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族譜
入族譜
發生了刺客事件,明宴公主把所有的賓客送走以後,整個別院被禦林軍團團圍住。
謝奎踏入到別院之前,就覺得氣氛緊張,他額頭上都忍不住沁出了汗珠,尤其是見到了宮裏頭的梁公公。
梁頌是帝王身邊的第一內侍,他見着了謝奎,甩了甩身上的拂塵,而謝奎鄭重行禮,“梁公公。”
謝奎見到了滿院子的禦林軍,再見到了梁公公,腦子就開始轉動起來。
謝奎從三兩句話裏就知道了消息,自家夫人帶來的秦二小姐救駕,而自家夫人過來是讓自己把秦二小姐收為義女。
謝奎聽到了收為義女這個消息,嘴巴都忍不住張大了,範氏怎麽會提出這麽離譜的要求。他覺得範氏胡鬧!
梁公公的聲音很溫和,他是少有知道謝紹還活着,并且立了功的人。
梁公公很溫和地說道:“侯夫人就在雅間裏小坐,不如侯爺也過去休息一二。”
梁公公給了謝奎、範氏夫妻兩人交談的空間。
在雅間裏,謝奎先是憤怒地質問範氏,為什麽要攪合到刺殺事件裏,這個秦二死了就死了,和他們家有什麽關系?等到聽到範氏想要收秦芷君為義女的原因後沉默了。
宮裏頭最好的宮禦醫都過來了,他給人診斷過後說的是今天是最危險的,若是明天一大清早還不能穩定情況,只怕是兇多吉少。
如果要是秦芷君死了,對他們永安侯府有好處,是他們永安侯府的義女救駕;秦芷君僥幸活着也可以徹底堵住了謝紹的心思。
謝奎瞬間原諒了自己被扯入到這刺殺案件裏,當機立斷同意了範氏的提議,把秦芷君收為義女,記入到永安侯府的族譜之中,還同時請梁公公做個見證。
梁公公之前就聽宮禦醫說了秦芷君的狀況,她這是九死一生的局,他并不覺得一個弱女子可以扛過來,把秦芷君挂在永安侯府的族譜上,也可以讓這位小官之女的葬禮更隆重一些,起碼棺木要更好一些。
“侯爺既然這樣說了,老奴也就當個見證。”梁公公笑着說道,“秦二小姐若是活下來,若是知道自己多了這樣的父母,定然是歡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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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君被認了幹親,甚至沒人去通知秦家人,明明秦芷君真正的父親還活着,只是所有人都覺得她死定了,輕易地決定了她的命運。
顧煊等到梁公公回宮以後,親自去了一趟工部衙門。
秦檐本來正在寫字,忽然擡頭就發現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房間裏空蕩蕩的,自己的同僚都已經離開,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自己,還有那位站在門口金尊玉貴的公子。
秦檐手上一抖,幸好另一只手的動作很快及時拉開了冊子,不然才寫好的冊子定然是要被墨團污濁。
他用帕子擦着手,從書案後走了出來,“這位……”
汪文昌上前一步,開口說道:“秦大人,這是四皇子。”
秦檐的手背上還有磨痕,顧不得整理自己,上前行禮,“微臣見過四殿下。”
“文昌,你在外面候着吧。”顧煊開口。
“是。”汪文昌退下。
顧煊坐下看着秦檐,此時這屋子大約是工部衙門裏最差的一間房,房間裏充斥着不通風的悶味。
秦檐不安,但是顧煊還是把誠惶誠恐的秦檐給按在了椅子上,而顧煊越是如此,秦檐的心就越往不安的方向滑動。
“今兒秦二小姐跟着永安侯夫人去了皇姑母的賞花宴,有人行刺我,令愛擋住了那根毒箭。”
顧煊說得第一句話就讓秦檐的腦子炸開,他眼前一片金星,知道一件事女兒肯定是出事了,緊接着他聽到了這位金尊玉貴的四皇子說他的女兒因為救了他,中了箭,如今生死未蔔,就在明宴公主的別院。
“四殿下。”秦檐站起身來,噗通一聲給顧煊磕頭,顫抖着聲音說道:“還請四殿下念在我女兒奮不顧身護着您的份上,請給我女兒請太醫醫治。”
秦檐的淚水奪眶而出,撒在了暗色地面上,綻開了一朵小水花。
自從何盼巧去了以後,秦檐覺得自己的心也死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全部都傾注在女兒身上,他想要帶着何盼巧對女兒的疼愛看着女兒過得好,而現在去參加了賞花宴,為了救四皇子生死未蔔,讓秦檐怎麽放心的下?
秦檐想着女兒的情況,心被死死揪住,不管不顧地重重磕頭。
秦檐這般急得磕頭,風度全無,讓顧煊想到了先前秦芷君說的話,她說她的父親疼愛她,原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他的父皇那般。
顧煊把人給扶了起來,低聲說道:“秦大人,我已經讓人請了宮中的禦醫,父皇身邊的梁公公也去了姑母的別院,現在令愛安置在皇姑母的別院裏,因為她尚未醒來不方便移動,我來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
顧煊要說的是秦芷君被收為永安侯府義女的事情。
梁公公還做了見證,由此可見女兒狀況的不好,秦檐對女兒被永安侯府收為義女的事情随意點頭,事情已經成定局,他也無力改變,現在最關鍵的是女兒的生命。
他只能夠同顧煊請求,他想去明宴公主的別院陪着女兒。
顧煊點頭同意,聽宮禦醫的意思,人在生死一線的時候生存意志很重要,若是求生的心氣兒散了,人就沒了。
秦檐在去明宴公主的別院之前,先回家了一趟,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兒要賴在明宴公主的別院裏,秦芷君和自己都不會回來,家裏人定然會擔心。
章老太太在聽到了消息以後,淚珠子都落了下來,死死握住了兒子的手,“我、我就在家裏等着,你好端端地把阿芷帶回來。”
“娘,我知道的。”秦檐一根根掰開了母親的手指,沒回頭看母親,他擔心自己再多看一眼,眼淚也要落下。
秦檐沒耽擱時間,從秦家大門出了以後就去了明宴公主的別院。
明宴公主見着秦檐,看了一眼顧煊,她知道心裏頭最不好受的就是顧煊了,要不然也不會顧煊親自去工部衙門找秦家的三老爺。
秦檐握住了女兒的手,聲音沙啞:“阿芷。”
秦檐把自己的額頭擱在了女兒的手背上,“你快些睜開眼。”
顧煊把秦檐引入到了房中以後,就和明宴公主說了,他已經請求今天不回宮,就在別院裏守着。
明宴公主看了一眼顧煊,輕嘆一口氣說道:“你別太在意,你也不想這件事發生,一切都是個意外,你也把秦二小姐的生父請來了,他今夜裏陪着秦二小姐,說不定就會度過這場生死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