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算命攤主老婦人
算命攤主老婦人
一晚上都沒吃東西，為什麽不吃？
所以，剛才坐這裏閉目養神是為了保存體力？
肖亦打量了老婦人一眼。
覺得她神神秘秘。
“不用等替我們算完，我現在就去給您買，等我一會。”南辰示意肖亦待在原地，他朝着熱鬧的那一頭跑了過去，替老婦人買吃的東西。
剩下肖亦跟老婦人兩個人單獨相處。
他有些尴尬，老婦人倒是個自來熟，獨自起了話題，“我這鋪位寫着算命，其實呢，我是個巫女，算命什麽的随緣，跟我有緣，就跟你講幾句，跟我沒緣，你送上門來我也懶得搭理。”
肖亦禮貌性應了聲，老婦人笑了，“我對自己業務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看人是一看一個準，看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是不差分毫。”
她的語氣十分自信，“比如跟你同行的那個小夥子，我猜吧，你是有幾分在意他，也不多，就一點點，剛萌芽，對不對？”
老前輩看年輕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哪需要什麽業務能力，都是過來人，又不是沒經歷過，有的事情一目了然。
老婦人用的是“在意”，沒用“喜歡”這個字眼，已經是在照顧肖亦這看上去沒什麽經驗的愣頭青了。
肖亦看了老婦人一眼。
他沒否認，反而是向對方問了問題。
“您是第一次來這個夜市？以前沒見過。”
“聽小夥子你這麽說，以前來過挺多次。”
“對。”
“我今晚上是頭次來，也就是在家裏悶得無聊，覺得這裏熱鬧，感覺可以找人說說話，沒想到等了一晚上，也沒人過來搭讪，這不，最後還好是遇到了你們，不然，晚上可是沒意思到家了。”
老婦人有種老頑童的性格，與肖亦以前所接觸過的長輩都不同，他不排斥，老人家活潑也挺好的，後面老婦人又唠唠叨叨說了一些話，他反正聽着就是了。
還好，南辰并沒去太久。
他果然端了碗熱氣騰騰的面回來。
“老板，趁熱吃吧，我給你要了份牛肉面，加了些料，應該可以很滿足地吃飽了。”
他将那碗面端到了老婦人面前，老婦人也沒站起來接，依舊是盤腿坐在地毯上。
肖亦猜測，或許，腿腳不便？
真要如此，那她是怎麽來到夜市的？還走到了最盡頭？
這時，肖亦又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面是剛煮好的，溫度很高，裝在塑料碗裏面，雙手捧在碗旁邊，應該都會被燙到，可南辰的手似乎一點也不怕高溫，老婦人也是一樣，她接過碗的手直接捧在了碗底，大面積碰觸，完全沒在怕燙的。
老婦人應該也是真餓了，一捧起碗就大口大口“呲溜呲溜”地吃了起來，看她的吃相，也不像是個老人，更像是個做了一天苦力的年輕人。
見她吃得挺香，南辰跟肖亦覺得欣慰。
吃東西時，老婦人也沒讓他們幹站在原地。
“我這裏有十幾種算卦骨，你們挑挑看待會想用哪一種來算。”
地毯上，老婦人的身側有個很不起眼的，用藤條編成的箱子，看上去破舊不堪，很有些年頭了，肖亦在她示意下，把那個箱子拿了過來并打開，沒想到，裏面竟然是十幾個相當精致的小木盒子。
“……算命還需要用到這種東西？”
“那當然，我是很有職業操守的，總不能憑空捏造吧，專業工具應有盡有。”
這話在肖亦聽起來感覺也挺怪異的，算命不就是憑空捏造？只不過有的人，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捏造得會準确一點，或許是他們很會察言觀色，能夠洞悉別人的心理？
盒子都是沒有上鎖的。
南辰将它們一一打開。
裏面都是些薄薄的片狀物，圖案不同，主題也不同，有的是用花做主題，雕刻了各式各樣不同的花在上面，像牡丹，梅花，海棠，杜鵑等等；有的是以人體的器官為主題，有眼睛，嘴巴，鼻子，手腳等等；還有的主題根本看不懂，那是一些很古怪的符號。
肖亦确定他以前從未在任何地方見到過，完全沒有規律可循，也不了解其中的意思。
“這些東西，是由不同獸類的骨頭壓制而成，靈驗得很，功能都差不多，你們看着喜歡哪種，挑一個出來，我就拿它們算。”
既然老婦人都這麽說了，肖亦也就挑了一個，他挑了那個自己看不懂的奇怪符文款。
“小夥子果然識貨，以我數年來的經驗看，用這幅骨牌算出來的卦象是最準的。”
老婦人哈哈大笑，這時她剛好也把面給吃完了，将碗往旁邊一放，看了眼南辰，“你呢，要選哪一副骨牌？”南辰指着肖亦手上那副，“我跟他一樣。”
