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失望
失望
江澤楓好歹也是上仙，若是他真的想沖了進來，也沒有幾個人攔得住。
夙心上仙一輩子和兵器打交道，打打殺殺的，沒有碰過樂器這些文雅的東西。如今養女喜歡，她倒是也多了幾分心思看上一眼。随手搭在琴上，随即又嘆了一口氣，她這輩子是弄不了這些文雅的東西。
正擺弄着琴弦的夙心上仙眉頭動了動，挑眉看向門口，還未見人，便出言嘲諷道：“直瑜上仙倒是風光，居然連我這個地方都是說闖就闖。”
江澤楓看着坐在琴前的江澤楓，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夙心上仙有幾分奇怪，她何曾見過這位這般失态。
“你想見誰？”夙心上仙開口問道。
江澤楓還有幾分沒有緩過來，仍是死死地盯着琴弦。
“這是我以前跟人學的，沒什麽特別的，就是覺得調子有些奇怪，心裏倒是有幾分喜歡。”坐在琴弦上旁的女孩垂下頭，笑吟吟地說道。
是了，那是她和別人學的，雖然這曲子調子古怪，但是不代表只有她一個人會。
“我的地盤都讓你闖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也就是闖進來的人事江澤楓，不然夙心上仙可沒有這麽好說話了。
“抱歉。”江澤楓這才回過神來，露出一絲歉意，“改日我上門來給你賠罪。”
“賠罪就算了，我新認下一個女兒，過幾日我将宣告六界，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女兒準備見面禮。”夙心上仙揮了揮手，有幾分不耐煩。這麽闖進自己的底盤，不下血本是別想全身而退了。
“自然自然。”江澤楓愣了愣，立即笑着說道。
江澤楓知曉夙心上仙最喜歡撿小姑娘，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撿到了家裏。夙心上仙撿回來的那些個小姑娘，哪個後來不是仙界響當當的人物。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日後又有着怎樣的造化。
“剛剛是你在彈琴？”江澤楓覺得這話不該說，卻又忍不住問。認識夙心上仙數億年了，他還不知道夙心上仙居然能彈得一手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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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我就不能彈得一手好琴？”夙心上仙冷笑，這人突然闖入自己的底盤，還這副嘴臉，夙心上仙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哪裏，哪裏。你我同為仙界執事億年，江某竟然不識仙友有如此大才，慚愧慚愧！”江澤楓一臉歉意。
夙心上仙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來了，便陪我過過招。”
江澤楓頓時露出了一個苦瓜臉。
“夙心上仙，我都這麽慘了，您就放過我吧。”
“直瑜上仙如此風光，談何一個慘。說起來，最近君上倒是異常勤勉啊！”夙心上仙皮笑肉不笑。
江澤楓嘆了口氣，他還是老實地陪練吧。他敢說他把君上的心上人看丢了，還讓人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白清淺端着茶正欲出去，便聽到院子裏的打鬥聲。
“姑娘莫擔憂，這是兩位上仙在玩呢。”萍蘭仙子走了過來，笑着說道。
這是在鬧着玩？白清淺打開窗戶看了看，随即将簾子放下。算了，她還是不出去，免得被誤傷。
“到下午了，我睡一會兒。這茶我估摸着娘親也沒有時間喝了，就放着吧。”白清淺有些困倦地說道。
“姑娘說笑了，姑娘煮的茶，上仙定然會欣喜。”萍蘭仙子道。
白清淺聽了這話，笑了笑，倒是沒有當真。
“萍蘭姐姐，你倒是會哄我開心。”白清淺嗔怪地看了一眼萍蘭仙子。
白清淺覺得自己最大的好處就是有自知之明。她所謂的煮茶，不過是那開水泡茶罷了，有手會燒水的人都可以做。也就是這茶葉是上等的仙茶，這水是出自有名的仙泉，這才讓茶水沒那麽難喝別去了。白清淺都覺得自己在糟蹋這麽好的茶葉。
“我這可是大實話。上仙這數億年來，沒少救漂亮的小姑娘，卻是第一次認作女兒。上仙是真的把姑娘當做女兒來疼愛。只要是姑娘奉上的，就是毒藥，上仙也是樂意喝的。”萍蘭仙子笑着說道。長得好看，性子也好，還一身的功德，這樣的小姑娘，誰不喜歡？更何況是久經殺伐，見識了太多黑暗的夙心上仙。
“我呢，就不丢這個人了。”白清淺怕萍蘭仙子真的把茶水端過去丢人，慌忙喝了下來。
“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白清淺說着精力不濟地打了一個哈欠。
“姑娘快去休息。”萍蘭仙子知曉他們姑娘神魂受損，就算是上仙用各種名藥吊着，也要數萬年的調養才行。也幸虧他們姑娘有一身功德，這才不會毀了修行。
