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看出孟玉蘭的排斥,顧白決解釋道:“其實只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說,如果你不同意就是我打擾了。”

孟玉蘭冷淡地看着他,“我告訴你,對你有好處吧?”

顧白決愣了一下,“是的,我和朋友做了交易,所以才來問你。”

孟玉蘭猜到了。

她一看顧白決就知道他對自己沒興趣,也不是那麽無聊的人。

從他的眼神裏,她能感覺到顧白決有些地方和她很像。

他們都是利己主義者,如果做這件事能夠得到好處,就會去做。

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男生答應給他什麽,但一定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

“那……我拒絕。”孟玉蘭說完,盯着他的眼睛,好奇他會有什麽反應。

其實她是可以借此機會向他提要求。

但是孟玉蘭不想這麽做,也不需要。

人就是這樣,偶爾會讨厭和自己太像的人。

也就是沒由來的,她對顧白決,沒什麽好感,即使他的外形是她見過最優秀的。

以前她覺得陸舒臨很有味道,成熟有魅力,三十多歲還不減帥氣,她看過他年輕的時候照片,确實玉樹臨風。

但是陸舒臨再年輕十歲,可能也沒有顧白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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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決雖然不驚訝,但是孟玉蘭在問過他之後,在他坦誠回答之後,才拒絕。

這和一開始就拒絕,性質完全不一樣。

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顧白決也沒有多說,他只是點點頭,“抱歉,那是我打擾了。”

孟玉蘭在他臉上沒有看到多餘的表情,他似乎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拒絕而生氣。

孟玉蘭便沒再看他,轉頭就走了。

孟玉蘭當天下午回了海市。

股票過幾天就會漲。

但是要漲一個月才能漲回到一千點以上。

不過,等幾天,股市就能重新揚眉吐氣,到時候買股票的人會大量增加。

孟玉蘭今天來買,剛好是最蕭條冷清的時間點。

但她并不知道,她走後,滬交所又來了幾個人,也是來買股票的。

工作人員非常驚訝,這都跌成什麽樣了,還有人來買股票,一買就這麽大手筆。

先來了個買好幾萬塊的,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現在又來幾個人,一口氣買了幾十萬。

簡直是吓人。

“今天是怎麽回事,下午剛上班就有個女孩子跑來買股票,說是給家裏人買,買了幾萬塊,這會兒又來幾位大佬。”

“這幾位聽說來頭不小,有後臺的,他們來買,說不定股市最近有變化。”

“不會吧,沒聽說到消息啊?能讓你聽說到,那還得了。”

