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大家都喝了酒，所以回去時叫了代駕。
宋成坐在副駕駛，梁寬和于世豪坐在中排，江濯扶着金池坐到了最後排。
于世豪在前座啃窩窩頭，一邊啃一邊哭，說自己實在吃不下了。
梁寬把他手裏的窩窩頭拿走，他又跟梁寬鬧。
江濯被吵得頭疼，他低頭，金池正閉着眼，兩頰緋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能吃辣，他的嘴唇也紅通通的，還帶着一點水光。
有些人讨人喜歡是有原因的，喝醉了就乖乖睡覺，一點都不折騰人。
當然，長得好看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到了基地，梁寬和宋成兩個人拉着于世豪進屋。
他的窩窩頭剛被宋成扔到了垃圾桶，這會兒正哭天搶地。
江濯還坐在車裏，他盯着金池，喊了一聲。
“金池。”
金池躺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金池的肩膀。
“到了，醒醒。”
金池睡的正香。
江濯眉頭微皺，片刻，兩只大手分別從金池的後背以及膝蓋窩穿過，只稍稍用力，金池便被他擁進懷裏。
份量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輕，摸着硌手。
金池沒有半點不适，舒服的窩在江濯懷裏，像極了平時愛撒嬌的ak。
一口氣抱着金池上了二樓，江濯氣都不帶喘。
把金池放到床上，江濯猶豫着幫他脫掉鞋子，然後蓋上被子。
基地的床不算大，他自己睡甚至覺得擠得慌，但金池躺在上面，人卻顯得格外小。
“真跟小貓似的。”江濯低語。
把金池安頓好，江濯轉身打算離開，視線卻掃到桌邊的牛奶，是他早上給金池的那瓶。
江濯挑眉，不愛喝？
活該那麽瘦。
江濯伸手，想把牛奶帶走，但半路又收回手。
他伺候金池，金池居然嫌棄他送的牛奶？不愛喝也得留着。
第二天早上，金池醒來頭疼欲裂，嘴巴也渴的厲害，前兩天還香香的被褥，今天帶了一股酒氣。
金池眉頭微皺，暗自懊惱，昨晚怎麽就沒能洗個澡再上床呢。
鋪好床，金池下樓。
路過訓練室，裏面坐了三個人。
金池連忙去吧臺那接了兩杯水喝下，然後走進訓練室。
看到金池進來，江濯拿起手邊的牛奶，腳一蹬，椅子滑動停在金池跟前。
“吶，牛奶。”
金池一愣，他沒想到今天也會有江濯的牛奶。
嘴唇微抿，他接過牛奶，“謝謝。”
江濯扯了下嘴角，又把椅子往回挪，“記得喝。”
這又不是國內某些牛奶，味道差，金池不嘗嘗，怎麽不知道不好喝？
金池望着手裏的牛奶，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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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随着大剛的一則退役通知，電競圈震蕩。
大剛在電競圈是老人了，在加入AoA之前，他就成名已久，世界賽上，AoA緊急退賽，大剛被救護車接走，粉絲們知道終會有這麽一天，但真正看到大剛的退役通知，大家還是唏噓不止。
不過好在在大剛康複後，AoA會聘請作為戰隊副教練，讓擔憂的粉絲們稍稍放心。
職業選手吃的是青春飯，一旦退役，很多職業選手都會因為低學歷而無法找到合适的工作。
AoA這一波，賺淨電競圈網友的好感。
與此同時，AoA隊員空缺位置将由誰來填補，也讓大家議論紛紛。
直到當天下午六點，AoA才公布新隊員的信息，并宣布今晚七點金池将在網站直播。
六點半，金池坐在電腦前，右手握着鼠标，無意識地轉動着。
在FW時，他每天有一半的時間在直播，按理說，他早該習慣的，但現在，他還是緊張。
他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但對自己的團隊配合能力沒有信心，他怕自己跟不上隊友的節奏，直播裏打得不好。
隊裏其他三人不知道金池在想什麽，各自刷手機、鬥地主。
直到于世豪怪叫出聲。
