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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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伊二號在本丸裏鬧出來的雞飛狗跳——獵人世界這邊占比靈魂濃度百分之九十的萊伊一概不知,雖然被分裂開來的靈魂碎片有着特殊的連結,但一個碎片所經歷的事情,其他碎片是不清楚的,也就只有碎片回歸到整體,才能共享所有碎片分散時的記憶。

也就是社死的感覺還得再拖一拖,現在萊伊需要憂心的是揍敵客全家針對她任性出走的态度。

系統自身能提供的時空穿梭能力只能用于打開異世界之間的傳輸通道,但在同個世界裏,它不能将萊伊從流星街直接弄回揍敵客,所以選擇在流星街降落的萊伊還得靠着自己回去揍敵客家才行。

跟着席巴乘坐的飛艇飛了好幾天差點沒把萊伊給累死,有實體的飛艇是承載不了形态虛無的萊伊的,若是萊伊靜止不動,飛艇很快就會飛離她,學過物理的應該都能明白的……

而目前只有這一條通往枯枯戮山的路,萊伊也不想錯過席巴在飛艇上的情況,她只能用和飛艇相持平的速度一直在空中飛着,幸好幽靈體質是能無師自通飛行能力的。

人類在天空自由翺翔的夢能實現了,只要死一死就好了!

這幾天席巴在飛艇上不是在假寐就是在……萊伊懷疑席巴有着某種直覺能隐隐地感覺到她的存在,但是又不能确定,所以經常地就打開覆蓋了整個飛艇的‘圓’去探索,而他注定只能無功而返。

這個世界不太一樣,人死後并未有還未死的靈魂一說,這裏甚至連咒靈都沒有。

本來回到流星街,在那樣一個人類惡念集合之地,能産出的咒靈一定非常的值錢,萊伊還想着等席巴過來的這段時間狠賺個一筆,結果愣是連一只四級咒靈的影子都沒看見,流星街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純良了?

不僅是咒靈,最不缺死人的流星街應該是亡魂成堆的,然而透明虛無的幽靈萊伊竟是這裏的唯一。

看來獵人世界并沒有所謂的咒靈幽靈一說,在這裏單只看人類這個物種,就已經是個危險程度 S+的頂級變态世界了,是不是這個世界的變态太多了,所以地獄的獄卒們hold不住,就沒有把業務擴展到這個世界裏,這樣一想感覺就很有道理了。

所以這個世界的人死掉的歸處對于現在的萊伊而言還是個未知的事情。

而咒靈……沒有咒靈,這裏部分的人類就已經是咒靈惡念的集合體了,他們的戰力要比咒靈可怕太多了,想想就讓人瑟瑟發抖。

真實之眼用久了,沒想到有一天,流星街落到萊伊的眼裏都有着所謂‘幹淨’的一說。

幽靈和咒靈是排除在這個世界之外的物種,在世界法則的影響之下,哪怕是席巴內心獅子般的直覺在作祟,任憑他開多久多強的‘圓’,萊伊此時已然虛無的存在是不會被他給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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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耐不住揍敵客貓貓的直覺驚人,萊伊也不敢太造作,也沒有因為沒有人看的就自言自語的習慣,一般她只是安靜地飛着。

就這樣沉默無言的回家之路很快就過去了。

“老公!你回來啦!”

在飛艇降落的時候,早就按耐不住的基裘歡歡喜喜地提着裙擺跑出去迎接,因為心神早跑到了別的地方去,所以并未發現席巴的狀态上的不對勁,“萊伊!我可愛的萊伊在哪裏!我真是太想我的女兒了!快讓媽媽看看!”

基裘激動地環視着四周,但并未發現那讓她心心念念着的可愛身影,激動的心情慢慢冷卻下來,基裘奇怪地問道:“老公,萊伊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席巴被基裘這麽一問,覺得更加煩躁了,現在也不想單獨去面對這個知曉情況就能瞬間發瘋的女人,這種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直接把全家都叫出來一起講清為好,“你現在把伊爾迷帶到客廳去,我要見他。”

“啊,可是……”我要見我的女兒,這種事讓下人去做不就好了嗎?

