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排練
排練
周三一早，林染去找張宇鵬，開始第一天的培訓。她到約定的新星劇場等了一會兒，張宇鵬就來了。劇場早上沒有演出，可以用來排練。
培訓的內容并不難，一部分是簡單的魔術手法，另一部分就是排練時的走位、臺詞之類的。
林染不懂魔術，張宇鵬說她要做的只是配合魔術師變魔術。至于魔術的秘密她不需要知道，每個魔術師都有自己獨特的魔術，這些是他們吃飯的本事，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對了，你打算用什麽名字？”張宇鵬問她，“還是直接用本名？”
林染皺眉沉思，她之前出道用的是藝名“許若依，”是公司為了貼合她的人設給她的取的，之後給她的人設也是小鳥依人的乖乖女。不過她最後演崩了，直接成了低情商的自私惡毒壞女人，讓這個藝名充滿了諷刺。
“用本名吧。”林染說。
“好。”
周三的培訓只有林染和張宇鵬兩個人，第二天是正式的排練，參與表演的幾個魔術師都要來和她一起練習配合。周五晚上是魔術團的固定表演時間，他們要在這之前做一次排練。
林染來得早，在劇場時等了一會兒，張宇鵬就到了，給她介紹起了演出的節目單。
演出一共有三組魔術師，她的工作是介紹魔術師、展示魔術道具給觀衆看，配合魔術師的要求進行表演。
正說着，第一組魔術師到了。
這是一對兄弟，哥哥李星躍看起來二十多歲，是個很帥氣的的小夥子，弟弟李星奧卻只有五、六歲的樣子。看到林染的時候，李星躍呆了一下才感嘆：“林小姐好漂亮啊！可比夢想魔術團的那個倩倩好看多了，這下是咱們贏了！”
他笑着調侃道：“以前我是魔術團的門面，現在這地位可就不保了。”
林染還沒有來得及答話，李星奧直接跑過來拽着林染的衣角，撒嬌地扭着身體，“我要跟姐姐玩兒！我不要跟哥哥玩兒！臭哥哥，臭！”
李星躍：“……”
Advertisement
林染疑惑道：“這麽小的孩子也是魔術師嗎？他也要表演嗎？”
李星躍連忙解釋，“不是的，他今天不上學，家裏大人忙沒人帶他，我就帶他來玩兒了。”
李星奧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忽然伸出小手舉起來，胖胖的小手晃了一下，一枝玫瑰花憑空出現在他的小手裏。他舉着玫瑰花，奶聲奶氣地說：“漂亮的姐姐，送給你！”
林染微笑着接過花，摸摸他的小腦袋，“謝謝你小弟弟，真好看。”
李星奧繼續用他的小奶音說道：“姐姐比玫瑰花好看！”
林染笑了笑，伏下身，對李星奧說：“答應姐姐，以後不要學電視劇裏的油膩大叔，好不好？”
李星奧不大懂得她說的，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她，但還是乖乖點頭，“好！”
張宇鵬走上前來，向林染講解李星躍要表演的魔術。他擅長的是空間類的魔術，從一個地方穿越到另一個地方，林染需要配合他把遮擋物立起來。
正在排練的時候另一組魔術師來了，張宇鵬介紹了一下。一個是32歲的魔術師曹新宇，另一個是他的搭檔王希諾，他們是一對夫妻。這兩個人會配合表演各種逃生的魔術，非常驚險刺激，是神跡魔術團的壓軸節目。
王希諾比曹新宇小了六歲，今年26歲，看起來很開朗。她一看到林染就笑着感嘆，“哎呀這妹妹太好看了，觀衆會不會全去看她，沒有人看我們了？”
曹新宇皺眉道：“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
最後一組魔術師齊瑞格和劉哲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兩個人長得都挺帥氣，他們擅長近景魔術。這種魔術非常需要主持人的配合。
“哇！超級大美女！”齊瑞格表情誇張地笑着，“以後還需要美女多多指教，我們兄弟的魔術可離不開你的配合。”
劉哲看到林染時臉上微微有些泛紅，他低着頭打招呼，“你好，我是劉哲，歡迎你加入神跡魔術團。”
齊瑞格拍拍搭檔的肩膀，笑着說：“別介意，他有些社恐，尤其是對漂亮的女孩子。”
林染點點頭，“你們好，我們開始排練吧！”
魔術團便開始了各自的排練工作，林染和齊瑞格、劉哲的互動最多，大部分時間都在跟他們一起排練，其他兩組各自進行自己的魔術機關演示，都忙碌了起來。
