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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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的存在能做到很多人類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說：萊伊先拜托蝴蝶香奈惠去打探敵情，在蝴蝶香奈惠回來之後按照她所回想的畫出了極樂教地盤裏的平面示意圖。
“那個家夥會在這裏和教徒見面。”
萊伊的手點了點平面圖的中間那塊，“現在極樂教裏面除了那個鬼并沒有其他的敵人，到時候由我來僞裝成去祈禱的信徒，而忍小姐和富岡先生就繞過看守的人類偷偷潛進去，等我的信號再——”
萊伊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露出了如同反派般的邪惡笑臉。
“這些內部信息，萊伊你是怎麽收集到了？”
明明才不到半天的時間，蝴蝶忍對萊伊這種掌控全局的自信姿态感到震驚。
“是一些看不到的東西在幫助着我。”
萊伊用一個模棱兩可的說法進行回應，她眨了下眼睛，“她就在我的身邊。”
她？
蝴蝶忍頓了頓，萊伊的這話像是一個石子投入到平靜的湖面中，在她的心裏泛起了漣漪，好似有了那麽個模糊的答案，但蝴蝶忍不敢再細想下去了。
“現在沒法說明白，不過請放心交給我吧，我是不會将自己陷入到危險當中的。”
面對着兩個将擔心寫在臉上的笑容，萊伊對他們寬慰道。
“哎呀，真是稀客啊。”
身着華麗衣服的俊美男子搖擺着金扇子，悠閑地靠着背椅子，看着以“信徒”的名義來見他的小女孩，“是叫‘萊伊’這個名字吧，就是那個拒絕了漪窩座的小女孩，長得還真可愛呢。”
說完，他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像是在期待着一盤多麽美味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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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線列車之後，未給鬼殺隊造成重創的漪窩座被鬼舞辻無慘物理意義上的狠批一頓，童磨還跑去圍觀了，靠着鬼舞辻無慘的記憶共享，童磨也算是間接地認識了萊伊，能抵得過上弦之叁的恐怖力量，不知道味道嘗起來會怎麽樣呢？
抱着這樣好奇的心态，童磨曾經想過要不去把這個女孩給揪出來，要是合他心意的話，先放在極樂教裏養着也不是不可以。但地毯式無方向的大面積搜尋實在是太累了，童磨沒多久就放棄的，倒是沒想到選擇放棄之後，目标人物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可真是意外之喜呢！
“哦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上弦之貳——童磨，我一直都很想見你呢，萊伊醬。”
童磨微笑着露出了尖銳的獠牙，低沉而溫柔的聲線就像是情人抵在耳邊發出的呢喃那般酥麻。
……但這不過是抹了蜜糖的毒/藥，為的就是将獵物引進自己精心編織好的陷阱當中。
明明是真正意義上的初次相見，還是處于敵對方的人物，這人卻用着如此親昵的态度呼喚着她的名字，這讓萊伊無端地升起一層疙瘩，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不是一種對于即将到來的死亡的強烈預警，而是一種逃脫不開的未來麻煩不斷的宿命之感。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萊伊清除着腦中的雜念，擡頭挺胸直視着面前姿态慵懶的上弦之鬼，“你也是悠閑啊，既然我能到這裏，就證明鬼殺隊也發現了所謂的極樂教教主只不過是一頭以人類為食的野獸，很快你的教徒們就會發現他們所信仰的神明是一個将他們引向毀滅的惡鬼，你真是一點都不着急啊。”
“哈哈哈哪有這麽嚴重啊，萊伊，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哦。”
童磨那七彩瑪麗蘇之瞳就像是在看着個不懂事的還是一樣，眼裏裝着詭異的慈愛，他耐心地給萊伊解釋道：“這個宛如地獄的人間本就沒有所謂的極樂，來向我祈禱的人們在訴說着他們為了活着所經歷的各種痛苦，明明脫離絕境的辦法是如此的簡單，但他們卻沒有意識到——明明只要死掉就好了。
