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支線任務:圖書館的許願機1

支線任務:圖書館的許願機1

“你已經知道些什麽了?”他反問,你最煩用問題回答問題的人,也就是謎語人,你單手托腮,“不知道,所以才會問問你的。”

少年勉強擠出個微笑,“是麽,能稍等一下麽?我可能要取一些東西。”

你“噢”了一聲,只是朝沈川離開的方向看一眼然後就又在客廳裏逛起來,這個住所是典型的三室一廳,客廳的陽臺用落地窗封閉,陽臺上還養着幾盆花卉,但因為沒有精心照料而顯得焉了吧唧的,你站在陽臺上試圖扒拉開花盆看看裏面會不會有東西掉落。

沒有任何物品掉落,但你也不覺得失望,因為你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陽臺牆壁上的痕跡吸引,系統在掃描過程中不僅會為你收集物品的信息,還會收集到其他的信息,就比如現在。

【掃描中……】

【正在分析痕跡……】分析後又會複現當時留下痕跡的具體情況,有點類似于情景重現,你就知道這個支線任務沒那麽簡單,或者說這個NPC沒那麽單純。

在系統合成的影像裏,虛拟人影在搖搖晃晃中翻出陽臺然後墜落,是自殺麽?再結合沈川先前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的父親。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參與過幫派火拼、闖過警局劫獄,經歷過這些以後你覺得這點不過是小事,甚至連事情都算不上。

可對于還是學生的沈川來說卻是天大的事情,他的手裏握着消防斧,握住斧柄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向站在陽臺的人影沖去。

前一秒還在分析支線任務的你後一秒就差點被消防斧削掉腦袋,還是你手腳靈活才躲過一劫,你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而後又馬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對面的沈川已經開始崩潰大喊,“你也是警察派來的對不對!?現在你知道真相了?滿意了!?”

又是一斧頭劈下來,把茶幾砍掉一個桌角,你退後半步,他的聲音又傳過來,“但很可惜我不會讓你活着知道真相的!”

作為被NPC威脅過很多次的玩家,你基本對這種臺詞免疫了,還饒有興致地追問:“你殺了你父親?”

除了一開始差點陰溝裏翻船,現在你十分悠閑,這場戰鬥的主導權一直掌控在你手裏,你就跟逗貓似的躲開沈川的攻擊,實際上沈川的原形也是貓科,頭頂上那對黑色貓耳正處于飛機耳狀态。

“是他該死!像他這種家夥,懦弱、自私、把自己的孩子當做畜生,他根本就沒有活着的必要!”斧頭破開你身邊的一個花瓶,碎片飛濺,有幾片還劃破你的手背,讓你掉了幾滴血,這是你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唯一掉的血,反觀沈川,體力都已經耗費大半,他的額頭上滲出汗水,面色慘白,呼吸也變得急促。

“所以你許願讓你父親去死,看起來是自殺,實則你安排好的,對不對?”你整理了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因為父親有暴力傾向,導致兒子無法忍受而許願他自殺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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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沈川就要體力不支倒地,你覺得是時候結束這場實力差距懸殊的戰鬥了,你先是抓住他的胳膊一個擒拿,用膝蓋壓住他的後背完全将他壓制住,至于那把斧頭也被你一腳踹開到幾米外。

被你壓住後背的少年還在奮力掙紮,但是無果,他的聲音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來,“所以現在你要來伸張正義了?在我被那個男人打得進醫院時沒有誰站出來維護我的的權利,而我只是反抗了他一次,只是一次而已!”

你覺得自己和這個NPC的對話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你語調困惑,“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要伸張正義?而且我和警察壓根就沒關系。”準确來說,也是也有關系的,就是警察在通緝你的關系。

少年掙紮得沒那麽厲害了,他的腦袋貼在地板上,肩部線條緊繃,卻有一瞬間似乎放松了下,卸力了,黑色碎發遮住他的側臉,“那你到底想要什麽?”

