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8
據說負責鬼殺隊一切財務支出的老板兼鬼殺隊劍士們的心靈支柱的主公大人，本身是個病魔纏身柔弱到不能自理的美男子，但他又是鬼王鬼舞辻無慘的眼中釘，平時是被鬼殺隊的人給重重保護起來的神秘存在，一般來說，能直接見到主公的人只有鬼殺隊裏能力最強的被賦予“柱”之名號的九人。
而被主公引見的其他人，需要用黑布蒙上自己的眼睛，雙腳不能着地，身體是由鬼殺隊的後勤部隊“隐”的成員帶着前往主公的秘密藏身地點的。
蒙上黑布條被一個打扮成忍者一樣的人用扛麻袋的姿勢的萊伊當視線進入黑暗的那一刻，就下意識地在心裏模拟着前行的路線地圖和計算着時間打發着自己的無聊時光，直到身體被放下來的那一刻。
“終于見到你了，孩子。”
這聲音就像是輕撫琴弦彈出的和聲，如羽毛般飄落，就是能這麽不經意地走入到人的內心當中，萊伊覺得這聲音特別的溫柔，她很想多聽聽，能發出如此溫柔聲音的人一定是個長得好看治愈系的美男子。
但當萊伊扯掉布條的那一刻，入目的畫面卻完全和“治愈”這兩個字搭不上邊。
怪物……一個占據了整個天花板的怪物……它渾身散發了不詳的黑氣，眼睛，都不知道是長在哪裏的，幾十只眼球不規律地在轉動着，這已經不知道用什麽東西來比喻的異形之物，萊伊只知道，當這個的怪物現于人世間時，能見到它的人們絕無可能像那個男人和身旁的小女孩均淡定從容的模樣。
又是人類所無法看見的彼世之物……
眼睛能看見的萊伊鼻子似乎也能聞到那個怪物張開大嘴散發出來的惡心氣體，萊伊快吐了，但她還得忍住，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她的情況。
【那是咒靈呢，萊伊。】
露比解釋道，【咒靈，是由人類陰暗情緒産生的詛咒，當詛咒達到一定等量時會形成有實體的咒靈，咒靈一般長相醜陋，其危害等級由小到大為：四級-三級-二級-一級-特級，四級咒靈一般不會危害到人類，用棍棒之類的東西敲打就可輕易祓除，特級的上限還不清楚，但入門的威力相當于原子/彈了。】
【萊伊你要小心一點，咒靈的存在只有極少部分擁有咒力的人類才能感知到，你目前能看到是因為真實之眼的存在。咒靈對人的視線很敏感，比起普通人類，它們更喜歡擁有咒力的人類。】
在身邊兩個女童的攙扶下，那名男人慢慢走向萊伊，一同走近的還有頭頂上的龐大咒靈，萊伊強忍着才按耐住了自己不逃跑的想法，臉上的笑容已經快挂不住了，她盡量催眠着自己不要往咒靈的方向望。
艹！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男人微微彎了下腰，對萊伊表示着自己的感謝，“謝謝你幫助了煉獄杏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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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萊伊往男子的臉部望去，這男的應該長得很好看，可惜半張臉如同被火燒傷般的紫色疤痕破壞了那張臉的美感，“你還好嗎？”
萊伊總感覺這男的身子虛弱到下一秒就可能倒地不起。
“讓你見笑了。”
男人對自己的病情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還未自我介紹呢，我是産屋敷耀哉，産屋敷家的家主，身邊的是我的兩個女兒……我臉上的傷痕吓到你了吧，這是一種病，或許說成是一種詛咒也差不多。”
産屋敷耀哉對萊伊解釋道：“鬼舞辻無慘未變成鬼之前，是産屋敷家的一員，他可以說是我的祖先了，大概是上天看不下去鬼舞辻無慘的作惡，給産屋敷一族降下了天罰，之後凡是生在産屋敷家的男丁，都會被病痛所折磨，我已經習慣。”
難以理解，為什麽不直接懲罰鬼舞辻無慘？
萊伊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叮！任務來了！萊伊！】
播報器露比上線，【請務必祓除産屋敷耀哉身上的詛咒，讓他的身體得以痊愈！】
“過來，孩子，能再走近些讓我看看你嗎？”
産屋敷耀哉向萊伊招了招手，大有種許久不見孫女一面想和更近一點貼貼的慈祥老爺爺的感覺，萊伊的步伐有點遲疑，就算産屋敷耀哉再溫柔，他身上的咒靈只會讓萊伊拒絕靠近，但對方的下一句話就打消了萊伊的遲疑。
“因為詛咒，我的視力嚴重受損，已經快要看不清東西了，在完全看不見之前，我想記住你的臉。”
看！你要看多久我都給你看！
兩個如瓷娃娃般可愛的女孩将産屋敷耀哉的手交到萊伊手上時，就先退下了，空曠的和室裏此時只剩下萊伊和産屋敷耀哉兩人，還有那個長得特別倒胃口的咒靈。
萊伊跟着産屋敷耀哉一起坐下，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邊，好冰啊，産屋敷耀哉的體溫不似活人。
“真溫暖呢。”
萊伊身上的體溫對于體質偏寒的産屋敷耀哉來說就像是個暖爐一樣，産屋敷耀哉露出個微笑，“萊伊是個很溫暖的孩子呢。”
