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顆糖就是甜
第二十一顆糖就是甜
“自、自、自、自己指的?”
唐瀚辰無視卡殼的複讀機花王,吸了口煙将煙霧吐向窗外。
孟思甜被楊揚他們吓唬完,急需新鮮空氣,走出練習室。今天是唐瀚辰生日,自己還沒找到機會去買生日禮物,再過八個小時這一天就結束了。她很快忘了自己會被撕碎的事,憂心起唐瀚辰的生日禮物來。
看看左右,唐瀚辰不在,趁現在溜出去買吧。
不想乘電梯,怕遇到認識她的人,于是選擇較少人走的步梯。孟思甜向着走廊盡頭而去。
花王瞥見孟思甜,趕緊提醒唐瀚辰。唐瀚辰看了眼手中的煙,當機立斷塞進花王嘴裏,然後悠閑自然地兩手插口袋,狹長的眼投向越來越近的孟思甜。
花王傻了,唐瀚辰抽過的煙,拿出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但塞進他嘴裏他就沒那麽happy了。
孟思甜一看見唐瀚辰,立刻停下了腳步,僵硬地笑:“你怎麽在這裏。”
唐瀚辰下巴點了下花王:“這個人非要拉我陪他抽煙。”
“抽煙不好。”孟思甜履行自己“禁煙大使”的職責,重複自己說過多次的話。
“我也這麽跟他說的,他偏不聽。”唐瀚辰聲音清冷而沉穩,說的跟真的似的,還嫌棄地瞥一眼花王。
花王眼裏噙着淚珠,把煙從嘴裏拿下來,惆悵地嘆了口氣:“對,我抽煙,還非要拉着別人,我不是人。”
唐瀚辰伸手勾住花王脖子,力量隐隐加重:“你也不用那麽說自己吧。”
花王掙開唐瀚辰的手,眼淚流了出來,幽怨地看着唐瀚辰:“star,你真的刷新了我對你的認知。你……”後半句梗在喉嚨裏,不敢說出來,怕被唐瀚辰滅口。氣悶地把煙塞進孟思甜手裏,花王走了。
難,當經紀人難,當唐瀚辰的經紀人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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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練習室,吳軒皓看着他臉上的淚痕問:“經紀人,你是哭了嗎?”
楊揚看過去,頓時露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可惡嘴臉:“喲,怎麽出去一趟成這樣了,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
花王瞪一眼楊揚:“能不能要點兒臉。”
楊揚睜大了眼,問:“臉是什麽?”
花王換上漫不經心的口吻,目光不屑地從楊揚身上滑過去:“以後要不要把你的練習情況,每隔一小時報告給star呢?”
楊揚完敗。
孟思甜拿着煙,低頭看那小小的橘紅色火星,不敢看唐瀚辰。
唐瀚辰看出她的局促不安,走向她:“你是來找我的?”
“不是。”她回答着,想得找個垃圾桶把煙扔掉。
“不是?”唐瀚辰已經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俯看着她。
“我能不能請幾個小時假,出去一趟。”孟思甜用細小的聲音問。
“請假幹什麽?”
孟思甜咬着下唇,沒法說實話:“就……有事。”
“什麽事?”孟思甜越吞吞吐吐不想說,唐瀚辰刨根問底的興致便越濃。
“私事。”
“什麽私事?不如我開車送你去。”
“不,不用。”孟思甜擡頭看唐瀚辰,慌忙擺手,臉上寫滿拒絕。
孟思甜的反應讓他有些不快,更想知道她要去幹什麽,手按着她頭頂,把她往反方向推:“沒關系,我有時間。”
被唐瀚辰這麽按着,孟思甜變成木偶,不受控制地乖乖走。
路過練習室,楊揚探出頭來,大喊:“你們幹什麽去?”
唐瀚辰頭也沒回:“帶小不點出去一趟。”
“我們呢?不是說好請吃飯的嗎?”
唐瀚辰停下腳步,他差點把這茬忘記,轉身朝楊揚勾了勾手:“叫上大家一起。”
上了車,本就嬌小的孟思甜在一衆高大的男人中間顯得更加嬌小。本來她想跟唐瀚辰保持距離,但唐瀚辰把楊揚推開,手一撈把她擱在身側。楊揚嘴碎,嘟囔了幾句。
唐瀚辰充耳不聞,慵懶地斜靠向窗戶,黑眸罩在孟思甜身上:“先辦你的事,說,你要去哪兒?”
孟思甜咬了咬下唇,艱難回答:“不用了。”
楊揚看孟思甜神情,眉頭挑了幾下:“不會是約了人,有我們不方便吧。”
唐瀚辰目光沉了沉,眼睛半眯起。
楊揚不知死活,還在繼續,且充分發揮了他高超的想象力:“難道是男朋友?男朋友認出來跟唐瘋子鬧緋聞的是你,找你興師問罪?我說嘛,這麽可愛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沒有男朋友。你看你,還不好意思,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哦,對了,忘了剛才問你的時候,你說跟唐瘋子沒情況。沒有不是正好嘛,發個公告,澄清一下,皆大歡喜。”
語速快到根本不給別人插嘴的餘地。
花王察覺到唐瀚辰臉色越來越難看,伸手拍了拍楊揚。雖然兩人剛拌過嘴,但也不想看他死的太難看。
楊揚不領情,搡開花王:“幹什麽?”
花王收回手,躺向椅背,不管他,樂得看熱鬧。
說完孟思甜,楊揚又作死地朝唐瀚辰進擊:“所以到底什麽情況,你為什麽把她扛起來?難道她腿受傷了?這讓人小姑娘怎麽跟男朋友交代。”
楊揚自說自話不亦樂乎,唐瀚辰眼神越來越冷。花王吹着口哨看窗外,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唐瀚辰冰冷瘆人的聲音透出,讓整個車廂瞬間降到冰點。
“她沒有男朋友。”
孟思甜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方面的事,驚異地看唐瀚辰:“你怎麽知道?”
