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伏案
伏案
如此失态，引得後面兩個弟弟都偷偷笑出了聲。
只是笑着笑着，以風疑惑了：“若羚學姐為什麽要叫我哥老師？我哥現在主業總裁，副業大一學校專業雙修學生。”
後面有開車的司機按起了喇叭，賀予風沒有回答，而是重新啓動了車子。
他開車很穩，仿佛剛才失态踩了剎車的人不是他。
江若羚笑眯眯道，仿佛一只甩着尾巴的小狐貍：“因為他給我補課了啊。”
披着網課老師的馬甲，給她補了一年。
“啊？所以我之前還以為哥是留給我的高三資料，原來都是給若羚姐的。我就說怎麽是文科的，我哥讀的明明是理科，我以後也會選理科。”
就這麽一開口，以風就把他哥給全買了。
江若羚看着認真開車的人，笑得很開心，不過還是決定先不再提。
倒是賀予風，經過了剛才一下的沒反應過來，開口問了：“什麽時候知道的。”
江若羚：“……”
要怎麽說，是那晚，她看見了他手掌上的那顆痣，才想起來的。
那一晚，光是想着就覺得燥熱了。
“就那樣認出來了。”
“嗯？”賀予風的聲音微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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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若羚美目瞪了他一下，眼神警告他不許再提。雖然一開始提起來的人就是她。
賀予風勾了一下唇，順了她的意。
“那你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
“嗯。”
學校離家不遠，開車去就更快了，江若羚很快就能看見，前面的交警在有序地疏散交通。
很多人也不把車開進去了，免得進去容易出來難，還耽誤其他人。
在那個奶茶店的路口，江若羚也喊停了：“就在這邊下車吧，你們還能在這個路口轉彎。”
賀予風依言停了車，可是江若羚想開車門的時候，卻發現門還被他鎖着。
江若羚回頭不解地看着他：“怎麽了？”
賀予風本來似乎有什麽想說的，但考慮到後面還有兩個人：“好好考，其他的之後我會和你解釋。”
“你還有什麽瞞着我的？”
賀予風頓了一下：“沒有。”
“最好沒有。”
江若羚是下車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語氣，居然那麽拽？
那句‘最好沒有’簡直了……
而後面一直暗自亮着眼睛，一路都在偷笑的
江若羚搖搖頭，楊滿介已經在路口看見了她，揮着手高興地朝她沖了過來。
“若羚你來啦，你不是應該從那個路口走過來的嗎？”楊滿介看了下周圍的車輛，“也沒有發現你家的車。”
“嗯，我打車來的。”江若羚覺得，還是別把她在賀予風車上下來的事告訴他，免得會有一堆的話要解釋。
眼下是順利到學校，然後等着把這場考試給結束了。
“打車？我是我家司機送來的，後面的考試我繞路去接一下你吧。”
楊滿介說着還給江父解釋了，“江父一定是公司忙，我接你也很好。”
江若羚非常明确地拒絕道：“不用了，真的。我們去學校吧。”
說完就往學校那走去，也沒有再去看賀予風他的車子開走了沒有。
“好吧。”楊滿介最害怕的，就是江若羚用這麽果斷的語氣拒絕他。
“我們的考場很近，一起進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此時七點多，夏天的太陽已經升起了。
楊滿介用自己的文件袋，懸在了江若羚的頭上，仔細地為她了擋光，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兩個人走在路上，就像在拍校園偶像劇一樣。很多人看見了都紛紛側目起來。
江若羚一開始沒注意到這一點，只想着趕快到學校，等反應過來後自然是拒絕，和他保持着距離。
不過正如楊滿介所說的，他們的考場很近，這一路的，快到考室了，她也沒有辦法真的和他分開，只能加快一些步伐。
還在車上的三個人，默了片刻。
方瑜首先提問了：“若羚學姐不是和風哥你在一起嗎。”剛才那樣的對話，很穩了吧！
以風也看着：“這個男的……這個男的不是之前在後臺，說若羚學姐是他的那個人嗎？”
賀予風：“……”
