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BLUE殺瘋了
BLUE殺瘋了
蘇潇很意外,難不成BLUE是等她的?
等她做什麽?
如果被粉絲拍到,該不會把她當成是傳聞中的——漩渦中心女主角吧?
蘇潇沒有正眼看BLUE,只略微側身,言外之意很分明——有事快說,莫挨老子。
“對不起。”
是略帶沙啞、還有那麽幾分傷感的聲音。
蘇潇以為自己聽錯了,BLUE竟然和她道歉?
仔細想想,一整晚她好像也沒和他有過什麽接觸交流,連話都沒說過,這個道歉……是為的哪般?
BLUE雙手插在褲袋裏,難得地解釋:“又搞砸了。”
蘇潇秒懂:“你說的是揭幕戰?”
她哭笑不得:“咱倆這是什麽孽緣,上次是我搞砸了你們春決,這次你搞砸我的揭幕戰,也算是扯平了。”
自從來了盛世無雙這邊,蘇潇也是徹底沒脾氣了,大風大浪總歸要經歷的,頗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走廊裏就有自動販售機,蘇潇掃碼買了兩瓶綠茶,一瓶遞給BLUE。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不如以茶代酒,慶祝搞砸?”
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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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這種事,換了別人大概是會心情低落,躲在角落裏哭鼻子。
以茶代酒是什麽鬼?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竟然還挺有趣的。
在臺下那會他看得還不是太清楚,現在看着她挺翹的鼻梁,白皙的臉龐,明明很疲憊,卻還是神采奕奕,活力滿滿。
就像是走了很遠的路,就算已經很累很疲憊,在這荒漠中出現了綠洲,給他清涼滋潤,沁人心脾。
BLUE接過綠茶,擰開喝。
清涼的茶水,從喉嚨過,這一晚上的煩躁,都被滌蕩。
“拜拜啦。”蘇潇提起包,拎着綠茶,轉身要走。
“等等。”
BLUE三步并兩步,去後臺冰箱裏,拿出兩盒冰淇淋,把其中一盒遞給蘇潇。
蘇潇不明所以,但還是接了過去。
BLUE說:“禮尚往來。”
蘇潇笑了,是那種笑意直達內心的笑。
“有沒有人說你很會講冷笑話?”她看了看冰淇淋的包裝,“麻辣香鍋口味的?于澤他們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買這麽貴的冰淇淋。”
後臺有個小冰箱,裏面放一些飲料冰淇淋什麽的,是主辦方給大家準備的。
BLUE不置可否,目送蘇潇走遠。
鈴铛在賽場上對裁判出言不遜,又幾次幹擾比賽進程,還挑釁選手,“數罪并罰”最終被判禁賽兩年。
電競行當對操作和意識要求很高,選手的職業生涯,往往就那麽幾年黃金時段。
一下子被禁賽兩年,等到解禁,鈴铛也很難重歸職業賽場了。
這波操作下來,徹底葬送了鈴铛的職業生涯。
可當初BLUE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在場的人,誰都沒以為會一語成谶。
BLUE其人,當之無愧的盛世無雙大魔王!
萬豐華府坐落在江畔,頂層建成了可以俯瞰江景的奢華大平層,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鈴铛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燈火闌珊,氣得一拳砸在了玻璃上。
“聶風!”
長者威嚴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他的親爹,那個在海城商界呼風喚雨的男人,拎着高爾夫球杆走過來。
球杆高高的揚起,男人冷着臉,輕輕地将球杆砸在了聶風身上。
聶雲城怒其不争:“我給你在國外找了個學校,你趕緊收拾收拾,出去讀書。”
“我不去!”聶風不解,“被欺負的是你的兒子,受委屈的是我!你不給我報仇就算了,趕我走是怎麽回事?不就是區區沈家的一個棄子!”
“棄子?”聶雲城拿起球杆,指了指聶風的腦子,“你糊塗!”
“我糊塗?”聶風紅了眼眶,“這麽多年,每次出事,您不管是不是我惹的,都不由分說就怪我!這次就是那個沈濟時挑釁我!他針對我,追着我殺!”
“他肯挑釁,也要你肯就範才會有今日這個局面。”聶雲城坐在沙發上,他知道這個兒子不聰慧,可畢竟是親生骨肉,還是又一次耐心教導着他,“你口口聲聲說沈家小子是棄子,可有根據?”
聶風說:“沈伯伯壓根就不搭理他,從小就把他丢在國外。他自己舔着臉回國,要搞俱樂部,求了那麽久,沈伯伯才給了他兩千萬,那點錢,跟打發要飯的有什麽區別?”
“要飯的?”聶雲城語重心長:“就算你說的這些,可以當做你沈伯伯不看重他。可他一個人從兩千萬起步,把俱樂部經營成你們聯盟數一數二的,只用了不到兩年。”
“兩年,兩千萬起步。”聶雲城目光幽深地看向聶風,“當初你想搞俱樂部的時候,我給了你多少錢?”
聶風所有要說出口的辯解,都被這個問題給堵了回去。
兩個億,雖然還沒有都花光,可也被他禍害的所剩無幾。
他不服:“我和他不一樣,爸你是疼愛我的,沈濟時他媽都和沈伯伯離婚了,他們家家庭那麽複雜,等着看吧,今日他給我的屈辱,早晚有一天我要全都還給他!”
