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校園篇（幫襯）
校園篇（幫襯）
班上同學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幾個往遠處躲了躲，幾個害怕他們真打起來便湊上來欲勸架。
桑榆左手牽制住張耀，右手按住他後腦勺讓他面向喬木生，緊緊扣在桌面。
張耀努力撐着桌子起身失敗，嘴上掙紮罵着：“桑榆你找死啊？”
找死？到底是誰找死啊？
桑榆泰然道：“道歉，或者我揍你一拳。”
張耀還在掙紮，惹得她手臂用力，小臂肌肉線條優越性瞬間展現，她看得甚是滿意，不枉費練了這麽久。
突然被一雙大手圈住，轉頭發現是剛剛一直沒有反應的喬木生。
他擡頭朝她輕聲說了句：“沒事，松開吧。”眼睛內躺了一潭死水。
桑榆驟然想起，喬木生說過他的人生不能出差錯，如果打起來鬧到老師那兒，最後出面處理的還是他媽媽。
但張耀一聽更放肆了，他臉貼在桌面還不忘嘲笑桑榆：“看見沒有，你幫人家，人家不領情，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你這小嘴！”桑榆咬着牙拍了他後腦勺一下。
什麽叫女的就不打？不就是被自己按住打不動了嗎？
用力拽拉張耀左手往他後脖頸方向提，等張耀嘴裏發出一陣哀嚎才将他拉起推開。
這樣才疼嘛，給個教訓。
張耀起身垂着肩膀甩了半天胳膊，惡狠狠盯着桑榆。
“你真的找死。”
然後緊握拳頭朝她揮過去。
班上瞬間發出了一陣驚呼，還有三兩個同學要攔住張耀。
她右腳往後跨，這下總不是她先動手了吧？
正等着反擊，喬木生突然猛地拉住她已經準備好的手腕，站在她跟前用身體去阻擋拳頭。
“哎！”
吓得她蓄力全數松懈。
在拳頭即将落到喬木生臉上時，嘭！
一顆籃球不偏不倚砸中張耀肩膀讓他力氣散開摔向旁邊桌子，桌上課本被他失重的身體撞得散落一地。
籃球再不偏不倚轉折向喬木生胸前，被他伸手接住。
班上瞬間又安靜下來，只剩張耀疼痛的低吟聲。
張耀捂着肩膀表情猙獰，回頭咒罵：“丫的誰…”不知看到什麽又緊急剎車。
桑榆跟着望向窗外，岳連正用臉咒罵張耀，眼睛瞪得死死的。
他不是跟喬木生不對付嗎？居然會出手？
還以為是準備和解了，桑榆提着音量喊了聲：“岳連？”
岳連眼睛這才轉回她身上，餘光又不自覺落到喬木生那邊，然後眼裏的怒氣更重了。
得，一點沒和解。
桑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沖進教室的岳連一把拉回位置上，他俯身叮囑着：“別給我惹事。”
再一把搶過喬木生手裏的籃球，将他推到位置上空出走道後猛地拽着張耀衣領離開教室，一氣呵成。
霎時間，教室內一片寂靜，看熱鬧的人群面面相觑。
桑榆內心咒罵：小孩子裝什麽校霸？
張松站在門口朝裏面擺擺手：“哎呀散了散了上你們的生物課，今天的事兒一個都不準跟李進說，誰漏風了可自己擔責啊。”
再同情地望向了被弄亂課桌的同學，搖搖頭：“哎，你就自己收拾一下吧，大不了你也給張耀課桌來一巴掌呢，但不準殃及我的桌子啊。”
說罷轉身往岳連方向跑去。
…………
臨近放學的體育館內只有三個人個的腳步聲在裏面回蕩。
岳連拉着張耀往觀衆椅下面的牆上扔，将籃球猛砸向地板又狠狠接住，再砸向張耀腦袋3厘米左右位置後穩穩落回他手裏。
張耀彎腰躲避，眼神四處飄散，支支吾吾道：“你…你不是最恨喬木生了嗎？居然…還…幫他。”
“我特麽那是幫你。”岳連瞪着，伸手拽住張耀衣領按在牆面，拇指頂住他脖子警告：“桑榆要是生氣了，能給你喉結捅了。”