方瑜和以風對視了一眼，又看見賀予風越來越冷的臉，選擇保持安靜。
可能是在高考前的每一天都是滿滿的試卷與習題，現在考試只要每科做一張試卷，江若羚覺得非常輕松。
只不過每一次考完之後出來，都能在路邊看到那一輛為她停的車，江若羚上車的時候都有點要偷偷摸摸的感覺。
按照高一時候的關系，他們可真的是對頭的關系。
一個挑戰權威，頂風送信，一個是權威的頭頭，布陣抓她。
也怕被路過的老師同學們發現了這一幕。
第二天的去考最後一科的路上，江若羚看着她的高冷司機，交代着：“考完最後一科，陳安安要跟我回家洗澡。因為宿舍裏人太多了，洗澡要排很久。”
“嗯。”賀予風看着路的前方，應了一聲。
江若羚掰着手指：“然後我們就會去酒店進行畢業的聚會，拍照，吃飯，KTV這樣。”
“嗯。不能喝酒。”
“我知道的，永遠都不會再喝酒了！”江若羚保證道。
賀予風點點頭，可是江若羚看着他，感覺他還是沒有聽出她這些話的重點。
她只能直說了：“所以予風……你下午不用來接我，我會和陳安安一起。”
因為這還是他直接聽她叫的名字，抽空看了她一眼：“載得下。”
江若羚還是反對：“還是不要了，如果安安看見你……會有壓力的。”
她還記得陳安安，之前說在錄像室看見賀會長，結果變得超級害怕的。
“可以習慣。”
“還是，留一個輕松的畢業聚會吧？”江若羚看着賀予風的臉如同鍋底一般，慢慢地說完這一句。
“我真的覺得學長超級好的！他們就是，有長久以來的偏見！”江若羚強勢地挽回一波，“學長又高又帥，體貼，給我補課也很耐心，一點一點都不吓人的！”
“予風。”賀予風糾正道，“不用叫學長了。”
江若羚眨巴眨巴眼：“予風……不如叫貝老師吧？賀字取貝。或者叫你賀老師。”
看着一臉調皮的江若羚，賀予風輕笑一聲：“随你吧。”
後來，在某個地方，此時調皮了的江若羚，被逼着輪流叫了，學長，貝老師，賀老師……
下午的最後一科英語考試，對于江若羚來說不要太簡單了。
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她，國來後每次英語的考試，可能在最後的作文可能會老師強行嚴格扣去一兩分，其餘都不會出錯。
很平常心地渡過了最後一門考試，出考場的時候，江若羚還是被許多尖叫的、哭泣的同窗給感染了。
十年苦讀，終于有了一次重要驗收的時刻。
等到江若羚很高興地跑到校外，想要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才想起今天下午賀予風不會來學校。還是她讓他不要來的。
正愣在原地，江若羚聽見有人喊她：“若羚，我們在這邊！”
轉身看過去，陳安安在那裏向她揮手，旁邊還站着江父江母。
陳安安的考室比她要離校門近些，也就比她要更早出來。
兩個人一湊着，陳安安就開始問了：“英語考得怎麽樣？”
江若羚想了一會：“嗯……應該能滿分？”
陳安安一拍手：“厲害！”兩人兩年多的同桌，她也很清楚這真實性。老師往往擔心的都不是江若羚不會，而是擔心江若羚作文用詞的時候，用得太超綱。
然後話語一轉：“那麽快告訴我最後那道閱讀理解題，那個人到底是爬樹之後被直升飛機救了、結果又掉下來，還是先被狗熊追了……”
“是被狗熊追上樹了，之後為了搭上直升飛機結果掉下樹了吧……”
此時江若羚沒有見到學長的那一點低落已經完全消失了，兩個人都很開心的在讨論着。
而陳安安也很高興的，雖然她的閱讀理解沒全部看懂，但答案蒙對了啊！
這裏停車的人多，非常熱鬧。
江父往周圍的人群裏看了下，雖然有許多人側目他家若羚的，甚至還有一個星探跑上來了，但沒看見他想看見的那個的人。
江母在車裏面喊他了：“這邊車子多，別找了，先走吧。”
江若羚乍的一聽，還有點迷惑：“爸找誰？還有相識的人高考嗎。”
“沒有。哦我看見滿介了。不過他看起來很急匆匆的。”江父說完這句，也坐進了車子裏。
陳安安朝着江若羚眨眨眼：“聽說滿介同學急着回家做準備，說今晚要給我們驚喜的！”
江若羚看着陳安安這個表情，總感覺有不詳的預感。
他們的車子啓動，而江父剛才想看到的，校門口某一角，賀予風和教導主任站在一起。
歡喜解脫了的學子們，看見他們的時候都剎住了自己的喜悅，收斂一些。等到走遠一點，很快又放松了……真的是久久都不能忘卻的恐懼。
江若羚的預感果然成真了。
在他們班熱熱鬧鬧地聚餐之後，楊滿介抱着一大束花出現了。
