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校園篇(懵懂)

校園篇(懵懂)

周日早上七點,桑榆被鬧鐘叫醒,眼睛內朦胧一片,半天勁兒才動彈一下踢了踢被子。

昨晚被胡思亂想弄得失眠,今天上午還有畫畫課,她現在困得像是三天沒睡還要早起打鳴的公雞,不情不願爬起,一邊打哈欠一邊抓起手機打開微信。

森環小弟備注旁邊一個醒目的“1”瞬間将桑榆的困意趕跑得一幹二淨。

就說吧,他肯定會回消息,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是物理題。

只是喬木生怎麽在半小時前給她的發消息?他每天都起這麽早嗎?

桑榆揉揉眼睛點開,是一張照片,喬木生在草稿上算了那道題,工工整整的解題步驟,還用紅筆将最後的答案标下來,生怕她看花眼了,雖然即使有步驟她也看不懂。

但是這個桌子怎麽...

桑榆放大瞅了一眼,只露出了一個邊角,沒看得出整體,就不太像是喬木生家裏的桌子,甚至好像在哪兒見到過。

她轉念一想,喬木生家不能只有一張桌子吧,有什麽奇怪的,她那麽在乎幹嘛?

于是哼了一聲關上手機不打算回消息,誰讓他昨天不理她的,她今天也要高冷一會兒。

邁着小步子哼着歌兒去往了洗漱間。

......

下午三點,太陽剛剛好正開朗得起勁兒,跟桑榆抓人的心情一樣激動。

結束繪畫課,她第一次走進拳擊館。

空間和她呆的擊劍館差不多,旁邊挂着沙袋擺着啞鈴,五六個應該是選了私教正在上課的學員正跟着學分解動作。

中間擂臺上是兩個教練模樣的正準備對打過瘾,周圍還有三四個氣氛組扯着嗓子吶喊,喊得館子裏熱血沸騰的。

桑榆好奇走近觀戰,這才看清楚藍色方是一個一米七左右的女生,手臂看上去有她兩倍大,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優美,下盤的準備姿勢穩穩當當。

桑榆掃了一眼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再滿是羨慕望着臺上。

切磋開始,紅色方先是一個左勾拳被藍色方輕松靈敏躲掉,再是滿力道一個右勾拳,藍色方用手臂擋住同時來了一個直拳,瞬間将紅色方打退兩步。

底下立刻爆發一陣喝彩和鼓掌聲,惹得桑榆情不自禁跟着一起拍手叫好。

“來了?”李野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問着。

桑榆興奮點頭,眼神還沒從擂臺上下來,“拳擊這麽厲害!近距離看真是震撼,那個女教練身形練得這麽漂亮,太羨慕了。”

“你可別喜歡上拳擊又丢了擊劍。”李野開着玩笑順着她的目光望去。

桑榆哼唧一聲回神,沒忘記今天的主線任務。

她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喃喃問:“喬木生呢?”

李野朝裏面緊閉的白門揚了揚下巴,“裏面,他前腳剛來你後腳就到了。”

“昨天不是說他一整天都在嗎?”桑榆疑惑。

“本來是,但昨天他給我打電話說他媽媽發燒住院了,他在醫院看護,所以請一個早上的假。”

“什麽?那你不早說?”桑榆望着李野驚訝。

現在想起來今早為什麽覺得桌子熟悉了,那分明是醫院的桌子。

所以說昨晚喬木生沒有回她消息的原因是因為那時他正在照顧媽媽,也有可能是他才剛發現媽媽不舒服要送她去醫院。

可昨晚她還死命打語音去騷擾,是不是惹得他更不快了?

“這也要我來傳達嗎?”李野眼裏看透什麽一般打趣着。

朝臺上紅色方的男教練揮揮手,“好了,你們兩個小娃娃自己玩吧。”

然後說有新學員要帶,跟桑榆打了聲招呼讓她照顧好自己就走了。

桑榆似懂非懂走到沙袋附近坐下,內疚望着緊閉的那扇門等喬木生過來。

李野說喬木生一般在沙袋附近,負責擦拭這邊的啞鈴。

“你怎麽在這?”她正摸着沙袋腦內模拟要怎麽道歉和解釋,喬木生便出現在她身後,帶着冷冷的語氣:“噢忘了,你已經調查清楚了。”

喬木生自嘲說完便拿着抹布走到啞鈴旁邊開始一個一個舉起擦拭,像是賭氣一般不看她。

桑榆啞口無言。

她一直覺得喬木生如果生在古代應當是一位與世隔絕的梅林公子,冷,清瘦,且骨子裏有些傲。

所以身形自然和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

她走到旁邊才發現喬木生臉上的疲憊感,如果說他是寫完題目就給自己發了,那麽昨晚他應該也沒有睡。

“李老師說阿姨生病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所以昨晚一直打擾你,阿姨現在怎麽樣了?我待會兒跟你去看看她吧?”桑榆看着喬木生手上的動作說得輕緩。

內心悲嘆哀嚎,怎麽天天道歉呢。

喬木生并不意外,擦拭動作也沒有停下,“謝謝關心,已經退燒回家休息了。”

“那就好。”桑榆松了一口氣,抱着旁邊的沙袋試探問:“那你今晚還幫我輔導嗎?”

