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張懷德在看到寒笙袖口的刺繡之後,一直對那種罕見的刺繡針法十分好奇。作為當代的刺繡大家,只一眼,他就知道那種刺繡針法非比尋常,與當下世人使用的針法完全不同,繡出的圖樣更是天差地別。那樣的繡品充滿靈氣,活靈活現,栩栩如生,雖然僅僅是一朵毫不起眼的白色櫻花,可是在張懷德看來,這朵櫻花不亞于千金之寶。

根據史料記載,古代華夏的四大刺繡分別為蜀繡、蘇繡、湘繡以及粵繡,當年的那場滅世之災,很多古老的華夏文明已經被湮滅,刺繡這一支也僅僅有蘇繡流傳下來,人們對蜀繡的了解,僅僅是從為數不多的珍貴文獻以及殘留下來的刺繡碎片中解讀只言片語。倘若那種針法真的是失傳已久的三大刺繡之一,這将對研究古代華夏的歷史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也許我們就能夠慢慢了解古代華夏的真實面目。

張懷德真的十分想要看到歷史文獻中所記載的泱泱華夏究竟是怎樣一番繁榮景象。

張懷德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華夏民族的後裔。在那場曠世浩劫之後,全世界的人民開始走向一起,民族融合,語言統一,地球慢慢的從一個星球變為一個國家,最終在外星文明到來的時候,變為一個統一的聯邦。

長達千年的民族文化的融合,幾乎讓所有人都忘卻自己民族的歷史,人們一直在向前看,向前行,漸漸的,已經忘卻自己的根。這些人沒做錯什麽,只不過是時間太過殘忍。

然而,這些人當中也有例外。大名鼎鼎的刺繡世家張家從未忘卻自家的立足之本。張家太祖是那場浩劫的幸存者,見證過世界的毀滅,他更加知道歷史的重要。他曾說過,一個人,若是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去往何處,那他生存的意義不過是一場走馬觀花的表演。一個民族,若是失去歷史,就等于樹失去了根,人失去靈魂。活着,也僅僅是活着而已。

張家人只吃中餐,吃飯全都用木筷,就算陶瓷在現代是天價之物,他們的餐具從未更換。逢年過節這種傳統習俗更是勤勉執行,從不疏漏怠慢,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張家太過迂腐,唯獨張家人知道,他們這是在用這種方式來緬懷那段歷史文明。他們未曾忘卻,他們不會忘卻!

寒笙袖口的刺繡針法太過奇特,而且繡功了得,張懷德不由好奇,能夠繡出這樣刺繡的人才他怎麽就沒有聽說過呢?

雖然寒笙答應他在調查之後給他一個答複,但是回家之後的張懷德并不能安下心來等待,他覺得自己他一定發現什麽重大線索,而且就在那朵白色櫻花上面。但是寒笙既然已經答應他去調查,他身為長輩,總得顧及一下自己的面子,總不好在小輩面前失掉自己的風度,所以他只好焦急的等待。

這一夜張懷德都沒怎麽睡,他滿心忐忑的猜測出各種各樣的版本,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又一個詭異奇怪的夢,直到第二天早上。

張懷德坐不住了。

寒笙那小子看上去面癱冷硬,說一不二,其實骨子裏滑頭的很,而且十分護短,刺繡既然在他身上,說明是他親近的人所繡,萬一他有心隐瞞,自己豈不是連哭的餘地都沒有?不行,這件事他得親自前去調查,不能讓寒笙牽着鼻子走。

張懷德也是一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說做就做,天剛蒙蒙亮,他就起床叫人去準備飛行器。飛行器再快,張家到寒家也得用上三個小時,自己現在出門,大約九點就能到,那時候寒笙應該已經出門,正好方便自己調查。

張老爺子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傲嬌的胡子一撇,雙手背在身後,四方步一邁,走起!

不得不說張老爺子的如意算盤打對了,從許恺行那裏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等他到家,寒凝他們都已經睡下,就連鬧騰的銀時都沒了動靜。只有小客廳中亮着微黃的燈光。他以為是阿爾法在為他守門,待走上前去一看,才發現蜷在沙發上的竟然是苗可,心中莫名的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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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苗可看到阿爾法年紀大了,不忍他大半夜的還要替自己守門,苗可這才替他守門的吧。寒笙搖搖頭,這小東西,哪有替人守門自己卻睡着的道理。

話雖如此,寒笙嘴角卻是挂起微笑,他輕手輕腳的用一旁的毛毯裹住苗可,然後将他整個人抱在懷中。

苗可似乎重了不少,抱在懷中沒有那日初遇時那麽輕,可在寒笙面前,他覺得苗可依然十分瘦小。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不該這麽瘦弱才對。

寒笙将苗可抱回他的房間,細心的為他蓋上被子。明知道在這樣智能調溫的房間中,就算苗可什麽都不蓋也不會感冒生病,但是寒笙還是不由自主的這麽做了,說不出原因的,他總想對苗可好一點,再好一點。

苗可的睡相十分規矩,不打鼾不打嗝不說夢話不夢游,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躺在船上,呼吸均勻,胸膛有規律的一起一伏,寒笙伸出手,輕輕撫上苗可的臉頰,拇指輕輕撫摸苗可細嫩的皮膚。

誰也看不透寒笙在想什麽,他的眼神深邃,深不見底,墨色的眼珠中平靜無波,不起一絲波瀾,他望着苗可的睡顏好長一段時間,然後收回手,轉身離開。

房門被輕輕帶上,許是聽到聲音,睡夢中的苗可側側身子,繼續沉睡。

第二天一早,窗外叽叽喳喳的鳥鳴喚醒睡夢中的苗可,剛剛睡醒的苗可有那麽一刻鐘的神游狀态,他目光呆滞的盯着窗外好一會,才徹底清醒。

呃,我怎麽在自己房間裏?

苗可努力的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好像他是在替阿爾法爺爺守門,然後……然後自己就睡着了。

苗可囧,自己怎麽就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呢。明明是給大少爺守門,沒想到還得讓他把自己送到房間,真是沒臉見人。

苗可龜速的洗漱完畢,才下樓準備吃早飯,本來還想對寒笙說聲謝謝的,結果一早晨沒見到寒笙的人,遇到阿爾法爺爺的時候他才知道,寒笙有事外出,一大早就離開了。

見不到寒笙的人,苗可反而松掉一口氣,想到昨天那個纏綿的吻,苗可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若是真的面對面的和寒笙溝通,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落荒而逃。

正想着今天做點什麽事情好呢,寒凝偷偷摸摸的拿着一包東西溜到他身邊,像做賊一樣。

怎麽了?苗可歪着頭,用眼神問道。

“苗可,幫我個忙好不好?”寒凝可憐兮兮的雙手抱在胸前,懇求苗可的幫忙。

苗可點點頭,示意寒凝繼續。

“我不小心把寒昕最喜歡的西裝給弄破了,你幫我補一補好嗎?嘤嘤,這件西裝好貴的,全星際的限量版,我又不敢問大哥要錢,你刺繡的功夫這麽好,補個衣服應該不成問題吧?”

苗可接過寒凝遞過來的西裝,看了看寒凝弄破的地方,對寒凝點點頭。他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本,在上面寫上幾行字。

“裂開的地方比較大,不怎麽好補,不過我可以繡上一只鳥,一個小時就能弄好。”

“能補好就行,哈哈,苗可,我真是愛死你了!”寒凝給苗可一個大大的擁抱,咧着嘴跑開了。“我去拖着寒昕,一定不能讓他在你繡完之前發現,不然我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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