“這個大土豆又被我逮到了，他又在直播間說金池壞話！教練不是說要制裁他嗎？怎麽還見他四處蹦跶？”于世豪氣不打一處來。
其他三人紛紛望過去，于世豪手機裏熟悉的聲音又傳來。
“是啊，金池可不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嘛，不過你們可別對金池抱太大希望，以他那霸道性格，去哪個戰隊都不行。等會兒直播大家可以看看，金池在AoA是怎麽跟隊友配合的。我可不是針對AoA啊，粉絲別噴我，我只針對金池一個人。”
“你們聽聽，他又暗搓搓地內涵金池是隊霸，咱們戰隊就算有隊霸，那也是濯哥啊。”于世豪口無遮攔。
不過說完他就後悔了，他趕忙蹬開椅子，然後讨好地看向江濯，賠笑道：“不是，我是說咱們濯哥有王霸之氣，統領戰隊。”
江濯擡頭撇了他一眼，沒說話，手指快速地在手機上滑動。
沒一會兒，微信對話框裏宋成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江濯這才放下手機，站起身來。
他活動了下手腕，走向于世豪。
江濯個子本就高，現在站起來，更是給于世豪巨大的壓力。
他不斷控制着椅子後退，欲哭無淚，“濯哥，我說錯了，你真不是隊霸，你是我爸爸。”
于世豪後面的梁寬早就挪開椅子，遠遠地看着熱鬧，所以于世豪的椅子暢通無阻地挪到了金池跟前。
直到椅子要撞上金池前，江濯才附身，雙手抓住于世豪椅子的扶手。
“兒子，乖。”
于世豪知道危機接觸，半點不害臊地繼續叫，“好嘞，爸爸。”
金池挪開臉，簡直沒眼看，昨天還是兄弟，今天就成了父子，這混亂的隊友關系。
只是，他的嘴角總是忍不住翹起是怎麽回事？
晚上七點，金池準時開播。
AoA戰隊名氣大，直播平臺又給夠了噱頭，金池一開播，直播間人數便達到了一百多萬，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在源源不斷地湧進來。
金池盯着那不斷上漲的人數，整張臉繃得格外緊，他還從來沒有這麽高的直播熱度。
他捏緊了鼠标，壓着嗓子向大家問好，“大家好，我是AoA新成員金池，歡迎來到我的直播間。”
說完，金池看了眼彈幕，然後打開游戲界面，邀請三名隊友進隊伍。
“等下，我們先刷個禮物。”于世豪揚着腦袋喊道。
今天是金池第一次直播，擔心流量被分走，戰隊其他三人沒有開播，大家登錄上直播平臺，打算給金池刷點禮物，也算隊員們給金池站站場子。
“你們別說，金池還真上鏡啊，臉又小又帥。”于世豪盯着直播裏左下角的視頻羨慕道。
電競圈裏，長得好看可太吃香了，像他濯哥，一開直播就至少一兩百萬觀衆，還各個喊老公，各種代言也願意請濯哥。
不像他，一開播，觀衆就是“兒子，爸爸來了”，代言更是鮮少找上門。
于世豪正感嘆着同人不同命，就眼尖的發現幾條“媽媽來了”的彈幕，他頓時喜笑顏開，“哎！金池也有長輩粉！”
江濯：“……”
于世豪的小心思真是毫不掩飾。
不過，彈幕裏也并不盡是好話，大土豆直播時中傷金池，還是帶了彈幕節奏，不少人紛紛發彈幕質疑金池的水平。
【請問你是隊霸嗎？】
【你覺得自己配加入AoA嗎？】
【AoA高層腦子是不是壞了，居然簽了個獨狼。】
【有人跟你說過嗎？你長得挺像繡花枕頭的。】
……
江濯知道，職業選手面對質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就連他自己，一開始打職業，也被質疑是大齡選手，恐怕槍都拿不穩。
這是所有電競選手都需要過的一關。
不過看到視頻裏金池緊繃的臉，江濯眉頭皺緊。
“濯哥，我砸了五艘海盜船，夠意思吧。”于世豪又心痛又得意，“這下觀衆們知道我們對金池的态度了吧，都怪那個大土豆。”
一艘海盜船一萬塊，五艘五萬塊，要不是看彈幕裏有些話實在說得難聽，他這個摳搜鬼肯定不會砸這麽多的。
“嗯。”江濯應了一聲，手機掃碼充錢。
于世豪一愣，腦袋湊過去看江濯賬號上的餘額，上面有十多萬，江濯還要充錢？
“濯哥，你這是準備砸多少啊？”他咽了咽口水。
江濯沒回他，關掉手機，點擊贈送禮物那一項。
海盜船是平臺最貴的禮物，只能一個個地送，于世豪眼睜睜地看着江濯右手食指不停地按動鼠标。
然後，電腦屏幕上一艘艘海盜船不停地踏浪而來……
隊友送禮物這個環節金池是知道的，新隊員加入，原先的老隊員贈送禮物，是友好的體現。