顧白決回頭告訴盛淩源,自己沒有拿到聯系方式,盛淩源非但沒生氣,還笑着說,沒拿到也沒關系。

那件事,他也會幫忙問問看。

顧白決這才知道,盛淩源的目的,也不全是為了要聯系方式。

主要還是為的驗證自己的魅力不至于那麽低,這下連顧白決也沒要到名字和電話,說明人家就是不願意給,總不是因為他盛淩源看着不行。

顧白決知道好友的心思,也沒戳穿。

第二天就跟他一起去了盛家的公司。

中午還和他一起吃了頓飯,正巧碰到盛家的長輩。

顧白決去洗手間的時候,剛好看到盛淩源的叔叔在洗手間門口抽煙,對方接了個電話,期間就聊到了股票。

顧白決是個靈敏的人,他也玩股票。

一開始是跟着他爸爸的朋友一起玩,因為他有天分,所以賺了一小筆,之後就陸陸續續在買股票。

賺的不多,但是一直穩定進賬。

在股票剛開始跌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不對,趕緊把手頭上的股票全都抛掉了。

雖然虧掉了一些,但是他這兩年玩股票,已經賺了幾萬,就算虧個幾千塊錢,也是賺的。

聽到對方在電話裏說的關鍵信息。

顧白決就有了想法。

他一回去就打電話給了在滬交所工作的一個熟人,打聽到這兩天接連有兩批人來買股票,一次是一個年輕女孩子來的,買了幾萬,還有一次來了幾個人,買了幾十萬。

挂掉電話之後,顧白決想了想,第二天親自去了趟滬交所。

他手裏頭現在還有個七八萬塊,一般是他這兩年賺到的,一般是他從他爸那裏拿的,也算是借的,拿來創業。

顧白決來到滬交所,盯着大屏幕的價格看了半天。

在這工作的熟人看到他,就出來打招呼。

顧白決也沒顧得上寒暄,選中了兩只股準備買。

現在雖然人少,不用排隊,但是填單子下單也需要時間。

這時候買股票還是比較麻煩的,要在櫃臺操作,而且價格變化了就不能成交。

這時候的股價太低了,有的也就兩塊三塊錢。

要是賣低五分,差價也不少錢。

顧白決剛選好兩個股。

結果填好單子去買,就看到股價又跌了。

顧白決皺着眉頭,盯着牆上挂的日歷。

三十號。

這個月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遲疑片刻。

“算了不買了,我再想想。”

說完顧白決離開了滬交所。

而此時的孟玉蘭,在家裏收拾東西。

孟厚德和孟煜樹還沒從廣市回來,這次他們去的時間久,要多待兩天,孟玉蘭讓他們在那邊多選一些配飾,例如絲襪帽子,太陽傘什麽的。

夏天就需要這些東西,進回來,一定也好賣,搭上衣服,肯定走俏。

接下來一個月,她都要等着股票上漲,一個月之後,再去一趟滬交所,把股票賣掉,到那時候,就有錢買房子和開店了。

但這一個月,她也不能閑着,她打算前半個月在海市賣衣服,因為她手裏的錢全都拿來買股票了,另一部分給了孟厚德他們去進貨,手裏的現金要拿來周轉,她手頭上沒錢了,要賺半個月錢,再去滬市租房子。

先租個房子住下,順便在滬市擺攤賣衣服,了解一下滬市那邊的市場,畢竟開店之前也要想做市場調查。

這半個月就剛好能夠一邊賣衣服,一邊做調查,順便還能看看房子。

她收拾完東西,要去洗衣服,拿起前天穿的那件衣服剛準備洗,想到了顧白決。

那天在滬市,她沒有去看梁如夢。

也不知道顧白決有沒有告訴梁如夢見到自己的事,又或者,他會不會真的去問梁如夢自己的事情。

孟玉蘭想了想,放下衣服,先去了一趟小賣部。

給梁如夢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電話的并不是梁如夢。

是家裏的保姆。

那天孟玉蘭和梁如夢雖然沒聊多少,但是梁如夢左思右想,算是把孟玉蘭聽進去了,等到丈夫回來,就提了想找個保姆的事。

本以為丈夫會拒絕,沒想到直接就同意了,還挺高興她有這樣的想法。

保姆是請了,但是前兩個用着都不滿意。

現在這個也是新換的,沒來幾天。

接到電話,聽到是個女孩的聲音,還問:“你找誰?”

孟玉蘭:“請問這是顧家嗎?”

“是的,你找哪位?”保姆年紀不大,三十多歲,是外地人,來滬市打工的。

“我找梁如夢。”

保姆并不知道太太的名字,平時都叫她顧太太,聽到要找的人姓梁,以為是打錯了,“不好意思,你打錯了吧。”

孟玉蘭愣了一下,剛想再說,對方就挂了電話。

孟玉蘭有些無語,但她身後有個人要打電話,等了一會兒了,好像有點急。

孟玉蘭就讓給他了。

等到那人打完,已經是幾分鐘之後。

她拿起電話再打過去。

還是那個保姆接的,孟玉蘭幹脆直接說:“你好,我找顧太太。”。

這下終于叫來了梁如夢。

聽到電話那頭是孟玉蘭的聲音。

梁如夢很高興。

兩人聊了幾句,孟玉蘭就知道,顧白決這兩天壓根沒有提到自己,梁如夢什麽都不知道。

孟玉蘭放了心,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告訴梁如夢自己的高考成績,梁如夢高興壞了,在電話裏連連說了幾個好。

“你別激動,肚子裏還有孩子呢。”

梁如夢怎麽能不激動,自己的女兒考了這麽高的分數。

但她又有些失落。

現在,她和女兒的關系,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過她還是為孟玉蘭高興的。

孟玉蘭看她這麽開心,心情也不錯,笑着關心了梁如夢幾句,“找保姆了嗎?”

