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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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驅趕多弗朗明哥之後,脫離鬼刀的萊伊渾身乏力,還得借着繼國緣一的膝蓋枕一枕才行。

繼國緣一的手心輕輕放在了女孩的額頭上探了探,有那麽些燙……

“這次的副作用好似比以往的都要嚴重多了。”

一直是萊伊劍術上的陪練對象的繼國緣一最清楚萊伊使用鬼刀前後的變化了,他的眉頭在不經意之間就皺起來了。

“最近感覺咒力似乎提升了那麽一些。”

特級與特級之間的咒力似乎也是有分高低的,雖然在系統這邊的評判,萊伊的咒力等級就是特級不會再變了,但這也并不意味着她在咒力這一塊兒就沒有進步空間了。

之前咒力的開啓是由系統強行打通并将這股原不屬于她的力量與她的身體融合起來并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當用積分将其咒力購買到進入特級的敲門磚的時候,系統就會停止對宿主的身體輸入更多的咒力儲量。

【再輸入新的咒力給你的話,你的靈魂會承受不住的。】

露比生怕萊伊走火入魔了,解釋着為什麽不能再用積分購買更多的咒力的緣由,【不能再有了,真的一滴都不行了!】

外力輸入的通道就此斷開,萊伊要想擁有更多的咒力強化鬼刀對她的護魔作用,就得自産咒力,而咒力,來源的是人類心中極強的陰暗情緒。

當然也可以用鬼刀吸收周圍的咒力或咒靈達到暫時的強化效果,但這在不生産咒靈的海賊世界是行不通的。

變得強大的穩定方法之一就是讓她能自産的咒力變得更多。

可是,因為她的靈魂同樣存在着象征‘純淨’的靈力,和代表了陽剛一面的念力,這就使得萊伊要想靠自身情緒來自産咒力的這一塊兒,幾乎是做不到的。

——本來,她是這麽想到。

直到在香波地群島居住了那麽一段時間之後,萊伊猛地發現自己的咒力好似有那麽一點的增長。

【是環境帶來的影響吧……】

露比這樣猜測道,【一個大環境給人類帶來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就算是心性上再自律的人……恐怕也難逃這樣的法則,之前一直跟着産屋敷耀哉和香克斯這樣心性溫暖的人,咒力必然不可能無端地往上拔,所以你才沒有發現。】

【是香波地群島的黑暗因素帶給你的轉變吧。】

露比有點感動地說,【就算你的表面裝做一副‘與我何幹’的淡然模樣,但你的心是騙不了人的,會為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人們心生憐憫之心,就會對行肮髒龌蹉之事的壞人感到憤怒,雖說因此你的陰暗面增加了,但你靈魂上的光輝閃瞎了我的眼睛。】

不……

面對正自我感動着的露比,萊伊進行了番理性的思考,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真是因為世間的不公而鳴不平的話,早在目睹了衆多刀劍付喪神被咒靈池污染的人間煉獄景象之時,她的咒力就應該暴漲的,萊伊并不覺得香波地群島這邊與她無關的一切還能比刀劍付喪神們悲慘的經歷更直接地影響到她。

【……那你說會是什麽樣的原因呢?】

露比聽着萊伊的分析,覺得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但這也把她給整不會了。

是……母愛吧。

萊伊沉默了好一會兒一臉嚴肅地給出了這樣離譜的答案,讓露比大為震驚地在她們的腦內頻道上打出了好幾個大大的問號,【你沒事吧?】

這聲‘你沒事吧?’好似有回音一般在萊伊的腦內瘋狂的回響着,說不清楚是系統瘋了還是她瘋了。

說實話,面對人類,萊伊很難有蹦出殺意的感覺,一方面是規則上的束縛練就了萊伊那平心定氣的功底,另一方面是源于對自身強大的一種自信,讓萊伊面對那些實力菜雞思想龌蹉的壞人時,更是秉着一種看耍猴的戲子人的心态。因為明白對方拿她沒辦法,所以也就難以生起懼怕與憤怒的心情了。