基裘的不滿在席巴掃過來的帶有壓迫感的眼神下止住了,她不甘地跺了跺腳,生氣地轉身離開。

此時,基裘尚且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雖然不能立即見到已經時隔兩年未見的女兒,但既然席巴已經從流星街回來,就證明和萊伊往後相處的時間也會很多,不急于這一時了。

去找伊爾迷的路上,基裘已經迫不及待地幻想着如何把之前和女兒相處的兩年的空窗期去補回來。

想着想着,就發出開心愉悅的笑聲,但周圍的環境不對,陰森壓抑的古宅将基裘的笑聲襯托十分恐怖瘆人。萊伊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看着基裘離開的輕快背影,暫時把她給弄走的席巴并未放松,反而只會對她之後知道真實情況百分百會發癫的模樣感到頭痛。

家裏的女性怎麽都這麽地不讓他省心啊,他那決定和父親分居,多年來對他不管不顧的任性妄為的母親是如此;控制欲十足要不是他拴緊了繩子指不定會幹出些什麽的妻子是如此;看着可愛但不想當殺手的思想倔的跟頭顱似的,現在還直接做出挑戰他威嚴離家出走的女兒同樣也是如此。

偏生這三女的還不能像席巴遇到其他的女人一樣想殺就殺,簡直就是他命裏的克星。

“需要我去把桀諾老爺也請過來嗎?”

孜婆年在旁邊對他恭敬地問道。

“去請。”

席巴對她命令道:“把我祖父也叫過來。”

“是。”

從天空競技場歷練回來已有半年之久的伊爾迷每天都重複着枯燥無味的殺手訓練,偶爾會去逗逗才兩歲的糜稽,可惜的是糜稽的資質要比他和姐姐弱上一大截,并不是真心喜歡和小孩子玩的伊爾迷面對着牙牙學語的糜稽興致一直都不高昂,甚至覺得自己的二弟過于無聊了一點。

果然還是姐姐更可愛一點。

伊爾迷嫌棄地戳了戳糜稽的臉蛋,伊爾迷那雙無神的貓貓眼一度把糜稽吓得不輕,可內心小動物般的直覺讓他不敢去反抗面前的這個人,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着對方用手指對他戳來戳去。

糜稽……從小就生活在大哥的欺壓之下,并且永無翻身之日。

“——伊爾迷!!你姐姐回來了!你爸爸讓你跟着我去客廳找他!”

基裘破門而入的一句話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伊爾迷立即停下了對糜稽的玩弄,就像是丢棄着個玩膩的但實在是太無聊了就拿來解解悶的玩具一樣,如今深受喜愛的另一個東西再次出現,伊爾迷直接就把糜稽冷落了,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終于不用再被哥哥盯着的糜稽身體放松了下來,伊爾迷已經跟着母親離開了,他終于能開開心心地玩着自己的小人玩偶了。

等去到了客廳,才發現除了席巴,桀諾和馬哈都在,但唯獨少了一個人,伊爾迷頓了頓,心中有種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我已經把伊爾迷帶過來了,老公!”

基裘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那張塗着大紅唇的嘴開始喋喋不休了起來。

“莫非是想跟我們讨論一下萊伊之前在流星街的情況嗎?她沒完成試煉,今後就能乖乖聽話了吧,讓我來吧!老公,把萊伊交給我,我一定會把萊伊培養成揍敵客家最優雅的淑女殺手!”

想想在她悉心教導之下長大的萊伊會變成了基裘最夢想的那副模樣,捧着臉蛋的基裘讓萊伊直接幻視成我妻由乃那深入人心的病态模樣。

“啊!萊伊!我最最最可愛的萊伊!”

萊伊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病嬌’這種屬性只有你離得遠遠的才會覺得有萌點,一旦是身邊的人對你有着這樣病态般的感情是真的麻煩不斷。

席巴被基裘的尖叫聲弄得頭疼不已,“安靜,基裘。”

席巴的命令就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一樣,基裘立即安靜如雞。

瞧着基裘現在這乖巧還偷偷對強勢命令着她的席巴發花癡的小女人模樣,萊伊一直很好奇,她的父親到底是對母親做了什麽,才能脾性如此可怕收服的服服帖帖的,可能一個是S一個甘願當M,咳咳,住腦,不要再腦補父母之間的情趣游戲了……

客廳裏再次安靜了下來,在場除了孜婆年,其餘的管家仆人已經全部離開,席巴打了個手勢,孜婆年心領神會地将在流星街發生的一切悉數複述出來,甚至還将萊伊寫的那封離別信恭敬地雙手呈上桌。

靜默了一會兒後。

“……萊伊……萊伊——萊伊!!!”

基裘的高音甚至把牆壁都震出了幾條裂縫。

伊爾迷的耳朵流出了血,因為還未開念,沒用念力保護的耳膜直接被基裘喪失理智的怒吼給震破了,但此時的他就像是毫無知覺般無視了身體受到的傷害,他雙目無神,眼底充斥着深不可測的黑暗,無人能從這個好似沒有生命力的人偶身上感知到他此刻的心情。

馬哈聽完了,并未發表意見,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便離開了。

桀諾摸着小胡子,不似席巴一開始那樣憤怒,也不像基裘和伊爾迷那樣往兩個極端的方向走,他似乎還有點點愉悅,“沒想到玩出這一出啊,你總是能給我驚喜呢,小萊伊。”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基裘脫力地坐在了地上,尖利的指甲抓傷了自己的臉,“萊伊,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要離開這個家?!為什麽就是那麽的不聽話呢!”

