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濕》

《濕》

《濕》主題演唱會的舞臺已經搭建起來,牌子上貼着巨大的陸聞照片,聽說被偷過好幾次。鄭修從外面經過時總會被吸引,他湊到建築的縫隙裏窺探裏面修建進度,因為施工許可辦不下來,他的工地已經停工很久了。

裏面正在工作的工蟲說說笑笑,操作機器搭起平臺。應該是說到什麽有趣的話,一只蟲拍着腿大笑起來,手上動作一停,承重的支架就缺了一塊。他沒注意到,操作機器又前進到下一個點搭建,另外一個工蟲緊接着在表面直接鋪上薄板。

沒有承重加固過的舞臺是承載不了大型設備和表演者活動的,

“停下!快停下!”鄭修把整張臉都擠在縫隙裏,聲音順着風傳進工地,又被叮咣的噪音蓋過,沒蟲注意到他。

見聲音傳不過去,他又使勁地拍打圍板,手掌拍得發麻仍然是無用功,裏面的蟲照常說說笑笑。

看着自己高高腫氣的手心,一個念頭浮上鄭修的心頭,要不然就算了吧,只是少了一根承重,也許根本就不會有蟲因此受傷。

而且表演的還是陸聞,他幾乎能算自己的仇蟲了。

演唱會座位席。

“鄭修兄弟,我給你買了一杯飲料,看演唱會的時候喝。”

“對,多喝點,還有我的零食你也吃點。要不是你,我們肯定注意不到出現那麽大的纰漏,萬一出了事故都得被流放。”

鄭修:“我也是搞工程的才恰好看到,別說謝不謝的了。”他坐在幾個工蟲中間,腿上都是他們買的飲料和零食。

他已經很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麽熱情的對待了,自從知道陸聞雄子出了事故後,他就每天提心吊膽,頭頂上時時懸着一把劍,不知道哪一天會落下來。

這把劍随着陸聞雄子清醒,又當上偶像,再到風靡全星際,已經沉重到他不能再承受。

由于陸聞沒有主動向雄保會申訴,所以雄保會一直沒有公開懲罰他,但卻一直在私下針對。他再向別的雄蟲申請約會,永遠都是請等待;項目中有需要雄保會審批的部分一拖再拖;整個尼德格星雄保會的工作蟲沒有一個給他好臉色,一看見他就交頭接耳。

“他就是那個詐騙陸聞雄子的雌蟲?怎麽還好意思活着啊。”明目張膽地議論逼得他不敢再進雄保會。

事業一落千丈,家庭也不再和睦,聽說他企圖靠誘惑陸聞賭博強迫他娶自己後,雌父雄父和兄弟都和自己疏遠了。

在工地發出喊聲無果後,他明明是想走的,想假裝沒看到工蟲的疏忽,但是腳卻死死紮在地上。他忍不住想,假如自己一走了之,陸聞從舞臺上摔落受傷,自己是不是就算大仇得報了。

可另一個聲音又在反駁,這或許是你唯一的贖罪機會了,只要你願意把自己看到的告訴那些工蟲,就算再遇到陸聞也能硬着腰板告訴他,自己雖然害了他一次,但也救了他一次。

最終他呼哧帶喘地跑到工蟲面前張牙舞爪地阻止他們繼續施工時,把他們吓了一跳,以為是只瘋蟲。

為了表達感謝,他們把AP贈給施工隊的票送給鄭修一張,他這才會出現在演唱會的觀衆席。

坐在一群粉絲中間讓他如芒在背,這三年來,他一直偷偷視奸陸聞的行程,怕他對自己發難,又不敢太認真看,生怕又想起當時因為迷戀雄蟲而釀成大錯的自己。

這還是他頭一回看陸聞的演唱會,以前只看過粉絲的看完演出的小作文,至于陸聞的演出到底是怎麽動蟲心弦,他是一概不知。

“請各位觀衆盡快入座,演唱會即将開始。”

廣播報了三遍,會場內只留下粉絲手裏手燈閃爍。

大屏幕上開始播放開場影片,一只雌蟲因為工作繁忙,每天早出晚歸,他的雄主終于在一天早上攔住他。

陸聞的臉出現在屏幕中,俊秀的臉上出現忍無可忍的表情,“你就不能再多陪陪我嗎?”

鄭修倒吸一口涼氣,現實中哪有這種雄主獨守空房等雌蟲回家的事情,都是雌蟲等待雄主臨幸,要真是遇到雄主想讓雌君陪自己,雌君就算請假也得優先滿足雄主的需求。

雌蟲面無表情,“對不起,雄主,今天工作很忙。”

影片中的陸聞聽到他這話狠狠跺腳,轉身跑回卧室卧室,看着一衣櫃的衣服做出狡猾的表情。

再到雌蟲下班時,雄蟲就穿着清涼的衣服倚靠在玄關,手指挑起衣領,眼神從雌蟲嘴唇一路下滑到小腹。

“今天你還要加班嗎?”

粉絲異口同聲:“不加班!”

