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姐姐......

姐姐......

顧心遲沒有回頭,只是背對着她繼續收拾東西。

看到顧心遲的身影,白小合很驚訝,問他:“小遲,你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他沒有回答她。

白小合繼續說:“我剛從醫院回來,你爸傷得很嚴重,才醒來沒多久,我問他是怎麽搞的,他非說是不小心摔的,不肯跟我說實話。”

白小合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做點飯,給他帶醫院去。”

“他不是我爸。”顧心遲立刻反駁,收拾東西的動作并沒有停止。

白小合愣了一下,不過并沒有多說什麽,只當他是心情不好。

不一會,顧心遲将東西全部收拾好,裝了兩個大行李箱,整個過冬的衣服,都被他放了進去。

白小合很詫異:“小遲,你拿這麽多東西幹什麽?一周回來一趟,或者一個月回來一趟把東西一次帶一點就好了。”

這時,顧心遲拉着兩個大行李箱轉過身,說了句“我走了”便準備向門外走去。

白小合看到顧心遲的正臉,吓了一跳,急忙叫住他:“小遲,你臉怎麽了?”

她走近,看着他的臉泛着淤青,唇角帶着血絲,很明顯,是與人打架留下的痕跡。

“你......”白小合一時語塞,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想到了同樣像參與了打架一般,現在躺在醫院裏的顧諾。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就立刻覺得荒謬,總不可能是顧心遲和顧諾打架了,他們兩個打架,完全沒道理啊......

白小合關切地上前,“你上藥了沒有,怎麽搞的,都這麽大的人了,有什麽事還要動手解決?”她伸出手正要觸碰顧心遲的臉頰仔細查看,就被顧心遲快速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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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碰我。”

他眼底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白小合伸出的手就這樣僵在了空氣中,一時間不知所措,最終尴尬地收了回來。

“小遲,你怎麽了?”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何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像是在看仇人。

顧心遲根本不想解釋,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就知曉了太多的事情。他無法相信,自己曾朝夕相處的母親,會是這樣的人。

面目可憎......

插足他人感情,甚至這個人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在那之後,她竟然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時常把江冉儀邀約到家裏來吃飯,還能如此親密地在江冉儀面前撒嬌賣傻。

很多時候,餐桌上,顧諾也在。這難道不是在時刻提醒江冉儀,自己曾經喜歡的人被她搶走了麽?不斷在舊傷上添刀撒鹽,不斷撕開她的傷疤......

母親怎麽能這樣做?!以上種種行為,稱之惡毒都不為過。

顧心遲根本無法想象江冉儀是怎麽忍受下來的,他更不明白母親為何要這樣做。

他深吸了一口氣,神情複雜地看向面前這個讓他感到無比陌生的女人,告訴她:“我以後大概率不會回來了,這個家,我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他的聲音很輕,卻格外篤定。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推着行李箱向外走去。

白小合整個人徹底懵掉,她不知道顧心遲究竟怎了,突然一臉嚴肅地說出這樣重的話。

“小遲......”白小合急忙追上他的腳步,想問個清楚。

“別這樣叫我!”顧心遲不客氣地将白小合搭上前的手甩開,随後越走越快,大步向前。

白小合在後面不斷地喚着,卻根本追不上他。最終,她只能徒勞地看着顧心遲消失在視線以外。

顧心遲就這樣大步流星地走着,頗有種背井離鄉,六親不認的架勢。

今天是周日,學校沒課,推着兩個大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一會,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像一個居無定所的人。

突然,他又想到了江冉儀,他想見她,很想很想。

他拿出手機,給江冉儀撥通了電話,随着“嘟嘟”幾聲,電話被接通了。

“喂,顧心遲。”

“江江......”再度聽到她的聲音,他莫名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怎麽了?”她問。

“晚上想見你,去你家,好麽?”他的聲音充滿了乞求,街頭突然吹來好幾陣劇烈的風,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聽着電話裏顫抖的聲音伴着呼呼作響的風聲,江冉儀心下一揪,但她還是說:“你周一不是還有早八麽?你不回學校,住我家,你早上起得來那麽早去學校嗎?”

“我可以起很早的,讓我去你家好麽,江江,我真的很想你。”顧心遲不斷重複着這幾句話。

很快,電話那頭的江冉儀察覺到了他情緒的不對,“顧心遲,你怎麽了?”

“我就是想見你。”他還是執拗地說着。

江冉儀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答應了下來:“好。”

晚上七點,門鎖轉動。聽到聲音,原本正在碼字的江冉儀停下手上的動作,踩着拖鞋來到門口。

當看到顧心遲推着兩大件行李箱進來時,她驚訝之餘調侃:“顧心遲,你拿這麽多行李來我家,是要逃荒避難啊......”

聞言,顧心遲點了下頭:“我明天去教務處辦理退宿手續,我以後每天住江江家裏,好嘛?”他認真地問。

“啊?你在說什麽啊?”江冉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顧心遲抱住了她,像大狗狗一般蹭來蹭去。

“我可以每天給江江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冬天來了,我每晚給江江暖被窩,好麽?”

知道這一切後,他內心深處患得患失的情緒發酵到了極致,他不敢确定他和江冉儀未來的結局會如何,他生怕他某天會被迫與她徹底分開。

所以,趁那一天到來之前,他想盡可能地把她的每分每秒都霸占,盡可能地有更多時間與她待在一起。他想讓她離不開他,想讓她的世界裏只有他。

即使知道她在利用他,可他還是喜歡她。因為了解到曾經的她經歷了什麽,他是真的心疼動容,所以,他原諒了現在的她。

江冉儀皺了下眉,将他推開:“你到底怎麽了?”

