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視頻(倒v開始)
視頻(倒v開始)
《勳章》在星網上只有軍雌上傳的十秒小視頻,但是數量一多也能勉強拼出一首完整的歌。
一位專門做視頻剪輯的星網用戶聯系看過演唱會的軍雌獲得了完整的歌詞,然後将軍雌們發布的小視頻重新剪輯。
視頻的名字叫做“雄子的聲音我聽到了”。
沒看過視頻的蟲免不得覺得名字莫名其妙,甚至覺得作者拿陸聞雄子當封面騙點擊率。
“哈迪一口吃七個火果”就是被視頻封面的陸聞雄子照片騙進去了。他現在已經是陸聞的大粉,經常在直播的時候和粉絲分享自己新看到的雄子消息。被粉絲們戲稱為“陸聞雄子小道消息不負責傳播中心”。
那天的直播中他也照常在星網上搜索陸聞雄子的名字,一眼就看到這個視頻。
“有觀衆們看過這個視頻嗎?應該是之前《雌助》拍攝的剪輯,今天我們來再複習一遍雄子在《雌助》的訪談。”他不等彈幕同意,手先點開了視頻。
粉絲們可不慣着他,【就知道在哈迪這裏只能看到陸聞雄子。】
【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一遍《雌助》采訪了,我都在直播裏看過幾十遍了,能不能看點別的雄蟲啊?】
【但是哈迪只有看陸聞雄子視頻的時候才會誇,別蟲出現他不都是一視同仁地陰陽怪氣。】
哈迪确實短暫地因為陸聞的所作所為重拾對雄蟲們的信心,但是很快現實中的粗魯雄蟲就讓他知道雄蟲和雄蟲之間的差距,簡直就像中央星和邊界星,還是滿滿肮髒星獸的那種。
“诶?好像不是《雌助》,這應該是雄子現在正在巡演的《勳章》的視頻。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這場演出,雖然我猜應該不會有,因為看過巡演的軍雌都已經出發去邊界星了。”
開頭是陸聞站在舞臺中央,作者用特效制作出舞臺擴大的效果,陸聞如滄海一粟在黑暗中苦苦站立,只有背景屏幕上的《勳章》二字在刺痛雙眼。
哈迪像直播間裏的觀衆們介紹到:“我之前刷過很多《勳章》演唱會表演的小視頻,這首歌就是同名主打歌。這首歌是關于反雄蟲、家庭暴力的。”
哈迪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他的直播間因為涉嫌“侮辱雄子”被封過不少次,但是他也注意着不能給陸聞雄子帶來麻煩,所以每涉及雄子,他的言辭就會更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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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視頻有5分鐘啊?錄像集錦?】
【是這個作者把整首歌都用小視頻拼出來了。】
哈迪也看到了這條彈幕,于是有些驚喜地說:“原來是整首歌,太好了!我之前看小視頻就已經覺得很鼓舞蟲心了,簡直不能想聽到整首歌會哭成什麽樣。
朋友們,快去拿紙巾吧,要不然你們的衣領都會哭濕。”
【我才不信,我從斷奶後就沒再哭過了。】
【對于所有不信勸告的蟲,我只能說《勳章》會教他們做蟲。】
【我我我聽勸,我現在整只蟲都裹着毛巾看,不怕哭!】