“你們兩個心有靈犀，行，我就先給他算了，他的要簡單一些。”
老婦人示意肖亦把那副符文骨牌遞到他手上，肖亦照做，只見他将盒子往手中一倒，把骨牌全都掌握在掌心之中，搓了搓之後，像投骰子一樣甩到了他面前的地毯上。
那些骨牌散落成了一攤，在外人看來，就是把東西灑到地上的形狀，可在老婦人看來，都是內有乾坤的。
這從她的表情上可以觀察得出來，只見她聚精會神，雙眼盯着那些骨牌，似乎是在調動全部腦力思索分析。
如果這也是騙人的話——
那她真可謂是影後級別了。
肖亦看了南辰一眼，本來是想跟他說話交流的，見老婦人的神情，中途好像不适合發出聲響去打擾，于是僅僅靠眼神交流，當他一看向南辰時，後者竟然能讀懂他眼神裏傳達的信息：這老人不是真的在給我算命吧？
南辰笑了笑，他的眼神也傳達出了無聲言語：反正我們等着就是了。
肖亦感到褲子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丁建宇發信息給他了。
“大哥，你跑哪去了？到處找都找不到，怎麽，打算這樣棄我于不顧？！你那有點兇的學姐要拿我興師問罪了，你趕緊出現！我們就在夜市門口，準備走了……”
看他發來的一長串信息，肖亦簡單回複：“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你們先走吧。”
他收起手機，發現南辰看着他打了幾個手勢：你朋友找你？
肖亦也擺了幾個手勢：他們先走了。
“偷偷摸摸比劃着什麽呢？”
老婦人突然将注意力從地毯那些骨牌上收回來，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南辰道，“您算出來了？”
“算出來了，算這個小夥子不難。”
肖亦：……
被別人正兒八經的“算”，他是頭一次經歷。
“那您算出了什麽？我喜歡吃什麽東西，我喜歡做什麽事情之類？”
老婦人哈哈大笑，“那也太沒難度了，我不僅算出了你剛才說的那些，還算出了你以後生活的方方面面，不過事無巨細太多了，你挑一些最想知道的問我。”
雖然肖亦不信，不過已經參與到其中了，抱着好奇的心理，也就問了幾個問題。
“我今年多少歲了？”
“17。”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麽？”
“打籃球。”
“我家有幾口人？”
“三，你父母加上你，你是獨生子。”
肖亦的眉毛微微挑了起來。
“我昨天是幾點睡覺的？”
“11:52。”
聽到這裏，他面上表情驚訝得不行，正要開口再問，老婦人擺了擺手，“小夥子，不要一直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已經發生過，早已存在的既定事實，就像是在檢驗我算得到底準不準一樣？你要是真心想問，就問些未來的事情，這樣對你比較有好處。”
肖亦語塞，這老婦人說得好像也沒錯。
“不過我事先聲明，如果你要問未來，不能問得太具體了，只能問個大概的方向，這個我可以回答你。”
“為什麽不能問很具體？”
“有句話叫‘天機不可洩露’，還沒發生的事情，如果我準确告訴你了，我會受到懲罰的，再者就是，未來之所以讓人期待，就是因為不可知，你要是知道得非常精準了，還有什麽意思？”
老婦人歪理一套一套的。
不過，反正肖亦也不是抱着真想知道自己未來的那種期待，無所謂了，“……那，我以後從事的職業，跟籃球有關？”
“沒錯，你這一生跟籃球都挺有緣的，以後你的職業，也會跟它相關。”
“我家人都可以活得挺長久，無病無災吧？”
“這點你們家比較有福氣，父母都長命百歲。”
雖說不知道是真假，好話總是人人都喜歡聽的，聽到父母能長命百歲，肖亦也就沒說什麽質疑的話，接着他沉默了下來，老婦人覺得納悶，“不再接着繼續問了？”
肖亦搖頭，“我沒什麽想再問的了。”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什麽時候是個發財的機會，以後會交往多少個對象？生命中會遇到多少個貴人，在什麽時間以什麽方式遇到之類？”
“……沒想那麽多。”
老婦人再次哈哈大笑，“看來你比較無欲無求，以前那些找我算卦的人，巴不得把能問的都問了，心裏面貪得很，好吧，就算你不問，我也告訴你，你呢，是個命裏有貴人的人，不久後的将來，你會經歷一場劫難，只要渡過去了，以後會順順利利，平平安安，以你自己想要的方式過完你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