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校園篇(跟蹤)

校園篇(跟蹤)

“那可真是謝謝你啊。”桑榆不樂。

還以為多少算是朋友,結果就是為了感恩啊,那要感謝她的人不要太多…

“快給我講,最後一題怎麽算,我想半天了。”

她拍了拍桌面,将草稿紙壓在手肘下,水性筆用力劃拉發出嘶嘶聲,全是不滿,眼神一點沒看試卷。

喬木生餘光瞟着她低頭,手底下暗暗握拳。

她睫毛好長啊,喬木生想着。

陽光撒下來打在她頭發上隐隐泛着些棕色,還散發着淡淡洗發水的味道。

因為生氣有些突起的臉頰像露出半邊的小籠包,看得他想伸手掐一掐。

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把岳連制服的樣子。

喬木生下意識聯想到了岳連,他總以為他們才是一路人,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

“你怎麽還不講啊?不是說要幫我?”

見喬木生遲遲不開口,桑榆轉頭正好撞上了他慌亂躲避的眼神,更是氣憤了。

分明就是偷懶,以為他把自己惹生氣了就不用給她講題了。

她湊近瞪着喬木生,“反正是我應得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快點幹活!”

喬木生聽得微微轉臉,嘴角控制不住上揚了一些又迅速下壓點點頭,慢慢抽出她壓着的試卷撫平攤開擺在中間。

“奇怪”

盡管她有些悶氣,但是看到喬木生手臂上殘留的淤青,還是有些心軟。

我可真是個聖母,桑榆撇嘴。

“你是惹了什麽人嗎?張松說不是他幹的。”

“沒有。”喬木生迅速否認,“最後一題…”

桑榆沒仔細聽,講解的時候喬木生總偷偷轉動胳膊隐藏受傷的那面,她注意力全在他的小動作上了。

而喬木生分明也不在狀态,他一共算錯了三次才解決了那道題,高一的試卷。

一定有問題,桑榆篤定。

………

周三放學,桑榆翻着試卷望向喬木生背影偷偷計算,今天喬木生沒騎自行車,也就是說明天早上她就會看到多了一道傷痕的喬木生。

所以,她今天一定要搞清楚原因,幫他去掉那道傷。

“榆姐?喬木生背後放電影了嗎你看得這麽入迷?”

張松拍着她桌子打趣,說得喬木生不自覺動了動肩膀。

桑榆翻着白眼,怎麽可以這麽揭穿她的眼神呢?萬一喬木生發現了怎麽辦?

一巴掌拍在他小手臂上,“回你家去在這兒廢什麽話?”

張松呲牙咧嘴摸了摸三道紅手印,惺惺往外面走去。

“你不走?”桑榆轉身,岳連定定坐在位置上,連書包都沒有收拾。

“你不走?”岳連漠然轉臉反問。

桑榆蹙眉,這小子今天居然不去打籃球,別是碰到什麽大麻煩了吧?

“你…心情不好?”桑榆探臉小心問着。

啧,這該死的聖母心,桑榆問完就後悔了。

“很好。”岳連俯視她。

很好你還不給我滾?

桑榆假笑點頭,果然是自己多嘴了。

“算了,你不走我走,明天見。”桑榆拍了拍他肩膀起身往外面走去,給岳連留了一個得意的背影。

早在下課前她就給喬木生發了微信說今晚有事兒就先不補課了,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不然被岳連發現,他還指不定要鬧什麽幺蛾子。

他可能會幼稚來一句:你是我朋友,不準跟我不喜歡的人玩!

畢竟小時候哭唧唧的,符合桑榆對他的刻板印象。

不是,我怕岳連?桑榆走出教室了才醒悟搖頭。

她離開教室後,裏面就只剩喬木生和岳連了。

…………

喬木生收拾好背包往後門走去,被岳連一個起身攔住。

真是麻煩,喬木生想着。

慢慢擡頭跟岳連對視,兩人眼神仿佛能點起火。

“這次又是為什麽?”喬木生率先開口,收起了眼裏的怒火,倒是變得有些看不起。

自從桑榆轉學過來,岳連找他的理由多了一個。

喬木生:“桑榆?”