哎呀媽呀，這笑容過于耀眼了，萊伊的臉有那麽點臉紅，她拒絕不了這種溫柔挂的男人。
“之前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本該是損失慘重的局面，因為萊伊你而得到了扭轉。”
倘若煉獄杏壽郎無法得到及時的救治，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産屋敷耀哉心裏就感到後怕，鬼殺隊任何一名劍士的逝去，都比身上的詛咒更加折磨着産屋敷耀哉。
“萊伊有什麽想實現的事嗎？産屋敷耀哉必将盡全力報答你。”
“唔，有點想不出來……”
比起萊伊，此時更需要幫助的應該是産屋敷耀哉吧，萊伊心中突然有了注意，“雖然現在我還沒有辦法，但我是一名醫生，我會努力找到治好你的辦法的，到那時候，你願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我的手上嗎？”
‘主公，我敢保證，當你見到萊伊後，你一定也會忍不住地喜歡上她的。’
産屋敷耀哉想起了煉獄杏壽郎的來信裏的一些內容，他算是明白了，如此一顆赤誠之心，怎會不招人喜愛呢。
“嗯，我願意。”
産屋敷耀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就好像詛咒已經在他身上驅散得以治愈了一樣，“忘了說了，歡迎你加入鬼殺隊，萊伊。”
“從此你也是我愛戴的孩子了。”
産屋敷耀哉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萊伊：……喵喵？？
“孩子……”
萊伊的眼神逐漸複雜，把來歷不明的女孩當成自己的孩子是鬼殺隊的傳統嗎，“你也想當我爸爸？”
‘唔呣，雖然在背地裏這樣說不知道會不會冒犯到萊伊，但是，主公，我總覺得萊伊過去或許有着非常不好的遭遇，小小年紀，她的家人就都不在了，而萊伊，她似乎很缺父愛，也很向往家人，或許，我想，把鬼殺隊當成自己孩子的主公大人的存在會治愈到萊伊！’
産屋敷耀哉懂了，“如果萊伊願意的話，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父親。”
醫生是沒法拒絕患者的請求的，尤其是大限将至的患者，他們的訴求往往是求而不得的遺憾，已經把自己帶入到醫生的思維模式的萊伊覺得産屋敷耀哉已經這麽的慘了，那麽自己去演一下治愈對方的小棉襖也不是不行。絕對不是因為萊伊好感于産屋敷耀哉想要去碰瓷他。
“好啊。”萊伊答應了下來。
露比震驚了，【……臉呢？你的臉呢？！】
萊伊為了向露比展示自己的不要臉，撲在了産屋敷耀哉的懷裏，他身上的氣味雖然裹挾着藥味，但還是很好聞，“是父親的味道！”
産屋敷耀哉好脾氣地接納着萊伊的親近，他笑着摸着懷中小女孩的頭，多麽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啊。
露比在這麽一瞬間突然地就很心疼席巴揍敵客。
遠在枯枯戮山的席巴揍敵客又一次切斷了盛着早餐的盤子，又來了，這不太好的預感……
——
萊伊正式地在鬼殺隊這邊落戶了。
因為煉獄杏壽郎左眼失明需要一段時間适應，又心系家裏的情況，所以産屋敷耀哉直接大手一揮給他放了一個長假。煉獄杏壽郎本來是想帶着萊伊回到他家那邊，在休假的這段時間，他想教導萊伊入門炎之呼吸。
萊伊拒絕了，面對大受打擊的貓頭鷹，她有點心虛地說：“忍小姐剛剛有來找過我，她說，蝶屋的人手有些緊張，”
“煉獄先生就安心回家修養吧，這段時間，我會照顧好萊伊的。”
蝴蝶忍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在石化了的煉獄杏壽郎面前俨然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揮別了孤單離去的煉獄杏壽郎，蝴蝶忍牽着萊伊的手，将她引薦給了蝶屋的內部成員，“這位是救活了煉獄先生的小醫生——萊伊，從今以後，萊伊會幫着我一起管理蝶屋。”
“雖然這樣的決定令我有點不好意思，但如今蝶屋正是缺乏人手的時候，你能來幫我，我很開心呢，萊伊。”
蝴蝶忍對着萊伊笑道。
“我才是，感謝蝶屋能接納我。”
萊伊跟她客套着，“今後還請多多指教了，忍小姐。”
——
“真是精湛的技術呢！”
第一次觀賞了萊伊手術現場的蝴蝶忍不由得感嘆道：“這麽小的年紀就能上手術臺，真的是個醫學天才呢！”
萊伊被誇獎地有些不好意思，“謬贊了，其實這是我第二次動手術，還有很多不足需要像忍小姐請教才行。”
蝴蝶忍頓住了：……等等？第二次？也就是說煉獄先生的拿回是第一次？這事煉獄先生知道嗎？
被擡出手術室的病患聽到這話也震驚了，原來鬼門關離他那麽地近嗎？
比起之後承擔着未知風險感到害怕的病患，苦讀醫學的蝴蝶忍此時就像發現了塊璞玉般，望着萊伊兩眼發亮，她想，自己算是找到了蝶屋的接班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