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繼任大典上的突生變故

繼任大典上的突生變故

莫鳶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舒圓月曾經去莫城打探過她的消息,只知道莫壑所為屬實,莫鳶也的确在知道真相後想要贖罪,祈求那幾家人的原諒,只是這世上許多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莫鳶盡自己所能幫助他們,卻在半年後離奇失蹤。

一個像人家蒸發了的人突然再武林盟主繼任大典上送來了禮物,這人還與武林盟有過恩怨,怎麽都覺得怪異。

沐忱已經在通傳下走了出來,待看到舒圓月時,他沉穩冷靜的臉上頓時出現不合身份的外露喜悅。

“師妹!你回……你出來了?”

舒圓月點點頭:“師兄。”

現在不是兩人久別重逢表達思念的時機,各大派都有重要人物在院子裏,舒圓月本想幫着招呼客人,但明顯,大家對莫鳶送來的禮物更為在意。

毒物森林之事,讓莫鳶這個名字響徹武林,間接死于她手的武林人更是對她恨之入骨。

幽鹄門曾有人到處去找莫鳶,最後卻在靖州附近失去了她的蹤跡,他們猜測莫鳶可能已經遭遇不測,沒想到卻在這時重新有了她的消息。

幽随風首先說:“莫鳶此人詭計多端,她選擇這個時候出現,一定有陰謀,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

很多人都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大家将目光投向沐忱,等着他的決定。

沐忱沉聲道:“把盒子打開。”

拿着盒子的師弟按下扣子,盒子應聲而開。

“小心!”

一陣驚呼聲後,盒子應聲而落,摔在地上,黑色的煙霧頓時彌漫開來!

舒圓月上前就要去重新合上蓋子,有個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那人将盒子蓋上後,拿到一邊,并揭下外袍将它層層裹住,舒圓月這才看清這人是青越晖。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了起來,離得近的幾人臉色已經發青,幸好大家及時捂住口鼻,所吸入的毒氣并不多。

黑氣越過周圍,越來越淡,院子裏的人紛紛服下解毒丸,期待着這并不是什麽罕見的絕世劇毒。

空氣稀釋過後的毒氣傷害并不大,遠處的人并未有明顯不适,離得近的幾人卻覺得喉嚨越發癢了起來。

拿盒子的師弟因離得太近,打開盒子時直接将毒氣吸入,是以情況最為嚴重,整個人的臉上都顯出青紫之色,眼睛也逐漸發紫。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是和窦家人中的一樣的毒!”說話的這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醫者荀懷義,窦家被滅門時他也在附近,去現場看過,但他卻說從來沒有見過此毒,為此,他還專門留在窦家将所有人的症狀全部記錄下來,最終将這個毒藥呈現出的效果留檔。

大家聽了荀懷義的話,一個個面色更加難看起來,窦家的死狀凄慘在江湖上是傳開了的,紛紛問荀懷義他們怎麽辦。

荀懷義道:“大家不用慌,窦家人是将毒藥直接吃進肚子的,在場人都只是吸入少量毒氣,吃下解毒丸後應無大礙,若有人覺得身體還是不适,我這兒有新研制的解毒丸,你們可以再服下一顆。”

荀懷義說得對,大家吃下解毒後都覺得身體上的不适慢慢消失,還有幾個人為了以防萬一,又吃了荀懷義拿出的藥丸。

荀懷義看了看中毒的武林盟弟子,将随身攜帶的藥箱打開,給他施了一套針,這弟子也緩過勁來。

這段插曲來得有些驚心動魄,大家好了以後忍不住對莫鳶破口大罵,甚至将她的危害程度與這兩年更加喪心病狂的魔教妖女彌荼拉至同一水平。

舒圓月卻從這件事裏看到了不一樣的轉機,她在追查窦家滅門真相之時,遇到了極大的阻力,追查的線索斷在了靖州,盡管知道這件事會和二皇子顧靖明脫不了關系,但卻找不到證據。

如今莫鳶出現,雖然給大家當頭一災,但也機緣巧合給舒圓月指明了另一條追查真相的方向。

兵荒馬亂之後,吉時已到,武林盟主繼位儀式将要開始。

各派來觀禮的人盡數坐在兩旁,沐忱換上莊重嚴肅的紫色盟主服,裏裏外外套了三層,衣服上繡着繁雜精致的祥雲紋飾,連發冠上的珍珠都在陽光上閃爍着隆重的光,不用問,這都是如今身為平王的武林盟三弟子顧霄的傾情贊助。

沐忱原本就長相英俊,如今在這華服的簇擁下,平添三分顯貴之氣。圍觀之人不禁暗嘆武林盟是個風水寶地,盟內的弟子成長得個個出類拔萃。

舒望山當着所有人的面将象征着武林盟主身份的青銅令牌交與沐忱。沐忱接過的瞬間,院外鼓聲響起,逐漸擴散在整個武林盟乃至青山鎮內!

沐忱向在場所有武林同道鄭重承諾,定心懷俠義,公正無私,為整個武林的和平安定付出餘生全部心血。

接下來,就是沐忱與各派前來祝賀觀禮的人挨個相見,舒圓月看得無聊,接到舒望山的眼神,便跟着他去了後院。

父女兩人已有整整兩年未見,此刻舒望山禁不住有些老淚縱橫:“你總算知道回來了,若不是你師兄要舉行繼任大典,你是不是還要在外多游蕩幾年?”