聶雲城聞言,擡起手腕,直接甩了聶風一個耳光。
他厲聲道:“事到如今,你還不醒悟,還要去招惹他?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以你在比賽現場的所作所為,他完全可以告你,可他沒有,這就是做人留一線。”
“人家從激怒你,到事後處理,冷靜睿智。可你呢?大庭廣衆之下,連最基本的情緒控制都做不到,你這個樣子,要我以後怎麽放心的把産業交給你?現在輿論喧嚣塵上,你要股東們怎麽看你?”
聶風仍嘴硬:“我就是氣不過!”
“如果你以後還想繼承家業,就收起你的脾氣,脾氣大過本事的人,是走不長遠的。”聶雲城扶着兒子的肩膀,“小風,不管你沈伯伯到底在乎不在乎那小子,到底也是血濃于水。況且我已經叫人查過,現如今俱樂部所屬權已經完全歸屬于那孩子。”
“沈伯伯送給他了?”
聶雲城搖搖頭,“是他自己贖回。”
聶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贖回了?
光是他們這個最底層的俱樂部,他都快敗光老子兩個億了。
FIRE戰隊的價值,恐怕是數倍于FLY的。
沈濟時竟然搞到了那麽多錢?!
“聽爸爸的話,出去讀書,好好沉下心來學點東西。父母不能護着你一輩子,總歸還是要你自己成長起來。”聶雲城只覺得心累,兒子沒本事只有脾氣,他這個當爹的也有責任,到底因為這個孩子是獨生子,早些年太過驕縱。
反觀沈家,被放逐的未必是不受寵,恰恰是因為給予了很高的期望,才要放手讓其去經歷去歷練,當個纨绔養着供着容易,費盡心思去栽培才是心尖上的那一個。
聶風滿口應付着。
他這個人脾氣是不好,但嘴甜,否則也不會哄得他爹心甘情願地給他拿錢來搞俱樂部。
不就是出國留學嗎,大不了去玩幾天,再偷偷溜回來。
君子報仇,一天都晚。
他和沈濟時的梁子,這是徹底結下了,還有那個蘇潇,竟然敢當面喊他菜。
他現在搞不動沈濟時,還搞不動一個小小的解說?
FIRE衆人回到基地,BLACK直呼殺得過瘾。
WHITE憂心忡忡地看着他,“瘋子!”
BLACK:“說我幹嘛,你不也跟着殺瘋了?你就說爽不爽?老子是不是讓你賊勁兒爽?”
WHTTE無語,“你嘴上能不能有個把門的!”
兩人鬧鬧吵吵的,你一言我一語。
宋向陽直奔辦公室,他一個俱樂部經理,迫不得已變成了職業公關,無時無刻都要注意動态,處理隊裏搞出來的各種匪夷所思的幺蛾子。
BLUE也沒管別人,只對RED說,“你和我來。”
RED很瘦,走起路,輕飄飄,好像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可就這麽一個人,一旦進到了游戲裏,所作所為就和在外形象大相徑庭,強悍如斯!
RED抿着嘴,不願開口的樣子。
“你和蘇潇以前認識?”
RED不承認,不拒絕,就是不說話。
他在用屬于他的方式,保護蘇潇,哪怕是面對最尊敬的隊長,也只有緘默。
目光對峙,RED敗下陣來,負隅頑抗,弱弱地說:“老大,我可以不說嗎?”
“我會保密。”
BLUE板着臉說:“鈴铛是個小人,這件事他不敢動我,卻敢找蘇潇麻煩。”
RED早就對鈴铛有所耳聞,那種富二代,确實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招惹得起的。
這件事畢竟是因為蘇老師而起的,要是鈴铛真的報複她,她可怎麽辦?
BLUE循循善誘:“他诋毀蘇潇的時候,你那麽篤定,和蘇潇是舊相識?現場發生的事情,蘇潇不知情,只怕她就算被算計、被攻擊,都還蒙在鼓裏。那些污言穢語,你肯定也不想傳到她的耳朵裏,我亦如此。”
他們老大還是第一次說這麽長一段話,好像比游戲複盤都多。
RED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因為他感覺到BLUE滿滿的誠意,隊長是不會害蘇老師的。
RED回憶起往事,那是三年前了。
他父母早亡,是被奶奶撫養長大。三年前,她奶奶得了重病。
他們生活的小城鎮,醫療條件很一般,根本無法治療奶奶的病。
為了不讓病魔奪走唯一親人的生命,剛升入高三的RED辦了休學,獨自帶着奶奶來到海城求醫。
醫療費用是高昂的,對于他們這種靠着低保生活的家庭來說,無異于天價,醫院的人可憐他們,為他們盡可能的減免費用,可每天高昂的住院費,還是難以支撐。
RED只好白天打工,晚上陪護,日夜不休,心情又沉重,吃得也不規律,有一次暈倒在回醫院的路上,是蘇潇遇到了,叫了救護車。
也是後來RED才聽醫生說,他那種低血糖的症狀,休克久了,要是還沒有及時送醫,是有生命危險的。
“蘇老師不止救了我一命,我奶奶死後,也是她帶着我走上了打職業這條路。”RED說,“我那時候耽誤了幾個月,再加上奶奶的死對我打擊很大,高考失利,沒有考上大學。我沒有家,獨身一人來了海城,也不會幹別的,就在網吧打工當網管。蘇老師發現我操作還可以,就推薦我玩盛世。其實我也不是什麽天賦異禀,只不過對別人來說是玩票,對我來說是新的人生。盛世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打上天梯以後,蘇老師就托人幫我找俱樂部。”
“剩下的你也知道的。聯賽剛剛組建,當時找我的俱樂部有幾家,是蘇老師最後幫我選了FIRE。”
BLUE挑眉:“她那麽早就選了我……的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