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哈～吐了！”那人見狀，竟高興的笑出聲。“再多吐幾口，只要這淤血全都吐出，你就……”李歡腦袋裏早就氣成一團漿糊那還聽見對方說些什麽。
那人見李歡一臉鐵青，緊咬着牙關，知道李歡跟本沒聽見自己說的話，随即又一笑道：“尋歡，你這具身子真是越看越美……上回怎麽就不把你給要了，現在你這副模樣比上次更令人銷魂，今晚我……”說着低下頭，臉朝着床上那具赤|裸的胸膛上貼去。
【靠！變态！你給我滾開！】見那人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李歡已不只是身體顫抖，連瞳孔也不住的收縮，眼睛裏泛出的是無限的恨意。
不論李歡如何用眼神表達出自己的憤怒，就算是眼光是殺人般的兇狠，也絲毫不能阻止那人的臉貼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
“呵～心跳聲很強勁嘛，只是跳動的太快，在生氣嗎？那就多吐幾口淤血吧！”
這話音才剛落，李歡也真的很聽話般，又連吐了幾口污血，只是全身的肌肉依舊顫抖個不停。
待李歡把淤血全都吐出，手腕就被那人一把扣住，兩根手指也搭在了脈上。
“好了，修養幾天，你這身傷該無大礙。”那人松了口氣，一屁股挨着李歡癱坐在床上。
這一折騰下來，兩人都顯疲态，李歡也明白那人的用心良苦，【我真的錯怪他了，上回的事也是。】放下懸在頭頂上的擔心，李歡在內心深處長長的松了口氣，神情也逐漸平和了下來。
才歇息了一會，就見那人一張極美的臉朝着自己邪邪的一笑，李歡頓時全身一僵，心生森寒。
“是我傷了你，治好你是應該的，但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我玉羅剎殺人無數，這一遭卻是生平第一次救人，因為你不同，李尋歡……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那人猛地一翻身，這一下全身都撲倒在李歡的身上。
還沒等李歡倒吸一口涼氣，就聽到玉羅剎在自己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先前說的話全都是真的，你這裏……還有這裏……”那人邊說着，指尖從李歡的嘴唇輕輕的滑落到裸|露的胸口上。從皮膚上傳來的是一陣心癢難耐，李歡強忍着自己不去顫抖，卻又聽見那人在耳邊道：“這顆心我更想要，我會糾纏你，直到你心甘情願……”
李歡此時已經不是用言語能說的清了，玉羅剎這句告白，自己竟只是聽着，沒有憤怒，沒有羞澀，也沒有顫抖。好像是麻木了，李歡現在更想做的是苦笑，～自己何時招惹上了這妖孽啊！
正當玉羅剎還想要對李歡再甜言蜜語一番，就聽到“哐當～”一聲，屋外一陣喧嘩。饒是屋內兩人這般狀況，還是被連聲不斷的喧鬧聲驚擾。李歡此時是多麽感激這聲音啊，那些個雜亂聲猶如動聽的音樂。
“哼～，想不到連這裏也找的到，尋歡，你那兄弟還真如龍家那小子說的，猶如一條狗，狗鼻子到挺靈敏。”伏在身上的玉羅剎并沒有要起身，只是一臉的陰寒和怒意，讓近在咫尺的李歡深刻感受到此人的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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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件事我忘記說了，這裏是萬花樓，把你安置在妓院裏療傷不會生氣吧，不過我到覺得別有一番情趣！”玉羅剎想着有趣，一只手又開始在李歡的胸膛上劃着，聲音也輕聲夢語開來“也許以後你會對我拔刀相向，就是死在你的飛刀下我也不後悔……尋歡！”
“碰～”的又是一聲，這一聲離兩人很近，接着離床不遠處的一快牆角轟然倒塌下來，随着飛塵散盡赫然顯露出一個大洞。
“淫賊，看劍！”聲音從洞口傳出，充斥着殺意還有憤怒，
随着這一聲，一柄鐵劍已到了玉羅剎的後背心上，卻只差那一毫米赫然停了下來。
“阿飛，果真是個真英雄，見我對李尋歡這樣，還能忍住不在背後偷襲。”玉羅剎的話裏帶着譏諷。
