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然而就在他不可置信時,蘇婉點了頭,就用今天吃白菜的語氣說道,“是以前畫的。”

就這樣?陸遲兩眼呆愣,腦海裏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該想#我覺得我老婆已經很厲害了,結果還是自己想不到的厲害#還是該想#《佛前愛情》這副畫竟然是我老婆畫的#還是#沈瑞竟然知道婉婉就是××而他卻不知道#

“哼,”見陸遲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沈瑞看不上眼,洗眼睛的去看蘇婉,“想好了?”

“嗯,”蘇婉點頭,其實也沒什麽好想的,本來校長他們就知道她是康樂了,她也在幫研究院的歷史系教授研究周朝歷史,現在公開也只是讓大衆知道而已,而大衆知不知道對她好像并沒有什麽影響,除了會有點不真實的虛名頭。

“走吧,去看看展覽館怎麽樣了,”下定決心後蘇婉就不再想,帶着還有點怔愣的陸遲往展覽館走,沈瑞自動跟上。

到了展覽館,人果然比早上多了很多倍,許多不知道從哪來的記者拿着相機對蘇婉的涉嫌抄襲的《佛光》猛拍。

“喲,蘇老師你終于來了,”胡冉然就一直站在門口,悠閑的靠在門上,見到蘇婉,大聲招呼。

本來蘇婉就是焦點,再加上胡冉然這句比平時還大的聲音,不被人們聽見才怪,陸遲顯然想到了,壓低聲音喝住她,“胡冉然你小點聲。”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眼尖耳尖的記者們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跑了過來,沒幾秒就把蘇婉幾人團團圍住。

“蘇老師,請問網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蘇老師,請問你真的抄襲了嗎?”

“蘇老師,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的《佛光》和康樂老師的《佛前愛情》的相似之處。”

閃光燈不斷的咔嚓咔嚓響,記者們你一句我一句,讓人完全聽不清楚說的什麽,而且最恐怖的是他們還拼命的往前擠,似乎恨不得把相機貼蘇婉臉上,把話筒塞進蘇婉的嘴裏。

陸遲本來是擋在蘇婉前面的,結果今天在沒了保镖的保護下陸遲被他們擠成了皺巴巴的沙丁魚,身形嚴重扭曲。蘇婉見他靠不住,抓着他的後領把他扯到她和沈瑞中間,自己正面迎上那些記者。

記者們見她出來,個個瞅準時機把相機話筒往她臉上遞,然而在平時無往不勝的這招在今天似乎起不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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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想要拍蘇婉臉上嘴裏的話筒,相機被蘇婉的手輕輕一擋,就完全前進不得了,甚至手肘還有點發麻,只能收回手換另一只手拿。

而且她後面的那個男人怎麽都擠不動,他們幾個記者一起推他他竟然還紋絲不動,像雕塑一樣穩如磐石。

在又感受到一次推搡後,沈瑞瞥了弱雞陸遲一眼,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袖,對那些記者道,“我這件高定價值五十六萬,你們要是不怕把我衣服擠壞賠錢就盡管擠。”

努力擠的記者們有一瞬間的停頓,涉及到賠償的問題,這些記者果然不敢再不顧忌的妄動,紛紛往後退了一步,沈瑞他們認識,沈家那個混不吝的大少爺,還真的做得出讓他們賠償甚至敲詐他們一筆的事。

有了他們的後退,在場的空氣突然清新起來,有了空隙,蘇婉對沈瑞感激的笑笑,而後才面對着這些記者。

她的視線一一從他們器械上的logo上掃過,正準備說話,大門處突然進來兩人,蘇婉一看,正是王副院長和殷敏。

王副院長剛才得到自己侄女消息,再上網一看,差點沒被氣個半死,他苦心經營的展覽館,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出了岔子,他的校長夢!

他急急忙忙趕到展覽館,就看到被一大群記者圍着的蘇婉,心裏一急,就大吼了出來,“蘇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給大夥說清楚,你是不是抄襲了?”

因為疑似聞到腥味或者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的操作,現場的記者特別多,而且學生也來了很多,王副院長這句肯定多于否定的話無異于不相信蘇婉,當衆批評蘇婉,掃她的面子,冷寂了一會兒的記者像打了雞血,又複活過來。

甚至還有記者跑到王副院長身邊,問他,“這位老師你平時覺得蘇婉人怎樣?你知道她抄襲了嗎?”

“這位老師,如果這次的抄襲事情落實,你對C大名譽怎麽看?”

王副院長看到這麽多人圍着他,句句戳他心,他搶過一個人的話筒,大聲宣布,“此次的事 系蘇婉個人作為,和我們C大沒有關系,我們一向重視道德品德修養,如果這次的是真的屬實,蘇婉除了面臨解雇,還需賠償C大的名譽損失!”

蘇婉看着大腹便便的王副院長拿着話筒侃侃而談,眼神一冷,正準備諷刺他兩句,門突然又推開了,一道洪亮,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進在場人的耳朵裏。

“蘇老師被不被解雇,由不得你說了算。”

“校長!”衆人回望,年過半百的校長在一群人跟随下邁了進來。

“校長,這是怎麽回事,”在王副院長看來,在這種鐵板釘釘的事實面前時,不是應該立即與出事的人撇清關系,站在道德的線上譴責對方以求安穩嗎?

