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沉默組合
沉默組合
第二日天還黑着,導演組就安排了個女工作人員把沉楚喊了起來,讓她去把其他人叫醒。
沉楚頂着亂糟糟的頭發,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才淩晨四點半。
她往左一看,喊醒自己的正是時微。
此時的她早已經穿戴整齊,見沉楚醒後就站在了攝影師身後。
真不知道為什麽她精力這麽充沛,忙到這麽晚還可以毫無困意地起這麽早。
看着圍在她面前的攝像機,沉楚覺得是時候找她哥讓他和導演談談減薪的問題了。
為什麽叫人起床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不應該先通知她一下嗎,頂着個雞窩頭她一睜眼就看到攝像頭正對着她。
還好昨晚她累得要死,直接往床上一倒就睡了,衣服都沒換。
沉楚認命起來,首先把同一個屋子的顏曦喊了起來。
她走到顏曦的床邊,看着她熟睡的面孔不忍下手。
沉楚輕輕推了一下顏曦的胳膊,顏曦感受到立刻警惕地睜開了眼,看到是沉楚後松了一口氣,她面上略微帶着些疑惑:“楚楚?”
“我們要去集合了。”
顏曦神色了然,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沉楚見狀又去喊了其他人,在林謹言和寧潽的屋子前,沉楚只是禮貌地敲了敲門,确保屋內的人能聽到。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此時的林謹言還有些睡眼惺忪:“楚憐?”
Advertisement
“要去集合了,你去把寧潽哥喊起來吧。”
六人收拾好去院內集合。
照例她們分成了三組,只不過這次分組換了換。
這次是在箱子裏放了三條線,每人分別拽一個頭。
拽到同一條線的為一組。
她和林謹言,喬英和顏曦,郁婉和寧潽。
沉楚悲憤地握着線的另一頭,她就想和顏曦一組,為什麽這麽難。
“你就這麽舍不得這條線?”
林謹言的話讓她回過神來,沉楚立馬把線放下試圖找了個借口:“這線摸着手感怪好的,都不想放下了。”
林奕沒有拆穿她,反而笑着附和道:“我也這麽覺得。”
郁婉看到自己那條線的另一頭的人後,面上的表情尤其精彩。
她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把線從寧潽手中拽出來,僵硬地走到導演面前,一字一句地問道:“導演,我能不能換個組。”
導演微微一歪頭,只見後面的寧潽做了一個拜托的手勢。
難得看到寧潽求人的樣子。
“不可以的,分組已經定下了就不能改了,你們加油!”
看着導演的笑臉,郁婉突然想起來,導演和寧潽認識,她只怪自己接這個綜藝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打聽打聽其他嘉賓到底是誰。
“行,做任務是吧。”
郁婉想通了,她自己一個人一組。
至于寧潽,她旁邊有人嗎?怎麽她看不到。
“我們走吧。”沉楚接過任務卡,對林奕招呼道。
沉楚他們去的是一對老人的家裏,他們的孩子外出務工很多年,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
所以家裏的地都是他們在弄。
到了的時候老人已經把水管搬到了地裏,還給他們找出了兩個草帽讓他們待會萬一出了太陽的時候帶上。
松錄村如今的發展還有些落後,采用的是比較原始的澆水方法。
他們負責把管子放進地裏,然後接上水源開始放水。
兩人幹活都比較利索,加上老人家裏的地比較少,天蒙蒙亮的時候差不多就澆完了一半多的地。
沉楚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把管子搬到另一條地的時候,搬了一半坐倒地上。
林謹言見狀,伸手把沉楚扶了起來,他把地上的管子拾了過來,對她溫聲說道:“你去休息休息,就還有一點我弄吧。”
沉楚咬咬牙,拍了拍衣服:“就一點了,我們一起弄。”
大概是休息不足,體力有些跟不上。
等澆完地說什麽她也要回去睡一覺。
林謹言沒有再勸阻她,把管子分了她一半:“好。”
太陽出來的時候,沉楚下意識拿手遮擋,該死,她當時嫌戴帽子太沉就沒有戴,結果現在出太陽了。
正想着,突然眼前有股陰影,沉楚扭頭一看,是林謹言拿着他的草帽給她遮住了。
對上沉楚的視線,林謹言伸手把帽子遞到了她面前:“你戴着吧,我不需要帽子。”
沉楚原本還想客氣一下,林謹言直接堵住了她的話:“我應該比你大,就當是哥哥照顧妹妹了。”
沉楚想到林謹言的出生年月,毫不留情地說道:“弟弟,你可是比我小的。”
