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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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呢,是個窮逼。

而北堂光希,正是這種人中的佼佼者。可她看起來并不以此為恥,好像還很驕傲的樣子。

什麽風度啊,不存在的。她這頗有種越活越回去了的狀态在裏面。

這種年輕又迷之嘚瑟的狀态,北堂光希硬生生的給保持到了宴會結束。

甚至是回到家,也沒見有多消停。

這就是放飛自我為所欲為的感覺吧,不得不說,這種感覺永遠都是棒呆了。

她倒是爽了,但有其他人覺得自己并不爽啊,至少赤司就很……

說實在的,這要是換個人,別說讓赤司在這連看帶參與一晚上這種疑似修羅場又NTR的場面了,他沒當場走人就已經很給面子了(不),還想像現在這麽慣着北堂光希?

平心而論,赤司現在還能保持淡然,就已經很有風度了。

要不是因為她……

赤司想。

從來就沒什麽無緣無故的謙讓以及對人好,他也是個商人,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回報大于付出。

什麽都是。

所以其實赤司并不很生氣,就算之前有過想要問清真相,想要知道北堂光希究竟要做什麽的念頭,并隐隐約約有些失控,現在的他也并沒有生氣了。

沒這個必要,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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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玩,那就随便她玩。

反正從一開始,一切也不過都是那個樣子。

他不爽,不是因為北堂光希大搞修羅場,只是單純覺得,另外兩位太礙眼了。

他們再參與一下進來,一切都會變得很麻煩。

這對于習慣盡數掌握在手裏的赤司來說,滋味其實并不那麽太好。

“光希有什麽想說的嗎?”赤司看着窗外,街上還有行人,有不少都是情侶,看起來甜蜜而溫馨。

只是和他沒什麽關系,他半邊臉都埋在陰影裏,讓人看不真切,說出的話也平平常常,似乎只是随口一問。

“那,”北堂光希看着另一邊的窗戶,單手托腮,“你想聽什麽呢?”

他什麽都不想聽,因為他知道,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沒有什麽是真的。

他本該比誰都清楚,但還是偶爾,會相信。

“你願意說的話,什麽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

北堂光希手指微動,又很快的回到了原本的姿勢,在這麽一個小的密閉空間裏,其實并不是很适合交流,更何況,赤司的話裏面意有所指的感覺太濃厚了。

她能說什麽呢,她想。

一開始她想說自己不論做什麽,都是出于喜歡,那種偏執而扭曲的情感,如果真的被釋放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吓到赤司,雖說這種感情也并不真正的屬于她。

但後來想想,應該不會。

和你本就沒有太大關系的人,就算是對你抱有不正常的感情又能怎麽樣呢?

北堂光希不信赤司,但她知道她有着最大的憑仗,只要她一天還是北堂光希,她就無論做什麽都能被原諒。

所以她才敢放飛自我。

這種憑仗一部分,來源于她對這些人的觀測,而另一部分,便是這個身體告訴她的。

這種事,她甚至沒有什麽疑惑,幾乎是本能般的相信了。

“那我說了,你會信嗎?”

——不會。

“會。”

赤司的嗓音很輕,但偏偏有種奇異的篤定在裏面,在這狹小逼仄的氣氛油然滋生一種魔幻的氛圍來。

他補充道,像是在說服自己:“你說了,我就會信。”

像是被這種奇幻的感覺所迷惑,北堂光希張張口,“我。”

一個半音階詞便這樣脫口而出,随後便是戛然而止的寂靜。

“算了,”北堂光希搖搖頭,語氣平淡,“沒什麽。”

沒什麽可以說的。

——果然是這樣。

赤司便也沒說什麽,只是剛因北堂光希下意識想要說什麽而些微有些提起的心,又跌落了下來。

這次,是真的沉了下來。

汽車在公寓樓下停好,赤司送北堂光希上樓,兩人一路沉默無話,一種極疏離的氛圍蔓延開來,多多少少有些令人感覺不适。

赤司沒有多做停留,幾乎是北堂光希進了門,他便要走。北堂光希也沒挽留他,她的做法多多少少有些不近人情,甚至對赤司來說可以說是有些殘忍了,現在再來留人,是不是太居心叵測了一點?

她也不想這麽做。

更重要的一點,她還有別的事要忙。

赤司走後,北堂光希笑起來,唇角上揚成一個完美的弧度,但眼底一片漠然。

果然,現在不過是更加讓她把推測落實,赤司合理表現成了一個這樣的形象——

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會原諒你因為我是愛你的。

這玩意,也無非就是看誰棋高一着罷了,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不也是恰好把自己“我都是有苦衷的”這幅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嗎。

演就是了。

你想玩,那就陪你玩呗,北堂光希這麽想着,而後打開了電腦。

社交賬號那麽多,但常用的就那麽幾個,一個一個查就是了。

而另一邊,赤司上了車,眼底同樣是一片漠然,司機送他回家,隐隐約約間,赤司仿佛聽見了有人在笑。

是女聲,聲音極尖利,起先越來越小,而後似乎是聲音的主人向他靠近了一般,聲音逐漸變大,直至他耳膜都有些不舒服。

“嘻嘻嘻,我真喜歡小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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