就算最後是冤枉的,但也不會出錯啊,畢竟誰會舍得C大這麽一個好牌子離開,只能乖乖留下來。

校長狠狠瞪了王副院長一眼,抱歉的看了看蘇婉,拿過一枚話筒,說的擲地有聲。

“蘇老師是我們學校、國畫界的棟梁,我們相信蘇老師,我在這表示,我們C大會始終和蘇老師站在一起。”

此話一出,衆人嘩變,看看蘇婉又看看校長,拿不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蘇婉真的沒抄襲?還是蘇婉的價值大到能讓校長都幫她。

“校長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個顴骨突出尖嘴的男子舉着話筒,聲音尖銳,“如果蘇婉抄襲你們也要公然挺她嗎?”

校長笑眯眯的,一點不生氣,“我相信蘇老師,誰都可能抄襲,唯有蘇老師不會。”

他看着蘇婉,蘇婉接收到他的視線,朝他走過去,帶着烏拉拉的一群人。

胡冉然本來一直站在門後,看着蘇婉他們的情況,見蘇婉他們過來,往人群裏躲了躲,然而蘇婉的目光似老鷹般鋒利,任她再躲,想看的時候還是看到她了,。

蘇婉看着她,一直沒說話,只是在經過胡冉然旁邊時,輕飄飄留下一句周圍的人都能聽見的話。

“橙子周娛,胡學姐,這是你們家的娛樂公司吧。”

不管這句話會給胡冉然帶來什麽後果,蘇婉走到校長旁邊,對他颔首示意。

校長欣慰的拍拍她的肩,把位置讓給她,“好孩子,來,你來說。”

“謝謝校長,”蘇婉接過話筒,不緊不慢的面對記者,“感謝各位記者對我一介小老百姓的關注,在這裏,我想說的事,《佛光》這副畫我沒有抄襲。”

立刻有記者追問,“那它和×的相似的地方怎麽解釋?”

“蘇老師你是想說借鑒嗎?還是說是巧合,”一般不承認自己抄襲的人都會來這招,然而《佛前愛情》這麽出名的畫,他不信蘇婉一個畫家會沒有看過,巧合肯定不會有人信。

對上他們不信任的眼神,蘇婉微微一笑,“不是借鑒,因為我畫的這兩幅畫都是一個時代的人,那幾個衣服相同的人是因為她們是宮女,宮女的服飾是一樣的,所以才會相同。”

什麽?我畫的?這畫宛如一道霹靂,炸得在場的人通體酥透,久久不敢問出自己的猜測。

胡冉然本來靠着牆的腳也滑了下,靠手才能扶住身子,難以置信的看着被衆人包圍的蘇婉,臉色越來越難看。

記者們已經沸騰了,像集體打開開關似的,瞬間活躍起來。

“蘇老師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佛前愛情》這幅畫的作者就是你本人嗎?”

“蘇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嗎?康樂就是你?”

“蘇老師蘇老師……”記者們努力的舉高話筒相機,不敢想象這個大新聞會從自己手上産生。

蘇婉無奈的把一個又要塞進她嘴裏的話筒推開,回道,“對,我就是康樂,康樂就是我,所以不存在抄襲這件事。”

“蘇老師你怎麽證明你就是康樂呢?據我們所知,《佛前愛情》這副畫是五年前畫成的,那時你才只有十八歲,這可能嗎?”

“而且康樂畫至今只有一幅畫可以傳出來,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如果真的死無對證,我們誰又知道呢?”那個顴骨突出尖嘴的男子舉着話筒,仍然不肯放棄。

蘇婉似乎不介意自己被人說死了,推開一個相機,“這個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畢竟現場直播畫一次也無法證明,先不說畫出來意境能不能一樣,就算我畫出來了,你們也可以說是我臨摹。”

“不過這位記者你可能不知道,”她看着那個人,“第一個拿出《佛前愛情》這幅畫的人是我的弟弟。”

“當時他趁我不在去我的書房裏拿的,你們可以追根溯源去查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而且《佛前愛情》只是我畫的周朝記憶這個系列裏的一幅畫,後面我會把我畫的這個系列的其他作品都拿出來,也會出畫集,到時你們可以多多支持同時也可以驗證。”

“好了,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說了這麽多,蘇婉見說的差不多了,揮揮手,“我相信事情的真假大家自有評斷,回去後希望大家筆下留情。”

說完就“輕輕”的推開周圍的面前的相機話筒,朝校長走去。校長帶了保安,保安見她過來,很有經驗的圍在他們周圍,護送他們離開。

他們走得太快,有記者跟着,陸遲無法及時跟上去,只能在人群邊緣徘徊,看着他們進了一間房,然後把記者們關在門外。

陸遲伸長脖子也無法過去,只能跟記者們一樣在門外望門興嘆。

沈瑞一手插兜,像出鞘的劍一樣站在陸遲旁邊,他看了緊閉的門一眼,再看看一幅慫狗模樣的陸遲,小尾指不禁動了動。

“我想跟你談點事情,”他沒看陸遲,看着門,好像和門說話一樣。

“不去,我還有事,”陸遲專注的看着門,想都沒想直接回絕。

“是關于蘇婉,我,和呂奕,蘇婉真正愛的人的。”

呂奕,真正愛的人,陸遲心裏一咯噔,驚魂不定的看向沈瑞。

沈瑞仍然在看着門,只不過眼裏已勝券在握,獵物上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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