶!

牧星朗心裏憋着一口氣,還在繼續輸出:“你要是口味獨特,就喜歡和你一樣虛僞會裝的兩面派,我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他叫霍四,是霍深的弟弟,天使惡魔自如切換!”

駱銘不知道又開了瓶什麽,兩手揉搓像是在給自己清洗消毒,“別人怎麽比得上寶貝一根腳趾頭?霍深,那次之後,寶貝見過霍深嗎?”

牧星朗閉上了嘴不想理他。

這麽長時間,他當然見過霍深。那天為了把霍深哄走,他主動親了他一下,霍深第二天就跑來找他了。

他沒有揪着那個吻不放,但肉眼可見的心情好,而且這期間霍深還很聽他的話,牧星朗也很高興。

即便不說,駱銘也從他表情看出來了。

這一認知讓他盤旋在內心的偏激想法越發旺盛,他盯着青年,眼神幽暗,溫潤嗓音裏吐出的話仿佛沒有任何感情,“做了幾次?做到什麽地步?”

牧星朗喘着氣,一時被這直白的問題噎得說不出話來,在這種事情上,他永遠比不過駱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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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銘卻已經下了結論:“那看來更該幫寶貝好好洗洗了。”

他手伸向了青年,面無表情開始解他的褲子。

“啊——駱銘!”牧星朗吓得大叫一聲,拼命壓住男人的手不讓他擠進來。但很快他就放松了力氣,既不喊也不叫了。

對于駱銘而言,不管他是憤怒是高興還是其他,只要這些情緒是沖着他去的,他都會感到滿足。

對付駱銘最好的辦法是無視,牧星朗深知這一點。

他放棄了掙紮,面上神色沉寂下來,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他感到駱銘的手解開了他的扣子,心裏開始不住地下沉。

對駱銘,牧星朗是不止一次惱過他那張嘴,也不止一次深感面對他壓力甚大,就算這樣,他對他也有心疼和欣賞。

但現在,牧星朗內心所有情緒都冷卻下去。

如果駱銘真的碰他,他會失望到底,他們之間唯一的機會就是駱銘自己停下來。

褲鏈被拉了下去,就在牧星朗心要沉到底的時候,駱銘久久沒有再動作。

不大的房間裏氣氛沉默到壓抑,駱銘坐在床側看着閉眼不動的青年,內心忽地被一股恐慌所籠罩。

他的寶貝明明任何時候都是朝氣蓬勃的模樣,可此刻卻蔫耷耷猶如失去生機。

或者說他的生機與活力不再覆蓋他,他把他隔除在外了。

駱銘把手抽了出來,平靜的聲音裏有壓抑的顫抖,“寶貝睜開眼看着我,是這個姿勢累了嗎?累了話我們換一個好不好?”

牧星朗不作任何回應,連睫毛也不曾顫動一下。

“寶貝。”

“星星。”

恐慌在心裏一圈圈擴大,駱銘無法忍受青年明明待在他身邊,卻又完全視他如無物的舉動。

這種感覺太過煎熬。

駱銘眼底是一片黑暗的荒蕪,看似死氣沉沉一片,又像壓抑着某種瘋狂。靜寂之中,男人終是低下頭輕輕蹭着青年鬓發,聲音裏幾乎透着祈求:“寶貝別這樣對我,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樓下,邢湛已經幾度皺眉。

這片老舊的小區,要說隔音好到哪裏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區入住率不高,現在又是上班時間,整棟樓都要相對安靜,因此邢湛不用費什麽勁就聽到了樓上的動靜。

駱醫生在家。

但是還有一個人。

而且那聲音……像星星的聲音。

邢湛是個對聲音很敏感的人,他懷疑過駱醫生是手機裏叫星星寶貝的人,但又因為種種原因排除,可一旦這倆人聯系在一起,那層懷疑就再也消不下去。

星星真的和駱醫生認識嗎?

他們是什麽關系?