白清淺頭有些疼，卻又說不着叫，閑着無事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無意識地貼在額頭上，白清淺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息滋潤着她有些混亂的大腦。
這是什麽？白清淺眨了眨眼睛？總覺得這個扳指并非什麽凡品。有機會讓娘親看一看。
一枚玉簡掉了出來，白清淺拿着遇見，看了看，将扳指戴在脖子上，仔細研究着玉簡裏的功法。白清淺懵懵懂懂地讀着，無意識地暗中其中的方法調息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白清淺的額頭沒有那麽疼痛了。不知什麽時候，白清淺的眼睛緩緩閉上了。
夙心上仙打了一架，頓時心理舒暢了。直瑜上仙一直自诩是一個文雅的神仙，從來不和人動手。就是當年六界之亂的時候，也不見得這位動過手。不過，從遠古時期就存在的傳奇人物，又怎麽可能真的不會打架？兩個人都沒有盡全力，卻也算是過瘾。如今六界太平，夙心上仙就算是想找人痛快地打一架也難了。
“哪天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練一練。自從六界太平了，我這劍都盾了。”夙心上仙嘆了口氣。
“唉，整日打打殺殺的有什麽好的。你要是閑着，和君上練練。”直瑜上仙一臉的不情願。
“你怎麽過來了？”夙心上仙問道。
“一言難盡啊。你就讓我在這裏躲躲清靜。”直瑜上仙嘆了一口氣。
若非君上最近實在是……直瑜上仙嘆了口氣，他們兩個何必來這種小地方多躲清靜。如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這裏，以為這裏有什麽寶藏呢。
“你愛怎麽清淨怎麽清淨，別來煩我。”夙心上仙搖了搖手，“我要陪女兒呢。”
直瑜上仙挑了挑眉。夙心上仙是願意撿漂亮有潛力的小姑娘，不過這認女兒還是第一次。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小姑娘到底有什麽特別的。
“到時候一定備上厚禮。”直瑜上仙按耐住心底的失落，有幾分敷衍地說道。
“慢走，不送！”夙心上仙見狀，也不多言。
“淺丫頭呢？”夙心上仙問道。
“姑娘睡了。”萍蘭仙子說道。
夙心上仙皺了皺眉頭，這丫頭的神魂比她想象得還要虛弱。
夙心上仙也沒心思想直瑜上仙今日為何會這般失态，滿眼都是自己剛認下的這個女兒。
夙心上仙走了進去，發現白清淺已經睡熟過去。夙心上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自從認回這個女兒，她就沒能安穩地睡過一次覺。過于虛弱的神魂讓她無法安睡。看到白清淺手中握着的玉簡，夙心上仙拿在手裏看了看，卻發現什麽都看不到。
“這倒是有意思。”夙心上仙有心破玉簡上的陣法，卻發現陣法十分精妙。到底是女兒的東西，她怕一不小心就把東西弄壞了，幹脆坐在一邊玩了起來。
“娘？”白清淺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
“睡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夙心上仙将玉簡放在白清淺手中。
“好久沒睡這麽好了。”白清淺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對了，娘，你看看這個功法怎麽樣？”
白清淺将手中的玉簡又放到了夙心上仙手中。
夙心上仙正想說她看不到裏面的內容，卻愣住了，從白清淺手中拿過玉簡的一剎那，她能看懂裏面的內容了。這個功法十分精妙，縱然是夙心上仙也忍不住感慨，創造此功法的仙人着實厲害。這功法不僅可以提高修為，還能修補神魂，縱然是她也創造不出這般适合女兒的功法。只可惜，這部功法只到玄仙。
“這應該是一位遠古時期的仙人創造的。”夙心上仙想了想，說道。
如今的時代，已經沒有人能夠創造出這種功法了，尤其是這功法裏的一些習慣和用法，少說也是和她同時代仙人慣用的。現在剩下的那幾個人，可沒有誰有那閑工夫為一個小姑娘創造這孩子能夠從金丹期到玄仙的功法。這部功法只到玄仙，估計是那位仙人早早就隕落了。遠古時期，人才是多，隕落的也多，能活到現代的，也沒剩下幾人了，大多都歸隐不出。哪怕是他們幾個侍奉在君上身邊，大多也是吩咐下屬來做。若非君上這段日子這麽反常，她也不會躲到這裏來。這麽想着，夙心上仙又算計着自己那些老朋友手裏能有什麽好東西，好給女兒補一補。看來，得趕緊把女兒帶回去，召開認親大典。到時候也不知道君上會送些什麽東西過來。君上手裏的東西，各個都是難得的寶貝。她得趕緊給君上發帖，讓君上早早地準備禮物。想來她離開的這段日子，君上已經平複了心情了吧？她估摸着直瑜上仙是不會出現了，這樣也不會惹惱君上。
“淺丫頭，走，收拾東西，我們回去。”夙心上仙頓時有了主意。
白清淺懵懵地看着夙心上仙，總覺得這話題是不是跳得太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