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JJ獨家發表|
郗西站在許漁身邊, 身高比他矮了一大截,看他的時候必須得仰起臉,努力擡高視線,才能看到他嘴角斜斜勾起的弧度。
掌心和手背都熱熱的, 是從許漁身上傳過來的溫度, 他的手掌又大又暖和, 将她的小手全然包住,嚴絲合縫,占有欲極強地宣示着主權。
郗西動一下也不能,只能乖乖地, 任由許漁的指腹在她手上的嫩肉劃來劃去,跟逗貓似的, 劃得她心都癢了起來。
他腿那麽長,偏偏将就着她的小步伐,牽着她慢悠悠地走着,像是要把這一刻走成永恒。
郗西一顆狂跳的心, 慢慢走,慢慢也就平息下來了。
走出一段距離,才遇見正朝這邊走來的郗言等人,顧笙眼尖,一眼就瞧見了他們交纏着的手, 擠眉弄眼地對着許漁囔囔:“怪不得會議一結束就跑得比兔子還快,原來是幹壞事去了。”
郗西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同其他男人如此親密, 潛意識便要掙動小手,下一秒卻被許漁握得更緊,許漁渾身舒暢,自動屏蔽顧笙話中的揶揄,淡笑地回答:“我幹的可不是壞事。”
顧笙表情明顯不信,嘁了聲。
“明明是一生只一次的喜事。”他垂眸看着郗西,把話補全,尾音都帶着笑。
郗西……郗西臉爆紅。
郗言劍眉微挑,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一圈,通過郗西緋紅的臉頰,和許漁嘚瑟的笑容,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自家辛辛苦苦養大的白菜,這回是真的被豬給拱了……
郗言心裏五味雜陳,一時半會兒,不知該作何表情,說些什麽話,才能表達內心如同嫁了女兒的複雜心情。
許漁頂了下腮幫,笑得格外不懷好意,他重重地咳了聲,見郗言的注意力如願被吸引過來,才吊兒郎當地開口:“領導,我打個報告——申請送郗西小妹妹回家,就我倆,半小時,你給批一下呗。”
郗言下意識想反問“回誰的家”,“回”字蹦到喉嚨口,理智迅速回籠,堪堪将之拽了回去。
“說話沒個正經,申請駁回。”郗言牽起兩邊肌肉,露出敷衍生硬的微笑,看起來就跟石雕上刻出來的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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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漁難得無語了幾秒,“需要現場給你寫一份書面申請麽?”
郗言不要臉地怼回去:“行啊,三千字,限時五分鐘,請開始你的表演。”
他還伸出胳膊,做了個手勢。
“哎哎哎,夠了啊,你幼不幼稚?都幾歲的人了,郗西談個戀愛也管得這麽嚴,又不是早戀。”顧笙無奈,掐着眉心,打破兩個男人之間争鋒相對的局面。
郗言一巴掌蓋在自己腦門,阻止自己繼續丢臉的行徑,滿臉嫌棄,沖許漁擺了擺手,示意他盡早消失。
而郗西,顯然見色忘哥了,得到應允的指令,不待許漁開口,便乖巧地跟上,腳步歡快,險些還蹦噠了起來。
郗言看着她亟不可待趕着與許漁共赴二人世界的背影,一顆老母雞的心瞬間就變得拔涼拔涼的。
*
兩人先到車庫取車,郗西貼着許漁,小眼神忐忑地四處亂瞟:“你沒戴口罩呢,被看到是不是不太好啊?”還拉着手呢……
許漁舞臺妝雖然卸下了,但唇色卻絲毫沒有變化,還是原本那種淺淡的性感粉,他略低下頭,唇瓣開合,郗西腦子當即就蒙了,壓根沒注意他說了什麽。
郗西:“……啊?”
許漁看出她的魂不守舍,眼底漾起細碎的笑意,五指緩緩插入她的指縫,速度刻意控制得很慢,過程近乎于調情。
“我說,如果我們被拍到了,你想怎麽辦呢?”他重複了一遍,動作卻沒有停下。
郗西一邊忍受着他溫柔的折磨,一邊還要保持頭腦清醒,試着代入情境中思考了會兒。
“你事業會受到影響的吧?粉絲會不會罵你啊?取消關注?或者是轉黑?公司會打壓你嗎?把你雪藏起來,不讓你唱歌?”郗西越聯想越害怕,倉皇失措,手腕使力,想掙脫許漁的桎梏,“那我們還是先、先暫時保持距離好了,千萬別被別人看見……”
公不公開無所謂,他唱歌那麽好聽,絕對不可以被雪藏,粉絲也不能取關轉黑!
許漁愣了一瞬,旋即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透着暢快,絲毫不顧及會不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郗西急着團團轉,墊着腳想捂住他的嘴巴,急切道:“小點聲,萬一有人在呢……”
許漁圈住她的手腕,偏頭在手心烙下一個吻,溫熱輕柔,像剛出爐的棉花糖。
郗西痙攣般地收緊五指,手臂脫力,所有感覺細胞都集中在手心的那一小塊地方,在發熱發燙。
“傻姑娘,說的全是我——你就沒考慮過你自己嗎?”