“嗯,就是前幾個都不太好,做事不麻利,還有點不老實。”梁如夢平時沒人聊天,好不容易女兒打電話來,就想和她多說說話。

她看了眼在廚房做事的保姆,聲音壓低了些,“現在這個雖然老實,但是腦子也不是很靈光,傻傻的,先用着看看。”

孟玉蘭這倒看出來了,“找個做事利索的,頭腦機靈的,不過也別一直換。”

她知道顧家是做生意的,要是都像剛才那樣接電話,确實容易壞事。

但是梁如夢快生了,一直每個穩定的阿姨也不好。

“是不省心呢,我再讓人多找找。”

孟玉蘭裝作随口問:“就你一個在家嗎?”

“嗯,平時都是我自己在家,他們都是早出晚歸,一個工作,一個上學。”

“那個還在上學嗎?在哪個學校啊?”

孟玉蘭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稱呼顧白決,

“滬市大學。”梁如夢說起顧白決,其實是有點怕的,但也聽得出來,挺驕傲的,“成績可好了,年年獎學金,聽他爸說,最近在搞什麽創業,要開公司,賣電腦。”

梁如夢知道的不多。

孟玉蘭聽到賣電腦三個字,眼睛一亮。

心裏也有些想法。

自己還在賣衣服,人家就已經賣電腦了。

那利潤可完全不一樣。

但她也不羨慕,畢竟賣衣服可比賣電腦簡單多了。

這年頭的電腦可不便宜。

顧白決還不知道,他都沒去問孟玉蘭的事情,孟玉蘭就從梁如夢這裏把他的事兒都了解了一遍。

知道對方以後會是自己的學長,孟玉蘭倒是挺意外。

梁如夢聽到開門聲,回頭一看,“白決,你怎麽就回來了。”

顧白決剛從滬交所回來。

他沒有買股票,但是心裏卻有些不得勁。

他問了幾個朋友,都說不買,都跌成這樣了,還一直在跌怎麽買。

他仔細想想也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天聽到那個電話,就是讓他有種感覺,這股票好像要漲了。

盛家說不定聽到風聲了呢。

顧白決還是猶豫。

回到家,他心不在焉,一直在想這個事情,看也沒看梁如夢,嗯了一聲就回了房間。

孟玉蘭聽到顧白決回來了,就說先挂了,讓她保重身體。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顧白決才從房間裏出來。

梁如夢心情很好,還給他切了西瓜喊他吃。

他想到回來的時候,梁如夢好像在講電話,便問了句,今天誰打電話來了。

梁如夢:“我女兒打來的,問問我最近怎麽樣。”

顧白決腦子裏立刻出現孟玉蘭的模樣。

“哦。”

梁如夢觀察着顧白決的神色,想了想,還是沒把孟玉蘭高考考了個全市第一的事情告訴他,這雖然是她的喜事,但是和顧白決沒什麽關系。

免得他聽了不感興趣,她也尴尬。

還是明天給家裏打電話報個喜,孩子外婆知道了肯定也高興。

顧白決在家吃了飯,下午又出去了。

他問了好多人,甚至還給他爸的一個朋友打了個電話過去問。

都勸他不要買股票。

顧白決還是決定明天再觀察一下。

明天是三十一號,這個月最後一天。

他到了滬交所一看,股票又跌了。

那個熟人看到顧白決就笑着說:“還好昨天你沒買,你看又跌了,不知道前幾天買的那幾個人現在會不會哭,這股價什麽時候跌到頭啊。”

顧白決皺眉,“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不知道那幾個人……”

“不是,你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跌到頭。”

“對。”

顧白決像是想明白了什麽。

他盯着大屏幕,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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