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來打3
來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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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Q】并非所有的詛咒師都在上方,他們早就已經從各個渠道打聽到了此次會被派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是咒術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并且早已做好了準備。
不過——他們顯然并沒有太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這是非常好理解的一件事情不是嗎?那兩個少年無論再怎麽樣的聲名鵲起,但終歸年齡也實在太過于年輕。于是就連他們的成就和能力都會被人打上一個問號,打心底裏不願意去相信世界上居然還會有如此天資卓絕遠勝凡夫俗子許多的天才存在——否則的話,自己豈不是就被比成了愚鈍之輩?
在地面上進行迎戰的,是詛咒師集團【Q】當中最強大的戰鬥力,拜爾。整個【Q】都是因為有了對方的加入,所以才多少能有一席之地。
然而很可惜,他顯然遇錯了時候。
“啊啊……真是煩人啊……”五條悟唉聲嘆氣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們現在可沒有時間在這裏和你浪費哦?”
如果是別的什麽時候的話,那麽五條悟說不定還有興趣像是貓抓老鼠那樣戲弄對方一番;可是現在,他全部的心神都在那個少年的身上,迫不及待的想要探尋在對方的身上究竟都隐藏的有多少的秘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隸屬于【Q】的詛咒師簡直就像是圍繞在身邊“嗡嗡”飛的蒼蠅一樣的煩人了。除了将其驅趕開之外,五條悟簡直是生不出第二種心思來。
至于夏油傑,他原本就沒有五條悟這樣的惡劣的興趣。
無論是五條悟也好,還是夏油傑也好,顯然都不是拜爾這個所謂的“【Q】最強大的戰力”所能夠對付的,更何況現在還是混合雙打。
他被非常輕易的擊敗,鼻青臉腫,再不能更可憐。而與此同時,銀狼的騎士也正帶着他們此行的目标,那位關系重大的星漿體,以及在樓棟內撿到的應該是負責照顧天內理子結果卻同樣擊暈了的黑井美理一起從數層高的樓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地上,甚至都沒有掀起半分的煙塵。
銀狼的騎士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面前站定。
實際上,不管是五條悟還是夏油傑,都屬于放在人群當中身高足夠鶴立雞群的那一種;可是在足有兩米多的假面騎士的面前,他們依舊會被對方居高臨下的俯視,什麽都不必說便仿佛已經投下了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好在當面前這奇怪的東西開口的時候,倒依舊還是屬于稻盛畎貴的少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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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漿體】是她嗎?……你們兩個看着我做什麽?”
在辨別出稻盛畎貴并沒有什麽惡意之後,五條悟當即便哥倆好一樣的、絲毫沒有社交距離感的走上前來,一把攬住了稻盛畎貴的肩膀,甚至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胸甲。
“不錯啊,這是你從哪裏弄來的咒骸?”五條悟問。
他和夏油傑在高專的班主任是夜蛾正道,如今整個咒術界當中都首屈一指的咒骸制作師。假以時日,未嘗不能夠登上特技的門檻。
然而即便如此,在夜蛾正道那裏,五條悟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像是這樣的咒骸。
當然,他也已經用六眼确認過,在這局咒骸當中,并沒有任何的咒力流轉——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在稻盛畎貴身邊的淨靈之地當中還有咒力存在的話,反而是一件比較稀奇的事情了。
咒骸。稻盛畎貴将這個名字在舌尖無聲的咀嚼了一遍,随後悄然記了下來。
他并非愚人,短短的相處卻已經能夠看出,在這個世界當中或許存在着某種另外的、并不廣為人知的力量體系。而自己在這個世界當中的所有任務,大概都與此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稻盛畎貴還指望蹭着五條悟和夏油傑得知更多的消息和線索,當然不能在這種時候就表露出不對來。
因此,盡管他其實根本都不知道所謂的“咒骸”是什麽東西,但是并不妨礙稻盛畎貴假裝自己對此駕輕就熟。
——只能說,那連他自己其實都毫不知曉的“淨靈之地”的存在實在是幫了大忙,即便稻盛畎貴看不見咒靈,也不會被人聯想到他其實不是咒術師,也根本不擁有咒力和術式。
對于五條悟的問題,他并沒有回答,而是巧妙的避開,低頭看向自己懷裏的天內理子:“她就是星漿體吧。”
看上去只是平平無奇的普通高中女生。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麽會和“世界的存亡”牽扯上關系,甚至已經到了茨姆莉和DPG的主辦方會要求他來特意拯救的地步?