視頻作者用出色的技巧去除現場的噪音,将軍雌們錄制的不專業視頻剪輯出一種如同複古紀錄片的模糊感。沒有全息體驗,就用雙眼去和雙耳去感受陸聞在舞臺上響徹雲霄的質問。
“我是一只星獸吧。”
視頻的最後,畫面完全黑下,就在哈迪和觀衆們以為視頻已經結束的時候,聲音又響起。“我想做偶像歌手是因為我有想要說的話,所以需要借助這個舞臺讓我的聲音被更多的蟲聽到。”
“是雄子接受《雌助》采訪的錄音!”哈迪一下反應過來。
【天吶,我當時竟然覺得雄子只是想讓大家聽到他的歌聲,我怎麽會那麽蠢!】
【我也是,當時我還在評論說雄子的聲音我聽到了。現在才知道我原來什麽都沒聽到。】
【陸聞雄子真的是雌蟲的救世主,我真的好希望雌父還活着的時候也能聽過雄子的歌聲。】
哈迪的聲音悶悶,明顯是哭過的樣子,他也顧不得擦去淚痕就和粉絲們說:“我們該讓這個視頻被所有蟲看到,接下來的時間我會一直循環這段視頻,給作者增加播放量,假如不想看的朋友們今天可以退出了。”
【我也開了自己的終端去刷播放量,一定要讓它上榜!】
【我退了,不是因為我不想看,是我要去讓我朋友們也一起刷!】
【沒錯,我們應該讓更多蟲聽到雄子的聲音。】
視頻的播放随着哈迪的這一次直播再次猛增,所有雌蟲看過視頻就會自發轉載。這段5分鐘的視頻像革命的星星之火,在網絡上悄悄燃起,一瞬間就燃遍蟲族。
雄保會第一時間檢測到輿情,但是想要再删除視頻已經晚了,原視頻作者的發布早被強制删除,但是雌蟲們會換個名字轉土重來,再這樣下去簡直視頻播放榜前十全成了這個視頻。
于是雄保會只能通知AP娛樂,要求他們和陸聞發聲去撲滅這場燃燒雌蟲對雄蟲信任的火災。
陸聞和艾柏當然不在乎,他們又踏上一個新的星球,軍部似乎也知曉星網上的“鬥争”,從他們一離開上一個星球就派星艦保護,直到飛船進入軍部。
艾柏又挂斷了一次雄保會的電話,他實在無奈,“米拉會長要求我立刻回到尼德格星,他也沒辦法了,中央星雄保會的那群蟲現在就坐在他的辦公室裏。”
陸聞說:“那你就去吧,告訴他們,我很想幫他們,但是我什麽也做不了。我只是一只脆弱的‘雄蟲’。”
實際上他不但不想幫他們,還想把已經剪輯好的現場錄像也發出去來着。但是看過了那個視頻後,陸聞改變了主意。沒有什麽比來自被壓迫者自己的怒吼更振聾發聩,專業而清晰的視頻永遠不會有那種薪火相傳的感染力。
等到艾柏回到尼德格星,開始在雄保會的高官中周旋後,他被強制給陸聞撥通過很多次通訊。陸聞就會找出各種理由推脫,有時是躍遷中信號不好,有時是演出太累需要休息,後來幹脆不接直說自己心情很差。
遲遲不能被解決的除了陸聞還有在星網上不斷壯大的“反雄蟲暴力”隊伍,在又經過一周的發酵後,蟲帝終于也知道了這件事。
在蟲族歷史上,已經千年沒有過雄蟲皇帝了,凱南是一只雌蟲,但更是蟲族的皇帝。比起“微小的”平民雌蟲權利,他更在意社會的穩定。
而現在,“陸聞”這只雄蟲打破了蟲族社會的穩定,他如同炮彈擊中水面,掀起軒然大|波,打破了雌蟲們原本對雄蟲的耐心。
以前當然也有平權主義者,但是只要腦子正常的蟲就知道當其中一種性別要靠另一種性別延續生命的時候,平權就是句廢話。
但是随着視頻的傳播和“平權”“雌權”主義者的加入,他們像在地板上開地道一樣想出了一條新路。他們不再要別的權利,只要政|府出臺禁止雄蟲暴力法案。
他們還拿出百年前廢棄的廢奴法案來說事,說既然前輩們能做到廢棄雌奴,現在自己也要“反雄蟲暴力”。連當初參與“廢奴游行”的那群老頭子們都出動了,再次為自己的權利振臂高呼。