駱醫生又對他在幹什麽?星星的聲音明明很生氣。

邢湛坐不住了,他上了樓,駱醫生家裏連門也沒有關,但此刻裏面已經完全聽不到聲音。

邢湛還是急匆匆敲了下門,無人回應,很快便走了進去。

樓上樓下的格局沒多少差別,邢湛幾步之下走到了次卧門前,裏面情形映入眼簾的時,少年被那畫面沖擊得差點站不住身形。

不算寬大的單人床上,青年趴在上面,修長筆直的雙腿被分開綁在床柱上,勁瘦瑩白的一截腰肢暴露出來,和後臀形成的弧度太過完美和誘人。

少年看得心口直跳臉發熱,不用再去懷疑和辨認,他已經确認那是星星。

駱醫生在親他嗎?

不,他在強迫他!

一股憤怒直沖邢湛頭頂,他眼裏像是冒出了火,大聲喝道:“禽獸!你在幹什麽?”

邢湛幾步走了過去,在駱銘看過來的時候攥住他前襟猛地将人拽了起來,緊接着便一拳朝他臉上揮了過去。

這一拳力道不小,駱銘避之不及,連退幾步,撞到旁邊的桌子上。桌上的瓶瓶罐罐乒鈴乓啷掉下來,邢湛看清上面各種外文字跡的時候,臉上更是又燒又怒。

“駱醫生!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少年朝駱銘唾罵了一句,但也暫時顧不上他,現在最要緊的是星星。

他奔至床頭彎下腰,剎那間和青年對上眼。青年眼眶微紅,眼裏沁着層薄濕,偏偏最角緊緊抿着倔強的一言不發,看得邢湛心軟極了。

他沒忍住矮身抱住了他,手輕拍着青年的背安慰道:“別怕,星星,我來了。”

牧星朗:“……”

牧星朗:“給我解開。”

邢湛:“好。”

邢湛費了些功夫才将他手腳都解開了,牧星朗皮膚白,身上用力一掐便容易留印子,更不用說他被駱銘綁着的時候還在一直掙紮。

此刻他手腕腳腕之間都一圈明顯的痕,牧星朗不在意,邢湛卻又活大地攥起拳頭想對駱銘動手。

牧星朗按住了他的手,沒有說話,但意思也很明顯,他不想再鬧下去。

邢湛很聽話,眼裏的兇勁在轉向他的時候便收了回去,“星星,我帶你走。”

少年說着就要把手伸向他的腿彎,做勢要把他打橫抱起。

牧星朗無語,他凡事想得開,沒那麽脆弱,就算駱銘真把他上了,他也不會尋死膩活,頂多拿起桌上那把刀給他來一下。

這種抱法他完全不需要。

牧星朗整理好衣褲,推開邢湛下了床便往門外走去,這期間他始終一言不發,也沒有多看駱銘一眼。

邢湛此刻眼裏只有牧星朗,他緊跟在他身側,對駱銘也不再理會。

駱銘垂頭站在一旁,仿佛陷入無盡黑暗之中,明明是俊逸出塵的長相,此時周身卻只餘一片死寂。

在青年走過他的時候,駱銘動了動,指腹在唇上一抹,視線下是鮮紅的血色。

“寶貝,我流血了。”他說。

牧星朗沒有理會,挨了一拳而已,頂多被牙齒蹭破一層皮,能流多少血?

得不到回應,駱銘擡起頭望着青年背影,随後他拿起桌上那把刀快步走了過去。

“牧星朗。”

這一聲很平靜,可聽在牧星朗耳裏卻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他停下腳步,轉身的剎那,駱銘已經到他近前。

還未開口說什麽,他感到自己手裏被塞了一樣東西,晃眼的功夫,已經變成他握着刀抵在駱銘胸口,而駱銘握着他的手在往前施力。

牧星朗對抗着他的力氣擡眸便撞進男人眼底,無波無瀾之下,分明到處是無可抑制的偏執和癫狂。

“你氣我可以用刀捅了我,但是寶貝,你不可以無視我。”駱銘望着他,語氣無比嚴肅認真,毫無疑問,這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邢湛完全沒料到駱醫生竟然會做出這種舉動,愣了一秒後,連忙扣住男人的手将他的力氣卸開。

駱銘再如何,也抵不過兩個人的力道。但是夏季衣衫單薄,争執中男人胸口還是有血跡一點點蔓延開來。

牧星朗退後幾步,“哐當”一聲将手中的刀丢開,他內心憋悶想要罵人,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寶貝。”

駱銘想上前,邢湛卻一步擋在了他身前。

少年沉着俊臉,面容冷酷,明亮漆黑的眼裏顯露的是毫不退縮的兇悍勁。

駱銘終于看向面前的阻礙物,他俊逸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透着涼意道:“讓開,小湛,這是我和寶貝的事。”

邢湛內心并不是毫無波動,這樣的駱醫生和印象中溫潤平和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但不管怎樣,他不會讓開,“星星,你先走,我攔着他。”

駱銘:“小湛,連你也要搶我的寶貝嗎?”

