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求娶
求娶
在去了祖宗祠堂以後,謝紹硬生生地握住了秦芷君的手腕,表示要和她單獨交談。
男人的手勁兒很大,死死地禁锢住秦芷君,讓她的腕子發疼,他沒看着秦芷君,反而是看着母親,似乎母親不答應他,他就要不管不顧發瘋。
“最多一刻鐘的時間。”範氏答應了下來,她知道早晚會有這樣一場談話,如今早點進行可以控制時間,“紹兒,你有軍功在身,萬歲爺的壽宴你是最為矚目的。”
範氏沒理會兒子捏着秦芷君的舉動,給謝紹撫了撫他的衣襟,在他的耳畔說道:“不要誤了時辰,也別讓我們失望。”
範氏看了一眼秦芷君,絲毫沒有去問她的這個幹女兒有沒有意願去和謝紹交談。
謝紹點頭,緊咬着牙齒,捏着秦芷君的腕子,把人拽入到了內廳裏。
謝紹猛地抽出手,秦芷君幸好早已經有了準備,一個踉跄站穩了腳步,之後慢條斯理地用另一只手摩挲被謝紹握住的那只手,像是撫平上面的指印。
謝紹松開了秦芷君以後,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見着她的舉動以後,反而眼珠子發紅,斥責說道:“你的疼可有我心中的疼痛千百倍?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為什麽還做了我的妹妹!”
秦芷君笑了笑,對着謝紹行禮:“兄長。”
“別這樣喊我!”謝紹被這一聲兄長更為激怒,他用手捏住了秦芷君的下巴,把她的白淨面頰擡了起來,他的眼神悲傷,甚至仿佛在裏面盛了一泓淚水,聲音絕望,“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秦芷君被這樣一擡,有些不适應地皺起眉頭,她的食指和中指并攏,推開了謝紹的手,“我确實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死了。”
這樣的動作宛若是嫌棄,謝紹的身子顫抖:“我是詐死!我現在不是活着嗎?”
“但是我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
“侯府一直這樣告訴我的。”秦芷君點出事實,“世子不必在這一點上和我糾纏,你要知道,我家世單薄,我是被認作侯府的義女。我并無攀附富貴之心,卻做了侯府義女,與你兄長相稱,你明明知道問題的症結是什麽。”
Advertisement
秦芷君最後的話,粉碎了謝紹所有的绮念,他明明知道侯府上下看不起秦家女,當年就不贊同他娶秦芷君,沒想到他在戰場上拼搏,本來想要風光娶她,現在去成了和她兄妹相稱的情形。
秦芷君見着外面有丫鬟探頭探腦,對着謝紹行了一個萬福禮,“兄長時間已經到了,兄長萬福,妹妹盼着你得聖上的賞識。”
成了謝紹的妹妹後,秦芷君是一派輕松,她是真心實意盼着謝紹好的,畢竟謝紹在沙場上的本事做不得假,他能夠擔起保家衛國的責任來。
把謝紹送到了馬車上,秦芷君也提出了告辭,她表示她的家人都在擔心她。
範氏虛情假意說了兩句挽留的話,就把秦芷君給放回去了。
見着秦家的馬車遠去,範氏覺得解決了天大的麻煩,她的好兒子終于可以娶貴女了,有軍功在手,她的兒子會有最為耀目的前程。
而秦家人根本就沒安心在府裏頭等着,就守在侯府不遠處。
秦檐見着女兒手腕上的傷不由得皺起眉頭,這會兒時間過去,謝紹捏過的地方浮腫起來,足有一指高。
秦檐帶着女兒去藥堂,藥堂查過沒有傷了骨頭,這才放下心來。
秦檐隔着紗布輕輕碰觸女兒的傷口,有些心疼地說道:“這等子武夫。行兵打仗厲害,怎麽腦子如此不清楚,你被他們家認作幹女兒,是他們家的事情,在你身上發火做什麽?”
秦芷君不由得失笑,反過來安慰自家爹爹,“他也是在戰場上歷練了以後如此,當時為了我去的戰場,現在回來了,冷不丁發現我是他妹妹,失态這一回不打緊的,他早晚會想通。”
“你總說讓他想通,你想得通嗎?”
秦芷君點頭,“爹爹你放心,我早就知道侯府不喜歡我,若是真的嫁給了謝世子,今後的日子那叫做一個外甜內苦,還是如今好,侯府對我多了份敬重。”
對于帝王顧塍郢而言,今日裏是最為舒心的一日,他早早就知道了唐将軍會給他驚喜,他刻意不多打聽,等着唐将軍帶着大軍回來。
卻沒想到唐将軍給他的驚喜是如此這般,在宴席上他甚至讓謝紹坐在他的身側,用筷子給謝紹夾菜。
謝紹自然對于帝王的寵愛,自然需要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模樣。
謝紹和秦芷君成了親兄妹,他心中難受,就算是再難受,他也得強行忍着,他生怕在帝王面前出了錯處,幹脆在心中想着,秦芷君是他幽禁起來的外室,是他的女人,如此這般才好繼續應付帝王。
戲班子的“大鬧天宮”精彩的一個個跟鬥讓整個氣氛活絡起來,而嫔妃和皇子公主們也獻上了自己的節目或者是禮物。
邊藏土司帶着公主過來了,公主名為雅歌,她極其擅長舞蹈,所帶的男子力拔山兮氣蓋世,而她的舞也是的如此,巧妙地和男子們相合。
在席間,賽歌公主的表現讓顧煊有些後悔,如果要是一早知道了來自邊藏的公主是如此作态,他倒是不必擔心父皇指婚給他,幾個月前,他也不用做出那般的安排,主要是連累了那位秦氏女,他心中總是忍不住多惦記那位她。
顧煊看向了父皇身邊的謝紹,他心中想着,原本謝紹與那秦家女是一對,現在因為秦家女救他,錯失了這好姻緣。
顧煊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大約是想着秦家女,他一時有些失态,被顧塍郢看見了,點了這位他不喜的四皇子,說他送的生辰禮物過于敷衍,果然是少了皇子妃的操持。
顧煊跪下叩首,他知道這是帝王要指婚的前兆,腦中滑過秦芷君的面容來,顧煊磕頭說道:“值此佳節,兒臣有一樁事想要求父皇成全,兒臣心悅一人,此情不移,想要求娶她做皇子妃。”
謝紹不知道為什麽,心髒突突跳個不停,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而等到顧煊說了求娶的皇子妃後,他便知道自己不好的預感從何而來,顧煊說是因為秦家女救他,前些日子總是去探病,心中漸漸對秦家女起了孺慕之情。
而這秦家女不是旁人,正是他曾經的未婚妻,他如今的義妹——秦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