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演員
演員
每局游戲中有四名求生者,而需要修開的電機卻有五臺,和其他的監管者打,通常是一人修一臺電機,這樣大門通電速度比較快。
但約瑟夫這個屠夫不一樣,他的技能是拍照,回溯,瞬影,屬于暗殺流屠夫。
只要拍照,四名求生者就會在鏡中世界留下拍照時的鏡像,鏡中世界會在一分鐘後消失,拍照技能進入冷卻期。
約瑟夫可以随時進出相機,而在鏡像中的一切,鏡像結束後都會投射到現實但會有回退一半的效果。
比如約瑟夫在鏡中世界打了兩刀,将求生者鏡像擊倒,相中世界消失後,求生者相當于被砍中一刀,是半血狀态。
如果在鏡中世界将求生者鏡像挂到椅子上,鏡像結束後,求生者相當于被打了兩刀,直接倒地。
而修機方面也是如此,只要相中世界結束,沒有修開的機子就會回退一半,所以通常要兩三個人同時修一臺電機,保證在鏡像結束前修開這臺機子。
之所以要在約瑟夫拍照時蹲到角落,是為了不讓他找鏡像找的太容易。
江遇計算着鏡像結束的時間,看見右上角的狀态欄裏,約瑟夫已經牽起了他的鏡像,還沒有挂上。
他趕到大推,在鏡像結束之前和調香一起修完了一臺機。
倒地之前,他又看了一眼狀态欄。
他的鏡像是上挂狀态,而咒術師的鏡像竟然在相中世界結束的最後一秒,被打了一刀!
唐一漾“嘶”了一聲:“咒術被打了。”
江遇道:“沒事,你先摸我。”
約瑟夫有個特質,他的傷害是其他屠夫普通攻擊的1.5倍,也就是相當于一刀就會削去2/3血量,鏡像結束後,回退一半傷害,咒術會變成三分之一的血量。
這個時候只要約瑟夫找到她,因為傷害是1.5倍,一刀就能把她放倒。
但最致命的一點是,除了醫生以外,其他隊友無法治療受傷只受了1/3的人。
這就代表着,一旦變成1/3血量,最好不要出現在監管面前,也不能救人,否則很容易會造成人沒救下來自己也倒了的局面。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說約瑟夫的陣容最好拿個醫生的原因。
因為醫生可以治療受了任何傷的隊友,直到血量摸滿。
雖然如此,時間對求生和監管都是很寶貴的東西,咒術被打,如果想要讓她ob牽制、發揮牽制位的作用,江遇就必須趕過去摸她。
但這樣的話,趕路就浪費了他修機的時間。
江遇剛被她摸起來就有了心跳,想來約瑟夫大概是看到了電機亮起來,想賭一把他就在這裏,試圖直接撿個屍。
可惜唐一漾也點了三層醫者天賦。
眼見紅光越來越近,江遇道:“你走,大推機子開了,我繼續在這邊溜,看他追誰。”
唐一漾反應迅速,往中推轉走:“OK。”
約瑟夫選擇繼續留下追醫生,江遇并不意外——平地追調香不是什麽好選擇,她的香水能拖很長時間。
“但你覺得,半血的我就一定比她好追嗎?”江遇笑了笑。
他跟約瑟夫在大推繞點,不斷反繞、翻牆,抓緊任何時機紮針,但因為約瑟夫能夠回溯,他治療的速度很慢。
大推實在無窗可玩的時候,江遇已經靠推牆陰了約瑟夫好幾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卻沒有挂上一個人,屠夫急眼了,交了個閃現。
結果江遇生生把自己紮滿了再挨的這一刀,相當于沒挨。
他轉向中推,甚至一邊轉一邊做跳舞的動作,限定金皮的挂件飄逸漂亮,看着美極了,嘲諷意味也十足。
一邊修機一邊視奸他直播的唐一漾抿唇笑道:“厲害。”
而這時,第四臺機已經快要開了。
約瑟夫如夢初醒,迅速回頭拍照。
“上頭他就輸了。”江遇輕描淡寫地說,“沒有心跳,那就是欺負鏡像去了,小心暗殺。”
唐一漾問:“來我這兒嗎?”