“媽媽,媽媽我——”

基裘捂着胸口,痛苦的表情讓萊伊看的胸口也為之一痛。

萊伊為此十分愧疚,然而基裘卻突然癡笑地捧着臉,“媽媽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萊伊,“……”

“真可愛呀,萊伊!妄圖想着逃脫家裏人的掌控,媽媽就是喜歡這麽天真可愛的萊伊!”基裘激動地在自言自語着。

總有種自己這番操作讓基裘病的更嚴重了,這時的基裘是萊伊明知道自己不會被對方感知到也不想靠近她的地步,多少有點明白基裘那麽地喜歡奇犽,奇犽卻不會對媽媽産生親近那樣的感覺了。

萊伊往後退到席巴的身邊,腦袋放空,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點吸引到了基裘讓她對自己有着如此瘋狂偏執的愛,她改還不行嗎……

基裘,“誤以為自己得逞的萊伊一定現在正在某個角落裏沾沾自喜吧哦呵呵呵呵。”

萊伊:不,并沒有,只求你正常點吧。

“但是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可怕呢,不,怎麽可以,萊伊還那麽的小,老公,快!快把萊伊帶回來!”

基裘揪着席巴對他瘋狂輸出,“除了這裏,沒有哪個地方是安全的,萊伊還小,貪玩是正常的,但我們可不能這樣慣着她,外面的世界那麽糟糕,我的萊伊又是那麽的天真無邪,她怎麽就是不明白呢!那些外人只會用自稱和善的面孔将萊伊欺騙的片體鱗傷,只有我們!只有家人才不會想去傷害她!”

“行了。我已經在找了。”

“哈哈那就好,每次懲罰萊伊,作為母親我的心裏都在跟着一起疼,但是不懲罰又不行,只是一味地寵愛的話,要是讓萊伊學壞了怎麽辦。這次是她做錯了!”

基裘已經瘋魔了,嘴裏喃喃着自己的教育方針,“這次我不會再因為她是我的女兒而心軟了,我一定要把萊伊帶到審訊室裏就我和萊伊兩人的密閉空間關上大半個月,這次我要不留餘地地教導她,直到萊伊終于悔過發現自己的那些想法都是錯了的才行!

我要用毒,要一片片剝開她的指甲,鞭刑她挨多了已經沒有用了,換滴水之刑吧,在萊伊的腦門上不斷的滴水,直到她受不了,或者是針刑,往着人身體最能觸發痛覺感官的穴道上戳,痛暈過去就不好了,必須一直備着讓她清醒的藥物……”

基裘的嘴停不住了,越說越上頭,到後面說的全是某綠色網站需要屏蔽的詞彙。

萊伊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好的家人不會傷害她呢,這不就是把她往死裏逼嗎……

“萊伊,萊伊,老公,到底要多久才能找到她啊!”

基裘着急地催促着席巴:“幾只又髒又臭的牲畜都能讓那個孩子眉開眼笑的,外面娈/童的變态又那麽多,我的萊伊又是那麽可愛的女孩子,被騙了被搞大了肚子該怎麽辦啊!我要萊伊,我現在就要見萊伊!”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萊伊她很聰明,不要這麽看不起她。”

席巴撇開基裘,“那孩子只是不想殺人,可不見得有多想去親近人類……

她在外沒有身份證明這種東西寸步難行,又只是個孩子,除非去些不法之地去偷去搶……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反倒還好。”

就從這次敢離家出走和他們對着幹的行徑可以推導出流星街并沒有改變萊伊,一直很不想承認,但他其實心裏是明晰着的,他的女兒就是那種擁有強大的力量依舊不願意去傷害別人可憐又天真的女孩……

意識到這點後,席巴頓了頓,不,有點不對勁了,不只是他的女兒,還有他,和其他人。

萊伊并不是作為揍敵客家未來的家主培養的,但大家包括他自己,都太過于關注萊伊了。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在意識到萊伊的思想走偏的時候嗎……不,在更早之前——

席巴抵着下唇思考着,這種感情太危險了,縱然是家人,過于浪費時間的關注只會影響到自身,萊伊充其量不過是他現在的三個孩子中的其中一個而已,可是他在女兒身上費的心神比其他兩個加起來還多,很多對上萊伊的退讓都是自己下意識無底線地寵出來的。

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這話席巴送給自己,他懈怠了。

就連現在,被這樣耍了一通的席巴在飛艇上還在想着是否真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才把自己的孩子越推越遠。

從出生在這個家開始,就應該有放棄掉一些弱小心态的覺悟,他,他的父親,還有曾經的兄弟,全都是這麽過來的。就算是家人,也不能動搖自身對于強大的追逐。

然而,有了萊伊之後,席巴不知不覺地給自己安排了個致命的弱點,這樣的弱點同理也可以放在基裘和伊爾迷身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揍敵客家應該毫無死角才對。

“不,不用去找她了。”

席巴對孜婆年命令道:“不需要大動幹戈,把那些去尋找萊伊去向的人都叫回來吧。”

孜婆年有些震驚于席巴的改變,但作為仆人不能去質疑主人的決定,她應道:“是,屬下明白了。”

“你在幹什麽啊!老公!!”