稻盛畎貴甚至暫時看不出對方會遭遇什麽危險。
“大概是吧?”五條悟的回答聽上去頗有一種漫不經心在裏面,“唔,這就是星漿體嗎,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在他們這樣淺顯的交談的時候,那被稻盛畎貴抱在懷中的少女也終于從昏迷當中清醒,徐徐的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就爆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聲。
這實在是不能怪天內理子。畢竟,就算是自幼就被告知自己是對于整個世界的和平都事關重大、或許終有一日需要為此而犧牲的【星漿體】,但是在此之外,在那最終的時刻到來之前,她都被允許擁有平靜的、像是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于是,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長大的天內理子,除了知曉自己的生命注定短暫,以及身上所背負的沉重的責任之外,其實與普通的這個年紀的少女相比,并沒有什麽兩樣。
而對于一個十幾歲的JK來說,當你從被人襲擊的昏迷當中突然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處于一個透露出了強烈的“非人”感的鋼鐵怪物的懷中,不管是誰都會因此而心神震動,就算是爆發出失儀的尖叫聲,也是完全能夠被理解的一件事情,對吧?
“你你你!你是什麽東西!我警告你,快把妾身放下來!”她在稻盛畎貴的懷裏面拼命掙紮,看起來有些像是剛從水裏面被撈出來,于是在案板上拼命掙紮的魚。
只是這樣的力道對于稻盛畎貴來說,根本就是無濟于事的。天內理子即便是用自己的手瘋狂的捶打他的胸甲,除了會把自己的手弄疼之外,對于稻盛畎貴來說也根本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情。
“哎——稻盛?”五條悟站在旁邊,笑眯眯的問,“既然她都醒了,那麽還是把她放下來吧?”
他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站在他身邊的夏油傑其實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而五條悟自己本人,也同樣早已經是将“無下限”的術式悄然展開。
即便他們帶着氣稻盛畎貴來到了這裏,但是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以往從未聽聞過,并且驅使着奇異的咒骸進行戰鬥的少年,他們并無法一口咬定對方是敵是友。
星漿體的存在事關重大,更是他們兩個這一次的任務。如果一直仍由星漿體存在在對方手中的話,顯然并不是一件多麽“安全”的事情,不管怎麽樣,先從對方手中得到星漿體,并且劃撥到自己這邊才好……
不過和夏油傑與五條悟隐隐的戒備不同,稻盛畎貴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任何的推拒來。他沒有任何不願或者抵擋的心理,非常痛快的将天內理子給放了下來——而後者雙腳剛一落地,便一溜煙的竄到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身後去。
顯然,有着稻盛畎貴這個極具威脅感與壓迫感的家夥珠玉在前,就算是夏油傑和五條悟,在天內理子這裏都顯得眉清目秀值得信任了起來。
雖然這兩個家夥一個長了張牛郎臉一個長了張騙子臉……但至少還是個人啊!和對面那個只是這樣看着都會讓人心生恐懼的非人怪物比起來,這點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空氣有片刻的沉默,天內理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是一個不小心,把心裏面想的話給直接說了出來。
這可簡直是對在場三個人全方位無差別的打擊,一時之間,是人是鬼都沉默了。
“……真是讨厭的小鬼。”五條悟這樣評價。
雖然這種話由他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意外的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就是了。
而作為五條悟的背景音的,則是天內理子的尖叫聲。
“啊!你們這樣是不敬!大不敬!”
稻盛畎貴看着那兩個一點也不成熟的高中生一個扯頭,一個扯腳,把少女像是根面條一樣抻的樣子,頓時有些頭疼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解除了自己的變身。
銀白色的铠甲化作了亮閃閃的粒子,随着風一并消散掉,露出原本被包裹在其中的身形纖細的少年人。天內理子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的發生,顯然并沒有想過,在那冰冷堅硬、猙獰可怕的外殼之下,其中的操縱者居然是這樣一位清秀的少年。
“你是星漿體,對嗎?”稻盛畎貴問。
被那一雙銀色的眼眸所注視,天內理子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然後她看見面前茶金色發的少年一手握拳,平放在自己的胸口,是一個她有些看不懂、但毫無疑問是極為莊重的禮節。
仿佛中世紀的那些真正的騎士一樣。
“我是稻盛畎貴。”她聽見對方說。
“有人付出了我無法拒絕的代價,讓我來保護你的安全。”
“我是……為了守護你,所以才會降臨于此的——”
“假面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