張松連忙上來拉架：“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啊，張耀你說你也是…”假裝審判着張耀，“你惹榆姐幹嘛，榆姐是你能碰的嗎？不懂事兒。”偷偷打着岳連的手。
再安撫岳連肩膀平息他的怒火：“連哥連哥，我已經說他了，息怒息怒。”
岳連這才松手，轉身猛地将籃球砸向籃筐，回頭盯着張耀：“你們剛剛發生了什麽？”
………
放學，校門口擺滿了五顏六色油漆蹭亮刮碰不得的車，等着它們的小主人一同回家。
桑榆本想跟岳連道謝，畢竟幫了自己一把，但是放學過了20分鐘了，他居然還沒有回教室，就先離開了。
走到校門口便看見出去的同學都齊刷刷望向右邊一個角落，嘴裏還竊竊私語：
“哎，其實你細看，他長得比岳連還好看。”
“可惜家庭條件太差被人壓了一頭。”
“确實，你看他頭擡起來的樣子，要是背景跟岳連一樣，現在指不定誰是過街老鼠呢。”
“好了好了別說了，傳到岳連耳朵裏可就不好辦了。”
………
桑榆聽得莫名其妙，岳連名聲真大，人都不在還有傳說呢，不過比他好看的，至少她只認喬木生了。
聳聳肩邁着長腿往黑色邁巴赫方向走去。
“桑榆…”
走到那個角落附近便傳來了喬木生的聲音。
輕得桑榆都不太确認是否有人喊自己了，她折回來兩步看一眼喬木生的架勢，确認了他是在等自己。
再看看周邊的同學，現在知道他們為什麽讨論得那麽激烈了。
喬木生單手抓着自行車站在那，應當是為了方便在人群裏找到她的身影挺直了腰板，這個動作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些精氣神，連她見了都感嘆了一番，別說是路過的同學了。
桑榆開心甩手朝前方十米左右的蒙叔敞亮喊了一聲：“蒙叔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有同學送我！”
喊得旁邊的人都轉過來，八卦的眼神打量他們，還以為有什麽奇怪的關系。
蒙叔蹙眉望一眼喬木生便上車調整方向盤離開了。
等車子消失在視線裏桑榆才回身走到喬木生跟前，喜上眉梢道：“喬木生！你找我什麽事啊？”
這是喬木生第一次主動喊她，想着他肯定是要感謝自己來的。
喬木生望了一眼周邊同學的眼神，小聲道：“走吧。”慢慢推着自行車往家的方向邁步。
桑榆以為他真要送自己回去，哼唧一聲蹦蹦跳跳跟上去，仿佛周邊沒有人那樣。
與此同時，岳連插兜站在校門口看完了整個過程，從喬木生喊住桑榆那一刻，他便眉壓眼滿是不悅，到倆人消失在自己視線裏都沒有緩和。
張松更是驚訝指着倆人離開的方向：“這…什麽情況？嘶…”還浮誇捂着嘴巴，還震驚地看了看岳連的表情。
就算沒什麽，被他這麽一演，也得懷疑些什麽了。
岳連握着拳頭，眼睛利劍般鎖定喬木生背影：“找個時間問問他。”
邁開步子撞開張松往反方向回去。
張松揉着肩膀惋惜看向喬木生消失的位置搖頭：“啧啧啧，你小子，又要完蛋了。”
………
他們沿着街道走了許久，從人群川流不息走到人影逐漸稀少，桑榆偷瞄了喬木生一路，他一直低頭沉默。
她沒忍住，拉住喬木生自行車後座站定好奇問：“你找我幹嘛呀？”
喬木生緊握自行車把手小聲應：“你以後…不用管我的事情。”
見喬木生躲着自己的目光，她眨眨眼湊近：“你是害怕我連累到你嗎？”
喬木生手心一緊小步後退，瞳孔失焦喃喃道：“現在挺好的，謝謝你，真的。”
“你在撒謊。”桑榆撅嘴。
喬木生下午分明就是在擔憂她，還擋在她前面，雖然她不太需要。
并且沒有人被欺負了還覺得挺好的。她斷定喬木生就是害怕自己又像下午那樣沖動，萬一驚動了老師叫家長的話…
“你放心，我以後肯定不那樣了，我動腦子幫你。”
桑榆伸手拍着喬木生肩膀信誓旦旦：“以後我把名號打出去，欺負你喬木生就是欺負我桑榆，看誰還敢亂講話。”