“駱醫生,我是很感激你,但這和放任你傷害星星是兩回事,他不想見你,”邢湛迎着男人的眼神寸步不讓道,“而且,他并不屬于你。”

駱銘忽的勾着唇笑起來,笑容透着冰冷的詭異感,“所以你還是要搶寶貝?”

邢湛蹙了下眉,随後便堅定道:“我喜歡他,我有權利追求他。”

追求?

駱銘從未想過要追求,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直接把他的寶貝盤踞在身下,不允許任何人窺探和觊觎,他會幫他從裏到外打上印記,讓他完完全全屬于自己。

男人和少年互不相讓,牧星朗也沒有離開。他深知這次不把駱銘的事處理好,很快又會有下一次。

牧星朗拍了下邢湛的肩,示意他讓讓。邢湛的狗狗眼裏立即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委屈樣來。

駱銘這次則是真的笑了,桃花眼彎起,透出愉悅和期待的弧度。

牧星朗頭疼,他明明又不用上班又不用上學,怎麽就一堆事圍着他。

“就是說幾句話,你在旁邊等等。”這是對邢湛說的。

邢湛繃着臉讓開了,眼神卻緊盯着駱銘不放,像是随時提防他做出不軌之舉。

“寶貝……”

“你站着別動!”

“好,我不動。”

“駱銘,我說過不要用這種方法你是不是一點沒聽進去?”牧星朗看着男人胸口的血跡說道,“如果我說的話你都聽不進耳裏,那我們以後也沒有再來往的必要了。”

駱銘的笑容沉下來,眼神落在青年臉上絲毫不錯過他的表情,“寶貝真的很聰明,知道我最受不了什麽,別這樣對我好不好?”

牧星朗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這段時間我們彼此都冷靜一下,接受嗎?”

接受嗎?接受代表冷靜過後他們可以再聯系,不接受那便是從此再不相幹。

駱銘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但他已經太久沒有和他好好相處過,再要冷靜一段時間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只要一想到長時間無法見到青年,甚至這段時間他極有可能是在別的男人懷抱裏,駱銘內心的黑暗就止不住地翻湧,但他還是說了“好”。

“傷口自己處理一下。”

“好。”

駱銘這一聲“好”終于比前一個多了絲人氣。

牧星朗走了,邢湛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剛走出門他手機便響了。

是馮荀。

牧星朗接起了電話。

“喂?馮哥。”

“嗯,牧二,哪玩呢?怎麽蔫耷耷的?”

玩個頭,玩捆綁play嗎?牧星朗想了想還是不和馮荀說這些了,“沒有,就是下午犯困,累了,怎麽樣,你忙完了?”

“嗯,這幾天閑下來,”馮荀說着說着語氣低緩下去,“牧二,我過陣子可能要出國了,一年半載回不來。”

“這麽久?是因為家裏的生意?”牧星朗驚訝,但也能理解,只是沒想到先一步離開的是馮荀。

“嗯……找個時間給我送送行?”

馮荀那頭很安靜,硬朗的聲音乍聽和往常沒多少區別,但事實并不是這樣,牧星朗聽得出來,“好,當然。”

電話剛要挂斷,馮荀忽然又提了一句:“上次在酒吧那兩鼈孫手上拿的藥和霍四有些關系,這人你別再和他有任何接觸。”

“霍四嗎?很久沒見過這人了,放心。”

“那就好,霍深應該也在調查他背後的事,總之你不要讓自己被牽連進去。”

“好的,我的馮哥,挂了。”

牧星朗接了通電話心情好了不少,但想到馮荀要走,離別的愁緒又爬上來了,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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