基裘可不像孜婆年樣冷靜,她完全覺得席巴這樣做就是失心瘋了,“萊伊不懂事就算了!你怎麽也跟着胡鬧起來了!”

“閉嘴。”

揍敵客家主的念壓一開,基裘不情不願地閉上嘴巴。

“既然她能這麽有把握在外面保持着她那天真的想法活着的話,就讓她試試。”

席巴笑了,“她會明白的,她會回來的,這裏才是她唯一的歸處。”

席巴突然變得這麽通透讓萊伊有點害怕,但也有點感動。

“不行,之前是因為老公你的試煉我才沒有插手的,現在試煉已經終止了,我再也忍受不了我的女兒不在我的身邊。”

基裘醒悟了,“我自己去找她就好了,我得找到她才行,世上哪有女兒會遠離自己的媽媽的!”

“她未必會想看見你的,基裘。”

說這話的是桀諾,他雙手背在身後,看着已然神志不清的兒媳婦,“想想看吧,多少次死亡相逼,她都沒有妥協,你再這樣逼緊,對她而言大不了就是一死。”

“爸爸,怎麽連你也在說這種話!”

“就按席巴說的來吧,你們誰也別去找她。”

桀諾一錘定音,“揍敵客家的大門永遠在為她敞開,要是在外面待不下去的話,她會回來的。”

桀諾自诩自己對孫女還是很和藹的,“我想她還是願意給我這樣個孤寡老人送終的吧。”

萊伊:……兒孫滿堂的,還需要我來送?

席巴被父親突然脫線的一句話弄得啞口無言。

“為什麽就這麽簡單地放手了?你們怎麽就能确定萊伊一定會回來呢?!”

有一個那麽明顯的漏洞,基裘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倆選擇性的忽略過去了,“你們就沒有想過——萬一萊伊已經死了永遠回不來了怎麽辦!”

“那也是她太弱了。”

席巴的眼裏多了幾分的冷漠,“愚蠢不自知也是她的死因,回不來,那就回不來吧。”

這話基裘沒法辯解,她只覺得很難受,聲音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那是我的女兒,就要讓我這麽放棄了嗎?”

“我認為我已經給了足夠的耐心給她了,但她死性不改,沒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孩子之後還會有的。”

說這話的時候,席巴将心中的一道門給關了起來,為這事下了個斷定,“這是我的失誤,萊伊,是我教育失敗的一個孩子。”

這話就像一盆冷水澆的萊伊心灰意冷,從未想過父親的言語要比他本身的力量壓制還要讓她感到疼痛萬分。

“所以,姐姐不再是我們的家人了嗎?”

一直從未說話的伊爾迷對席巴問道。

席巴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轉而用下命令的口吻對着在場的人告知道:“在她沒回來前,就當家裏從未有過她吧。”

“伊爾迷,從此你是這個家中最大的孩子,要給以後的弟弟妹妹做好榜樣。”

席巴給了他一個眼神,“記住,有些話不該說別說。”

“好的。”

伊爾迷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人一樣遵從指令。

“基裘,你回去休息,明天開始,專心糜稽的教育問題。”

席巴,“關于萊伊的房間以及和她有關的東西,你整理好鎖上。”

看來是已經做好最後的打算了。

基裘認栽了,“好。”

席巴将視線望向孜婆年,“從此敢有議論她的家仆,全都殺了。”

孜婆年在心中嘆氣,“屬下明白。”

家庭會議散了,接受了指令的人沒敢在心情極差的揍敵客家主面前觸黴頭紛紛離開了,也就桀諾還敢留下來再和他說上幾句話。

“你難過嗎?席巴。”

桀諾這樣問他。

“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

“也是……”

桀諾沒想從他嘴裏得到答案,“只是有點惋惜,我可能再也看不到當初你抱着小萊伊那樣的笑容了。”

“這種事沒有意義。”

“嘴上能否定,心卻不行。”

桀諾搖了搖頭,“我得先和你知會一下,我會偷偷地用上我的渠道去打聽萊伊的下落的。”

“随便你,父親。”

席巴自知自己沒有阻止他的能力,但也得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今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了。”

“怎麽,聽到這名字讓你感到心痛了?”

“父親。”

“好好,我知道了。”

席巴:要及時止損才行。

産屋敷耀哉:某種程度上我真的很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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