李星奧有些好奇地向曹新宇的魔術水箱靠近了兩步，曹新宇看到後馬上就火了，“小孩子也不知道管一管！李星躍，你又把小孩子帶來了！”
李星躍正在調試自己的道具，聞言轉身道：“星奧，到哥哥這邊來！”
李星奧皺眉，“不去，你那玩意兒太無趣了，看了八百遍了。”
不過他還是往旁邊走了幾步，離曹新宇的魔術道具遠了一些。
林染沖着李星奧招招手，“星奧，來姐姐這兒！”
李星奧的眼神瞬間有了神采，屁颠屁颠地跑過來，“姐姐姐姐我在！要幫忙嗎？”
林染揉了一把李星奧的小腦袋，彎腰笑道：“姐姐好想學你那個變玫瑰的魔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教我？”
李星奧連連點頭，“好呀，我教你。爸爸說這個魔術可以教別人的，因為是基礎魔術。”
變玫瑰的魔術非常簡單，玫瑰原本是藏在袖子裏，用一個小機關抽出來就可以了，只要手速快就能做到。
林染一臉驚訝的表情，“原來如此，星奧小朋友好厲害呀！”
李星奧得意起來，“是啊，我已經學過魔術的入門基礎課了，是全都學完了哦！哥哥七歲都沒有學會，我五歲就學會啦！”
林染繼續誇，“那太棒啦！不知道李老師願不願意教教姐姐呢？”
李星奧笑得嘴都要裂了，“姐姐叫我老師啊！當然可以，魔術基礎課是可以教的，爸爸說能教。”
齊瑞格本來打算教林染一些簡單的魔術手法，好讓她在配合的時候更自如。沒想到她居然跑去找李星奧去學了，不但能順便幫忙帶孩子，不讓李星奧到處亂跑惹事，也能省下他教學的時間，可謂是一舉兩得。
他也不知道她怎麽這麽會帶孩子，哄得李星奧高興得很。
他出神地看了一會兒，對劉哲感嘆，“我要是小孩子就好了……”
正排練着，有幾個人從後門走進了劇場，為首一人看到魔術團的人就嚷嚷了起來，“你們怎麽在這裏？我們要排練呢，趕緊收拾收拾，別耽誤我們的正事。”
張宇鵬連忙迎上去，陪着笑說道：“我們跟劇場打過招呼的，每周四上午都是我們排練，劇場應該不會安排你們也來排練吧？楊先生是不是搞錯了？”
齊瑞格在林染身邊小聲說：“是脫口秀表演團裏老板楊騰飛，這人可不講理了。”
林染望了楊騰飛一眼，默默地走向角落裏。
“我才不管呢，我們團要排練，你們讓讓呗……反正你們也沒多少觀衆。”楊騰飛帶着嘲諷地說道。
張宇鵬耐着性子解釋，“我們的道具都已經搭好了，排練一回也不容易，你們也不需要道具，這也快到中午了，要不各個去吃個飯，晚一點兒來？”
楊騰飛卻不依不饒，“吃過飯再排練，沒多會兒就到下午場了，時間不夠。不行，我們要先排練，你們先把道具撤了。”
張宇鵬依舊在講道理，“可是你們是周六場，也不急着非要今天排練吧？我們是周五場，而且是我們先約的排練，怎麽着也得分個先來後到吧？要不咱們找安老板講理去？”
楊騰飛冷笑，“你以為安老板會向着誰？誰給她掙錢她向着誰！我們周六晚場是最賺錢的一場，你覺得她會向着你們？開玩笑！”
張宇鵬心裏來氣，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劇場的老板安菲。電話接通後，他開了外放，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安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大叫了一聲，“哎呀，我這兒信號不好……喂？聽得到嗎？咦？怎麽沒信號了？”
随即，電話被挂斷了。
張宇鵬：“……”
楊騰飛哈哈大笑，“看吧，這事兒安老板不管的。我說張老板，你們這個魔術表演早就過時了，沒有人看了，最近是不是連一千張票都賣不出去了？這可不好哦，再這樣下去，周五晚間場都不一定能排得到了……周一下午場怎麽樣？要不我跟安老板說說？而且我記得……你們魔術團跟劇場的合約好像快到期了吧？”
劇場在雙休日是觀衆最多的時候，尤其是晚間場，最受歡迎的節目就會安排在這個時間段。周一到周五的晚間場的觀衆相對就沒有這麽多了，下午場的觀衆更少，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會安排演出。
能被安排在周六晚間場的節目都是人氣最高的，也是劇場最重視的。
“你……”張宇鵬氣得腦門兒上的青筋都出來了，卻一時不知該怎麽反駁。
林染慢悠悠地走過去，拿出手機，忽然說道：“那個……楊老板是吧？你要不要聽聽你剛才都說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