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熱鬧

看熱鬧

“一共五萬上品靈石。”掌櫃的立馬說道。

“我……”陳悅兮看了看白清淺。

“掌櫃的,這根簪子我買了。”白清淺說完,直接把靈石付了,“剩下的是賞給你的。”

“姑娘好眼光啊。”掌櫃的立馬露出了一個笑容,随即嫌棄地看了一眼一臉窘迫的陳悅兮。沒靈石裝什麽大家小姐,不過是一個跟班,還不讨主子歡心。

陳悅兮瞬間恨不得把自己塞在地縫裏。爹爹在時,她就九陽派掌門的女兒,爹爹不在了,師兄是代理掌門,對她寵愛有加,她何曾被人這般輕慢過?陳悅兮對白清淺又恨上了幾分,都是這個女人讓她出醜。

“不過是一個镯子而已,好看是好看,卻沒有前日師兄送我的碧藍镯精致。”陳悅兮露出一絲不屑,是她看不上這镯子而已,和師兄給她買的差遠了。陳悅兮說完還得意地看了一眼白清淺。作為師兄的未婚妻又如何,得不到師兄的心,早晚得給她讓位。卻不想,白清淺連理都不曾理會,反而又看上了幾樣東西,讓人送到白家去。

讓她陪着陳悅兮在這裏閑逛,怎麽也得出點兒血。這些法器雖然是名貴,卻比不得她這麽多年為家族付出的。

能在這種鋪子賣貨的老板,什麽看不出來啊。到底是客人,不好得罪,雖然沒有說什麽,眼神中卻有些不屑。倒是周圍的客人沒那麽多估計,議論紛紛的。

“一個镯子,倒是好能說大話。”一聲嗤笑聲傳來。

白清淺擡頭,便看到一個紫衣男子。白清淺皺了皺眉,心中暗自警惕。白家雖然沒落了,卻到底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家族,還是留了不少好東西的,只可惜,這些東西後人卻沒有繼承。和原着中的不同,白清淺修煉的是白家上古時期的功法。如今白家的人,已經沒有那種資質和心性修煉上古時期白家的功法了,現在修煉的,不過是改造以後的功法。而白清淺卻不同,她修煉的是上古時期傳承下來的完整功法。白家的上古功法誰都能看,卻并非誰都能修煉。而上古功法和現代的功法看起來極為相似,因此只要不可以顯露,誰也不知曉白清淺修煉的是上古功法。

修煉白家上古功法,倒是有一個好處,對靈氣極為敏感。面前之人身上有着濃郁的煞氣,身上的靈氣也極為奇怪。白清淺不曾見過魔修是什麽樣子的,但是若是她沒猜錯,這人恐怕是魔修。

如今世道,仙魔對立,修仙與修魔者分居兩地,井水不犯河水。這裏是修仙者的底盤,有結節護着,一般的魔修進不來。如今有魔修突然出現在這裏,定然不是她能對付的。白清淺天資出衆,資源豐富,修煉又刻苦。然而到底是年紀小一些,就算是再怎麽有天賦,也不是這個魔修的對手。

那魔修拿起了镯子,細細地撫摸着,仿若是情人般的輕撫。

“這镯子雖然好,能比得過我的碧藍镯嗎?”陳悅兮說着,将碧藍镯拿了出來。

周圍之人原本以為她是在說大話,等真看到碧藍镯,頓時倒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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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悅兮看到旁人豔羨的目光,忍不住得意。讓他們輕視自己,也不知道誰才是井底之蛙。陳悅兮晃了晃手中的镯子,還挑釁地看了一眼白清淺。沒有意料之中的嫉妒與不甘,仿若她這個碧藍镯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白清淺只覺得面前之人是真蠢。難怪九陽派的那位已故的掌門,這麽多年了都不放自己的女兒出門歷練。這裏雖然是白家的地盤,可是如今是夢蘭節,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甚至還有不少亡命徒,那些人可不見得給白家的面子。她陳悅兮又沒有什麽自保之力,居然敢當衆拿出這等法器。就算是有人礙于白家的勢力,不敢動手,可是出了白家呢?九陽派可不是什麽大門派,前掌門在的時候,還有不少修士給九陽派幾分薄面。前掌門故去,封逸軒代理掌門的位置,卻不肯繼承掌門之位,更不肯讓人稱呼他。封逸軒的修為比不得前掌門,若非有那條諸子判明,封逸軒也不可能受得住九陽派。倘若封逸軒繼承九陽派還好,他不肯繼承九陽派,又守着掌門之位,旁人自然有怨言。而其他門派世家,只當他和九陽派之間有什麽龌龊,又因為自己師父的緣故,不能不管九陽派。因此,其他幾個門派世家對九陽派的态度極為微妙。九陽派的弟子,在暗中受了不少打壓。