吹口哨起哄的人非常多，大家都自動自覺地，讓了路給他和江若羚。
唯有喝醉的班主任，在楊滿介就要走近的時候，攔在尴尬的江若羚面前。
對着楊滿介大喊：“好啊你，我就說你幾乎每天都來找我們班的若羚，肯定是有問題，現在果然是這樣。楊滿介你就慶幸教導主任沒抓你吧！”
“班主任你醉了哈哈哈，這麽明顯的事就不要說出來了！”班上一片歡騰的聲音。
江若羚只覺得更尴尬了。
班長醉得更過，他也從旁邊跳出來，好哥們似的摟着班主任的脖子道：“我都給紀風部的人偷偷建議過幾次了。結果班主任你猜怎麽着？”
“怎麽着？”大家和班主任一起問他。
“他們說不抓江若羚和楊滿介，是因為楊兄次次都被拒絕，可以給大家看看，什麽叫做戀愛失敗的心酸，讓大家都看到告白失敗的痛，大家就會忍着了哈哈哈哈……唔，別拉我啊！”
旁邊的同學都不笑了，幾個人先沖上去把班長的嘴給捂住，拖走——因為楊滿介他拿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已經要沖上去揍他了。
這酒後吐真言真的很要命。
好在還有幾個人拉住了楊滿介，這當着全班幾十個人的面，沒把架真的打起來。
只不過原本歡樂的現場，此時已經混亂成一團了。
混亂了就有機會，江若羚在他們後面，趁着楊滿介還被攔着，打算找個空缺的地方，先溜出去再說。
班主任也醉醺醺的還在嚷嚷什麽，有其他班的老師在趕過來，準備先把他接走了。
吵吵鬧鬧，好在他們現在已經出到餐廳的大堂，有足夠的位置給他們那麽多人推擠。
正推擠着，班主任突然眼前一亮：“哈哈哈，班長，你去紀風部建議的事有效果了！”
“看看，直接是學生會會長來了！這重視程度就是不一樣！”
“……不對，會長你應該抓楊滿介，不應該抓我們班的若羚，若羚學習很乖！都是別班的豬來煩她的！”
“我才不煩人，若羚過來，我們已經畢業了，跟我走！”楊滿介還被人攔着，只能先喊江若羚過去。
此時，江若羚面前站着一身西裝的賀予風。
她不知道他怎麽來了，只發現他一向系得規規整整的領帶，此時被扯亂了一些。
他皺着眉，看着江若羚穿着一身杏色的裙子。雖然規規矩矩的，可是配上她的白膚紅唇，姣好的曲線，還是讓他很想就此把她藏起來。
旁邊的人看着這情況，漸漸都慌亂了。
“會長，若羚她沒錯的！”
陳安安喊的聲音也不小，仔細聽她的聲線還裏有些抖：“會長大人，我們若羚真的沒有早戀！”
旁邊的一女生也幫腔：“真的，她沒早戀，額，最多以前給人送了信？”
陳安安瞪了她一眼：“你說的什麽啊，這不打自招嗎？”
女生苦着臉：“我，我一看見會長就不敢隐瞞了，對不起。”
更讓她們絕望的是，賀予風聽到了話，點點頭：“我已經拿到她的信了。”
原來已經拿到證據了嗎？
大家只能愛莫能助的，又往後面推了一步。為什麽都畢業了，還要讓他們遇見賀會長來抓人的情況。
都畢業了，應該不能追着給處分的吧，都過去了。
旁邊被拉着的班主任和班長，還在不斷地喊着：“賀會長，抓這個，抓楊滿介！別抓江若羚！”
賀予風看了眼這裏的嘈雜混亂，還有一直想沖過來的楊滿介，低聲問她：“你還要去唱歌嗎？”
江若羚抽抽嘴角，原本這裏就已經夠亂了，現在學長出現，更是亂得不行。
“我跟你走！”
江若羚這一肯定回答，卻引起了更大聲的反對。
楊滿介超級激動的：“賀予風你不許帶若羚走，沖我來啊！”
班主任也道：“賀會長，抓錯人我們可不會讓你走的！”
攔着餐廳的大門，一副我絕對不會讓你從這裏過的樣子。
“若羚別傻啊，我們都畢業了，死不承認就好了！”同學們也紛紛勸着。
江若羚：“……”
他們現在是都以為她‘自投羅網’了嗎？
大家在這裏鬧着，簡直沒完沒了了。
而且因為位置顯眼，還有很多其他班的人在探頭探腦，原本要進出的客人們，現在也都駐足看着。
江若羚扯了扯板着臉，一臉風雨欲來的賀予風的袖口。
賀予風低頭看她，江若羚趁機向他眨了眨眼。
接下去，讓吵鬧不已的大家、 瞬間寂靜的事情發生了。
賀予風看着江若羚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卻還調皮地向他眨眨眼，他仿佛就沒有聽見這周圍的熱鬧了。
賀予風壓彎了腰，湊到她白皙的額頭前，親了一親。
好多人下巴都掉地上了。
來抓早戀的人，變成了……參與早戀的人？？
真的是寂靜無聲。
這裏全班五十多個人啊，更別說還有不少圍着來看熱鬧的人。
