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總會從電視劇裏看見有些人從來不生病的嗎？
約莫有次複診的時候，問了蒼京。蒼京瞥了眼約莫，淡淡的說：“每個人都會生病，只是看對方是普通的着涼或是重病。”
或許真的如蒼京說的一樣，可能對方不是從來沒有生病，而是普通的着涼，都會直接無視或沒有理會。
原以為冷傲天應該不會生病。
但，冷傲天，生病了。
一個冷血的男人，生病了。
＊
日期：6月12日，下午兩點零四分
位置：殇堂，醫院
本來預約在兩點複診，但約莫卻一直被白城纏住而無法脫身。
這四天沒有見到約莫的白城就會覺得自己很渾身不自在。把原先一星期的行程提前回來，就是為了見到自己最思念的約莫。
一個人來到醫院，從護士口中那裏得知蒼京臨時有事需要晚些才會過來，而約莫就選擇坐在病房走廊外的長椅。一直以來的約莫都是直接待在蒼京的辦公室，但不知為何，約莫卻坐在外面。
半眯着眼，看着窗外。
“莫……”
“嗯？”
聽見有人似乎見了自己的名字，約莫自然的看向那裏。随後，約莫疑惑了。冷傲天穿在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病服。約莫抿嘴，皺眉。“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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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沒有。”冷傲天一直盼着自己能夠再見到約莫，這回見到了，心裏，有點安心。心，不再煩躁。上前，坐在約莫的身側，偏頭看着約莫。“你複診？”
“嗯。”約莫禮貌的對冷傲天笑。笑容，有一絲的疏遠。明明說喜歡冷傲天，但現在見到了冷傲天，約莫沒有任何心動。只是看見冷傲天身上的病服，難免心會疼。約莫再次詢問，說：“你真的沒有受傷嗎？”
“沒有。我……只是不小心累了而已。”
聞言，約莫有些愣住。“我以為你不會生病。”
“我是人。”無奈約莫這句話，是誰說冷傲天不會生病的？
“那麽你生病的話，為什麽不躺在床上休息？”
約莫是第一次皺眉質問冷傲天。冷傲天一直看着約莫的雙眼，約莫這回，真的有點不自在。忽然，冷傲天側身，伸手，輕輕摟住約莫。把臉埋在約莫的頸項，約莫身上的氣息，冷傲天真的很貪戀。如果，自己那時候控制自己不傷害白城的話，那麽，自己是不是比白易寒更有資格擁有約莫？約莫是不是會一直喜歡自己？愛上自己？
“莫……”
“嗯。”
“我們，不能再回到以前那樣了嗎？”
就像，冷傲天在約莫心中是很照顧後輩的男人。
就像，約莫會認為冷傲天很溫柔。
就像，約莫睡着的時候，會主動靠近冷傲天，然後抱着冷傲天的手臂。
約莫，好像不再對冷傲天心動了。
似乎，這心動，已經轉移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約莫失笑。“大概，回不了了吧？因為，我對你，不再有心動的感覺。我覺得我很花心。真的很花心。很容易，愛上別的男人。”
聽見約莫說這句話，冷傲天緊緊的抱住約莫。
約莫，沒有錯。這是冷傲天認為的。而錯的人，是冷傲天自己。
冷傲天很怕自己又再失控。也很怕自己，會對約莫做出那些讓約莫害怕的舉動。
放下嗎？冷傲天，其實真的做不到。真的無法放下約莫了。
但約莫早已不再對冷傲天抱有心動的感覺。冷傲天如今只能後悔自己當初的行為。
冷傲天，緩緩地道。“不。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
“傲天。”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是否能夠一直擁有你？你是否，還會一直對我一人心動？”
“如果有個男人一直只對我一人好、很疼愛我、很寵我，我很容易心動。尤其，年紀大的男人。”
“呵。”
冷傲天輕笑，約莫抿嘴，說：“你覺得很可笑吧？我會對年紀比我大很多的男人心動。”
“不。”冷傲天勾起笑意。“如果，我年輕幾歲的話，你是不是不對我心動了？”
這，真的很難回答。“嗯……好像是。可能，我是典型的大叔控？還記得自己在十一歲就對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心動呢。”
這話一說出口，冷傲天眉頭皺得很深。所以說，約莫的第一次心動的，不是因為冷傲天而心動？
“我不是你第一次心動的男人嗎？”冷傲天松開約莫，微微俯下身子，擡起雙手放在約莫肩上，讓約莫正視自己。
奈何約莫竟然很有勇氣的與冷傲天對視。“我的初戀，是你。”
那時候，約莫十一歲心動，可能只是因為對方很好。而且，在約莫的冥想世界中，那位五十多歲的男人，一直都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存在着。約莫對年紀大的男人容易心動，但約莫很确定的是，自己的初戀，就是冷傲天。
