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校園篇(沖突)

校園篇(沖突)

下午,太陽上班正是起勁兒的時候,桑榆迎來了她到森環的第一節體育課,好巧不好,生理期來了。

體育課是兩個班一起上的,三班剛剛好和四班一起。

桑榆站在第一排左邊第四個打量着體育老師廖贏,他看上去像是剛剛畢業回來的,一米八大個兒還沒有發福跡象,黝黑的膚色看得出他體育技能應該不差。

嘴裏咬着哨子面無表情吹了一聲,聲音尖銳得底下兩個班的小牛犢瞬間乖乖站好。

廖贏插着腰在前面走動兩步炫耀腿長,在中間位置站定随口将哨子吐出,緩了半分鐘才慢慢開口:“先一組熱身,然後慢跑五圈,身體不适的舉手示意。”

桑榆抿着嘴巴,雖然第一節課就罷工不太好,但她确實有原因。

擡起右手一臉正氣:“老師,我生理期來了。”

話音剛落,四周響起了羞澀的讨論聲。

“噗要這麽明目張膽說出來嗎?哈哈哈哈”

“果然,愛打架的就是不拘小節。”

“美女要變成搞笑女了?”

………

桑榆轉頭AOE了他們一眼,将讨論壓下去。

好家夥,生理期怎麽了,吃你家大米飯了?

廖贏叉着腰歪頭望了她一眼,年長的就是見識廣,一點沒怪罪的意思:“行,去樹底下休息吧。”

桑榆點點頭,叉着腰一個人走到旁邊的樹底下坐着,感嘆女俠也有弱雞的時候啊。

岳連蹙眉,餘光擔憂悄悄追随桑榆。

“哎連哥”張松往他側身傾斜,小聲問着:“榆姐蔫兒了吧唧的,是不是很嚴重…”

“關你屁事。”岳連一個斜眼,給他怼得站直了。

廖贏又朝隊裏喊着:“還有沒有?有的話及時報告。”

“老師!”阮莎興沖沖舉手。

“給我放下,你每次說身體不舒服,這才剛開學又想逃?”廖贏掃了一眼,沒打算放行。

“哎呀老師”阮莎扶着腦袋假裝站不穩,“我中午沒吃飽,低血糖了。”

邊說邊晃動腳步胡亂拉着旁邊的同學,“哎呀不行了,頭暈了頭暈了~”

廖贏擺擺手,反正這大小姐他也管不了。

她見老師松口,瞬間滿血複活,蹦起往桑榆旁邊跑去,“桑榆!我來啦!”

桑榆看着動若脫兔的阮莎,怎麽都不覺得她是需要休息那一類的,自己反倒是提不起力氣問道:“你也生理期了?”

“什麽啊,”阮莎小手一揮坐到她旁邊,“我就是看你一個人太無聊,陪你聊天來了~”

“謝謝。”

上次食堂之後這才是她第二次見到阮莎,自來熟反倒讓她變得有些拘謹。

阮莎正挽着她的手臂欣賞跑道上慢跑的岳連,腦袋蹭在她肩膀上嘴角一直沒有下來。

順着她的眼神,桑榆還是承認,陽光裏飛奔的少年确實看上去充滿了荷爾蒙,尤其是岳連這樣軀幹修長且五官硬朗的,還是帶隊跑,很容易收獲青春期少女的目光。

比如現在的阮莎,岳連路過她們跟前的時候頭也沒轉,阮莎還自顧自收斂着動作跟他揮了揮手,少女音在笑聲裏顯得格外好聽。

順着隊伍前進,隊尾慢慢進入她視線裏,被太陽直射冷白皮顯得更加生冷的喬木生出現在她眼底。

喬木生邁着大步跟在隊伍最後方,氣場上更像是他在孤立整個班。

桑榆撐着腦袋,眼睛死死追随着。

“喬木生?”耳邊響起阮莎滿是嫌棄的疑惑。

“嗯?”桑榆轉頭問着:“你也認識他?”