郗西全心全意都是自己固然讓許漁高興,但設身處地,他也同樣擔心郗西的生活會不會受到影響。
“我?”郗西一頭霧水,“我有什麽影響?”
郗西偏着頭想了想,掰着手指一板一眼地同他分析:“我哥本來就是樂隊隊長,日後總是要曝光家庭情況的,早晚我會暴露在公衆視野。和你在一起後……”她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抿了下小嘴唇,“大家可能會比較關注我,可我也就是個普通大學生而已啊,沒什麽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他們過一陣子就會失去好奇心了,對我不會有影響的。”
郗西逐條分析,就跟平時她幫同學講題一樣,條理清晰,耐心嚴謹,許漁剛開始還能仔細聽,後來就發現,這樣子一板一眼說話的她太招人喜歡了,猝不及防地,一個吻就落在了郗西鼻尖。
呀!郗西捂住鼻子,臉頰迅速變紅。
幹嘛呀,搞突然襲擊……
許漁掌心扣着她的後腦,輕輕揉弄,喟嘆了聲:“傻寶。”
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勇敢。
許漁懷抱着她,滿心歡喜,他是何德何能,才能遇見這樣一個絕世珍寶。
郗西臉紅紅,眷念地在許漁胸膛蹭了蹭,随後才拽着衣角怯生生說:“別、別抱了,該回家啦。”再磨蹭下去,哥哥和嫂子就要過來了……
上一次坐這輛車的副駕駛,還是在青屏區回家的路上,那會兒,她對感情還懵懵懂懂一無所知,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月,她就和許漁确定了關系。
還是男女朋友關系!
郗西腦細胞一直處于興奮的狀态,像個多動症寶寶,小動作不斷,許漁等紅燈的時候抽空瞄了她一眼,笑道:“這是怎麽了?”
郗西不好意思說自己在想些什麽,心虛地搖了搖頭,乖乖坐好。
車子開開停停,半小時後,許漁拐進支幹道,停在郗西家門前,離上次分別的路口前進了幾百米。
“到家了,晚上早點休息,明早給你打電話。”許漁解開安全帶,探身撥弄了幾下郗西的劉海,指尖從她眉梢滑落,停在嘴角。
郗西喉頭一窒,緊張地望着他。
許漁溢出輕笑,那笑聲一如既往的,帶了點撩人的意味:“夢裏記得想我。”
郗西看着他收回手,一下子急了,顧不得害羞,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
許漁挑眉,等她開口。
郗西強忍住拔腿而跑的沖動,指了指額頭,聲音低不可聞:“還沒有……晚安吻呢……”
許漁的表情出現了幾秒的空白,他狠咬牙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郗西雙眸頓時睜得大大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不、不行嗎?”
怎麽不行。
“別說晚安吻了,命給你都可以。”
他單臂撐起身體,渾身緊繃,親吻的力度卻十分溫柔,裹挾着滿滿的疼惜。
十秒鐘後,許漁決然抽離,他的嗓音有些發啞:“好了,快回去吧,乖。”
他不敢保證,郗西再待下去,他會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
郗西冒着熱氣,胡亂地點頭,抱着包,像只受驚的兔子,飛快地竄進屋裏。
許漁這才啪地降下車窗,迎着夜風,緩緩吐出一口氣。
郗西回屋後,先包着被子滾了好幾圈,一直滾到氣喘籲籲,沒有力氣再動彈。
好開心好開心……
郗西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切,嘴角就止不住上揚,她用手背感受了額頭的溫度,回憶許漁貼過來時的觸感,将每一幀畫面放慢,留在記憶庫裏細細回味。
她的記憶庫向來不靠譜,生怕日後忘記,郗西睡前寫手帳的時候,特意花了大篇幅描寫當時的每一處微小細節,盡管害羞,她還是堅持把自己的感受也給寫上,還超常發揮,寫了整整三頁。
啊啊啊真是太不矜持了!
郗西暗自唾棄着自己,邊臉紅紅地把手帳本放回抽屜。
雖然再三告誡自己要矜持,可當她第二天醒來時,眼睛都還沒徹底睜開呢,第一反應就是手忙腳亂地找手機。
手機很安靜,許漁說好的早晨電話,還沒打過來。
郗西失落地吃了早飯,失落地送走爸媽和郗言,失落地看了會書後,手機才終于有了動靜。
許漁喉嚨似乎還沒打開,嗓音磁性性感,透着沙沙的啞:“寶貝起床了嗎?”
郗西摳着沙發,軟糯糯地“嗯”了聲:“你呢?剛起嗎?”
“夢裏太想你了,快中午了才清醒過來。”他笑。
郗西沒往深處想,單純道:“哦。”
許漁沒同她解釋是個怎麽樣的“想”法,聽筒沒了人聲,郗西能聽到他細微的呼吸聲,一下兩下,漸漸的,自己的頻率也被帶得同步了……
“啊?”許漁剛說了句什麽,郗西出神了,沒仔細聽。
“我今天寫歌呢,你要不要過來陪我?”許漁頓了頓,笑,“來我住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