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争執
争執
“您好，打擾了，請問您知道有關陳建華老師的事情嗎？”
在決定出來打探情況後，徐子瑜趕緊攔了輛車去了陳老師如今工作單位附近，攔下一位路人，開始打聽消息。
被他詢問的婦人提着些菜，剛剛從集市回來，為中午做準備。她被徐子瑜攔住時，先時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但一聽清楚是打探那陳老師的事情後，她中年發福的身體微微抖了抖，臉上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
她對那老師的情況，自然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你說的是，小太陽幼兒園那位陳園長麽？”她兩只手握着菜籃子，似乎有些拘謹，已經起了些皺紋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徐子瑜，“我倒是知道他的一些事……”
在徐子瑜肯定的目光中，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來：“我以前是第四實驗小學的，那時候他是那裏的數學老師，剛好是教隔壁班的，後來他同一個辦公室的老師上吊自殺，學校又莫名消失了幾個學生，這件事情鬧的很大，現在還有傳聞……”
這個事情在這塊地方早就不是秘密了，徐子瑜耐心地點點頭，等待着這位中年女性繼續說出後面的消息來。
“後來他的班上失蹤了兩個學生，”這位婦女說，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內容，握着菜籃的手用了些力氣，繼而又松開，“而陳老師又好像很害怕，最終辭職回家，辦了一段時間補習班，後來出了些事情又作廢，前些日子才考了園長證，在這裏附近建了個叫小太陽的幼兒園。”
徐子瑜一言不發地聽着，這位中年女性所說的有關陳建華的一切，和那位叫“燕燕”的網友提供的沒有多大出入，可以說消息是不會有誤了。
“謝謝您提供的消息。”徐子瑜在她說完後，對着她輕輕點頭。
那中年女性似乎有點受驚，趕緊松開一只握着籃子的手，擺了兩下：“不用道謝的，我也沒有提供什麽，只是我能問一下嗎，你為什麽要調查他的事情呢？”
難道真的如她所想，時隔那麽多年，那些早被掩埋腐爛的事情……終于要被挖掘出來了麽？
徐子瑜一時半會并不想将幾人的計劃透露給街頭上的陌生人，于是委婉地拒絕了中年女性的請求，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婦女聽了他的拒絕，并沒有生氣，反而看着他，神色間有些猶豫不決。
最終，她壓低了聲音，說出了一句話來：“如果……如果你們是覺得陳園長有哪裏不對勁的話，我知道一些很久以前的秘密，我家就在那條巷子的16號房，如有需要，你可以過來找我。”
那些發生在陳舊教學樓裏的，讓她這麽多年輾轉難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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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還記得，幼時的午後，她和好友在深巷裏跑來跑去地玩耍，女孩兒清脆歡快的笑聲幽幽地盤旋在巷子裏，落在那些石板間的青苔上。屋檐外種植着的桂樹上，密密麻麻的桂花又小又白，掩藏在深色樹葉下面，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兒。
“燕燕——等等我！”
她總是抓不住自己的朋友，那個小姑娘跑得很快，繞着桂樹轉了兩圈，最終躲在了樹的那邊，紮着兩個小辮子的腦袋依靠在樹幹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偷偷打量着氣喘籲籲的自己。
即使女孩的臉龐因為時光的原因早已模糊不清，但她依舊記得，在聽到自己的呼喚後，燕燕對着她抿嘴一笑，露出臉上兩個淺淺的梨渦。
燕燕……
不知想到了什麽，那奇怪的中年女性臉色一變，還沒等徐子瑜反應過來，她就匆匆地拎着籃子離開了這裏。
——
“萌萌，你想吃那個糖嘛！”