燈光下,她這才看清楚他臉上的傷痕。她猛地一驚,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問:“你這是怎麽了,跟誰打架了,弄成這樣?”

顧心遲笑了,握住她的手,用臉頰不斷去蹭她的掌心,喃喃說道:“江江實在擔心我麽,我被欺負了,江江能為我做主麽?”

說罷,他拉起她的手,癡迷地在她手心手背指尖上親個不停。

江冉儀受不了他這樣,就要将手抽出,誰知顧心遲一個用力,再次将她牢牢擁入懷中。

江冉儀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麽回事,把自己搞成這樣?你怎麽總是受傷呢?”

“就是......跟人打架了嘛~所以受傷了,不過,我打贏了~”顧心遲混不吝地說着,聲音裏帶着委屈,卻也帶着沾沾自喜的得意。

江冉儀當下無語,毫不客氣地重重打了下他的頭,顧心遲嗷嗷直叫,誇張地大喊說疼。

“你給我正經一點好不好!”

兩人打打鬧鬧好一會,江冉儀問他:“你不會又沒有上藥吧?”

顧心遲搖了搖頭,承認:“沒有。”

江冉儀只好再度把醫藥箱拿出,想來,她家的醫藥箱兩次被派上用場,都是因為他。

她用棉簽蘸着碘伏在他傷口上消毒,這樣又蟄又疼,把顧心遲痛到呲牙咧嘴,卻不敢發出聲音驚擾到她。

突然,他擔憂地問:“會留疤嗎?”

“我怎麽知道,留疤也是你自己活該,誰讓你跟人打架的。”江冉儀沒好氣地嗆他。

聞言,顧心遲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變成了一只委屈難過,耷拉着耳朵的大狗狗。

“怎麽了?”她将他下巴擡起,問。

他是真的煩躁了起來,開始擔憂,內心把顧諾罵了一萬遍。

“我知道江江最喜歡的就是我這張臉,我毀容了,江江不喜歡我這張臉了該怎麽辦?”

哪裏有毀容那麽誇張啊......

江冉儀低頭笑了,打趣他:“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抛開這張臉,江江還喜歡我什麽?”顧心遲繼續追問,急于知道答案。

江冉儀仔細打量了許久,最終嘆了口氣,伸出手重重地捏臉了捏他的臉頰,故意逗他:“......抛不開。”

她目睹着顧心遲的表情由震驚變為難過,她還是于心不忍,再度将他的臉擡起,對視幾秒,心不由自主地一顫。

美色當前,色令智昏,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向他的嘴唇,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随即低聲說:“還是......很好看的。”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錯開目光看向別處,臉頰都不受控地泛起了紅暈。

沒一會,顧心遲就環手抱住了她,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開始蹭她,輕輕咬她。

就着坐的姿勢,江冉儀比顧心遲高了半頭,她居高臨下地揉了揉他的頭發,簡要評價他:“像只大狗狗。”

顧心遲愣了一下,随即點了下頭,十分配合:“汪~”

江冉儀沒忍住笑了,顧心遲就這樣托抱着她站起,吻了上去。

“江江,江江......”他一遍又一遍喚着她的名字,滿心珍重。

他吻得溫柔纏綿,給了江冉儀足夠的換氣與喘息的時間,他享受着她青澀的回應,心跳如雷。

顧心遲一步一步,向卧室走去。

江冉儀這才回過神來推他:“顧心遲,抽屜裏的,已經用完了,還沒買新的,所以不可以。”說話時她明顯氣息不穩。

“我剛剛在樓下的超市裏,買新的了。”說着,顧心遲就從口袋中取出。

“還是最大最薄的那種。”他湊至她耳邊,低聲耳語。

“......煩你。”江冉儀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

顧心遲抱着她坐到床上的那一刻,江冉儀還是想将他推開:“顧心遲......”她顫着聲音喚他。

“我好好服務江江,就當是給江江提前付房租了,好麽?”顧心遲輕輕咬上她的耳朵,不斷碾磨。

混亂中,江冉儀身上只剩下了一件長長的白襯衫,她坐在床邊,而顧心遲早已将身上多餘的衣物褪去,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遺。

他拉着她的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從胸肌到腹前凸起的八塊再向下,他像大狗狗一般渴望着主人的觸碰。不知是哪裏來的壞心思,他突然輕聲喚她:“姐姐......”

江冉儀猛地一驚,詫異地看向他,顧心遲從未這樣叫過她,明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稱呼,不知為何,從他嘴中用那樣的音調說出,卻充滿了禁.忌,惹人犯.罪。

“不許這樣叫我。”她羞憤地命令道。

“江江......”

“姐姐......”

“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

顧心遲一遍又一遍地喚着她,聲音低啞,早已染上了情.欲。

“我說了不要這樣叫我。”江冉儀将手放在他嘴巴上,示意他停止。

顧心遲像瘋了一般,癡癡地看着她,然後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其移至鼻尖處猛嗅。

“姐姐......”

“好香,我好喜歡你。”

在這種事上,江冉儀讨厭被牽着鼻子走,這種氛圍,暧昧到快要将她溺死。她讨厭放任自己在情.事上沉淪,不加節制。

她受不了。

顧心遲的吻很快再度襲來,江冉儀用力薅起他的頭發,才勉強讓他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四目相視,江冉儀只看了他一眼,就慌忙地錯開目光,顧心遲過于熾熱癡迷的眼神快要将她灼傷。

很快,她将自己的理智強行喚回,目光清明,認真地看向他:“你不是說要為我服務抵房租嗎?”

顧心遲點了下頭,又黑又亮的狗狗眼裏寫滿了忠誠。

江冉儀心一狠,随即下了命令:“跪下。”

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她帶着挑釁,也帶着好奇,她想知道顧心遲究竟能為她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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