此時卻完全安靜了。
江若羚沒想到賀予風會當着這麽多人這麽做，臉都紅了起來。
“我，我……賀予風，我要和你拼了！”楊滿介反應過來，眼睛都紅了。
然後，為了大家更好的認清這整件事情的原貌。江若羚拉住了賀予風的領帶，把他扯得更近一點。
結果因為身高差，江若羚最後也只能在他的下巴的位置親了一親。
好了，被抓早戀的人，伏案了……
可是這一湊，居然是看起來絕對不可能的兩人，是一對的。
全部人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楊滿介，仿佛都聽到了這位拿着花，本來是想來告白的兄弟，心碎的聲音。
江若羚臉紅得不行，不知道事情怎麽就發展成了。他們直接在這麽多人面前公開了。
還都是剛剛為她保證，絕對沒有早戀的老師同學們。
賀予風這一次沒有再停頓他的動作，非常幹脆地牽着江若羚就往走。
大家都讓開了路，有些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站在原地，還是其他人拉了一下才讓開路來。
江若羚幾乎是一走出大門，就聽見了裏面突然爆發出的一陣熱烈的議論聲。
“我剛才是喝醉了嗎？你怎麽不喂我吃幾粒花生米！”
“掐我臉做什麽，很痛！”
“所以這是真的？若羚和來抓她的會長在一起了？”
陳安安的聲音也在其中，江若羚很容易就認出來。
“我同桌她，是不是給賀會長威脅了？他那麽恐怖的一個人，她剛才有眨眨眼睛嗎？我要用什麽武器才能救出我的同桌來！”
“安安，你冷靜一點，剛才你同桌還回親了他一下，哪裏有什麽威脅？”
“那會不會是被控制住了……楊滿介跑出去了！”
這一句之後，江若羚很快就看見了跑出來的楊滿介。
他手裏的大束玫瑰花，似乎是受到了磕碰，看起來被摧殘得很可憐。
“江若羚……”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江若羚停住了腳步，賀予風也跟着停了下來。
雖然她一直都在明确地拒絕他，可是他也确實一直沒放棄……
兩個人站在樓梯，看他想說什麽。而賀予風的眼神微微眯了起來。
楊滿介覺得自己雖然位置站得高了點，但其實卻矮在了塵埃裏。
“你們，是真的……嗎？”他的眼圈裏都是紅的了，死死地盯着江若羚看。
這樣了還能是假的嗎？江若羚抿着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賀予風卻邁了腿，擋在了她的面前。
“是不是真的，兩年前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賀予風冷漠地瞥了一眼他手裏的花。
要不是剛才楊滿介鬧着要告白，讓若羚那麽尴尬，他也不會走出來。
雖然賀予風可以肯定江若羚不會因為什麽‘為了保存他在那麽多人面前的面子，先答應了他’，也不想她這麽尴尬。
江若羚卻抓住了一個重點：“兩年前就知道了？”
賀予風：“兩年前，你和我一起上下學，他知道。”
“你給我送信，他也知道。”
楊滿介忍不住打斷：“可是你不是走了嗎？你不是已經消失兩年了嗎！這兩年陪在她身邊的都是我！”
“楊滿介，你……”江若羚覺得自己之前那些拒絕真的做得太失敗了。
可是用道具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也做過，傷人的話她也說過，都試過了。
到了最後，除非怕他的行為更過，造成更尴尬的，她都是要怎麽疏遠就怎麽疏遠的。
“可是她喜歡我。”賀予風摟過了江若羚。
冷冷地看他，轉頭像江若羚的時候卻溫柔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
江若羚瞬間又被點燃溫度。
“她願意讓我這麽靠近，卻不會願意你這麽做。”
江若羚：“……”這麽挑釁的話和動作，真的是他說出來的嗎？
要不是賀予風的表情看楊滿介還非常的冷漠，她都以為，這是內芯被人給換了。
不過，一樣讓她很心動。
江若羚看着賀予風甜甜地笑了。
楊滿介之前都沒有被賀予風的動作完全打擊到，但看見江若羚的表情後，卻是完全意識到自己敗了……
這兩年來，他見過江若羚的許多表情，喜怒哀樂，卻唯獨沒有這麽溫而甜的笑。
江若羚被賀予風牽着繼續離開，楊滿介沒有追上來了，她松了口氣。