在與徐子瑤進行短暫交談後，幾人很快起床洗漱，朝着最近的街道走過去吃早飯。路上段卿見到一個賣棉花糖的流動小攤，攤主飛快地卷出一個粉色白色相間的棉花糖，做出一個兔子的形狀，看起來可愛極了，直接把段卿眼睛都看直了。
然後……段卿就開始了對俞三鶴的騷擾。
“萌萌，那個棉花糖看起來好可愛啊QWQ，”段卿做出可愛狀，不斷暗示俞三鶴，“你想吃卿哥哥馬上給你買！”
俞三鶴瞥了眼段卿，直接看穿他的陰謀：“不想吃。”
“萌萌，那個糖超軟的感覺，還是甜甜的呢！”段卿再接再厲，繼續安利起來。
“我不喜歡吃甜食。”俞三鶴冷漠回答。
“萌萌QAQ……”
“……好好好我想吃。”
十五分鐘後，看着拿着棉花糖美滋滋的段卿，俞三鶴心裏又無奈又好笑。
明明就是自己想吃又擔心丢臉，才嘴硬要給自己買吧。
不知何時起，俞三鶴對段卿的厭惡消了很多，如今竟覺得段卿蠢兮兮的樣子還有點可愛。他自認為自己心智要比段卿成熟很多，平時多照顧照顧他也不是不行。
李雲聲顯然對段卿什麽個性了如指掌，他和徐子瑤直接找了個早餐店坐下，等着俞三鶴他們慢慢在後面磨蹭過來。
這天，俞三鶴吸取了教訓，并沒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件徐子瑤給他買的正常衣服，雖然依舊還是女孩子那種可愛風……
所以說什麽時候他才能徹底擺脫女裝啊喂！
很快他和段卿就走進了早餐店，徐子瑤段卿等人在一邊交談起來，俞三鶴獨自一人坐在一邊，情不自禁地想着那個莫名奇妙的夢，還有夢裏羊大臀所說的，他得到的是個殘次品。
不過夢境向來是很荒謬的，俞三鶴左想右想，只當是自己太思戀那邊世界的朋友罷了。只是自己都穿來這個世界這麽久了，也不知道自己身體怎麽樣，父母會不會很難過……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徐子瑜打來電話，說已經基本摸清了陳老師的消息，确實和網友給的沒有區別。
燕燕同樣也提供了陳園長的家庭住址。
“我有個提議，”正在幾人商量計謀的時候，一旁的段卿突然插嘴，“要不，我們讓萌萌扮成我姑姑的樣子，去他家附近裝鬼吓唬他吧。”
被突然拉進話題的俞三鶴：？？？
聽了段卿的話，徐子瑤臉上顯而易見動搖了些。
用裝鬼或者假裝吸/毒這種方法恐吓路人雖然很惡心，但确實是很容易吸引觀衆的一種直播方式，能有好多打賞，況且那老師也并不是什麽好人……
但想了很久，徐子瑤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忍痛拒絕了段卿的提議：“我不太同意，這樣做除了洩憤，對我們探尋這老師的罪證并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
“能有用的，”段卿很肯定地說，“萌萌說那老師害死了我姑姑，在見到萌萌後，或許會因為害怕說出什麽來。”
徐子瑤頓時被說服了。
“我依舊不是很贊同，”李雲聲态度堅決，“萌萌的話畢竟很難考證，警/察也肯定不會相信鬼魂一說，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作底氣，我們這麽去吓人确定很好嗎，萬一他一個字也不說呢？”
段卿反應也很快：“他之前綁走過萌萌，這個應該算一個證據吧？”
“但是……”
正在幾人争議時，幾聲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徐子瑤趕緊翻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哥哥徐子瑜打來的電話。在示意過後，她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俞三鶴依舊在一邊乖乖坐着，他是沒有多少發言權的，只能等待着李雲聲和段卿讨論出結果，而段卿那腦袋肯定是轉不過李雲聲，即使努力說了些話出來，但也很快就被李雲聲說得無言以對。
一時間，三人之間出現了低迷的沉默。
“那就沒辦法了嗎？”段卿說，“如果沒有證據，那老師就沒有任何處罰了麽？”
李雲聲露出一個苦笑。
即使他不想承認，可是事實就是，如今他們五個人，真的拿那個老師沒有任何辦法。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很快，就會有證人出現，讓他們的困難引刃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