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覺察到有人靠近,張懷德一回頭,就看到自己身邊多出一個人。來人木着一張臉,不鹹不淡的喚他一聲“張老”。
“哎呦,君家小子,來得挺快的麽,不錯不錯,有進步,比你那老子爹強多了。”張懷德一巴掌拍在俊秀青年的背上,打着哈哈。
“張老,家父說您有生命危險,命我速速前來,看這情況,危險似乎解除,不知張老可否受傷?”青年例行公事一般的詢問張懷德,不帶有其他任何的情緒。
“無妨,無妨,多虧了寒家的小笙子,不然我這幅老骨頭恐怕真得散在這裏了。”
青年身體一僵,在聽聞寒笙的名字之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動容,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
“既然張老沒什麽大礙,那我就先告辭了。我會禀明家父這裏的情況。”青年面如表情的說道,眼神深不見底,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青年轉身的時候,張懷德不由嘀咕。“學什麽不好,非要把他爹的脾氣學個十成十,冷的都能凍死人,活該讨不着媳婦。”
誰知這句話竟然讓青年停下腳步,在張懷德看不見的地方,勾勾嘴角。
“我的婚姻大事就不勞張老費心,家父一直告誡我,姍姍來遲總比一無所有要好。”說完,青年腳步不頓,徑直離開,留下身後的張懷德氣急敗壞的跳腳。
“我艹,可惡的君無雙,真不愧是你教出的好兒子,專挑別人的軟肋攻擊,哼,這麽毒舌,活該你另一個兒子……”
張懷德突然住嘴,沒有繼續說下去,掃一眼周圍的人之後,他才憤恨的說了一句:“看勞資下次去你家不喝光你的酒!”
話分兩頭,且不說再說張懷德被君家的年輕人氣的七竅生煙,這邊寒笙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家中,開門就被家中熱火朝天的景象吓一大跳。
院子中全都是水,銀時可憐兮兮的叫聲在阿爾法的恐怖笑聲和苗可手中機器的“嗡嗡”聲中愈發的凄慘,甫一見到寒笙進門,銀時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飛奔而來。
主人,救命!
銀時午覺醒來的時候,右眼一直在跳,直覺告訴它今天下午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果不其然,自己一出房門,就看到可恨的管家阿爾法一臉奸笑的呼喚自己。哼,一看就知道你又有什麽壞點子,小爺才不會再上當呢。銀時翹着小尾巴,邁着四方步從阿爾法面前高貴冷豔的走過,瞅都不瞅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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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見狀,從身後拿出一塊肉骨頭,在銀時的鼻尖稍微一晃悠,香味四散,銀時不禁被美味吸引過注意力,睜開它讓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吶,銀時,給你的。”管家大人笑的如沐春風,目光懇切,就差沒再臉上寫上“真誠”兩個大字。
哼,別以為一塊肉骨頭就能收買小爺,小爺可沒忘記你當初在我鼻子上掐的那一下,一定會找回場子的。銀時絕壁不承認自己打不過阿爾法,它高貴冷豔的擡起自己的鼻孔,勉為其難的接受管家的肉骨頭賄賂。
嗯,上好的跳跳豬的骨頭,味道不錯,說吧,這次你要求小爺什麽事情,說說看,說不定小爺一個高興就答應了呢。哎,喂喂喂,你幹什麽?我勒個去,小爺不要洗澡,艾瑪,救命啊,殺人啦,哦不,殺狗啦!六哥六嫂救命啊,阿爾法那個挨千刀的要宰了小爺吃肉啊!塔斯給得!HELP!救命!
艾瑪,主人的媳婦,你來得正好,快救救我吧,以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
“你”字還沒在銀時腦海裏浮現,它就看見苗可從身後拿出一件詭異的工具,殺氣騰騰的沖向他!
我艹,卷毛器????!!!
銀時不要命的掙紮起來,四肢并用,活像被迫害的良家婦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淚水肆意,控訴阿爾法和苗可慘無人道的行為,殊不知,這種表情更能激起兩人的獸丨欲。
管家大人用十分歡脫二逼的聲音學着二流小說的劇情臺詞:“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哇咔咔,你就從了吧。”
一直沒露臉的司機先生默默地出現,冷不丁的吐出一句:“破喉嚨。”然後他在氣溫驟然變冷之前,又默默地離開現場。、
哦漏——!