她只想把他當朋友，現在是朋友也不能做的。
到附近的停車場取了車，上車，系好安全帶，車子啓動。
“我的畢業聚會啊……”江若羚扁了嘴，沒過完整。
剛才班裏已經有好幾個歌神和她約好了的，要在她面展示一下，什麽叫做中華小曲庫。
“給。”賀予風突然遞給了她手機。
剛好是陳安安的聊天界面，此時那邊撥通了視頻通話過來。
不過似乎只是為了引起注意，陳安安那邊就接通了三四秒，馬上就被她挂斷了。
看上面的聊天信息，兩三條，都是說江若羚沒接電話沒回信息，希望他能提醒一下江若羚看手機。并且不要告訴她，他們有加微信。
江若羚拿出自己的手機，果然看見那邊已經發來了無數信息。再看了一下，是她的手機提示音調得太小聲了。
“你怎麽會有安安的號？”還不要告訴她，他們互加了微信號。
賀予風：“昨天接你的時候遇見了。她知道我是等你的。”
江若羚：“……所以我今天擔心的事都是白擔心，陳安安剛才還一副那麽吃驚的樣子。”
下次見到她，得給她頒發一個小金獎了。
“那你們加微信做什麽。”
陳安安沒有被吓跑，賀予風也加了。
說到這個，賀予風狹長的眼瞥了江若羚一眼：“她說今天會有人給你告白。”
江若羚眼神飄忽了一下：“……好吧。”
楊滿介這事怎麽說來，都是因為她沒處理好。
“以後知道怎麽做了嗎。”趁着又到了一個紅綠燈，賀予風揉了揉她的腦袋。
江若羚垂着眼：“怎麽做？”
賀予風指了指他自己的下巴，眉眼一跳。
“就像你剛剛做的那樣。”
江若羚紅了臉，決定還是好好回信息吧。江若羚低着頭玩手機。
從今天的考試結束，又或者從今晚賀予風把她在那麽多人的面前把她接走，他們之間關系已經有所不同了。
她手機裏的信息很多，以前添加了好友，都只是在列表裏躺列的同學們，現在紛紛詐屍了。
看上去非常地壯觀。
要是其他的人還好說，賀予風可是他們的高中噩夢啊。
陳安安的信息來得最猛，信息多得像在刷屏了。問他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現在又是什麽情況了，到什麽程度了，見家長了沒有……
裝得和真的不知道一樣。
而在江若羚手裏，賀予風的手機也收到了陳安安的信息。
陳安安：賀學長，互删吧！我的任務完成了！
江若羚敲着回複：删掉了，我就不知道你演戲了，對吧？
可惜這條信息發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提示對方不是你的好友。
江若羚再看看她自己的手機，陳安安還在問，他們走在一起的細節是怎麽樣的。明明上一回聽到的進度，是她送情書都被繳了。
他們聚會的那裏也有提到：失意的楊滿介沒走，而是混在他們班裏。
不僅如此，還在那裏瘋狂搶麥，點唱着悲傷的情歌，大家都決定随他去了。這條信息看得江若羚嘴角抽了抽。
“我用你的手機，截一下陳安安的圖傳過來哦。”江若羚和旁邊認真開車的人說道。
“嗯。用吧。”
江若羚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有點燙。
現在賀予風在路上停車的時候，都會用這點空檔盯着她看……也就只有他開車的時候把眼神挪走了，她有勇氣擡頭看他。
氣氛和以前比，越來越不一樣了。
江若羚就截了最後的一張，然後打算發先發給她自己，然後甩到陳安安的面前去。
居然還給她裝傻。演戲這麽多，以後是要去報名當演員嗎？
賀予風的聯系人非常少，江若羚出了微信外面的列表，很快就能看見自己的。
被置頂了，備注也改了。
吾羚。
江若羚的手抖了一下，突然想到之前他當貝老師的時候，用毛筆寫的信，就是吾羚。
吾羚，我的羚。
那封信，果然就是給她的回信了。
不過，她在他的手機裏，已經是這樣的備注了嗎？
江若羚看了下他冷峻的臉，又看了下自己給他的備注：賀老師。
動了動手指，也改了備注。
吾風，我的風。
“空調不夠涼快嗎。你的臉很紅。”一直都注意着她的賀予風，發現她的臉又紅了。
“才沒有紅！”江若羚用兩個手機擋住她紅透了的臉。
“嗯，若羚說沒有，那麽一定就是我看錯了。”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笑意。
江若羚只覺得臉更燙了。
學長他以前都不愛說話的，現在怎麽開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