約莫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話很怪。“而且，你奪走我的初吻。”
如此簡單的說出「初戀」和「初吻」，甚至不會感到任何臉紅心跳，估計就只有約莫了。或許約莫對現在的冷傲天，已經沒有心動，也把冷傲天視為兄長身份的存在。
冷傲天直起身，阖眼嘆氣。緩緩地放下手，睜開眼，問：“那麽，我能不能做你哥哥？”
“……”
約莫沒有回答。冷傲天就勾起笑容嘲笑自己。
“那個，真的可以？”
“……”
“呃……呵呵。”約莫擡手摸了摸鼻尖。感覺自己得了寶物，但不确定這究竟是不是這真的寶物時，那疑惑的表情，有點……萌。
萌，是在冷傲天眼裏看出來的。“可以。”
以冷傲天如今的歲數，其實已經能夠當約莫的爸爸。只不過，白城已經六十五歲，而白鬼也都四十多歲，所以冷傲天寧願選擇讓約莫做自己的妹妹，也不願約莫叫自己一聲乾爹。
不是冷傲天不認老，只是，約莫的親生父親以及同父異母的哥哥，歲數就比約莫大很多。
“呵呵。”
約莫再次傻笑了。而冷傲天，看着約莫的笑容，然後輕捏約莫的鼻尖。
約莫發現，很多人都愛捏她。捏耳朵、捏臉頰，要不然就是捏鼻尖。
“白易寒對你如何？”
“為什麽突然提到他？”
“白易寒欺負你，你和我說。”
白易寒其實還是會欺負約莫，只是在旁人眼裏，那其實寵溺。約莫傻笑，說：“呵呵。他沒有欺負我。”
又再傻笑。冷傲天如今只能站起身，俯下身子把約莫抱起。
“不要……”
“……”奈何冷傲天沒有選擇聽進去。冷傲天把約莫抱起，抱着約莫離開走廊。
走廊上，難得沒有看見任何人。約莫總會感覺到，每當自己和他們其中一人一起走，完全沒有看見任何人。“今天怎麽沒人？”
“他們不敢。”
“……”所以冷傲天想說他們不敢出現嗎？
冷傲天抱着約莫來到蒼京的辦公室。“你，別對別的男人露出這個表情。”
“什麽表情？”
“迷糊。”
“……”又被說。“我很迷糊嗎？”
“呵。你迷糊的樣子，可愛。”
“……”似乎，哪裏聽見過這句話。應該是說，好像一直都會聽見這句話才對。但說的人不同，所以聽起來，反而也不同。從冷傲天說出這句話，難免讓約莫愣了一會。但随後，約莫擡起雙手捂着自己的臉，約莫此刻很害羞。
以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說出這句話，真的讓人聽着都會害羞。
況且，說的人還是冷傲天本人。
為什麽白易寒說出這話反而不會讓約莫害羞呢？因為白易寒很愛向約莫一人調情。所以聽見這些話，約莫也已經對此免疫了。
“害羞？”
“嗯。”約莫點頭，雙手不敢放下來。依舊捂着自己的臉。
“為什麽害羞？”
約莫不說話，只是聳肩。也就表明，自己不清楚。約莫其實想說自己害羞，但害羞這兩個字，對於約莫而言，自己很難說出口。況且，也沒那種勇氣說出害羞的原因。
“莫。”
“嗯。”
“傻丫頭。”
“……”約莫緩緩地把雙手往下，雙眼看着冷傲天的表情。“為什麽突然叫我傻丫頭了？”
“你現在的動作，傻。”
“……”又來了。約莫有種想要崩潰。不知約莫究竟哪來的勇氣，竟然伸手捂住了冷傲天的唇。
冷傲天沒有說話，看着約莫時的眼神，忽然懶散、慵懶。身上，有股魅力一樣，讓約莫不知該怎麽辦才好。“能不能不說那些話？”
“哪些？”
“可愛……還有傻……”
“呵。為什麽？害羞？”
“不适合你。”
“但我只對你說。”
“你可以選擇對自己女兒說。”
約莫可沒有忘記，殇堂一直都在傳幾件八卦事情。那就是，白易寒有個兒子，叫白爵。而且還比約莫大上三至五歲左右。聽說白易寒對白爵沒有任何的感情。
而冷傲天，有個二十歲的女兒，叫冷安娜。聽說，冷傲天特別的疼冷安娜。
約莫抿嘴，想到白易寒應該有妻子的時候，心莫名的酸疼。
“那不同。”
“哪來的不同？”
聽着約莫的語氣，有些委屈。“你覺得白易寒和我都有妻子？”
“……”
“我們很早就與她們沒有任何關系。”
“你為什麽要幫他解釋？”一直以來，白易寒和冷傲天兩人的感情不好。第一次聽見，冷傲天幫白易寒說話。
“不是幫他解釋。是怕你想太多。如果，白易寒對你不好，我随時會把你帶走。”
“他們不肯。”
他們？
其實約莫說的他們，是白城和白鬼。
冷傲天淺笑。“他們會同意的。”
“你……幾歲？”
“四十。”
“那……他呢？”
“呵。”
“那沒事了——”
“四十四。”
“……”
“你喜歡這樣的年齡？”
“別說了，好嗎？”約莫真的害羞了，本來想捂住臉，奈何冷傲天早先一步抓住約莫的手腕。
“你有對白城動心嗎？”
“……”約莫其實第一眼見到白城坐在長椅時，真的動心了。只不過，那只是一下子的動心。真的只是一下子。
“白易寒應該會很頭疼。”
“他為什麽頭疼？”
“你很容易愛上年紀大的男人。”
“傲天……請別再說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