但是，贈送的數量和他們原先商量好的不一樣。
于世豪的兩艘海盜船成了五搜，江濯的十艘海盜船成了五十艘。
換算成金額，金池的腦子都懵了。
江濯給他砸了五十萬？？？
他現在把電腦關了，這些錢直播平臺能退回去嗎？
海盜船的特效整整持續了一分鐘才停下，直播間的觀衆都懵了。
【電腦直接死機了，不愧是我江神，請大家把財大氣粗打在公屏上！】
【老公，你花錢的樣子真帥！】
【不是說AoA老成員不喜歡金池嗎？砸這麽多禮物也能叫不喜歡？】
【表面功夫而已，說不定是金池強迫的呢？大土豆不是說金池是隊霸嗎？】
【笑死了，不會還有人不知道AoA是river自己開的吧？金池還能對river隊霸？】
……
看到彈幕的轉向，江濯緊皺的眉頭才放松下來，雙手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AoA-river：歡迎金池加入AoA~
有他帶動，觀衆們整齊劃一地發送相同彈幕。
【歡迎金池加入AoA~希望AoA明年打進世界賽！】
【歡迎金池加入AoA~在新的戰隊要好好的！】
【歡迎金池加入AoA~打不好頭給你打扁！】
……
金池呆呆的坐在電腦前，嘴巴微微張開，顯然是懵了。
從他進入AoA戰隊那一刻起，他無時無刻地不感受到AoA與原戰隊的差別，但直至這一刻，他的心房被狠狠地撬動。
在FW，他只是趙老板的賺錢機子，趙老板從來不會管他吃得怎麽樣、住得怎麽樣，甚至還會暗搓搓地打壓他。
但在AoA，他是電競選手，是被愛護的隊友。
金池微微垂頭，掩蓋住眼裏的濕意，然後啞着嗓子道：“謝謝豪哥的禮物，謝謝小胖的禮物，謝謝、隊長的禮物，我會加油的。”
“不用謝不用謝，大不了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再刷回來。”于世豪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原來大家已經接受了他的游戲邀請，進了游戲房間。
“我的不用你刷回來，一起拿個世界賽冠軍就好。”梁寬還是那憨憨的語調，但說的話卻野心十足。
金池想說直播結束後他再把前還給大家，江濯卻催促，“開開開。”
手速快過了腦袋，金池立即點了開始。
江濯這才慢悠悠地道：“等會兒好好表現就行。”
金池點點頭，狠狠應道：“嗯！”
四人上了飛機，江濯吩咐，“豪宅。”
金池有點不适應，平時訓練江濯會跟大家商量跳哪的。但他沒有多想，畢竟航線合适，豪宅又是鋼槍聖地，跳那很正常。
飛機還在航線上行駛大家都在等待着合适的跳傘時機。
“濯哥，你在看視頻嗎？一直聽到有人巴拉巴拉。”于世豪聽了半晌，才發現聲音是從江濯那傳來的。
江濯應了一聲，然後笑道：“對，聽癞蛤蟆呱呱呱。”
于世豪：“？”
此時，大土豆的直播間裏彈幕攢動。
這兩天，大土豆憑借曝光前隊友金池隊霸增加了不少粉絲，直播間的人數也從幾萬猛增到幾十萬。
大土豆沾沾自喜，早知道這樣能收獲粉絲，他早就吐槽金池了。
“river砸了五十萬又怎麽樣？這就說明他們關系好嗎？金池才加入AoA幾天？不過是面子工程，你們看吧，過不了多久AoA就能鬧起來。”
“跟AoA撞了？我怕什麽？倒是你們，待會兒好好看看，金池到底會不會配合。”
“他們也跳豪宅了？沒事，我們兄弟四個一會兒就把金池個圍了。”
……
大土豆想的好，金池水平再高又怎麽樣，他有直播間粉絲報點，四個人打金池一個還不是綽綽有餘。
至于金池跟AoA其他人合作？別開玩笑了，金池就是個獨狼，知道怎麽跟人合作嗎？
大土豆這局運氣不錯，一落地就撿了把猛男槍m762，他看了眼彈幕，叫上隊友，往金池的位置尋去。
只是他沖得猛，沒看到直播間粉絲的提醒——金池跟AoA其他三個人在一起。
豪宅是鋼槍聖地，從落地開始，便槍聲不斷，金池一行四人走在一起，一路走一路殺。
雖然克制住了單槍匹馬的欲望，但金池克制不了往前沖的想法。
他走在隊伍最前方，腦子清醒，反應靈敏，幾乎只要看到人，他便會迅速開槍，然後擊倒。
于世豪抱怨，“金池，你能不能讓兩個人頭，你不會想讓我們出豪宅還是零殺吧？”
梁寬：“別加們，我這有一個人頭。”
江濯：“兩個。”
于世豪：……
