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成
陸婉去尹南北公司的時候帶了三個員工, 市場法務設計師都帶上了，再加上尹南北那邊審核的人, 滿滿當當坐了兩輛車, 直接往二級市那邊開。
她一開始就知道這不是個小生意, 看到尹南北公司帶出來的人就更有底了, 既然是他們公司都看重的項目, 金額肯定不會少的。
陸婉也不僅僅只是為了錢，也有要開拓渠道市場的意思, 她算不上是很有魄力手腕的老板，這些年雖然小有成就, 比起那些上市公司還是差了一些, 主要還是在吃多年經營的口碑老本, 眼看着就要過三十歲生日了，肯定是要想辦法讓公司再上一個臺階的。
尹南北口中難搞的甲方果然一看就不是善茬, 陸婉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 這是一個鐵定的門外漢, 她也就放了心。
她做方案的時候其實是和幾個公司高層一起商量過的，一共出了兩套設計案, 一套是給懂行的人看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專業性, 另一套就是完全的給不懂的老板們看, 看起來富麗堂皇不說，很多建築設計上的小細節其實并不是特別精致，空間利用率也不太高。
她這事兒給尹南北透過底, 尹南北也心裏有數，還笑着打趣了她幾句，“雖然已經我就知道你聰明，果然還是只有一起工作的時候才能深切體會到。陸總裁，很擅長對付人心嘛。”
那老板對陸婉出的策劃很有興趣，笑着跟尹南北抱怨，“之前你們都是哪裏找來的設計公司，盡給我弄些花花草草的，有什麽看頭！還是這位陸老板的設計案我更滿意，很好很好，是我喜歡的風格！”
尹南北和陸婉對視了一眼。
陸婉也笑，“謝謝張總的賞識了。”
“但是不是我們這邊的有點麻煩……陸老板你也知道的嘛，我是這邊的老大哥，你這出了市的公司，萬一弄出點啥事啥摩擦的，人一跑，我也找不到你們了，這我有點不太放心……”
這位張總是真的簡單粗暴——陸婉有點哭笑不得，示意法務跟他去溝通。
最後還是成功簽了下來，尹南北本身就是要留在這裏協調的，她出差已經成了習慣，一點都不在意，陸婉人不能常駐這裏，所以會派一整個小組留在這裏，AMY也留下，和張老板手下的負責人溝通進度。
張老板最後還是被陸婉的市場部姐姐哄得服服帖帖的，爽快地簽了約，“陸老板你放心吧！只要這次的設計我滿意，到時候我們市這邊要人的話，全介紹給你們！”
陸婉松了一口氣，寒暄了幾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吃飯了。
觥籌交錯總是免不了喝一杯，最後陸婉和尹南北都喝得臉頰通紅地回了房間。
因為陸婉要在這邊留一個禮拜，從明天就要開始工作，所以兩個人特地開了一間酒店房間，也方便敘舊和随時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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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之後兩人就眯着眼躺在床上聊天，氣氛倒是有點像回到了大學生涯。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好說的，也不是很久沒見，平時裏聊得也不少，這次過來之前，好像尹南北和她男朋友鬧得有點不愉快，所以陸婉全程就是在聽她抱怨了。
什麽不會做飯啦、懶、不會說話之類的，女人的吐槽裏總是免不了這幾樣，陸婉聽着聽着就有點跑神……好像季連祈就沒這樣的毛病，是因為還沒有到年齡嗎？
尹南北說了一會兒，畫風一轉，“唉，不說這個無聊的人了，沒勁——我今天早上看微博的時候，發現現在的小演員都長得好帥啊，昨天微博熱搜上那個，叫什麽來着？”她拿手機搜了一下，“哦，季連祈，太帥了，我要是再年輕個十歲，肯定馬上甩了我男朋友去追他。”
“……”陸婉被吓了一個激靈，扭過頭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她有什麽不對勁的表情。
“那個什麽席哲啦，就是那個小鮮肉，我是很不喜歡的，臉長得還可以，眼神看起來就是很世故的那種人，一點小男孩的青春都沒有，我們公司不少小姑娘喜歡他，看不懂。這次和這個季連祈放在一起一比，差距太明顯了，啧啧。早上我出來的時候，前臺小姑娘還在說什麽‘但求一睡季連祈’呢。”
陸婉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這時候也不能去跟尹南北說“不好意思啊我已經睡過了，不僅長得帥還器大活好”這種話，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湊過頭去看了兩眼，“嗯，是挺帥的。”
尹南北感嘆了幾句青春易逝，也沒再繼續說，反倒是問起了陸婉，“你那個相親對象怎麽樣啦？有什麽發展嗎？”
陸婉一愣。