林謹言的笑容愣在原地,似乎是不相信沉楚說的話,趁着手裏還空閑着,背對着攝像機拿出手機翻着軟件。
發現百科上面沒有沉楚的資料,他只好翻了翻她的圍脖,上面的出生年月顯然是比他大了兩歲。
林謹言石化在原地,久久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那就謝謝林哥了。”沉楚經過這一出沖他笑了笑,也不客氣地接過草帽戴到了自己頭上。
不同于其他組的融洽,郁婉和寧潽這一組從确定了分組,兩人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連眼神都沒交流過。
等到節目組發了任務卡得知了任務地點,郁婉立刻動身走出門,也沒和寧潽說一聲。
寧潽快步跟上郁婉。
導演在他們走後默默對着他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雖然知道有攝像機在錄,但郁婉仍然全程冷着臉,不顧節目開始前經紀人多次苦口婆心地告訴她注意表情管理。
若是身邊還有別人,她可以離寧潽遠一點,但是現在他倆一組沒有別人。
郁婉扯了扯嘴角,發現壓根扯不起來,她面對寧潽的厭惡,連裝都裝不出來。
寧潽也十分沉默,控制着兩人的距離,不近不遠地默默跟在郁婉的身後。
到了目的地,郁婉感覺自己終于從磨難裏逃了出來,她快步走到了這家婦人的身邊。
寧潽本就不愛說話,聽着他們指導如何操作,在結束後一個人把散開的管子弄好,随後遞到郁婉面前,悶聲對着她說道:“我弄好了,給你。”
“不需要。”郁婉略過他,徑直走向還沒打開的管子。
寧潽待在原地,背着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過了一會見郁婉下了地,寧潽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跟着她的節奏在另一塊地上澆着。
看着太陽快出來的時候,婦人上前熱情地遞給郁婉一個帽子:“姑娘待會該曬了,你戴着這個帽子吧。”
“謝謝您了,不過我不喜歡戴帽子,大娘您留着吧。”郁婉客氣地回絕道。
“姑娘……”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大娘愣了一下。
這帽子怪好看,還很襯她,不戴太可惜了。
“大娘您留着就好,不用給我。”
郁婉再一次說道。
随後她瞥到旁邊雖然在幹活但眼神一直往這邊抽的寧潽。
郁婉眼神裏布滿了諷刺。
這帽子她一眼就看出了是C家品牌的新品,價值不菲。
加上寧潽的動作,她怎麽能看不出來這帽子是他的。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腳邊突然有東西滑動的聲音,郁婉立馬回過神來。
看清楚地上的東西,郁婉倒吸了一口涼氣,面色一時間也變得煞白。
沒人告訴她,地裏還有蛇啊。
她下意識地往後挪動卻不想被一顆石子絆住摔在了地上。
一直注意郁婉動靜的寧潽立刻放下管子朝她跑過來。
來不及想別的,郁婉慌忙抓起石子就往它身上砸去,她因為害怕,胳膊顫抖着,扔出的石子偏移了目标。
以前學過蛇打七寸的經驗早就抛到了腦後。
這一動靜激怒了那條蛇,就在郁婉慌亂站起身想要跑的時候一口咬住了她的小腿。
郁婉吃痛地跪倒在地上。
此刻寧潽也到了她面前,立刻拿捏住它的七寸把它摔倒了地上。
随後他抓住郁婉的腿,想要幫她把毒吸出來。
郁婉在他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間立馬踹了出去,試圖掙脫寧潽的手,沒想到他反而抓得更緊了。
“滾啊!”郁婉見寧潽不動,直接上了手,胡亂抓着他,“給我滾,誰稀罕你過來!”
“你別動,小心你的腿。”寧潽的胳膊被郁婉抓出幾道紅痕,他卻沒有絲毫惱怒。
郁婉見和他說不通,繼續采用冷暴力,閉上眼睛拒絕和他交流。
寧潽抱起郁婉,試圖帶着她去看醫生。
大娘也被這一出驚到了,看到蛇的時候松了口氣,她安慰道:“沒事的,這蛇沒毒。”
“聽到了嗎?沒毒,放我下來。”郁婉說話的語氣略有些陰陽怪氣。
“以防萬一。”寧潽沒有搭話,反而怕她掙脫會掉在地上加大了力道。
她真的不想罵人,盡管面前的是她這個世界最讨厭的人,她自以為自己還是保持了良好的風度。
醫生看完之後給她清理了一下傷口,随即給她包紮起來:“還好這沒有毒,傷口清理一下就行。”
“麻煩您了。”
郁婉剛要開口被寧潽打斷道。
等到醫生離開這間屋子,寧潽猶豫一番,低頭看着郁婉腿上纏的紗布:“你這裏怎麽弄的?”
看紗布像是最近才纏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