阮莎搖頭,“不熟,高一剛入學還好,後來他性格就越來越奇怪,岳連可讨厭他了。”

“他還跟岳連打過架呢,可壞可壞了,所以那天在食堂,你喊喬木生岳連才會生氣。”

“他們…打過架?!”桑榆瞳孔地震,看了看排頭的岳連,又望了望隊尾的喬木生,難怪這幾天岳連老生氣,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望着一頭一尾邁步的大長腿,現在看來,兩個人确實氣場不合,一山不容二虎。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是打架的地步。

側着腦袋問:“他們為什麽打架啊?”

阮莎:“他們打過架不是什麽秘密了,但為什麽,好像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問。”

阮莎一邊回答一邊帶着笑望向岳連,岳連只是一個不小心轉臉的動作。

阮莎便開心拍着桑榆的肩膀,發散小女生獨有的快樂時間,嘴裏興奮道:“哎!岳連看我啦!”

桑榆疼得難受,沒心情陪她看帥哥了,“你待會兒找岳連玩兒吧,我先回教室了。”

起身慢慢往田徑場出口走去。

………

桑榆每次生理期都會有半天時間陷入無力期,這會兒紅糖水暖寶寶簡直是救命良藥,別說夏天,就是熱熟了也得用。

教室難得空蕩,桑榆一回來便趴在課桌上,疼得額頭冒起微汗,迷迷糊糊也分不清是睡過去了還是晃神了。

期間她好像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但下課鈴還沒響,按理說同學們應該都還在田徑場。努力撐起眼皮才發現是喬木生,他筆直坐在前桌,對于身後呼吸異常的桑榆絲毫不在意。

反正關系已經降到冰點了,桑榆也不指望他能關心自己。

只是她打開水杯湊到嘴邊才想起來裏面都是涼水,現在喝不等于是雪上加霜了。只好惺惺關上,趴着桌子祈禱快些恢複好走動一下去打熱水。

又過了幾分鐘,她聽到自己桌子上杯子被拿走的聲音,等杯子放回她手邊的時候,已經有了一些溫度。

再擡頭,班裏還是只有她和喬木生兩個人。

桑榆嘴巴抿了抿,試了一下水的溫度,聲音微弱說了句:“謝謝。”

喬木生依舊沒有回應,她喝了半杯再次趴下去,沒有精力跟他磨着。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背又感受到了鐵瓶子的溫度,給她觸碰醒了。

擡頭,是新的保溫瓶,還有岳連小心翼翼但是還是把她弄醒的呆滞神情,桑榆眯着眼睛疑惑:“什麽?”

“呃…”

岳連嘴角僵了一下,靠着牆壁抽出一本數學課本在自己眼前打開,擋住桑榆的面孔。

“沒。”掩蓋他用力咽口水的動靜。

桑榆好奇,拿着扭開保溫杯才發現是紅糖水,眉頭皺起:“哪來的?你下毒了?”

…………

從小的時候就她總覺得岳連沒安好心,每次給她什麽第一反應都是惡作劇,現在也一樣,再說了,岳連在學校怎麽可能随身攜帶紅糖呢。

岳連聽她這麽一說,扭捏情緒蕩然無存,收起課本砸在桌上。

“校醫給的。”将腿搭在她椅子底下的橫杆,“害怕就扔了”還用上了激将法。

桑榆聳聳肩喝了一口,點點頭,“嗯,謝謝。”

“呵。”岳連不屑轉頭。

………

體育課臨近下課,大多都回了教室,桑榆在岳連旁邊窗前看到了阮莎扭捏的身影。

阮莎拿着三杯珍珠奶茶放在窗邊上,“桑榆~”

喊得很甜,但餘光卻一直在沒有看她的岳連身上。

“給你,熱的!”阮莎朝她遞過去一杯。

“我的?謝謝你阮莎~”喝了岳連的紅糖水,她已經恢複不少了,這會兒也能笑出來。

對于這個主動和自己交朋友的可愛女生,她當然會熱情回應,不像那個冷冰冰的喬木生。

桑榆想到喬木生,內心五味雜陳,明明那天那麽兇,剛剛還幫自己打熱水,別扭,讀不懂。

“那個岳連…這是你的。”阮莎收起大幅度的嘴角,嘟着嘴巴慢慢将奶茶遞到岳連跟前,眼裏滿是期待。

桑榆看得上頭,偶像劇裏的純情少女也不過如此了。

岳連沒接過,眼睛睜開一條縫,手部動都沒動。

“喲?有奶茶?”