喬木生嘆息，掃一眼肩膀上的纖細手指，有些為難：“桑榆，還有一年多就畢業了，其實真的沒關系。”
桑榆擺手：“那不行，影響你高考怎麽辦？你本來成績就好，要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會更好，別說清北的，你愛上哪兒上哪兒。”說得跟是自己考的那般神氣，還朝喬木生揚了揚下巴。
“你…為什麽會擔心我的高考？”喬木生垂目。
“我爸說了，影響別人高考就是篡改別人未來，要遭天譴的，做多少好事都救不回來的那種。”
怕他不信自己是在做好人好事，桑榆又神情嚴肅補了一句：“我爸還說了，人要積德，不能袖手旁觀，袖手旁觀也是要掉德積分的。”
喬木生噗嗤一聲，“難怪你會是這個性格。”
“啊？”桑榆沒聽清，湊着腦袋又往他跟前靠近。
喬木生擡頭望着她，禮貌又帶着距離，“謝謝，但以後還是希望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放心，不會掉你的德積分的。”
“行吧我盡量。”桑榆不以為然，她的教育告訴自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是對的。
“哎不過”
想到校門口喬木生擡頭找她的畫面，桑榆不忍感嘆：“你以後背打直一點，這麽好看的臉蛋別白瞎了。”
喬木生只是沉默點頭，她撅嘴：“哎算了算了”就不再強人所難。
但因為是跟着喬木生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了，想着要不逗逗他算了，撓着頭望一眼四周：“咦？這是哪裏啊？完了我找不到路了。”說完餘光還偷瞄着他。
喬木生手指緊握着自行車，小臂浮起些青筋，支支吾吾含羞說：“我...送你回去吧。”
看得桑榆內心偷笑：“噗，第一次送女孩子回家啊？”
話音剛落，喬木生咬着嘴角，腦袋快低到地上了，桑榆看着燒起來的耳朵有些暗爽。
“哎呀不用啦，”擺擺手，目的達成也就放過他了，神神秘秘湊到喬木生跟前小聲嘀咕：“蒙叔一直跟着我呢。”
“嗯？”
“他怕你是壞人把我帶回家，一直跟在我身後，還以為我笨笨的沒有發現，你先隐退在他視線裏，待會兒我自己走兩步他就會出現，還要撒謊說：哎呀小桑榆好巧啊，你走路這麽快，都趕上我開車啦～”
聽得喬木生冷白的臉上出現了微微的紅暈，咬牙緊急調整了自行車方向自顧自往家的方向走去，生怕桑榆待會兒再打趣他什麽。
中途餘光偷偷望了一眼那輛邁巴赫。真好看的一輛車啊，明明是黑色，莫名給他心頭一股暖意。
喬木生又不自然眨了一下眼，在他的記憶裏，桑榆确實是那種有啥說啥的，包括對自己五官的膚淺欣賞，她真的毫不掩飾自己。
沒多久，邁巴赫果然停在桑榆到旁邊，她朝十米開外的喬木生揚了揚嘴角便上了車。
蒙叔望着後視鏡心虛笑道：“哎呀小桑榆好巧啊，你走路這麽快，都趕上我開車啦～”
“噗，我跑步可快啦。”
......
周三早上校門口，桑榆一如既往等邁巴赫停下才下車，拍了拍手裏的兩個盒子感嘆着媽媽的愛真是沉甸甸。
今天的早餐是培根香腸荷包蛋吐司，塞滿了飯盒，還有搭配了媽媽裝進杯子的穆茲利，不說都以為是午餐的程度。
“喬木生！”
見喬木生低着腦袋從右邊準備進校門，桑榆興奮喊住，她追上去打量一眼好奇問道：“哎，你今天怎麽沒有騎車啊？”
喬木生：“車輪壞了，還沒修。”
“好吧，吶，早餐！”桑榆将兩份都遞給他，畢竟自己拿了一路，他幫忙拎一會兒也不過分吧。
再拍了拍他肩膀：“走，回教室。”扭頭在一衆吃瓜眼神裏無所畏懼往教室走去。
喬木生靜靜跟在身後，那是他第一次吃到這麽豐盛的早餐，在他最害怕的周三早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