死掉的話就不會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了，如果連死掉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麽讓我來幫幫他們也不是不可以，那些被我吃掉的人類将會融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他們将會和我一起永生，這就是我引導他們走向的所謂極樂的世界。”
……什麽歪理？！
萊伊聽的一臉懵逼，“吃人就吃人，還在為吃人的行徑找借口。”
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不是吃人，是救贖。”
童磨微笑着否認了萊伊的說法，“既然生而為人是那麽痛苦的事情的話，那麽就讓我來拯救他們脫離這樣的苦境吧。”
“那麽琴葉呢，琴葉的結局，也是你所認為的救贖嗎？”
因為看的見幽靈，所以很多幽靈會和萊伊講着他們生前的一些經歷，萊伊全當故事來聽。
而在嘴平伊之助的母親琴葉心裏，有一個很特殊的人，在琴葉的回應中也經常出現，他的出現給了琴葉希望，又讓她最終走向了毀滅。
聽到這個名字，那雙七彩的眸子有一瞬間失神，童磨懷念道：“……琴葉，還真是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她已經死掉好久了，這個名字再怎麽樣也不應該從你這個小女孩的口中說出，看來你身上有着很大的秘密呢。”
“琴葉是個很特殊的女人呢，她給我的感覺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大概是14、還是15年前吧，她抱着一個嬰兒找上了我，她說每天都被丈夫毆打，被婆婆欺負，因為實在沒法過下去了就上門來找我尋求幫助，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她的臉被丈夫打腫了，一只眼睛還失明，是我當時覺得她很可憐就把她留下了。
倒是沒有想到在痊愈後，恢複了原狀，是張非常漂亮的臉，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至今都忘不掉。”
連細節都記得那麽清楚，應該不僅僅只是臉蛋漂亮的原因吧……
大概是死去的人突然被提及，讓童磨有了想和她分享故事的想法，自顧自地就開始回憶着往事，講了一大堆話。
“因為她長得很好看，歌聲也挺動聽的，內心也是個善良的人，我當時并沒有把她吃掉的想法……可惜了啊，我吃信徒的事還是被她發現了，即使我解釋了，她似乎也無法理解我的善行，她開始責罵我，不停地在說我騙了她是個騙子，還偷偷抱着孩子離開我的寺院。”
“她要是能聰明一點的話，我是打算直到她壽終正寝都放在身邊不吃掉的。”
聽着就能感覺出琴葉對于童磨來說是特殊的，但他嘴上那麽說，臉上卻完全沒有那種遺憾悲傷的神情，是性子冷酷嗎？倒也不像，如果只是為了吃人，以他的實力，根本沒有必要去組織一個神教，那麽他是真心地覺得吃人就是對人的一種救贖？！
萊伊震驚了，她完全看不懂。
“嘛，現在琴葉也和我融為一體了，再也跟我分不開了。”
這個男人用着非常燦爛的笑容講出了很可怕的話出來。
“我身上的這件羽織，你有印象嗎？”
萊伊問出這話時，躲在天花板上的蝴蝶忍咬牙切齒着，瞳孔裏全是憤怒的火焰。
這次童磨想的稍微有點久，對着萊伊身上這件粉綠的蝴蝶羽織露出了有點點苦惱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才明朗了起來，“……啊，好像有那麽點印象，是那個使用花之呼吸的少女吧，真可惜呢，要不是當時太陽快出來了，我還想吃掉她來着，柱級的少女，是多麽的稀有啊。”
“果然是你了，雪乃也已經被你吃掉了吧。”
“……雪乃，好像是幾天前的晚餐。”
“我就是為此而來的，既然你認為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的話，想必你自己也不畏懼死亡吧，那就讓我來為你超度——”
萊伊的臉色冷下來，“讓我帶你前往所謂的‘極樂世界’。”
“好哦。”
童磨笑着應下來，“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話。”
“你不會以為只是讓兩個人埋伏在上面，就能夠把我解決掉吧。”
童磨指了指天花板，“這想法還是有夠天真的，不過我并不讨厭就是了。”
藏在天花板隔間的兩人先是震驚，但這樣的發展又是在意料當中的，雖然萊伊又提前和他們說過就算被發現了也得沉住氣，但他們還是很擔心萊伊。
這是一個豪賭，賭上的可以說是……整個鬼殺隊的未來。
“你也是使用花之呼吸的嗎？”
跟花之呼吸的創始人交過手并未受傷分毫的童磨面對萊伊沒有任何的警惕心，反而像是在看着一個好玩的玩具玩心大起，“這樣吧，我讓你三招如何，三招內，我不會做出任何的反擊。”