“不,”江遇懶懶往後靠了靠,放松了一下自己放在鼠标上的指關節,“我就在這修。”
他要賭攝影師不知道他沒有轉點。
咒術和雜技在一起修,唐一漾的機子也快要修開,他這邊的機子同樣在抖動。
三臺機都在修,還剩兩臺大門就要通電了,他會選擇哪一臺呢?
江遇賭對了,他這臺機子修到一半,鏡像結束,他瞬間倒地。
約瑟夫切換傳送,傳到了墓地。
雜技沒能溜起來,被約瑟夫憑空拿了一刀,又一個回溯技能直接帶走。
雜技上挂,而唐一漾剛剛修開自己那臺機子,趕來将江遇摸起來。
“我去救人,”江遇一邊給自己治療一邊道,“他挂在墓地,要守那邊遺産,那就開這臺。”
唐一漾道:“好,我給咒術師發個消息。”
[調香師][快捷消息]:密碼機破譯進度30%。
江遇也順手發了個“站着別動我來幫你”,發完這句話卻突然發現,剛剛被挂上椅子的雜技突然被人救下來了。
當然,因為沒有搏命,下一秒他就又倒地了。
江遇皺起眉,又發了個我來幫你的消息。
咒術師毫無回音。
雜技二挂,淘汰進度直接過半,攝影師抓緊時機又拍了一波照。
江遇趕到這裏時,雜技的進度條已經快要滿了。
一波基礎的博弈操作之後,江遇成功無傷救人。
他幫雜技抗了一刀,剛要轉進鏡像,忽然發現咒術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給約瑟夫放了一個小猴。
他擦刀的時間本來有接近三秒,而咒術師一個小猴,只有一秒眩暈時間,兩者相沖時,取最短時間。
解擦了。
江遇低聲“嘶”了一句:“這是幹什麽?她急着讓我投胎?”
話雖如此,他依舊鼠标一轉,徑直轉進了鏡像,極限将椅子上的雜技鏡像給撈了下來。
但與此同時,攝影師直接進入鏡像打了一刀,他自己也變成了倒地狀态。
“沒事,把雜技保了,這波不虧,”江遇算了算時間道,“鏡像結束前沒法開,發個消息讓雜技過去和你一起修吧。”
唐一漾依言而行。
因為在鏡像裏,約瑟夫就算将他挂上椅子,鏡像結束也依然需要重新挂一遍人,所以暫時沒有管他,而是重新将雜技的鏡像牽起,挂上了椅子。
【這咒術全程好像都沒有發過消息,不知動向,不摸人不牽制也不知道去找醫生摸,好他媽神奇,巅峰七階就這些人嗎?】
【不要拖巅七玩家下水,這不明擺着演員嗎?】
【我不理解,這就是你說的打臉?這就死了,盒盒】
【前面一看就是無腦黑,W沒有一點失誤,雜技人和鏡像都被他救下來了,約瑟夫選擇來打他,就注定追丢上挂飛的雜技。換挂永遠不虧,反正還有三個隊友在】
……
“怎麽我說什麽你都照做?”看了一眼吵得亂七八糟的彈幕,一邊無聊地摁着自起鍵,一邊輕笑道,“萬一我時間沒算準呢?”
“不可能啊。”唐一漾不假思索道,“你可是——”
你可是R神,怎麽可能連時間都算不準呢?
這話她卡在喉嚨裏,在江遇疑惑的一聲“嗯?”中回過神,迅速接話道:“你可是Where,我偶像,我當然聽你的。”
又是這個形容詞。
江遇這回挑了挑眉,沒說什麽。
【切,托兒吧,一個新主播突然火了,還有這種死忠粉?我可不信】
【竟然還有人說他說話很像Ripple?真是想火想瘋了吧,R神的熱度是你們能蹭的?】
【真狗腿啊,妹子,他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這麽喜歡他?】
……
江遇皺了皺眉,習慣性想要提醒房管踢人,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只是個“小主播”,剛開播幾天而已,還沒有所謂的房管。
他只好親自動了動手指,将煽風點火的那幾個ID一一丢出了直播間,并冷淡提醒道:“不會說人話就不要狗叫了。”
唐一漾也看到了那幾個評論,以為他生氣的是被人質疑,于是安慰道:
“沒事,他們只是剛來,不知道你有多厲害而已,我相信你。”
江遇忽然道:“要房管嗎?”