但是影片裏的雌君可沒有那麽那麽心軟,任由雄主怎麽勾引,他都沒有分出半個眼神,總是冷冷地回一句,“今天還要加班。”

“這哪裏還是雄主,簡直是雌主了。”鄭修忍不住吐槽。

這段影片不僅驚到鄭修,其他幾個工蟲也震驚得不得了,但同時又有一種陌生的隐秘激動在心頭升起。以往陸聞都是在滿足雌蟲們對于愛情的需求,對于被愛的需求,雖在有不少雄蟲追求、寵溺雌蟲的MV,但是第一次将雌蟲在婚姻中的地位擡得比雄蟲更高。

拍攝開場影片時,陸聞就是參考了在藍星看過的《逆轉大奧》。性別逆轉後,原本高高在上雄蟲轉而用盡手段企圖得到雌蟲垂憐,這種故事怎麽能不讓雌蟲們瘋狂。

在雄蟲不斷努力下,最後一幕中雌蟲的冷漠的表情上終于出現裂痕,眼神裏的驚豔再也隐藏不住,然後屏幕黑下,舞臺燈光亮起。

讓冷面雌君心動的雄蟲現在舞臺正中央,洇濕的襯衫貼着肌膚顯出肉色,燈光打在身上勾勒出腹肌的陰影。

腳下是粼粼積水,陸聞的每次腳步都淌起一片水花,水滴落在額頭,流過眉尾仿佛把眉毛截斷,又順着臉頰落下,激起一陣尖叫。

陸聞對舞臺的掌控力與日俱進,一舉手一投足都顯示出他的魅力,尤其當他不吝于展現性感時,沒有蟲比他更配得上這首歌的名字《濕》,舞臺是濕的,衣服是濕的,粉絲的心也濕透了。

在燈光加持下,當時讓愛格伯特不敢直視的舞蹈簡直能直接勾的雌蟲腿軟。

《濕》剛發布時粉絲麥克就聽過了,陸聞雄子的聲音沙啞低沉,歌詞卻情|色露骨,當時他還想雄子會不會根本不在演唱會公開唱這首“擦邊”的歌曲,誰承想演唱會确實沒有“擦邊”,根本連隐晦的遮羞布都扔了。

“恒星落下肉體在升溫,熱火灼燒肌膚,不如幫我脫下麻煩的衣服。

汗珠流進眼裏,怎麽開始變得黏膩。

落到我的陷阱裏,感受昂揚的精神,耳語呢喃幅度深入。”

麥克吞了一口口水,聲音大得吓到自己,他趕緊看左右兩邊有沒有蟲注意到自己的舉動,結果發現旁邊粉絲咽口水的聲音比自己還大。

“不行了!”旁邊的軍雌怒罵一聲,轉身就要離開。麥克注意到他的背影有些不對勁,雙腿夾着成“X”型,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捂着後頸的蟲紋。

麥克臉瞬間紅透,作為一只成年雌蟲,他知道那代表什麽。而他自己好像也沒好到哪去,雌蟲的離開像在觀衆席下翻湧的信息素中投下一枚催化劑,越來越多的粉絲偷偷跑到洗手間,過一會才回來。

臺上的陸聞并沒有因此而憐惜他們岌岌可危的理智。上一首《濕》是引人遐想的成蟲拉扯,後一首歌的音樂就陡然變激烈,雄蟲露骨的舞步中夾雜着呻|吟和嘆息,明目張膽的性感勾引讓雌蟲們雙腿發抖。

雌蟲們看得眼眶通紅,恨不得眼睛能直接穿透那層薄得露肉的襯衫,看到陸聞的肉體。麥克連觸角也用上了,但是更加清晰的視角無異于飲鸩止渴,反而更讓他口幹舌燥。

一會兒又切到舒緩的情歌,舞臺降下雨幕,陸聞像是在雨中淋濕的小狗,搖擺腰肢,輕言細語訴說對雌蟲的愛慕。

身後觀衆的自言自語傳進麥克的耳朵,“要是當時你是這樣的溫柔,或許我就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工蟲沒聽清,就問鄭修,“你在和我說話嗎?”

鄭修搖搖頭。

工蟲見他不說話,緊緊握住他的手,“鄭修兄弟,你真不愧是大老板,就是冷靜。你看我還不是死忠粉都快站不住了,陸聞雄子也太誘蟲了,我簡直像撲上去親他。”

鄭修苦笑:“等你撲上去就知道陸聞雄子的心其實硬得很呢。”

幾首歌唱畢,陸聞關閉話筒調整呼吸。

眼看要進入MC時間,觀衆席像是坐滿剛籠子裏放出來放風的猴子,雌蟲們開始發出無意義的尖叫,又或者是讓人臉紅心跳的表白,說什麽得都有,就是沒有理智。

剛剛看濕的粉絲們不斷冒出的信息素充斥會場裏,雌蟲雄蟲們的氣味交織,要不是通風系統一直開到最大功率,保不齊會發生什麽難以收場的事故。

陸聞最開始想象的偶像工作:在溫馨

陸聞現在的偶像工作: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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