“畜生，放開我大哥！”阿飛早已是怒火中燒，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時候，枉自己練劍十載，心卻在這一刻失守了。
憤怒，全身都是滿滿的憤怒，親眼見看到自己打心眼要尊敬的大哥，竟被那妖人侮辱，那具躺在床上赤|裸的身軀，強烈的刺激着阿飛，心如絞痛。那蒼白的面孔，嘴角邊的血跡，阿飛的手抖了，劍也在抖，心在滴血。
李歡第一次面臨這種狀況，阿飛的出現自己前一刻是多麽的欣喜，而過後卻是無盡的慌亂，～怎能讓阿飛瞧見自己這副模樣！可恨身上那人像是成心要讓阿飛看到，李歡本以為自己快麻木的心，湮滅的憤怒，一下子又被點燃。——【混蛋！】
“我要殺了你！”這一聲阿飛是咆哮着怒喊出來，此時他已失去了身為一個劍客的平常心。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玉羅剎站起身一把提起擺放在身旁的劍，傲然而立，頓時一股陰寒的殺氣充斥着整個房間。
李歡想不到這兩人說打就打，兩人不但打的激烈更是兇狠，只要他們能觸及的地方都逃脫不出粉身碎骨的命運，而獨有一張床，是這房間裏唯一的完好無損。李歡躺在這唯一的床上心中是苦笑連連，～這分榮幸我如何能當，你們還是把我給也滅了吧！
打了半個時辰，屋頂都給掀開，但決鬥的兩人依舊沒飛出這間屋子。
決鬥終有完結的一刻，像兩人這般的絕世高手，到最後論的不是生死而是輸和贏，贏的固然高興，輸卻是生不如死。
“你輸了！”聲音冰冷更是殘忍。
“何不殺了我！”阿飛的眼眸中一片死灰，一滴鮮紅的血珠從眉間緩緩的順着鼻梁滴落而下。前一刻停在眉間的劍收回了劍鞘，玉羅剎并沒有一劍殺死他，對阿飛而言生比死更痛苦～生不如死啊！此刻的阿飛留下的是僅存的自尊。
“殺了你也等于毀了我自己。”玉羅剎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就這樣當着李尋歡的面殺了阿飛，自己怎會做如此虧本的買賣。毀了阿飛才是上策。想到江湖上從此要少了一個少年劍客，玉羅剎心底的惋惜多少還是存有一點。
對這場決鬥的結果，李歡也已是料到，～玉羅剎！西方玉羅剎！古龍筆下最為神秘色彩的BOOS之一，西方羅剎教創教之主！阿飛和這樣的人決鬥如何不敗！
李歡擔憂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阿飛的身上，口雖不能說，但面露的焦急之色，全入在了玉羅剎的眼底。
“李尋歡，今日我們就此別過，記住我說的話，我會一直……糾纏。”說完這話，玉羅剎走了，臨走時的灑脫，那回眸的一笑，卻讓李歡遍體生寒。
【阿飛？！】破損不堪的屋子裏只剩下李歡和阿飛兩人。被封的穴道依舊沒有解開，而阿飛自敗了以後，根本沒再看李歡，目光呆滞像是靈魂出竅般。
【阿飛，快解開我的穴道！】李歡很想踢這小子的屁股，自己光着身子裸|露在外已經大半個時辰，如果這是六月天倒好，可這是寒冬季節啊，更何況頭頂上那能看得見寒星的破屋頂，寒風肆意的灌進，如若不是仗着有一身的好內力，自己早就凍成冰棍。
“大哥……對不起！”過了半響阿飛終于回神，李歡頓時一喜。
對于戰敗阿飛曾經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下山就是為了找一個強大的對手，而玉羅剎正是這樣的對手。戰敗了并不可恥，戰死也不可怕，可這一次阿飛卻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抱着為大哥報仇而戰，就是戰死也欣然。可是他敗了，若沒見到大哥被欺淩的身軀，若沒看到大哥嘴邊還流落的血跡，他會接受失敗。可這次不能，打敗他的是一個禽獸，～這是他不可磨滅的恥辱！
“大哥對不起！”阿飛痛苦的望着李歡又一次說道，眼前大哥這副模樣依舊強烈的刺痛他。
【什麽對不對得起，快幫我解穴啊！】李歡真有些急了。
也許內心的吶喊被阿飛感應，李歡欣喜的看到阿飛朝自己伸出了手。眼看着阿飛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
這時李歡才認清一個事實，會武功确實好，會沖開穴道的武功更偉大。李歡在心中暗暗立誓，只要自己能走出這間屋子，一定學會怎樣沖開穴道。～這是邁向反抗悲催命運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