直到某個女人大言不慚的想讓萊伊那純真善良的寶貝兒子給她當男寵的時候……要不是當時童磨及時地用扇子揮一陣風過去,阻止了事态的蔓延,萊伊覺得那女人還會占着盧卡斯脾氣好這一點對他做出更過分的事說出更過分的話出來。

知道這件事之後,萊伊用了足足一天的時間才平定好了那強烈的殺心,她不是那種會被感性占主導的人,但那一天她大腦裏的活動是完全不經由她控制的,她把她所有能用到的生不如死的手段在腦海裏都對那個女人用了一遍。

明明清楚盧卡斯不會為那個女人所迫,他絕對有能力能自己化險為夷,童磨也在極為恰當的時候站出來幫了他一把,後面赤犬受傷海軍軍心大亂也顧不上天龍人那邊的事了。

一切都那麽剛巧,明明嚴峻的事态都沒有發生,但萊伊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了領土受到侵犯的感覺。

真想滅了那群天龍人。

無關正義,無關慈悲,僅僅只是因為那群人妄圖把貪婪的目光放在了她重要的人身上。

就算不殺死他們,也要戳瞎他們的雙眼,僅僅只是用那肮髒的眼睛注視着盧卡斯都會讓萊伊覺得渾身難受。

也就是在那種時候,萊伊才意識到,某些時候,她并不能表現的像她所說的那樣的豁達,對于所認定的屬于自己的所有物,萊伊其實也有着某種病态的不容許別人玷污的占有欲。

【說好的愛就要放手呢?怎麽你說的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呢?】

露比無奈地問道,【盧卡斯知道他的母親對他這麽的癡漢嗎?】

是啊,萊伊覺得自己也挺精神分裂的,就像由此她的咒力增長了,可是靈力卻不受什麽影響,念力倒是跟着往上漲了一點,分裂術用的過多的時候,她的精神是不是就沒法再融為一體了呢……

可能是因為我是基裘的女兒?

萊伊思來想去給了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這位對自己的孩子有着病态占有欲的女士一度讓她壓抑地喘不過氣,刻在基因裏的東西有時候就是這麽不受理性克制的。

好在相比喜歡放縱的基裘,萊伊會量清楚利弊再把這陰暗的想法強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露比沉默了,【……】好、好有道理!

那些在黑暗的禁閉室裏,基裘女士對她女兒那愛的發洩,露比是全程看在眼裏的,現場的直播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一度把露比吓出了心理陰影,得虧萊伊還能從那樣的環境中存活下來發展成一個較為正常的人。

【母愛都是自私的,萊伊你沒有錯!】

聯想到萊伊曾經的那些經歷,露比又開始無腦地站在萊伊這邊了,【你會因此咒力上漲就證明你對盧卡斯的愛是無可取代的。】

總而言之,咒力突然上漲的來源找到了,主動湊上來的多弗朗明哥就成為了萊伊試刀的對象。

——偏偏這也是個對盧卡斯格外關注的變态。

簡直就是萊伊試刀的最優人選了。

理論上,多弗朗明哥的臂力也是能用噸來進行單位衡量的,但以未設定制約前的單手2噸臂力來計算的話,握上鬼刀的萊伊就能以這個基數進行短時間內十幾倍力量增長的加持,這是目前她那龐大咒力給予她的回報。

所以,以單純的力量壓制,多弗朗明哥就是這麽地輸給了她。

繼國緣一并不知道萊伊主動與多弗朗明哥對上的用意,他只是對她使用完鬼刀後渾身乏力站都站不起來的現象感到心疼。

“你大可不必這樣,有我和童磨在,我們是不會讓他傷害到你一分一毫的。”

“嘿嘿,我知道啊。”

萊伊像攤成餅一樣的小貓蹭着繼國緣一腿上寬松的布料,對着繼國緣一撒嬌道:“之後還得繼續拜托你們了。”