白清淺覺得覺得,封逸軒真是天真。他要麽就別霸占着代理掌門的位置,把九陽派交給合适的人打理,他憑借着諸子批命為門派謀福利。要不然他就直接做了這個掌門,縱然現在的修為還低了一些,可是別人看在諸子批命的份上,也不敢對他不敬。偏偏她兩邊兒都沒有讨好。封家為何會讓他和白家聯姻,不過就是縱然有諸子批命,九陽派和封家的根基都太淺了,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妻族支持。所以那麽多女主女配到底是看上了他什麽啊?想着女主也挺蠢的,白清淺突然間就覺得自己能理解了。蠢人見多了,她慶幸自己增長了智慧。最起碼,她能意識到對方的蠢,可是對方卻意識不到自己蠢。

“不過是一個破镯子罷了,只有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才會喜歡呢。”陳悅兮晃着手裏的碧藍镯,語氣中是藏不住的得意,“你們豐骊山也不過爾爾,還以為這豐骊山下能有什麽不同呢。” 因着夢蘭節,有不少外人來到了豐骊山腳下。然而,大多數的還是本地人。陳悅兮這一句話,可謂是犯了衆怒了,尤其是在這個特殊的節骨眼上。白清淺的全部心神都在那個魔修身上,就女主這個缺心眼兒的程度,待會兒指定還會說出什麽得罪人的話。

白清淺不着痕跡地後退了幾步,同時設下了結界。所謂的破镯子,自然比不得碧藍镯,卻也是上品。而那魔修手指摩擦着镯子,眼底是讓人難以讀懂的複雜。白清淺雖然看不得這個魔修的眼神,卻也知曉這镯子對對方而言極其重要。白清淺在心裏嘆息,看來陳悅兮是不懂得什麽叫禍從口出。

“前些日子,我們門派的小弟子去了青樓,特意買了幾個類似的镯子去讨那些風塵女子歡心……”陳悅兮繼續說道。

白清淺有些無語,她忘了自己剛剛還特別喜歡這個镯子嗎?

“想來也是,只有自甘堕落的風塵女子,才會喜歡這等俗物——啊!”陳悅兮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一聲慘叫。

白清淺暗驚心驚,她知曉那魔修修為定然極高,因此也在暗中警惕,卻依舊沒有看出對方是怎麽出手的。白清淺聽着陳悅兮慘烈的叫聲,想來魔修出手場面會極為血腥,也不知道女主若是挂了,系統該怎麽辦。不過,系統這是休假去了嗎?這個時候還不出現?雖然說這并非必走的劇情,可是眼看着女主不能善了此事,以系統這種親媽粉的态度來講,居然沒有唠叨她。

白清淺帶着幾分不忍,轉過頭看向陳悅兮,差點兒沒有笑死。那魔修竟然把一塊巨大的上品靈石砸在了陳悅兮身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降橫財嗎?

“掌櫃的,結賬。”魔修看了看那塊壓在了陳悅兮身上的靈石,明顯是告訴掌櫃的,這塊靈石就是用來結賬的。

可惜人被砸了,財卻不是她的。

掌櫃的有些為難。從沒有見過有人把上品靈石弄成這麽大塊的,還直接砸在了別人身上。不過,這一砸,倒是真解氣。

“這麽重的靈石,倒是為難啊。”掌櫃的也不急着去撿那靈石,只是裝模做樣了一番。修士不同于凡人,被砸這麽一下,也不至于起不來。偏偏那魔修用了一個巧勁兒,既不會把陳悅兮砸壞,卻讓她難以獨自起來。可謂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魔修沒有當衆殺人,倒是讓白清淺稍微安了一下心。不論是他有所顧忌,還是心性沒那麽壞,于白清淺而言都是好事。左右死不了人,白清淺幹脆坐在一邊兒看熱鬧了。陳悅兮直接被人砸在了地板上,想動又動彈不得,狼狽至極。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陳悅兮冷哼一聲。

“這位客人,這裏是豐骊山腳下,能來這裏的,哪個沒有些身份?”掌櫃的慢悠悠地開口。這裏是豐骊山白家的地盤,自然事受着白家的庇護。白家作為修真界第一世家,不論是哪個門派還是世家,都會給幾分薄面的。陳悅兮本想說自己是有諸子批命的九陽派大師兄的師妹,前掌門的女兒。只是如今這幅形象,陳悅兮實在是丢不起這個人。

“我告訴你們,我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們誰敢得罪人!一個把那破镯子當寶貝的土鼈,也敢得罪本小姐!”陳悅兮嚣張至極。

“哦?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魔修眼中甚着一絲殺意。白清淺算是看出來了,那個镯子就是魔修的逆鱗。

“我……”似乎被魔修眼中的殺意吓到了,陳悅兮有一瞬間氣短,卻到底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是白家的貴客。那位可是白家的大小姐!”

被指着的白清淺露出一絲愕然,随即在心裏冷笑,果然誰攤上女主誰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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