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彩蛋一
彩蛋一
楚黎發現戴維斯最近非常奇怪,他總捂着自己的腹部發呆,每當自己想要詢問時他立刻就放下手,這感覺就好像在掩飾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僅如此,戴維斯最近的情緒越發低落了,本來親熱過後會在他懷中入睡的雌蟲現在卻輾轉難安,就算再困再累也不肯睡去。
這到底是怎麽了?
楚黎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在廚房洗碗的戴維斯身上。
瞧吧,戴維斯又開始發呆了。
到底是有什麽煩心事?
楚黎悄悄從身後摟住了戴維斯,後者卻像是才發現他一般猛地一抖。楚黎皺眉,戴維斯的警覺性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低了?
“最近在軍部有碰到什麽麻煩嗎?”他試探地問。
戴維斯搖了搖頭:“謝雄主關心,一切都好。”
“那你最近身體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楚黎再問。
戴維斯搖了搖頭:“謝雄主關心,并沒有哪裏不适。”
“那你最近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嗎?”楚黎絞勁腦汁地思考無果,直接開門見山。
戴維斯擦幹了手上的水漬轉身抱住皺眉的楚黎,低聲道:“并沒有不如意的事情。”
他笑得溫柔,低頭輕輕親了親楚黎的耳朵,這是這些天多次深度交流後得到的微薄成果。
楚黎被戴維斯的笑勾的心癢癢,他環過勁瘦的腰肢把圍裙細細的繩子輕輕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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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嘴硬的雌蟲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什麽懲罰合适呢?
看着手中黑色的細帶圍裙,一個念頭突然在楚黎腦中閃現,他挑了挑眉當下心中有了計量。
大片的膚色碰上極致的黑也算別有一番風味吧?
正值春光,滿園春色關不住,三樓的主卧外一簇淩霄花攀援而上,鮮紅的花蕊和橙黃的花瓣在微風中搖曳覆上潔淨明亮的窗。
半開的窗戶中窗簾徐徐晃動,突然猛地一動,像是被什麽用力一扯半挂在窗外的厚重簾布被扯了回去,刺啦的聲響蓋住了輕微的聲響,倒是顯出幾分欲蓋彌彰。
窗戶似乎隔着簾布被大力撞擊了一下,随後是有規律的碰撞。
當當當——當當當當——
像是到高潮之處的鼓點,越發急促,越發高昂,堅固的防彈玻璃在這猛烈的撞擊下幾乎隐隐有破碎的趨勢。
攀附在玻璃上的淩霄花被震顫的玻璃弄得花枝亂顫,紅黃交錯的豔色之中突然冒出一抹極致的黑,只是一閃而過就被厚重的簾布重新遮掩,像是占有欲極強的野獸不肯将自己的寶貝顯露分毫。
鼓點快得幾乎連成一片,透過窗戶猛地溢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破碎聲響,而後橫出一只手。
骨節分明的大手此刻青筋盡顯,虛虛挂在窗戶上沒有任何施力點只能在風中顫動。
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一擊,那只虛挂着的手臂忽然趔趄一瞬,恍惚之間碰到了交纏的淩霄花,指尖控制不住地攥緊,豔色的淩霄花被盡數碾爛,滴滴答答落了一地汁水。
“滴滴答答——”
楚黎看着地板上的水漬,神情似乎有些埋怨地說道:“早上才剛剛擦的地板,怎麽又髒了,真是……”
然而他的動作卻絲毫未停。
戴維斯攀着玻璃指尖被壓得通紅,幹淨明亮的玻璃不知何時濺上了液體的痕跡,冰涼的玻璃因為肌膚長久的接觸已經變得溫熱,他小半個身子都挂在窗外,手中捏着被碾得可憐巴巴的淩霄花。
“雄主……”
他紅了眼,忍不住求饒。
然而面對戴維斯罕見的示弱,楚黎卻并沒有立刻停下動作擁抱他,他只是默默地注視着顫抖的雌蟲,而後者就像是受盡委屈渴望安撫的孩子,控制不住地低下了頭露出滾動的喉結,他的身後控制不住的展開了一對漂亮的骨翼,流光溢彩,邊緣幾乎是透明的。在光線下呈現不同的色調,美輪美奂幾乎是不存在于世上的美麗。骨翼無力地垂落在地面上,像是折翅的蝶。
只可惜完美總是少見,這對堪稱完美的骨翼的右側竟然殘缺了一半。
楚黎為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幾乎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撫摸了顫抖的骨翼,一寸一寸從邊緣摸到了根部。
楚黎突然明白當初在課堂上回答問題時古德曼教授臉上一閃而過的怪異神情。
骨翼根部、觸角……
原來如此,楚黎翹起了唇。
地面上那攤濕噠噠的水漬又多了些。
戴維斯幾乎壓着嗓子求情。
楚黎卻毫不心軟,他逼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戴維斯喘着氣搖頭,說不出話來。
“那這是什麽?”