假如就這樣到此為止,凱南不介意給雌蟲們這個機會,畢竟從法律上講雄蟲的暴力本就不合法,只不過沒有一條法律是關于暴力雄蟲的處罰。
但是鬧事的不只有雌蟲,還有雄蟲。高高在上的雄蟲,時隔百年有一次開始擔心“賤蟲們”推到自己的王座,剝奪自己的掌控雌蟲的權力。
日夜的擔心讓雄蟲們的精神力又開始顫顫巍巍地散逸,現在的雄蟲醫院蟲滿為患,每天都有雄蟲因為擔心自己被家中的雌君雌侍殺死而精神力散逸。
甚至還有兩位經歷過“廢奴運動”的老雄蟲直接被吓死。
凱南看着送到自己手中的文件,既有關于“反雄蟲暴力”的提議,也有提出應當保持現狀以保護雄蟲精神。
“讓西尼爾和成和雄子去見陸聞雄子,如果他們不能解決這件事就讓雄保會再選一位新的副會長。”凱南把文件仍在桌上,看向秘書。
秘書在終端記下,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西尼爾殿下這幾天在軍部主持會議,恐怕不方便離開中央星。”
蟲帝掀起眼皮瞥向辦公桌面的皇室全家福,視線在自己的三個蟲崽臉上劃過。“那就派愛格伯特替他哥哥,提醒他注意禮貌,不要丢了皇室的臉。”
秘書回答:“愛格伯特殿下一向很有分寸,不會做有失體面的事。”
蟲帝哼了一聲。
陸聞剛剛從飛船上下來,就看到接待他的蟲群中有兩只蟲站在最前方,其中一只是雄蟲,而且長着一張他在新聞上經常看到的臉。
他快步走向兩蟲,對着雄蟲行禮,“成和雄子您好。”
成和也淺淺回一禮,他為蟲一向知禮,即使面對平民也溫文爾雅。他又向陸聞介紹自己身旁的愛格伯特,“這位是三皇子殿下,愛格伯特。”
愛格伯特行了一個軍禮,陸聞慢了半拍回禮,他被愛格伯特在陽光下發光的金發晃了眼。
成和又介紹了自己帶來的兩位雌侍,陸聞看得出這兩位雌侍确實是沒有受到過暴力的樣子,看向自己雄主時沒有半分恐懼。
因為成和等蟲的到來,原本可以在演出前逛逛的計劃也改成了室內會談。
陸聞率先開口:“想必兩位到來肯定是為了星網上那些讨論吧。”
成和點頭:“正是這樣,事情蟲帝陛下也十分擔心您是否會因為星網的讨論而傷神,所以我和愛格伯特殿下來看看您是否需要幫助。”他說起那些因為擔心暴動而生病甚至死去的雄蟲,是滿滿的心痛。
陸聞維持着假笑,心想這只雄蟲可真會拿蟲帝來壓自己,難道讓蟲帝煩心的是自己嗎?
或許真的是自己,又或許是想拿回應有權利的雌蟲,但是歸根到底是雄蟲,是熟視無睹的貴族。
愛格伯特看着和自己只隔一張矮桌的雄蟲,他的笑容如此冷漠,連他都能看出這只雄蟲對于這件事絲毫沒有愧疚。
他突然感到不爽,他見過演唱會上的雄蟲,也見過采訪時的雄蟲,都是那樣鮮活而獨特。看着現在他眼角的冷漠,愛格伯特幾乎要沖上去問他,是誰害你不再快活?是我不應該來嗎?
沒有蟲知道,當秘書通知他行程時,他幾乎要驚喜尖叫出聲。當初從采訪現場落荒而逃的雌蟲并沒有能在工作中解脫,甚至越來越多次想起那對視,假如自己沒有躲起來,會不會能在那只英俊的雄蟲心裏留下關于自己的記憶。
第十一章:采訪者問:“您為什麽想做歌手呢?”陸聞訂正了問題,“我想做偶像歌手是因為我有想要說的話,而我自己的力量有限,所以需要借助這個舞臺讓我的聲音被更多的蟲聽到。”
陸聞現在并不支持在蟲族平權,他只是反對暴力,重視蟲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