“只是來問許願機的事情呗,是你太大驚小怪了而已。”你也松下點力氣,語氣平常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怎麽樣,“你父親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沒什麽好擔心的啊。”不過嘛,按照他的人設還是個學生,遇上點事情就會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沈川還算是心理素質比較強的。

“你又懂些什麽啊……”

呃,現在你和沈川的對話很像經常在青春傷痛文學裏會出現的臺詞,你松開手示意沈川站起來,你說得輕描淡寫,“确實沒必要懂,那麽現在就來說說許願機的事情吧。”

所幸沈川的情緒終于穩定下來,他的頭發還有些淩亂,眼眶泛紅,剛才他可能是就快要哭出來了,你一看他的體力值和生命值都低得吓人,于是慷慨地從背包裏拿出牛角包和橙汁,說起來那都是你在達利家裏薅羊毛薅來的,那位大少爺家裏的東西是真的多,如果可以你還想再去他家裏逛逛。

眼看你憑空拿出果汁和牛角包,沈川神色一愣,很想詢問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但你已經把東西都推到他的手邊,用動作和眼神示意他趕緊吃下去,他懷疑如果沒那麽做的話你會主動把這些食物給他塞進肚子裏,這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不過他可能沒辦法實現你的願望。”之前你就有半開玩笑地說過自己的願望是這個世界和平,沈川還記得,他對此持悲觀态度,“這個世界是不可能變得和平的,不同區之間充滿矛盾,利用和被利用,剝削與被剝削,新人類和異種之間的矛盾,歧視和偏見,無處不在。雖然他是所謂的‘許願機’,但他只能操縱一些人的意識,做不到操縱整個世界的意識。這些……都是做不到的。”

沈川一口氣說了那麽長的臺詞你習慣性地跳過,只聽到他在最後說做不到,你不以為然,什麽做不到?沒有玩家做不到的事情,你叛逆心理都要上來了,“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我想不想的事情。”

多麽狂妄的話語,你的笑容張揚,仿佛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等到你真正見到“許願機”時,他正躲在一個倉庫的小角落裏,聲音瑟縮地問沈川為什麽會多一個人,“那個人……也是來許願的嗎?”

“不,只是來見見你。”

【支線任務:圖書館的許願機

與許願機交談[可選]】

你走上前,倉庫內的空氣裏漂浮着一股潮濕氣息,這裏是靠近老城區的一處倉庫,同時也是這名實驗品暫時藏身之處,“我對你的經歷很感興趣,而且聽說你打算回公司找回自己的記憶?”

這應該是存放罐頭的倉庫,一排排的貨架上排列放着的都是各色罐頭,空間很大以至于你的腳步聲都能在這裏面形成回音,“或許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正好你還能借此機會去公司裏看看。

伴随着你的靠近,當距離縮短到大約五米的時候你終于能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正如沈川所描述的,通身藍色,眼睛是橙黃色的,軀體和人類沒有多少差別,他的臉上滿是驚慌,聲音也跟着發抖,“你、你要幫助我嗎?”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你根本沒有看到他動嘴巴,但卻能很聽清楚他說的話,想必是他直接把聲音以腦電波形式傳入你的大腦?非常有趣,你停在原地充滿興趣地觀察他,然後打開他的人物面板。

【姓名:??

性別:?

等級:?

生命:1999/2000

體力:690/700

速度:100

耐力:90】

就連人物面板也很特殊,一連出現好幾個問號,不過你對他的生命值和其他數值都很滿意,要是能成為你的夥伴就更好了。你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既然已經打算讓他成為自己的夥伴,刷友好值就很有必要。

在這之前你還嘗試性地向對方發出成為夥伴的請求,但是不出意外地被拒絕了,你也沒多失望,旋即又朝他靠近,後者渾身都緊繃,雙眼死死地盯着你這個陌生人,剛才他的面前還詭異地出現一個選項。

【是否同意成為‘’隊的成員?】

看得他雲裏霧裏,什麽隊?那裏為什麽又會有個空格?出于謹慎起見他沒有同意,點擊拒絕後他又看見你嘆了口氣,而後又直接朝他走過來了,手裏又憑空多出一樣又一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什麽裝着綠色液體的玻璃罐子,裏面的液體還在咕嚕嚕地冒泡泡,又比如什麽看起來就很詭異的布娃娃。

另外一邊為了拉攏這位數值不錯的NPC你一口氣從背包裏拿出還算比較珍稀的物品。

比如[美白魔藥]啦,又比如合成剩下的[巫毒娃娃]啦,還有很多,但NPC的反應都很平淡,回複也是千篇一律。

“謝謝你的禮物。”他表情苦惱地拿走魔藥。

“謝謝你的禮物。”他皺着眉拿走巫毒娃娃。

“謝謝你的……”

你悟了,這游戲就是為了省點錢才不給這種路人NPC多點配音對吧!?不要因為NPC外表不好看就這麽敷衍配音啊!

