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弦[7]

江茵單單只是常聽阮拾月說起程衷其人,從未見過。

于是此刻她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扶起阮拾月就要離開。

“不好意思,把她交給我吧。”

程衷覺得面前這兩個人看上去很不靠譜,一面覺得阮識陽年紀小考慮卻很周全,一面嫌棄阮拾月交的什麽狐朋狗友,公共場合竟然做出這些事。

江茵沒想到馬上就要成了的好事竟然被截胡。

防備地問:“你是誰?”

“我是阮拾月朋友。”程衷沒說明自己究竟是誰。

“你不能帶她走。萬一你想對她圖謀不軌怎麽辦?我也是她朋友,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事情一下子變得棘手,江茵警惕性很高,絕對不能看着事情泡湯。

就在這時,之前一只睡着的阮拾月慢悠悠的醒過來了。

在金屬的轎廂裏躺着,她被硌得腰酸背痛,可是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立刻驚喜的叫出聲:“你來了啊?”

站着的三人同時朝他看去。

江茵皺着眉問:“你認識他嗎?”

阮拾月釀釀跄跄的一個人順着電梯牆爬起來,樂呵呵的說:“認識啊,這是我男朋友程衷!”

得,還醉着呢。

之前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了的人眼下之間成了男朋友。

Advertisement

她不理會江茵和陌生男子沉着臉交換眼神,張開雙臂對着程衷軟軟開口:“抱!我想回家了。”

程衷察覺出了那兩個人的異樣,當然不會戳穿阮拾月。

只是溫柔的揉了揉阮拾月的腦袋,說:“你不乖。”

然後蹲下身,讓阮拾月上來,他好背她。

阮拾月走上前,被自己的高跟鞋絆了一下,好在跌在了程衷背上,被程衷一把背起。

江茵和男子知道計劃落空,陰沉着臉目送兩個人離去。

出了KTV,阮拾月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狂跳。

她剛進電梯酒基本酒醒的差不多了,剛想起身道謝離開,就聽見江茵那句讓阮拾月簡直懷疑自己耳朵的:“人我帶來了,一會防止被人懷疑,我帶着她去酒店,你到了那裏再動手。”

動什麽手?

男子接下來說得那句 “不知道我有沒有福氣今晚一起吃兩道大餐啊?”完美的回答了阮拾月的疑問。

她怎麽也沒想到江茵安的這份心。

她一直以為她不過是自由不受拘束,可現在卻想拉自己下水?

一時間,不敢置信,憤怒,慌張,迷茫,太多太多的情緒湧上心頭。

阮拾月恨不得扇江茵一個巴掌,問問自己欠她什麽了。

可是對方有兩個人,她得想辦法自保脫身再報複啊 。

那兩個人很快開始幹事,阮拾月即使閉着眼睛都忍不住泛惡心。

電梯就要停下,如果上了車,她逃脫的希望更加渺茫,能不能脫險就看從電梯到車的短短幾百米距離了。

電梯門開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她聽見了程衷的聲音。

程衷來了。

他怎麽來了呢。

無論如何,他來了,自己就松了一口氣。

之前南山的不快全都煙消雲散。

他來接自己就說明他沒有生氣,四舍五入就是他也喜歡她啊!

她一下子演技爆棚,假裝剛剛醒來,還說程衷是男朋友,狠狠調戲了他一把。

他會怎麽做呢。

會不會皺着眉解釋:“只是普通朋友。”或者一言不發可是臉色鐵青?

可他都沒有,他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自己不乖。

她肯定沒有聽錯!語氣裏不是寵溺是什麽??

像是有煙花在腦子裏炸開。

哪怕只是江茵面前演戲,阮拾月也覺得一切都值了。

出了KTV,戶外的熱風若有若無的吹在兩個人細微的空氣中。

她的裙擺,一下兩下的輕敲着程衷的大腿。

有些癢,程衷這麽覺得。

阮拾月的大腦正飛速運轉。

今晚是能否取得巨大進展的關鍵,這時候沒皮沒臉,以後就能幸福萬年。可是從南山下來之後她多少有點不敢再無法無天。

不行,硬着頭皮也得上啊。

酒精是最好的助推器,她現在酒醒了,可以再醉啊。

“渴。”

她在程衷背上不安分的扭動。

程衷呼吸一窒,在他背上的畢竟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多少多出些奇異的感覺。

“我幫你去買水。”

他把她放在經過的廣場椅子上,準備去買水。

“不用,我自己去,你等等我。”