“你丫的。”岳連拽着喬木生領口,轉身将喬木生摔到自己身後的牆上,眼睛像是射出了一萬支箭将喬木生牢牢釘在牆邊上。

“說中了?”喬木生嘴角不自覺上揚,野獸般無能狂怒他看得開心,畢竟對于岳連這樣的人,物質之外的東西都是懲罰。

“我警告你,”岳連咬牙切齒,手指關節用勁兒攥出白印,“離桑榆遠一點。”

“你提醒過她很多次,她沒聽不是嗎?”喬木生反問,在岳連怒火上澆油。

岳連:“要是不想在森環繼續讀下去,你就盡可能招惹我。”

喬木生:“呵,沒想到桑榆對你這麽重要,居然靠威脅扳回面子。”

岳連聽得眼睛內突冒血絲,五指緊掐着喬木生下巴,像是要将它擰下來一般。

後槽牙猛地咬合,“你在利用她?”

十秒後,喬木生被掐得鼻子褶皺,猛地将岳連推開,眼睛淩冽射向他。

喬木生揉了揉下巴站直,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不屑着:“是你打算利用她,而我是在救她。”

說完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離開教室。

………

校門口,桑榆鬼鬼祟祟躲在一顆比她瘦弱的榆樹底下,探着腦袋望向校內,嘴裏念叨着:“怎麽還不出來呢?”

“啊!”

一轉頭,蒙叔在身後跟她望着,吓得她後背撞了一下樹幹,疼得都吸一口涼氣。

蒙叔:“放學了不回家,你在看什麽呢?”

桑榆趕緊彎腰将他拉到車邊,掃了眼校門口生怕被人發現。

壓低聲音說:“蒙叔,我今晚有事,您先回去,我給媽媽發信息了,你放心。”

蒙叔:“你又要上哪兒玩?”

“哎呀蒙叔,”熟悉的馬賽克小影從教學樓往外面走,吓得桑榆趕緊将他轟上車關好門。

“這次認真的,不許跟着我了啊,我保證不闖禍,快去快去!”

她拍着車窗催促,等邁巴赫走遠又趕緊躲到樹後方。

他這是打算走路回去呢?

看着喬木生出了校門沒有看一眼公交站,桑榆懷疑他打算徒步了。

她此刻極度感謝小時候接觸了擊劍并且堅持下來,讓她這一刻不至于打退堂鼓。

桑榆緊跟在他身後五十米位置,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喬木生就只顧着低頭走路。

在主幹道拐往小巷子的時候,喬木生突然左右望了望,吓得桑榆一個激靈鑽到旁邊店鋪內。

“小孩子別來這兒!”一個尖銳的女音從店內響起,“還穿着校服,這是要害死我?”

她一轉頭,成…成人…我去進了個大的!

桑榆立刻彎腰捂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錯了哈哈哈哈…”灰溜溜鑽出來。

沒想到她也有耳朵火辣的時候。

更糟的是喬木生已經不見蹤影了。

得,又得按照腦子裏的路線摸索去他家的方向了。

桑榆嘆了一口氣,她以前哪幹過跟蹤的活兒,轉個學怎麽身份還變了。

搖搖頭邁步跟上去。

直到小巷分叉路口,她發現了兩個和她一樣行蹤的男人跟在身後。

小樣,一個光頭一個花臂,紙老虎的身材一看就好對付,就這還學她跟蹤呢?

她一個轉身,這回提前看清楚了,進的是一家普通小賣部。

假裝着買東西在裏面轉了一圈,結果那兩人直徑略過她往前門鬼鬼祟祟去了。

難道是…誤解了?

她連忙跟着出去,在左邊小巷發現了喬木生的背影,轉瞬又消失在盡頭。

那條路,不是喬木生回家的路。

不會是…跟蹤喬木生的吧?喬木生這麽搶手嗎?男男女女都跟蹤他?