舒圓月挽住舒望山的胳膊:“爹,我不是每月都有信寄回來,再說我在外面也時刻想着你,想着武林盟。而且我做了許多好事,從沒有給武林盟丢人。”

舒望山想到上月的信是雲景寄來的,頓時來了興致:“我剛才在院裏看到雲景,氣色很是不錯,聽聞一年前雲家主尋得一株神藥,雲景服下後,雖說還是不能像常人一般身體強健,但至少能保性命與常人無虞,是真的嗎?”

這件事當時在江湖上鬧得很大,舒圓月也略有耳聞。當時雲家主找到的這味藥本來是西域商人要進獻給當今皇上的,雲家主直接出了五倍的價錢強行将藥在關外截下,并讓雲胤親自帶了數十位絕頂高手,将藥護送到雲家。

舒圓月想,當今皇上一定是要氣死了,可倒是沒聽說遠在朝廷的雲瞻是否受到了什麽不好的影響。

舒望山看着自己女兒又不知道神游到哪裏的思緒,嘆口氣還是決定把話說明白:“圓月,你大師兄已經繼任盟主,你要是願意嫁給他,這輩子爹就放心了。”

舒圓月趕忙擺手:“爹,你怎麽又提這個?我和大師兄的感情和親兄妹是一樣的。”

剛走到院內就聽到舒圓月此言的沐忱一愣,随即有些苦澀地笑笑,開口喊他們:“師父,你不是要和幾位老前輩一道品茶?我讓人在山松院準備好了。”

舒望山不能讓老朋友久等,只得先離開了:“有空再跟你說。”

舒圓月疑道:“大師兄,那麽多人等着你呢,你還親自來叫人?”

沐忱暗道舒圓月沒良心,面上卻帶着笑意:“你跟我一起招呼客人,別說你都不認識,就去招呼你認識的那些。”

舒圓月點頭領命而去,剛到了院子裏,就被當歸擋住了路:“舒姑娘,這裏人太多了,你能不能帶着我家少主去一個人少點的地方。”

“那去我住的院子吧。”雲景如今是舒圓月貨真價實的救命恩人,當歸跟舒圓月說起話來可是絲毫不客氣見外。

不遠處聽到他們說話的青越晖也插了過來:“圓月師姐,我也去。”

當歸對跟着來的青越晖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月影院內,桂花開得正好,樹旁有個小亭子,幾人就坐在亭中,閑聊起來。

當歸問青越晖:“青少俠,你們青城派去年的掌門接任大典據說也很熱鬧的,可惜你們青城山離得太遠,我們沒趕上。

青越晖對待不認識或者說是不熟悉的人,一向有些冷漠,聞言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當歸也不怕冷場,看青越晖不說話,繼續對着舒圓月道:“舒姑娘,說起來,你與我們少主也算是頗有緣分,你遇難的時候能碰到我們少主路過相救,少主需要幫助的時候你也恰好就在。”

雲景聽到當歸此話,頗為意外地瞅了自己這個侍從一眼:“當歸,最近話有些多。”

當歸哦了一聲,他從小就是話匣子,怎麽今天才提出來。

青越晖問舒圓月:“圓月師姐,你接下來有何打算?師父将掌門之位傳給了小師叔,我們這些弟子被趕下山,紛紛去紅塵中歷練。”

舒圓月回答他:“我要繼續去追查窦家滅門的真兇。”

雲景道:“此事兇險萬分,舒姑娘還是要以自身安全為重。”

青越晖也知道舒圓月因為追查兇手受了重傷,九死一生,聽聞舒圓月要繼續這件事,青越晖當即立斷:“圓月師姐,我和你一起去,兩個人互相有個照應。”

舒圓月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到青越晖說:“兩年前與師姐曾在青城山上試劍,兩年來,我又鑽研了新的劍招,盼師姐多加指點。”

聽到此處,舒圓月的眼中閃過光亮,青越晖是可遇不可求的習武天才,與他切磋,她亦是收獲良多。

眼看兩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之後的一路同行,當歸繼續問:“舒姑娘還是要從靖州查起嗎?”

舒圓月答:“莫鳶最後的行跡是在靖州,而我追查一路的結果也是在靖州,自是還要回到那裏。”

顧靖明在靖州的勢力很大,舒圓月到了那裏難免會受他多方限制,雲景卻突然開口說:“剛剛得到的消息,顧靖明回了京城,應該是顧霄在京城不知道做了什麽威脅到他的事,讓他連夜趕回。”

真相就是,顧霄在京城聽到了舒圓月受傷的消息,知道她在追查窦家的事,而顧霄心裏清楚此事與顧靖明脫不了關系。

以他對舒圓月的了解,她必然還會去靖州,所以他在京城端了幾股顧靖明的勢力,傷到了他的筋骨,迫使顧靖明不得不暫離靖州。

提起顧霄,舒圓月有片刻的晃神,當日與顧霄武林盟一別,轉眼已過去兩年多,這兩年她四處游歷在外,顧霄寄回武林盟的信她并未看到過,而她也因為怕對顧霄在京城的處境造成困擾而選擇不去聯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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