寒家上空又飄蕩着熟悉的凄慘叫聲,經久不絕!
于是,當寒笙回到家的時候,銀時一身柔順光亮的白色毛發已經變成蓬松的天然卷,整只狗已經喪失反抗的力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累愛!
所以當寒笙回到家的時候,銀時仿佛看到天空中明燈的冉冉升起,照亮它狗生的正确道路。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呈餓虎撲食狀,撲向自家主人。
主人,我一直相信你會來拯救我的,快點快點,讓我撲進你的懷抱吧,就算堅硬冰冷,我也願意在裏面呆上一生一世。
銀時閃着亮晶晶的眼神,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家主人會接住自己,就算不會抱着它轉幾個圈圈,至少應該将它抱在懷裏好生安慰才是,可是,當銀時靠近寒笙的時候,一人一狗,擦肩而過!
啊咧?
只聽“噗通”一聲,銀時以一種不忍直視的形狀摔倒倒在地,半天沒有動靜。主人,你為何要這麽對我!銀時表示,它整個狗都不好了。
寒笙沒有理會腳邊撒嬌賣萌(?)的銀時,他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走到苗可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苗可。
寒笙高出苗可一頭,巨大的壓迫感讓苗可鴨梨山大,他低着頭,不敢去看寒笙的眼睛。
“你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說完這一句,寒笙不再說話,默默的等待苗可的回答,苗可的頭愈發的低了,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最後還是阿爾法看不過去,才貌似提醒的說了一句:“大少爺,苗小公子的嗓子……”
阿爾法沒有說出後半句的內容,但是他們心中都明白,寒笙眯起眼睛,盯着苗可看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你,跟我來。”說罷,寒笙轉身前去室內,苗可在原地躊躇兩分鐘,一臉受委屈的小媳婦表情,不甘不願的挪動自己的腳步,跟着寒笙進房。
前腳寒笙苗可剛剛進房,寒昕寒凝這對冤家兄妹就一前一後的回到家,見到管家一臉擔憂的望着主宅,不由好奇問道:“怎麽了,阿爾法爺爺?”
阿爾法一聲嘆息,搖搖頭:“剛剛大少爺把苗可叫進房間,也不知發生什麽事情,不過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希望不是什麽大事吧。”
寒昕寒凝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啦。”
“我也是,今天訓練好累啊,阿爾法爺爺,我去泡澡。”
兩人一溜煙的泡進房間,看得身後的阿爾法直搖頭,不過這樣也好,有他們兩人看着,大少爺應該不會對苗可做出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
苗可走近書房的時候,寒笙坐在正對着他的座椅上,面色複雜的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上面白色的櫻花。
被發現了。苗可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向寒笙,同時他的心中又十分委屈和不甘,不就是一朵櫻花麽,用得着發這麽大脾氣嗎?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可是好心才幫你補上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來這裏究竟有何目的,嗯?”
寒笙猛拍桌子,一不留神,手上的靈力運轉,袖子上的櫻花瞬間綻放,一片片櫻花在書房中散落,漫天的花瓣雨飄飄灑灑,苗可詫異的擡頭,正對上寒笙怒氣沖沖的雙眼。
寒笙的眸中帶着太多複雜的情緒,只一眼,苗可就陷入對方愛恨交纏的情緒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他覺得眼前的寒笙是悲傷的,是孤獨的,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北方狼,任何疼痛也不能讓他退縮。
苗可張張嘴,發出輕微的“啊啊”的聲音,寒笙竟然能聽出這是苗可安慰他的聲音。
花瓣撲簌簌地落下,一片片的劃過寒笙的眼簾,他透過花雨,看透苗可的內心。
苗可是詫異的,疑惑的,驚喜的,唯獨沒有他所想的算計。這件事情,苗可什麽都不知道。
聽到房間中寒笙排出的巨大聲響,門外的兩人以為寒笙要對苗可用強,慌忙撞開房門沖進來。一進門,他倆就看到漫天花雨中對視的兩個人影,不由的“咦”了一聲。
艾瑪,大哥平日裏是個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居然是個悶騷,為了打動苗可的芳心,居然連花雨這種爛俗的言情劇情也能想得出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哥,你行啊。
在兩人暧昧的眼神中,寒笙知道他們誤會了,不過他懶得去解釋這種東西,只不過讓想要離開的兩個人留下,他有事情要說。
“苗可,你再繡一副刺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