萊伊臉上表情凝重，如果說漪窩座是有原則有血性的鬼的話，那麽面前的這家夥就是漪窩座的反例，他絲毫就沒有所謂的七情六欲，這樣的敵人很難搞，但某種方面又很容易弄死，因為他對自己的死亡毫不在意。
“好啊。”
萊伊心裏絲毫沒有被對手看輕的憋屈感，不如說這樣正好，因為她會讓對方為他的輕視付出代價。
【被寬恕的審判之槍】
具現化念能力者可以讓自己具現化的東西隐去也可以讓它被沒有念能力的人所看見，在童磨的視角裏，萊伊從袖子裏拿出了把槍，這種武器他有在一個順着蛛絲馬跡查到他面前的警察手上看到過，那種子彈的威力根本傷不到他一絲一毫，人類還真是脆弱呢，居然會被這種彈珠一樣的東西給殺死，童磨有點失望地單手撐着下巴。
【麻痹彈】
紫色的光？
童磨愣住了，這不是普通的槍，然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散發着紫光的子彈光速打進了他的體內。
一秒——
童磨的手沒了力氣，扇子脫落，整個人無法動彈。
萊伊大喊，“——就是現在！！”
兩道身影破開天花版，直接用上最大的力道拿出絕招。
“水之呼吸.拾只型——生生流轉。”
“蟲之呼吸——蜻蜓之舞.複眼流角。”
兩秒——
高速旋轉的水流如龍一般伴随着夢幻的蝶毒六連擊一起襲向童磨的脖子。
于此同時，萊伊也拿出的隐身的鬼刀，奮力揮出的一擊就這麽穿透了富岡義勇和蝴蝶忍的身體，将他們砍斷了一半的脖子徹底斬落。
三秒——
童磨的腦袋落地，雙眼是還未反應過來的怔愣，而他的身子已經慢慢地開始變成灰消散了。
給足了麻痹時間的三分鐘裏，在三人默契的配合以及絕對不留情的殺招，在對手還未使出能傷害他們的冰毒之前，只用了三秒就完成了一個絕地的反殺，讓童磨愣是連一擊都沒使出，就無端端去見死神了。
這個反殺，很大程度是利用了童磨愛玩喜歡慢慢折磨敵人的心性——這是蝴蝶香奈惠通過和童磨的對戰推測出來的行為模式，很大程度這次的行動能成功還是靠蝴蝶香奈惠的死亡換來的。
好在初入這個世界時，還在觀察期的萊伊并沒有在漪窩座面前拿出審判之槍，這也大大地給了對方一個迷惑的煙霧彈，認為對方只是個空有怪力的小姑娘而已。
萊伊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和對方堂堂正正地打一場，如果能用陰招更快地達到自己的目的，何樂而不為了。而一開始，萊伊和童磨聊的那一段時間，也是想消耗掉他內心對于戰鬥的欲望，只要他有着那麽一刻的松懈，萊伊就能抓準這個機會将【麻痹彈】打入他的體內。
只是讓萊伊意外的是——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還是對方主動送上來的，童磨輸就輸在見識少上了。
若是讓那個怕死的鬼舞辻無慘來對她的話，萊伊還真沒法在警惕心那麽強的人面前抓住機遇。
這場戰鬥的瞬間結束是除了萊伊之外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到的，出去說只用三秒就KO掉了上弦之貳誰會信啊，包括童磨自己。
“我是……死了？”
消散的只剩一半腦袋的童磨眼裏帶着懵懂的天真，他清楚地感受到身體力量的快速流失，“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啊，是啊。”
蝴蝶忍依舊不解恨地再一刀下去，穿透對方的半個腦袋，冷漠無情地宣判道：“下地獄去吧。”
直到消失的最後一刻，蝴蝶忍依舊沒法從童磨臉上找到任何悔恨的情緒，這家夥是微笑着消失的，那笑容過于譏諷，讓成功殺了他的蝴蝶忍完全沒有所謂報複的快感。
……真是讨人厭的家夥。
“我們……殺了上弦。”
回神的富岡義勇難以置信，強大的，比上弦之叁更強大的鬼，居然就在他們毫無傷亡的情況下被順利解決了，終于反應過來後，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湧上心頭。
太好了，這次沒有一人死掉。
蝴蝶忍對着面前已然幹淨的地面，雙目無神，一臉恍惚，明明上弦之貳死了，可是她依舊沒覺得開心，心裏空空的，也是，不管怎樣，她的姐姐都回不來了。
萊伊悄悄上去，摸上了蝴蝶忍冰冷的手，将手心溫暖的溫度傳達給她，“結束了，忍小姐，香奈惠小姐一定也會開心的，因為，你還活着。”
蝴蝶忍怔愣了一下，對上富岡義勇遞上來的手帕，手緩慢地接過手帕，流出的眼淚滴落在了手帕上，一切塵埃落定的感覺終于落到了實處。
心中憋了很久的委屈傾斜而出，蝴蝶忍再也控制不住地抱住了萊伊的小身子，大聲地哭喊着，像是要把積壓已久的情緒全都宣洩出來。
獵人世界裏常見的以弱勝強。
以後遇到了死去的同僚，童磨笑呵呵地上前，“我三秒就被解決掉了唉。”
其他鬼，“這種事值得驕傲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