尹南北看她臉色不對，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小心翼翼地開口，“是不順利嗎？我還覺得那樣普通的人配不上你呢。”
陸婉對好友的好意心知肚明，沖着她笑了一下，“沒不順利啊，我是覺得，我好像把他忘得太幹脆了一些。”
彥知不在海市一般都會發個消息知會她一聲，也會問問她要不要帶什麽東西，但是她到這邊來出差一個禮拜——雖然只是周邊的二級市，根本算不上多遠，卻也沒有想着要跟他說一聲之類的。
尹南北端詳了她一會兒，得出結論，“你都不喜歡他，別勉強了。”
“這個年紀了哪有什麽喜不喜歡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這兩年快要被我媽逼死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尹南北爬到陸婉的床上，跟她鑽一個被窩說悄悄話，“你以前賊酷了，我當時就特別羨慕你，覺得你是我們寝室最厲害的人，那個誰讨厭你還不是因為她混得不如你嘛。你現在什麽都有了，還要找個将就的男人幹嘛，還不如去包個長得好看的小狼狗爽爽呢！”
“……”陸婉有點無語，捏了一下她的臉，“你可真是什麽都敢說，不怕你男朋友過來抓你嗎？”
“我喝醉了嘛……”
不過尹南北确實也提醒了她。
陸婉留在這裏的最後一天，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AMY馬上就會過來，她得了半天空閑，就想着聯系一下彥知。
斟酌了一會兒，她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彥知，我現在在D市，你有什麽要帶的嗎？聽說這裏的雲片糕很好吃。”
消息是發出去了，但是彥知遲遲沒有回複，直到晚上陸婉要睡覺了，他才回道：“不好意思剛剛才看到，不用麻煩，我們下次直接一起去吃就好，需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我開車過來的。”
“那好，注意安全。”
相比之下，季連祈就顯得太閑了一點。
一天打個電話過來還不夠，還有數不清的微信轟炸，而且每天都沒什麽事，陸婉生怕尹南北發現，接電話都只敢找借口躲出去，最後只好把季連祈兇了一頓才算完事。
好在他最後兩天也要進組了，電話也不方便打了，只能趁着拍戲的空隙發消息過來騷擾她。
知道陸婉要回海市了，季連祈非常憂郁，“為什麽這麽早開機QAQ見不到你我好難受……”
小朋友的微信名叫“叽”，頭像也是一個卡通雞的表情包，配合在一起看很有搞笑的作用。
陸婉有點想笑，但是語氣依然嚴肅，“你幾歲了？”
“……”季連祈沉默了一下，發了好幾個表情過來，“算了怕你害羞還是不說了……”
陸婉簡直不想理他，把手機丢到包裏去，拎着行李就退了房。
他們這次項目的員工都住在張老板那邊，張老板靠着地産發的財，名下房産一大把，随便就找了個別墅出來給他們當工作室，樓上就住人。
尹南北昨天就搬過去了，陸婉打了個招呼，不再過去找他們耽誤她工作，直接自己開車就上了高速。
包裏一直有微信消息的提示音，陸婉都懶得看，肯定是季連祈小朋友又到了休息時間，開始表情刷屏了，他人在劇組，能有什麽非回不可的要緊事兒呢？
一直到陸婉開到海市，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再花了半個小時開回家，她才把手機掏出來，靠着電梯看消息。
“剛剛知道一件事！我下周有一天休息！”
“嗚嗚嗚你怎麽不理我啦？”
“婉婉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說了QAQ”
“婉婉……”
然後就是一大堆的表情包，刷了好幾屏，看她一直沒回複才停手。
陸婉一下子滑到最後，最後一條消息就是十分鐘前的了。
“我不在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和彥知去吃飯？我不喜歡他。”
季連祈這句話說得實在奇妙，不過他平時也很喜歡說這樣的話，類似“婉婉是我一個人的”、“不許你去喜歡別人”、“不能跟別人上/床”、“只看着我”之類的話，陸婉也沒放在心上，就當他撒撒嬌就完事兒了。
但是這樣的話顯示在屏幕上之後，感覺又有點不一樣了。
陸婉對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思緒突然就跑遠了。
季連祈說他不喜歡彥知——其實這話說得也挺不着調的，就當他是小朋友的占有欲好了，畢竟他跟彥知也就見過一次。
可是……她自己，真的有在喜歡彥知嗎？
電梯已經到了頂樓，陸婉打開門把包扔在沙發上，拿着手機開始思考一件事。
只兩三分鐘，她就做出了決定。
“彥知，我到海市了，你在上課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好冷QAQ
我這人平時有點話痨，但是這天冷得我都不想打字了……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