靠！合着就他一個人沒開張。金池直播間肯定蹲了不少他的粉絲，他一個多禮拜沒直播，現在手上一個人頭都沒有，粉絲們會不會以為他技術退步？
金池不知道于世豪內心的煎熬，他壓着腳步謹慎地往前走。
“前面房間門後兩個，樓梯口一個。”他報點。
“又來一個，在樓梯口，露頭了。”江濯說着，探頭開槍，對面的人應聲倒地。
“我先沖。”金池立即往前壓，槍口一直對着房門口。
對面的人也聽到金池正在往前壓，探頭開槍。
然而槍聲剛響，金池手裏ak的子彈就落在那人的腦袋上。
“倒一個。”金池冷冷地說道，随後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壓。
大土豆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麽好的位置，居然一探頭就被金池爆頭擊倒了。而且，金池後面還跟着AoA一群人,金池不是不會跟人合作嗎？怎麽一到AoA就行了？難道以前金池真是看不上他們的技術？
大土豆心裏格外不痛快。
這波遭遇戰沒有一點意外，AoA一個人沒被擊倒，直接帶走大土豆四人。
大土豆看着彈幕的轉向，又氣又慌。
“哎，一探頭看見四個人，你們說我慌不慌，真不是我菜，看過我直播的粉絲都知道我水平。”
“我之前說金池不會跟人合作？可能金池只是不願意跟我們FW的人合作吧，畢竟我們比較菜嘛。”
“也有人覺得金池那波有問題？我看看回放哈，不過大戰隊不至于開挂直播吧？也不一定，畢竟新隊員來了，要造勢嘛，懂得都懂。”
看見彈幕不少人上道地質疑金池開挂，大土豆又舒服了，雖然游戲輸了，但他又帶了一波金池的節奏，兩廂抵消，他也不虧。
大土豆正得意着，他的直播間陷入一片黑暗。
大土豆的表情凝滞，他的直播間被封了？
他嘗試重新登錄，但卻怎麽都登錄不上。
他打開後臺，打算聯系直播平臺的工作人員，卻見直播平臺兩分鐘前給他發了消息。
【受人舉報，您的直播間存在違規行為，現作封閉處理。】
大土豆一愣，他被人舉報了？
一定是金池！
他剛想前往金池的直播間讨個說法，趙老板行色匆匆地趕來。
趙老板把一張紙扔在大土豆的臉上，“讓你在直播間亂說，現在好了，AoA把你告了！法院傳票來了！”
大土豆徹底懵了，“法、院？告我什麽？我沒犯法啊。”
趙老板痛心疾首，“你自己看。”
大土豆看向趙老板扔來的紙。
AoA要告他造謠诽謗金池？他不會要坐牢吧？
大土豆哭喪着臉，“趙總，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你得救救我啊。”
趙老板面色一變，厲聲厲色，“你別胡說，我什麽時候讓你說這些話了？你問問其他人，聽到我這麽說了嗎？”
FW戰隊其他人連忙搖頭，“沒聽見。”
大土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這件事明明是趙老板在會議室吩咐大家一起做的啊，大家怎麽不承認？
趙老板見狀又變了臉色，安撫道：“別害怕，沒事的，到時候大家就說金池的确是隊霸就行了，法官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大土豆連忙拉住趙老板的衣袖，“真、真的嗎？”
趙老板點點頭，“真的。”
金池一直直播到十一點多才下播，AoA戰隊四人幾乎吃了一晚上的雞。有隊友兜着，金池沖得猛，幾乎局局都是mvp，擊殺人數都是兩位數起步。
他的技術本就好，在加上和隊友配合不錯，直播間裏很快就沒了帶節奏的人。
金池下播前，直播間的觀衆甚至高達五百多萬，收的禮物金池都算不過來。
關掉直播，金池在座位上休息，直播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輕松，金池的注意力幾乎時時刻刻都集中着，這會兒腦袋都發脹。
于世豪和梁寬還在算金池一晚上收了多少禮物，等算出結果，于世豪嫉妒的哇哇直叫。
“比我去年生日收到的都多！我不管，今年我生日，濯哥必須也給我砸五十艘海盜船。”
江濯掀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做夢呢？醒醒吧。”
于世豪捂臉哀嚎，濯哥已經不是以前的濯哥了，濯哥現在是壕擲千金只為博金池一笑的濯哥。