送了一堆禮物友好值也才漲了15點,但是有卡倫這個先例擺在那裏,你就完全覺得可以接受了,在你保持沉默一直給他送禮物的空檔裏對方也惴惴不安地觀察你的一舉一動,因為你面無表情的樣子散發出無形的壓迫感,而且他也沒辦法預料到你會做什麽,試圖操控你的意識也被什麽東西給彈了回來,以失敗告終,這愈發增加他對你的恐懼。

“算了,就先刷到這裏吧。”你小聲地嘟哝,對方沒聽清,接着你又問:“你叫什麽名字?打算什麽時候去公司取回記憶?哦對,你好像喪失了自己的記憶,那麽你現在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那語氣輕松得,仿佛進入那臭名昭著的曙光公司就和逛商場一樣,他說話磕磕絆絆的,那也是沒辦法的,因為實驗強化了他的感知能力,尤其是在精神力方面,往常都是他以極大的優勢壓制對方的精神從而達到控制意識的目的,但現在完全不一樣,因為你的精神力可以說是非常強大,他都不能确定到底是誰的精神力更強。

或許是你更強,他該慶幸你沒有試圖壓制他的精神,但這種壓迫感還是始終籠罩在他的頭頂,如同一片陰雲,“8424,這是我的編號,也是我現在暫時的名字。”

你頓了頓,“你和8848是什麽關系?”

8424不解地反問:“什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擺擺手,覺得游戲裏的NPC肯定不會知道的,但就你個人而言,無論是8424還是8848都是很好吃的西瓜。

提到進入曙光公司這件事時站在一旁的沈川也開口,“你真的要陪他去那個公司?你很可能會死在那裏的,他們一向對入侵者手段狠厲。”因為這家公司涉及到的機密太多,每年都會有無數商業間諜潛入,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接到黑市生意的潛入,但下場無一例外都很慘,那家公司殺死的入侵者堆起來都能填滿那一整個一樓了。

盡管如此還會不停有人試圖竊取公司的機密,前仆後繼,簡直就是在一個接着一個地送死。

“嗯,要去,當然要去。”你理所當然地回答,在你說出這句話後支線任務也跳出更新。

【支線任務:圖書館的許願機

與8424一同前往曙光公司找回記憶[可選]】

你朝8424伸出手,“那就一起去公司看看吧,或許還會有小驚喜掉落。”

同一時間的另外一處地方,曙光公司下屬第三實驗室。

作為實習生的斯賓塞依舊成為其他人的跑腿,這樣的生活他還是能接受的,最害怕的是收到來自那個陌生女人的消息,好在在上次見面之後就沒了你的消息,你從自己嘴裏套出那麽多關于守衛的信息,難道是要潛入公司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很可能已經死了,他見識過公司的安保系統,沒有入侵者能夠全身而退,想到這裏他不禁松了口氣,但天生的同理心又讓他感覺到些許難受,那畢竟是一條生命,而且你前不久還在他面前表現得充滿生命氣息,現在卻已經變為一具屍體。

但留給他感慨的時間并沒有多少,實驗室的任務本來就很重,尤其是第三實驗室距離提交成果還有不到一個月,但到目前為止實驗數據都很不理想,似乎要以失敗告終,他才出來沒多久就收到導師催促的消息,他又催着咖啡店的店員快點打包,咖啡都裝進紙袋子裏,沒等店員把袋子送到他手裏,他主動地抓過袋子就跑。

要來不及了,要來不及了!!他一如往常地抱着咖啡穿梭在人群中,卻被一個紅燈攔住,他站在原地焦慮地跺腳,看看信號燈又時不時低頭看看左腕上的老舊手表。

快點、快點,再快點!

但紅燈依舊還是紅燈,忽然之間一道陰影從他頭頂掠過,他眯起眼睛看向天空中,就如同其他路人一樣圍觀那個最新型的飛行器,他在通身漆黑的飛行器後看到曙光公司的标志,飛行器的後座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金發少年,斯賓塞能隐約看到他的側臉輪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款飛行器,而且直覺告訴他坐在裏面的人非富即貴。

只是那并沒有吸引他過多的注意力,等紅燈一跳綠他就馬上穿過人行橫道,徑直跑向第三實驗室,中途還差點摔了一跤,好在咖啡都沒事,也沒灑出來,他一邊快步走着一邊查看咖啡上的标簽以便于待會更迅速地把每個人點的咖啡都分到他們手上。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低頭錯過發現實驗室內氣氛過于安靜的機會,那太過安靜了,沒有導師的咒罵和抱怨自己當初就不該選擇科研這條道路,也沒有其他年輕實驗員的小聲吐槽什麽時候才能有假期出去旅游,現在的實驗室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斯賓塞低頭走入實驗室,他敲了敲透明的玻璃門,“嘿各位,你們要的咖啡到了!”