楚黎摸出身後摸出一件衣服,赫然是他先前辛德萊爾學院丢失的那件外套。
“今早客房裏頭找到的。”
有時戴維斯回家晚了就會宿在客房,不過被楚黎發現按在懷裏揉了一頓以後客房的門就再也沒打開過了。
戴維斯濕潤的雙眼在看清楚黎手中拿着的東西時睜大了。
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嗚咽出聲,身體顫動卻不住地往楚黎那側靠去。
“雄主……”他在撒嬌又似讨饒。
楚黎哼了一聲,空氣中的信息素越發濃郁。
突然戴維斯金色的發絲中冒出了兩根細細的淺金色、幾乎透明的觸角,受了極大委屈一般萎靡地顫抖。
楚黎還沒見過戴維斯的觸角,當下好奇地伸出手撥弄了一下,沒想到觸角卻似受了極大的刺激猛地縮了回去。
楚黎對上了一雙濕潤又失神的金色眼眸。
戴維斯哭了,不是隐忍的哭,而是默默無聲的哭。
楚黎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雖然今天還是沒有聽到戴維斯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嘆了口氣,将地上顫顫巍巍跪着的雌蟲拉入懷中,保住了他冰涼的身體,輕輕在他的背脊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一樣:“好了,不哭了。”
說着楚黎将還在顫抖的戴維斯橫打抱起往浴室走去。
沒想到到了浴室的門口,剛剛還柔順窩在懷中的雌蟲卻怎麽都不肯進去了。
楚黎不明所以,據他所知親熱過後大汗淋漓洗一個澡才能睡得痛快。
戴維斯難道是屬貓的,怕水?
楚黎低頭,懷中戴維斯瞳孔尚未聚焦,迷茫朦胧,顯然還沒有清醒,清醒的戴維斯從來不拒絕他的任何行為。
戴維斯又開始捂住腹部了。
楚黎心下焦急以為他剛剛做的猛了傷到戴維斯了,心裏焦急就要帶他進浴室檢查一番,可偏偏戴維斯一碰到浴缸死活不願意進去,楚黎瞻前顧後弄得滿頭大汗。
就在楚黎打算叫醫生時,戴維斯突然開口說話了。
“不要。”他說。
他的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腹部弓起身子像是守護什麽寶貝。
見狀楚黎更急了,上手就要朝“傷口”探去。
戴維斯又說話了,他看着楚黎滿眼悲傷:“雄主您為什麽不願意讓我懷上您的子嗣?”
楚黎被問懵了:他什麽時候不願意戴維斯懷他的寶寶了?
在蟲族世界許久,楚黎已經接受了雌蟲能生寶寶的設定,再說了戴維斯長得如此漂亮,他也還算不錯,他們的寶寶一定非常可愛!
要是能抱一個迷你版的戴維斯看着他慢慢長大,這得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我什麽時候不讓你懷寶寶了?”楚黎覺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讓戴維斯誤解了他,他一直非常積極的好嗎,從早到晚天天耕田!
戴維斯此刻已經恢複了理智,聞言他擡頭:“如果您并沒有此意,為什麽每次都要清理我的……”
戴維斯把楚黎的手壓在自己的腹部,那裏是他的生殖腔所在。
楚黎這下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
他猛地一拍額頭,為自己弄得烏龍覺得無語。
他還以為是地球呢,他默認完事之後要為對方清理,不然會引發高熱。可偏偏忘記了雌蟲的身體能夠受孕,自然需要吸收種子,而他天天非常勤快地清理,自然給戴維斯造成了誤解。
楚黎總算明白這些日子戴維斯為什麽捂着肚子一臉心事了。
他面露懊惱,為自己的過錯道歉:“怪我,我沒常識。”
戴維斯奇怪:“我記得您的性繁衍課程成績是A。”
楚黎趕緊親了親懷中好奇的雌蟲,直到他氣喘籲籲沒有時間思考才堪堪放過。
他得趕緊敷衍過去,否則這茬還過不去了。
“戴維斯,你告訴我,這些衣服是怎麽回事呀?”
楚黎動了動腰,果然雌蟲的臉龐一下就熟了,紅彤彤似秋日裏的脆蘋果,一口咬下甜味貼着上下颚順着牙縫流入,楚黎喉結滑動幾分。
他手中的衣服皺皺巴巴,顯然被一再使用過,陪着戴維斯臉上的豔色,楚黎似乎發現了戴維斯藏着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黑眸中一抹暗芒閃過。
“我在這,哪裏用得着這種東西。”
說完,他把外套随意丢擲在地,張開手臂抱住了身下的雌蟲。
這不比外套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