能偷懶的話,萊伊當然不會放過。

也不知道誰才是被安撫的貓咪,被女孩子這樣一通撒嬌之後,繼國緣一縱使有氣也都在這一瞬間消散了,他的嘴角勾起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寬大的手掌放在萊伊的腦袋上,輕輕地rua了那麽一下。

“睡吧。”

有我在,安心睡吧,

在這如輕風般溫柔的嗓音的催眠之下,萊伊終于控制不住眼皮的沉重,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着繼國緣一大腿上毫無防備地睡去的小貓咪,只能在旁邊看着的童磨對繼國緣一投放出豔羨的目光。

“真好啊,她總是更加親近你。”

童磨話裏話外都透露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有嗎?”

被偏愛的總是有持無恐,此時的繼國緣一在童磨眼裏就是那種散發着綠茶氣息的白蓮花。

“我覺得萊伊更偏愛你,你的一切,都被她無條件地包容了。”

繼國緣一是真這麽覺得,像童磨這樣不可理喻的鬼,萊伊嫌棄了好一陣,但在收為式神之後,也還是将他當成夥伴來用心對待了。

本身禁令在手,萊伊大可以随意使喚童磨,以童磨的能力在萊伊那不明的力量面前,也翻不出什麽水花,但萊伊并沒有這麽做,她把他當成了一個人來尊重。

“我要的可不是這種。”

面對繼國緣一那坦坦蕩蕩的目光,有着自己小心思的童磨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當然知道萊伊對他的好,但像他這樣的貪心的人,是不會因此而知足的。

他也想……被萊伊全身心信賴地撒嬌嘛。

被童磨用哀怨的眼神注視着的繼國緣一微微攏緊了在他腿上睡得香甜的小女孩。

……有這樣一個似乎在觊觎着主人什麽東西的‘同伴’在,還真是沒法完全放下戒心呢。

海風很平靜,禁锢在海賊船裏的那些人類被萊伊找了一個就近且還算安全的島嶼放下了,她分別給了那些人一些現金,就告別了他們。

能做的她已經做了,那都是些成年人,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比較苦惱的是,被海賊團抓到香波地群島準備拍賣的還有三條人魚。

“求求你,可以請你帶我們回家嗎?”

這三條人魚還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姐妹,此時其中的大姐正用卑微的語氣向萊伊請求道。

本來萊伊是想直接将人魚放生,讓她們自己游回家的,奈何三條人魚——全是路癡!!

是的,沒錯,三條能在大海裏暢游的人魚愣是找不到一個方向感好的,據裏面最小的妹妹所說,她們就是有天在海裏游着游着迷了路,浮出海面後,被人類給一網打盡的。

真的是……好蠢哦。

面對三條人魚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萊伊欲言又止,現在把她們放走的話,一定會又被人類抓住的,這三姐妹一個比一個傻白甜,到底是怎麽長的這麽大的?就不能像漢庫克她們那樣長點心眼嗎?

“我知道了。”

萊伊無奈地嘆了口氣,人魚三姐妹立馬開心地歡呼了起來。

萊伊摸着無限次數免費給rua的魚尾巴,一臉飽食餐足的模樣對童磨和繼國緣一說道:“我們再回香波地群島一趟吧。”

要想把三個路癡平安送回家去,就得直接去人魚島那邊,那就得先去香波地群島,找雷利給船只鍍個膜。

明明已經決定要離開了,結果又要回去,離開了,但好像又沒完全離開,香波地群島我們來啦!

船轉彎前進時,海鷗也将今天的報紙送到了萊伊的手上。

今天的頭條日報便是——震驚!毆打天龍人的兩名犯人的同伴竟是!!!

還是暴露了啊。

萊伊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蹤跡在香波地群島突然失蹤想必也讓那些海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吧。

跟着報紙一起來的還有新發的懸賞單,看着懸賞單上的地獄畫像,已經畫像下方寫的赫然是她的名字,萊伊頓時僵住了——

這人是誰啊?!!!

本章的緣一莫名有種人/妻的既視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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