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順路
順路
“早啊！”江若羚朝着他揮着手，笑容燦爛。
一晚上沒見，我看你好像更帥了。
這句是心裏話，不過江若羚并沒有真的說出來。她牢記着國內是講究含蓄的，所以……
“好像今天天氣真好和空氣很清新，看你的發梢都在發光。”
含蓄而發自內心的話。
江若羚仰頭看着面前的人，不僅他的發梢在發光，他高挺的鼻子，他穿的白色襯衫……都在發光。
賀予風腳步頓了一下，手托在自己的下巴。
不過終究沒指出她這奇怪的措辭，只是面無表情道：“走吧。”
手也很好看……江若羚好想現在就回家喊一聲：媽媽，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生了！
只不過他的手腕上已經沒有昨天她送的手表。
江若羚抿了下唇，垂下眸有些失落。
*
從這片別墅區出發去A中的學生并不多，至少目前這一段路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
兩個人并排走着，江若羚穿着的是學校的校服，校服的裙子設計是到膝蓋處的，但因為她的個子不矮，身材比例也很好，腿特別長，于是硬是到了膝蓋以上。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差學長的身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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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才才被手表的事打擊到了一點，情緒有些失落，也就暫時沒有說話。
“你說你叫江若羚對吧。”語氣平淡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嗯？”
他看起來很冷，江若羚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和她說話。
本來還想想點話題來開頭的，現在就接着：“嗯，我叫江若羚，江水，上善若水的‘若’，羚羊！一個月之前剛從國外搬回來，還請多指教了。”
結果雖然是他開的頭，江若羚的話說完，他也沒有接下去說什麽。
江若羚想了下，還是問道：“那麽，學長你的名字是……”
剛好此時兩人走到了紅綠燈的地方，賀予風停下來看她，目光審視。
江若羚笑得彎彎的桃花眼微微瞪大，小巧的鼻子，鼻尖上有些紅，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
看起來是真的不認識他。
她的那句‘我就是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給賀予風送情書’的話，可是讓更多的人，偷偷拿他嚴肅的議論。
結果本人就在她面前，卻不認得。
昨天的手表，還以為是賄賂。
久久等不到回答，江若羚覺得自己嘴角的笑都有點僵了。
搭讪，失敗了嗎？
其實她也有一點點的小心思的。
因為情書派件的原因，她在學校好像也有一點知名度了，就算不沒見過她的，名字可能有聽說過。
只不過學長似乎不在這聽說過的範圍？
賀予風的聲音有些冷：“知道賀予風嗎？”
聽到這，江若羚的糾結消散了。
她很高興地點頭：“你是說那位嚴肅的學生會會長嗎？不用擔心，我不會被他們捉到的。謝謝學長關心。”
賀予風的表情更冷了些。
知道了他的擔心，江若羚覺得兩個人的關系，已經成功的從陌生人升級到有點熟悉的陌生人了。
只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奇怪的感覺。
感謝過後，江若羚抿了抿紅唇，斟酌着回答他的問題：“我沒有見過他，不過對于那些傳聞……有些不禮貌，但‘吊着眼睛，氣勢比過教導主任’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大家形容得好恐怖啊。”
她可是有見過教導主任的，真的超級嚴肅超級兇。
賀予風的聲線冷淡：“你覺得我嚴肅嗎？”
而江若羚看着賀予風的臉，高冷禁欲，想了下那些措辭：“不嚴肅。”
只是有些冷。
賀予風又沒有回應，所幸江若羚感覺到他好像放慢了些腳步，她跟着也沒有剛才的急。
很快到了紅綠燈的地方，這裏的人開始多了起來。穿A中校服的人也多了起來。
學校有兩個校門，方便高一高二的校門在不同的方向。
賀予風習慣性地往左邊走，江若羚自然也跟着。
她沒有跟過其他高二的，還以為這是距離學校比較近的路。
“我沒有走過這邊，比較近嗎？”
一直在前面走的賀予風終于停下了腳步，他看着身邊因為走得急，臉蛋微紅的江若羚。
“這邊到高二校門，對你不近。”
“。”
“哦。”
“那我們下午見！”
江若羚說完，就看見賀予風已經重新轉身，向前面走去。
要說沒有挫敗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只是她順眼的人。
還沒有心動。
大概吧……
……
陳安安好奇地看着越發拼命刷題的同桌：“愁眉苦臉的，是又遇見什麽很難的問題了？”
江若羚頓了下筆，想到學長那張面前一直很淡，一點都不為所動的臉。
“大概是遇見了比數學還要難攻克的人吧。”
陳安安一聽樂了：“怎麽，是有動靜了？”
江若羚也不隐瞞，畢竟還想找她給出點主意的。
陳安安想了會：“就是操場那個讓你順眼的人？你的鬼點子最多了，我看這确實是很難攻克的。”
之後還提議：“換一個？”
江若羚手指翻飛幾下，在空無一物手心裏變出了一片黃橙橙的樹葉。
是他們一起上學的路上，經過一棵樹的時候掉落的。這動作讓陳安安忍不住左右研究，到底是怎麽變出來的。
“再看看吧，人生能遇見順眼的并不多。”
*
努力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刷題刷到渾天暗地的江若羚，還是陳安安提醒她放學該回家了，才反應過來下課了。
迅速收拾了東西，和遇見的人的打招呼都縮短成了簡單的一聲問好。
江若羚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沖向他們早上分開的那個路口。
非常幸運的，他的身影就在路口的紅綠燈不遠處了。
江若羚小聲地吹了個口哨。
真好，又遇上了。
還有，這次一定要問到名字！今天陳安安提起名字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又沒問到。
江若羚做好心理建設，趁着紅燈走近他。
“風，你怎麽會在這邊？”一個騎着單車的女生，停車在了他的旁邊。
“你家和我家是一個方向，應該等那個方向的紅燈吧？一起回去？”女生期待地邀請，一張小臉上都是祈求。
只有背影，江若羚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卻聽得到他的冷淡聲音：“你先走吧。”
“……那好吧，明天學校見。”女生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後又揮揮手，朝着另一側已經亮起綠燈的馬路騎過去。
江若羚突然就想到早上時，老媽說那邊是商業區的事。看來回去了得查查地圖。
所以，他去那邊回家不是順路的？
那為什麽，早上也是從那邊出現？
賀予風似乎有所察覺，回過了頭。
狹長的雙眼，平靜地看着江若羚。
“……”
該慶幸，他對其他人也是如此冷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