桑榆搖搖腦袋走上去,“喂,你們兩個,幹什麽的?”

等他們兇神惡煞回頭那一刻,桑榆終于覺得自己腦抽了,畢竟還不确定他們是不是跟的喬木生…

光頭從頭到尾掃了她一遍:“跟姓喬的小子一樣的校服,那就是認識了。”

好,現在确定是問對人了。

桑榆抱着手,“你倆跟着喬木生幹嘛啊?”

倆人相視一笑,油得桑榆內心一陣反胃。

花臂朝她慢慢走過來,一開口金門牙差點閃瞎她眼睛,看得她嘴巴抿成一條線,努力保持理智。

花臂:“小姑娘,不怕哥哥啊?”

确定了,不好對付。

桑榆掃了一眼周圍,雖然沒有幾個人,但好歹別人家門口,影響市容了,想了想還是得換地方。

指着倆人,“你倆,跟我過來。”

指得兩個街溜子一臉迷茫對視,生怕中了全套一般商量着

“什麽情況?”

“不會是帶我們去什麽地方把我們打一頓吧?”

“去不去?”

桑榆回頭朝他們喊了一聲:“喂?跟上啊慫什麽?”

轉身往上次張松堵喬木生那個巷子裏走去,她邊走邊肯定,張松肯定是老手的,能找着這麽一個沒人又三面牆壁堵人活路的地方也不簡單。

一見到了死胡同而且桑榆沒喊人,倆流氓更興奮了。

光頭摸了摸腦袋,“小姑娘,你這要給喬木生還債也不用這麽拼吧?要是你樂意,跟哥幾個走一次,我們還可以給喬木生緩緩。”

聽到還債兩個字,桑榆腦海裏居然閃過了喬木生在賭桌上陰着臉行雲流水魅力四射,然後賠得褲衩不剩被人扔出去的場面,畢竟她也想不到這個年紀欠債的理由了。

“他欠你們多少錢啊?怎麽欠的?”桑榆問。

花臂掏了掏耳朵又擦擦上嘴唇:“喲?他沒跟你說啊?哎呀小姑娘看人得看準了,你這是遭他騙了,我看你年紀輕輕長得不錯,要不跟哥得了,還能多賺賺。”

“是啊兄弟,”桑榆苦着臉開始人生如戲,跺着腳,焦急得很:“喬木生他沒給我說過他在外面欠了人錢,我這不是自己找到了嘛,快告訴我吧,萬一我能給他還上了呢?”

“你跟喬木生什麽關系?”光頭好像比較謹慎。

他走近了桑榆打量,吓得桑榆後退一步貼着左邊牆壁,不得已暫停了三秒演技才又開始哭唧唧。

“我跟他能是什麽關系啊,本來說好的我交錢他給我輔導,結果拿了錢就跑路,我這才追上來的,這不是發現你倆了嗎?”

說完還偷偷瞄着兩人的反應。

花臂摸完上嘴唇又開始揉了揉下巴沒刮幹淨的大胡茬,“這麽說喬木生那小子身上有錢?”

說完倆人對視了一眼。

光頭:“走,去堵他,有錢不還是找死!”

壞了…這是沒打探到軍情還火上澆油了。

桑榆着急得一個大邁步過去伸手攔住他們的去路。

“你們想幹什麽?”

光頭停腳瞬間差點摔倒,脾氣瞬間急了:“小丫頭片子逞英雄?”

說完抓着她手臂用力一扭。

寂靜的小巷傳來一陣揪心的喊叫聲。

另一邊,喬木生一如既往将他們甩開了兩條巷子才回到小灰樓底下。

但他覺得奇怪,平日裏他們會在半路抓到自己,都要發生一些肢體沖突才能逃脫,今天怎麽那麽順利?

還有剛剛校門口,桑榆不是說有事先走了嗎?鬼鬼祟祟躲在榆樹後面…

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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