金池被于世豪這話提醒了，他往左挪了挪椅子，靠近三人，“那個，禮物的錢我等會兒退給你們，隊長的錢我可以先還一部分嗎？”
跟直播平臺簽約的五十萬已經打到他卡上了，不然他還還不起。
訓練室驟然一靜，好半天，于世豪才開口，“金池，你也太老實了。”
梁寬跟着道：“大家是心甘情願給你刷禮物，沒想要你還，也不用你還。”
金池搖頭，“不行，這……”
“去喝點水，嗓子跟破鑼似的。”
金池還想再說，但在江濯視線施壓下，最終起身往外走。
除了念禮物，金池其實跟直播間的觀衆沒說多少話，但耐不住今天禮物多，再加上跟隊友交流，他的嗓子早就渴的冒煙了。
連喝了兩杯水，金池才回到訓練室。
“隊長。”他站在江濯身後喊道。
江濯的視線從手機上擡起來，然後轉過椅子，翹着二郎腿看向金池。
“我給出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你要是覺得受之有愧，就好好打比賽，一起贏個世界冠軍回來。”
說完，江濯想想又加了一條。
“平時要聽話，牛奶每天都要喝。”
別以為他不知道，今天中午他給金池的牛奶，金池又偷偷藏到了房間。
金池愣愣的看着江濯，啞言。
胸口好像有什麽東西要蹦出來似的。
江濯看着金池濕漉漉的雙眼，收回翹着的那條腿，坐直身體，緊張萬分。
金池不會要哭吧？
他不就送個禮物嗎？
金池要是哭了，他得怎麽哄啊？
江濯思緒萬千，金池卻燦然一笑。
小巧精致的臉一下子鮮活起來，眼角的那顆淚痣仿佛都在訴說着金池的好心情。
江濯只覺得有片片桃花在深秋盛開，閃的他心跳加快。
“好，我一定努力。”金池深深地說道。
不僅是江濯，連于世豪和梁寬都看呆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笑傾城嗎？
于世豪捂着心髒，“平時不笑的人突然笑一下，威力可真大，我差點以為自己戀愛了。”
梁寬憨笑着道：“頂多是暗戀，你也配不上。”
于世豪：“靠！誰說我配不上了，金池你說，我配不配得上你？”
江濯嗤笑一聲，“也不照照鏡子。”
于世豪猛地站起身來，左右探看，“啊啊！士可殺不可辱，我要跟你們拼了！”
看着打打鬧鬧的三人，金池不再控制自己，任由嘴角高高揚起。
晚上一點多，在電腦前坐了十多個小時的AoA四人依次上樓。
金池洗完澡，幹幹淨淨地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床單和被子上就染上了沐浴露的味道，香香的，好聞極了。
金池閉上眼，正準備睡覺，房門突然被敲響。
“進。”他連忙坐起身。
江濯捧着一杯牛奶進門。
“隊長。”
金池盯着那杯牛奶，難不成江濯是給自己送的？
江濯不大自在地挪開和金池對視的視線，然後把手裏的牛奶遞給金池，“喝嗎？熱的。”
他剛剛喝水的時候，不禁想起金池沒喝的牛奶，動作比腦子快，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把牛奶倒進被子裏，順便還在微波爐裏打熱了。
江濯想了半天，把自己做這件事的動機歸于為了隊友的健康着想。
金池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接過，“喝。”
江濯撇眼看到金池的桌子上又多了瓶牛奶，心裏的那點不自在散了，“喝吧，我看着你喝完。”
金池點點頭，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江濯看他半點不排斥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他就說嘛，這牛奶賊好喝，金池不喝那是他沒試過。
伸手接過金池手裏的杯子，江濯問：“好喝嗎？”
金池點頭，好喝，比他喝過的任何牛奶都好喝。
江濯撇了眼桌上的兩瓶牛奶，意有所指，“好喝就天天喝。”
金池一愣，理解江濯是誤會了，他想要解釋，但話到嘴前又說不出口。
“走了，早點睡。”
江濯擺擺手裏的杯子轉身離開。
輕輕地合上門後，江濯呼出一口氣，他可真是一名稱職的好隊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