張松剛好拍着籃球從後門進來,額頭還冒得大顆汗水,指着桑榆手裏的奶茶質問:“怎麽沒有我的份啊?”

“還有,他的為什麽不一樣?還是我最愛的多肉葡萄!”

張松缺根筋,眼睛死死盯着遞給岳連的奶茶,對比着桑榆手裏的那杯,桑榆內心瘋狂吐槽他沒有眼力見。

阮莎不好意思地低着頭,桑榆立刻解圍:“我愛喝這個啊”

說完還在岳連眼前晃了一下,岳連擡頭無奈望了桑榆一眼,接過阮莎手裏的奶茶塞進張松懷裏。

岳連:“現在是你的了。”

“哎…”阮莎用只有她自己聽得到的聲音抗議:“這也是你最喜歡的…”但沒明顯表示拒絕。

見張松拿着奶茶等着她開口呢,她就只好點點頭,“嗯呢,我請客。”

“哎喲謝謝莎姐!”張松将籃球一扔,拿起插管就喝起來。

阮莎把手裏的最後一杯奶茶小心擺到岳連桌角,這次沒問他,就是朝他笑了笑,然後轉臉望向桑榆。

“桑榆,這周末出去玩嗎?我們一起啊!”這次說完又是瞟了一眼岳連。

“哎喲榆姐沒空,她要學擊劍呢。”張松一邊咬着吸管一邊沒心沒肺搶答。

“你…你怎麽知道?”阮莎支支吾吾問着張松。

“我早上問過了啊,我說周末跟連哥去運動館榆姐都沒答應呢,哎呀你往後排一排吧。”

阮莎一聽岳連要去,雙手乖巧趴着窗子興奮起來,“那周末你們去的話,我也要去。”

“不去,你找楊旭添陪你。”岳連回身,略過奶茶将數學課本收好。

轉頭疏離道:“準備上課了,你回去吧。”

阮莎臉上閃過一秒的不開心,瞬間又恢複了日常的可愛點點頭“好吧。”

阮莎轉身後又換上了失望。

桑榆看得有些不忍心,還是将她喊住了,“哎阮莎,你想去的話我陪你啊!”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她對岳連不一樣,包括岳連自己,除了張松那個馬大哈。

他甚至還在吐槽:“榆姐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

桑榆現在只想把張松的腦子打開看看裏面裝的什麽。

“去張松家的運動館。”岳連接話。

“連哥你也跟她胡鬧呢?”

“好耶!那桑榆張松…岳連…我們明天見!”阮莎聽罷開心起來,一蹦一蹦回了教室。

桑榆聳聳肩,望着喬木生的背影,再看看桌子上自己的水杯,還有些溫度,暖得很真實。

誤會不解開就永遠是誤會,他都向自己發出和解信號了,自己當然不能這麽端着了。

桑榆想着擡頭朝前方問了一句:“喬木生你去不去啊?”

然後耳邊響起了張松恨鐵不成鋼的聲音:“榆姐你沒事兒吧?他都那樣說你了,你還上趕着找罵呢?”

桑榆轉着只剩最後一點溫度的水杯,“可是他剛剛…”

“不去。”

她沒說完,喬木生便冷冰冰丢來兩個字。

“榆姐你是不是不知道咱連哥跟喬木生的關系啊?要不我給你科普…”

“閉嘴。”

岳連猛地轉頭瞪着張松,然後側了些腦袋望着桑榆。

嘴裏發狠:“以後你要是想喊他,就別再帶上我了。”

說完将桌上的試卷揉成一團,砸向喬木生背後。

桑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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