沒有人回答他,斯賓塞現在才反應過來這氛圍詭異得可怕,仿佛所有人都被被迫禁言了一般,他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終于在位于中央的實驗臺旁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那是個金發少年,年紀不大,可能才十九歲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他的原型應該是狐貍,因為頭頂的白色耳朵尖尖的,而且那雙眼睛也充滿狐貍慣有的狡詐。

少年的眼睛是冰藍色的,但在不同的角度下呈現出隐約偏綠的顏色,但那都是冷色調的,很符合他本人給予他人的第一印象,高貴俊秀,卻又附帶若有若無的嘲諷,仿佛在嘲弄這整個世界,他的嘴唇動了動,聲音略帶沙啞,聽起來有些慵懶,然而在慵懶背後又藏着什麽呢?

“哇哦——讓我來看看,這是誰?咖啡外送員?真有趣,外送員怎麽會穿着我們公司實驗員的服裝呢?或許我可以進行一個大膽地推測——”他拖長語調,于是嘲諷的意味更加濃重了,“那就是你們根本都沒有認真工作,對麽?”

斯賓塞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他的聲音也卡在喉嚨裏,“抱歉、我,我們都有在很努力地完成公司安排給我們的任務。”

導師立馬朝他皺皺眉,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現在只會說多錯多,然而已經為時過晚,因為金發少年,準确來說,是曙光公司的創始人外加集團首席執行官羅德·沃爾夫的獨生子——哈珀·沃爾夫,他緩緩地走到斯賓塞面前,這帶來莫大的壓迫感,少年也深知這一點,他在斯賓塞面前站定,半垂下眼眸打量對方,“你是?”

斯賓塞覺得他的視線其實從未實質地落在他身上,因為在他看來,公司的職員也好,就宛若蜂巢裏的工蜂,不需要任何的特殊性,但他還是低聲回答:“斯賓塞,我是一個月前進入第三實驗室的實習生,目前就讀于……”

哈珀滿不在乎地打斷他接下來的自我介紹,“是麽,我想我大概不用了解得那麽徹底,因為無論是你,抱歉,司塞德?還是什麽斯賓,又或者是你的導師你的其他同事,在我看來都是一群連實驗都做不成功的廢物。”

他的聲音是輕飄飄的,卻如同鋼鐵一樣壓在每個人身上,他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們能拿出讓我滿意的結果,或許我會對你們有所改觀。”

站在一旁的管家忽然湊到哈珀的耳邊說了些什麽,金發少年這才緩步離開實驗室,留給衆人的是一個瘦削的背影。

他走後過了幾分鐘實驗室的氛圍才算活過來,這次就連導師也沒有怪罪斯賓塞,而是拍拍他的肩膀,“下次遇到這位少爺還是躲遠點吧,他的脾氣一向喜怒無常。”

另外一個資歷深的研究員也附和道:“沒錯,就和他父親是一個性格,只不過羅德先生還會稍作隐藏收斂一下,講究點虛假的友好,而他的兒子可就完全沒學會這套虛與委蛇的法子,因此也更加難相處。”

“不過我聽說了,他是因為父親病危才回來的。”導師了解到的消息更多,他看向窗外,能夠隐約看見曙光公司建築物最頂層的标志,“他和他的父親一樣,基因病表現得更加嚴重,如果說普通人的基因病會在四五十歲的才逐漸發作,那麽他們發作的時間更早,更加嚴重,簡直就像是……血液詛咒。”

“羅德先生在注射藥劑後能夠暫時保持大腦清醒,只是無法正常開口說話,進去以後您就知道了。”管家如是對哈珀說道,少年看着被打開的門,不由自主地減輕腳步聲,來到父親的床邊。

他看見帷幔後的父親,皮膚呈現紫青色,每一根手指都變得腫大而可怖,五官猙獰,全身只有眼睛和右手的食指能夠動。

宛若一個怪物。

發現玩家身邊的陰暗比數量已經超标了。

姜杉:怎麽到處都是陰暗比?(惱)

【關于更新】以後的更新時間改為晚上0點,和中午12點,一天兩更,字數加起來為一萬,有特殊情況會挂請假條,大家其他時間就不用蹲更新啦,貼貼各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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