唐一漾還沒反應過來:“什麽?”
江遇:“你刷的禮物,足夠我給你一個最高權限的房管身份了,想踢誰就踢誰,不用管別的——如果你想要的話。”
唐一漾沉默了兩秒,瘋狂點頭:“想!!”
這是信任她了吧?這是信任她了吧?
連最高權限的房管都給她了,這不是信任是什麽?
唐一漾內心的小人兒瘋狂轉圈,殊不知江遇心裏想的卻是:
給她個房管,這樣以後她遇上罵她的就可以直接踢了,千萬別不好意思。
而在他們說這短短幾句話的同時,唐一漾發現游戲裏鏡像快結束了:“我發了消息,但是雜技沒過來,咒術也沒有人影,機子修不開了。”
江遇剛松下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機子修不開,鏡像結束後又要回退一半,這就代表還得有人過來救他。
但這兩個人,他都信不過。
相中世界結束,江遇剛好交了自起,又牽制了一段時間後,他再次倒地。
剛剛上挂,唐一漾便說:“雜技剛剛過來和我一起修了,機子壓好了,我去救你吧哥。”
江遇算是松了口氣:“可以……等等。”
他看見咒術的衣角在墓地門口一閃而過,看得出來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救他。
江遇略一思索,又道:“咒術在這兒,你去貼門吧,她倒了機子也可以直接開。”
聽見他的話,唐一漾又半途轉了個彎,往小門走過去:“好!我去了。”
她和雜技都發了好幾遍“密碼機壓好了”,然而在江遇這邊的視角裏,咒術在離他很遠的地方來回走動,直到他血線快要過半才趕過來。
她似乎想要博弈,結果剛站在椅子邊,就被一刀打倒。
江遇很疑惑:“她不知道自己這個血線是一刀倒嗎?”
好在機子在她倒地時瞬間點開。
咒術終于救下了人,但很可惜,是過半秒救。
甚至救完人之後,她始終緊緊跟在江遇身後,導致約瑟夫一追追兩個。
江遇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了鼠标,冷笑一聲:“明着演是吧?”
唐一漾也挂着他的直播間,見狀有點憋不住的生氣:“她是怎麽上巅七的?”
大概是看出這個咒術師游戲思路清奇,約瑟夫先将她一刀放倒,轉身又繼續來追他。
江遇卻已經趁着這個空擋給自己紮到了近滿血的狀态。
接下來接近兩分鐘的時間,約瑟夫被他砸了兩個板子,他一路溜鬼,一路甚至趕到了小門。
唐一漾和雜技等在門口,一直十分焦心,見他趕過來,而一刀斬已經結束,連忙過去幫他擋了一刀,三人趁着擦刀時間,迅速跑出了大門。
回頭進入觀戰一看,咒術竟然還沒自起,被約瑟夫又直線走回去撿屍上挂了。
這局結束,唐一漾給咒術點了個舉報,小聲說:“哥你別生氣,我給她舉報了。”
江遇就着保溫杯喝了口水,剛剛的火氣已經降了下來。
他扯了扯唇角:“玩求生就是容易遇見各路牛鬼蛇神,生什麽氣?”
【雖然但是,我怎麽感覺主播是被人盯上了呢?】
【對啊怎麽昨天直播間剛火起來,今天就遇上演員,好離譜。】
【而且還莫名其妙多了一堆噴子,觀看時長都沒有十分鐘吧?】
……
江遇并不對彈幕作答,轉頭就默不作聲地将剛剛的錄像保存了下來,直接發給了第五人格官網,順便自己也在手機上存了一份。
是不是演員,看錄像就知道了。
哪怕不是,就這種操作,舉報演員也不算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