努力閃着大眼渴望着看向喬木生,希望他能心軟,可惜他一眼不看,嘴裏冷冷回:“你應該不需要我,你可以輕而易舉找到好的家教,就像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我打工的地方那樣。”

真生氣了,桑榆篤定,因為喬木生話變多了還陰陽怪氣的,聽得她有些背後發毛。

桑榆挪步到喬木生旁邊,抓起一個啞鈴放在手裏尴尬轉着,“我調查你還不是因為你不跟我說清楚,而且,你爸爸的事情…”

一說到爸爸,喬木生用力放下擦好的啞鈴,惹得桑榆立刻停嘴乖乖站着。

等喬木生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新的擦拭,她才又慢慢接上去。

“他的行為跟你沒有關系,你會這麽努力還錢都是為了跟媽媽過好生活而已”

“還有,張松運動館的事情…”

喬木生:“嘶…”

聽到桑榆的最後一句話,喬木生愣了愣神,放下去的啞鈴砸到手指疼到神經沒忍住表情猙獰了一下。

他沒想到桑榆連這個都發現了,所以以前努力保存的體面已經全部撕開,接下來就是很熟悉的流程,她也會和那些人一樣嫌棄自己,說自己有一個不會講話的媽和一個消失得無影無蹤但負債累累的爸。

這樣的環境養出一個手腳不幹淨的孩子,在他們眼裏簡直理所當然。

他的這一次兼職也要毀了嗎?

喬木生望着桑榆,眼裏帶了些失望,內心做好了可能是最後一次聊天的準備。

………

而此時,桑榆壓根沒留意到喬木生的異常,指着喬木生有些泛紅的食指提醒着:“你受傷了。”

喬木生躲避着桑榆的眼神,用抹布擦了擦又轉到啞鈴上,“沒事。”

桑榆估計着也不嚴重,大概就是忽然刺激那一下有些刺骨,便也不去理會,抓另一只抹布跟着擦起來。

她擦得用力,嘴角一直勾着,畢竟喬木生已經不開心,不能兩個人都低氣壓。

于是帶了半分歡樂往喬木生那邊湊喃喃說:“我才不相信你會那樣做。”

“為什麽不信?”喬木生的動作又一次被暫停,終于轉過來和她對視。

桑榆這次看清楚了,喬木生第一次和她對視的時候眼睛裏也是這個神情,好像許久沒見過某種情景那樣。

可能他真的許久沒見過了,桑榆想着,因為不湊巧只有森環不上晚自習,而森環的環境對喬木生來說…

“我說認真的,我發誓!”桑榆生怕喬木生以為她在煽情,抓着抹布稀裏糊塗發誓。

喬木生眉頭微動,瞳孔松弛了些,含着笑問:“你發誓什麽?”

“我相信你啊,你幫了我很多次,”桑榆想了想又補充:“呃…雖然你在學校和在家裏完全不一樣像個兩面人,但我相信你不會做那些不幹淨的事。”

“畢竟你是河豚,我點一點就知道啦。”

桑榆将抹布當做手絹在指尖轉開,恍惚間像是一朵帶了泥土的花。

喬木生望着有些失神,他不清楚河豚是什麽意思,但有一件事…

他低頭問:“如果…我真的做了一些違心事呢?”

啪,桑榆失手了,抹布從她指尖飛出去,甩到旁邊蓋住已經擦幹淨的三個杠鈴上。

“害人了?”桑榆沒當回事,轉身撿起嘴裏徐徐問着。

“不。”喬木生肯定回答。

“那就沒事,但你也會失去一些德積分,為了積德,你得更努力幫我輔導才行,不然要倒黴的。”桑榆再次轉動抹布,這次穩穩當當了。

喬木生低頭笑了笑,“好。”

一個大小姐怎麽如此迷信德積分,可愛又帶了點無厘頭。

桑榆餘光欣賞着喬木生的表情,仿佛是欣賞自己的戰果那般滿足,很好,做了好事又要幸運幾分了。

“桑大小姐。”李野順勢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将她注意力擰回來。

喬木生也迅速收回笑容轉身仔細揮動抹布。

李野看了看喬木生的身段又回到桑榆這邊,假笑指着抹布:“要是桑董知道你在我這兒當苦力,晚上就能給我罷免了,你能不能為了我的工作委屈一下,把這東西放下呢?”

說罷還伸手搶走扔給喬木生,“你可別使喚她了,我惹不起呢。”

喬木生接過側臉點點頭,李野這才算正式跟他打過面照,抱着手跟桑榆站得并排微微屈膝。

“這就是你費勁兒也要…”

不好!他要亂講話!

桑榆神經警覺,立刻斜眼伸手捂住李野嘴巴将他拉到後方兩米位置。

“唔…對老師大不敬啊!”李野唔唔說着打掉她手臂,眉峰上的疤痕動了動。

桑榆将掌心的口水在他肩膀上擦幹淨,委屈抿嘴道:“李老師你別亂說話。”

“這喬木生不簡單啊,你都有不敢說的話了。”李野彎腰看着桑榆表情感嘆,然後擺擺手。

“不管你們這些小娃娃的事情了,我待會兒要看着教練上課,你想回去了給電話我送你。”

“不要你送。”桑榆雙腳嬌柔了一番,李野立刻看懂了。

“是,大白天的應該不用我送,但喬木生好像得呆到很晚,你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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