她自己站起身,朝他揮了揮手,帶出香水和酒氣混雜的味道。

還未等阻攔,她就已經進了廣場邊的便利店。

遠遠的,程衷這個沒戴眼鏡的近視眼只看見她買了好幾瓶什麽飲料,結完賬還沒出門就猛灌一通。

她是有多渴啊,四瓶水一起下肚,在執行什麽命令似的。

超市工作人員都驚訝的瞧着她呢。

他看着好笑,朝便利店走去。

而她也像是終于解了渴,拎着空瓶往外走。

怎麽她走路比之前更晃了。

阮拾月出了門之後沒有朝程衷走來,而是抱着路燈杆子坐了下來。

程衷看情況不對連忙跑來。

站到她面前才看清,她哪是喝了四瓶水啊,是喝了四瓶白酒。

程衷的臉徹底黑了,從牙縫裏磨出幾個字:“阮拾月。”

把四瓶酒當水喝,得有多生猛。

你這個酒鬼!癟三!

“我在。”她一本正經點點頭。

她是個瘋子,再跟她計較,自己就成了傻子。

這麽安慰自己,他總算覺得心情平複了一些,再次把她撈到自己背上,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這一次的阮拾月很不老實。

這次她把自己的臉徹徹底底埋在了程衷的頸窩裏,一直噴灑熱氣不說,有時嘴一撅,就結結實實親到了程衷的脖子上。

程衷沒辦法搞她下來,只能忍受這樣的酷刑。

陸铮今天剛下班,走在廣場上尋思買點夜宵回家。

看見遠處一個男人正背着一個女人往自己方向走呢。

女人整張臉都貼在男人的脖子上,很親密。

陸铮一陣惡寒,正想着是哪兩個傷風敗俗的,就看清了他們的臉。

他們科室的和尚,道長,差個兩撇胡子就能飛升的仙人,程衷啊。

臉趴在他脖子裏的,陸铮看身形就辨認出來,真理本人啊。

好一個程醫生!

哪有什麽清心寡欲,只有看不見的騷包。

一時間,驚吓讓他都忘記跟程衷打招呼了。

程衷沒注意到陸铮,把阮拾月塞進車裏,扣上安全帶,疲憊不堪的回家。

終于把她背到床上,程衷如釋重負,長松了口氣。

準備去拿毛巾給她擦擦臉後就讓她自生自滅。

可沒想,他剛一站起身,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動靜,拉住了他的手。

程衷毫無防備,直接跌到床上,壓在了她身上。

“你就是江茵介紹的大學生?”

她手指一點點勾勒他的臉部輪廓,像是在審查。

程衷暗叫不妙,她怕是要開始耍酒瘋了,就說一路上怎麽那麽太平,以為已經平安無事,原來是還在後頭。

“長的真好看。像我喜歡的人”

她滿意的笑,伸手摟住了程衷的腰。

“姐姐我閱男無數,可以帶着你玩些有趣的。”

說得什麽跟什麽。他聽懂了這些話的意思,她平時就是這麽瘋玩的嗎。

程衷的臉臭的不行,就要起身。

她察覺到他的抽離,手摟的更緊。

她的唇,觸到了他的唇。

程衷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她這樣半仰着頭很累,于是她的手又鑽入他的發絲,将他的頭按了下來。

程衷俨然成了她的木偶人,可被随意操控。

她吻的很是笨拙,只會在嘴唇表面動來動去,顯然是個生手。這讓程衷明白,她之前完全只是虛張聲勢,連接吻都從沒操作過。

興許是她的酒氣渡給了他,程衷也開始有些頭腦發脹。

直到她的指甲不小心刮到他的手臂,刺痛使他猛地驚醒。

自己現在幹什麽傻逼事情。

他不顧一切阻力坐起。

本以為能脫身,結果發現根本低估了阮拾月死纏爛打的能力。

他坐起,她也就坐起,變成了她跨在他身上。

她又把臉湊了上來,手還開始解他的襯衫扣,他系回去一顆的功夫她有解開了兩顆,都是徒勞。

她的手開始在衣服裏面亂摸,從鎖骨一直驅車向下。

更令程衷方寸大亂的是,他發現自己只是驚慌,而非抗拒,面對這樣笨拙毫無章法,甚至毫無挑逗的行為,竟也有了生理反應。

是一個人太久了,到了年紀需要一個女人嗎。

還是說,面對這個瘋子,短短幾天自己已經有了和學生時期不同的想法?

他覺得更可能是前者。

阮拾月可能是察覺到了程衷身上的變化,先是本能的吓得往後退。

接着卻又重新坐了上來,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