唐瀚辰唇角勾了下:“難道你忘了,你那個朋友給你出主意,讓你拿下我當初戀?”
孟思甜恍然想起,同時耳邊浮現唐瀚辰別具魅惑力的那句話,臉不由紅了。
唐瀚辰旁若無人,傾向孟思甜:“跟我沒情況又是什麽意思?小時候我指了你當我未來媳婦兒,難道你忘了?”
哈?哈?哈?
除了花王,楊揚、陳爍、吳軒皓三臉懵逼,張大了嘴瞪眼。
孟思甜愣了好一陣子,臉由紅轉白,由白又轉紅:“那,那都是小時候,開,開的玩笑……”
唐瀚辰捏起孟思甜的一縷發絲,在指尖輕撚:“如果我說不是玩笑呢?”
不是——玩笑。孟思甜被石化,被施了定身咒般動彈不得,呆愣愣地望着唐瀚辰,全身只有眼睛眨了幾下。
唐瀚辰成功把孟思甜吓傻,心滿意足松開她的發絲,撤身回正。
傻掉的不只孟思甜,還有其他人。他們互相傳遞眼神,不斷腹诽:“兩人從小認識,那意思不就是青梅竹馬嗎。”
“什麽叫指了你當我未來媳婦兒?”
“指腹為婚啊,還能是什麽。我親耳聽唐瀚辰說的。”
“我去,我們這是見證了什麽。唐瀚辰要麽不談戀愛,要麽一步到位,牛X。”
所有人都傻了,唐瀚辰做主,去阿蘭私房菜。
阿蘭私房菜在巷弄深處,一棟殖民時期的紅房子,兩層,共六間包廂,每天只做一餐,不翻臺,要吃的話必須先預約才行,而且并不是預約就能預約上的。別的是客人挑店,這家是店挑客人。
看見招牌,花王清醒了:“阿蘭私房菜,早想吃,就是一直預約不上。star,你什麽時候預約的。”
“沒預約。”唐瀚辰拉開車門,大長腿跨出去。
“哦,那不是來吃阿蘭的啊。”花王失落。
唐瀚辰徑直進了阿蘭私房菜的大門,女主人迎上來,笑盈盈地跟唐瀚辰說着什麽,兩人十分熟稔的樣子。
花王他們緊随其後,怔怔地看他們聊。
楊揚湊近花王:“真的像傳說中那麽好吃?”
花王斜他:“我又沒吃過,你問我我問誰。”
孟思甜舉起小手:“我吃過。”小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來過,只是過去太久,已經忘了味道。
花王贊嘆:“看不出來,牛呀,果然是跟star一個階層的。”
楊揚扁着嘴:“妹妹,你也太能藏了,明明跟唐瘋子青梅竹馬,還從來不提。你會不會太低調,低調到令人發指。”
這時唐瀚辰朝那一群人招手:“來吧。”
沒有預約,去的還是二樓最好的房間,吳軒皓對自家老板的崇敬之情又多了幾分。
一雙星星眼閃啊閃:“老板,你是怎麽做到的?”
“店主跟我爸是知交。”唐瀚辰輕描淡寫地随口道。
吳軒皓坐得筆筆直,手在桌下搓,第一次進這種地方,緊張又期待。
女主人進來,和藹可親地介紹:“我們店是不能點菜的,只用當季最好的食材,由廚師随意發揮。”
花王他們直點頭。
女主人問:“你們要喝酒嗎?”
楊揚道:“當然。”
“那我給你們拿一壇我們自家釀的花雕。”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搬來一壇,放在地下,古樸的青白色壇子,壇口封着黃泥。男人蹲下,把黃泥敲開,醇香的酒氣便彌漫開來。
女主人拿着個竹制的酒提子,把酒打進綠白相間的瓷瓶,放在桌子中央,然後擺上同色的瓷酒杯,提醒他們:“這酒後勁大。”
楊揚也不聽女主人說話,自顧自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太好喝了吧。”咂摸着嘴,給他們都倒上,“嘗嘗,嘗嘗。”
孟思甜看着眼前的酒,酒泛着琥珀色的光,十分誘人。但她卻不敢動。
楊揚問她:“怎麽不喝,很柔和的,好入口,一點不辣。”
孟思甜看向唐瀚辰,撞上唐瀚辰的黑眸。唐瀚辰在看她,看多久了?
“要喝嗎?”唐瀚辰調笑地問。
“算了。”昨夜的悲劇還讓孟思甜心有餘悸,悻悻然把酒推開。
女主人道:“不勝酒力的話可以只喝一點,這酒可是二十年陳釀,不喝可惜。”
唐瀚辰拿回,擱進她手裏:“老板娘說得對。”
孟思甜握着瓷杯,心想這麽小的杯子,也就一口,應該沒事的,于是仰頭喝掉。
酒很醇香,透着甜甜的味道。她覺得好喝,還想喝第二杯,被唐瀚辰制止:“夠了。”
楊揚主動給孟思甜倒:“妹妹想喝讓她喝嘛,有什麽。”
孟思甜喝了,楊揚好心地又給她倒了一杯。第三杯下肚,孟思甜沒了響動,低着頭眼神開始迷離。
楊揚他們把準備好的禮物紛紛送給唐瀚辰,并送上生日祝福。孟思甜擡眸看一眼,又落下。
等菜全部上齊,楊揚戳了戳孟思甜:“妹妹,吃呀。”
楊揚一戳,孟思甜往左邊的唐瀚辰倒過去,唐瀚辰扶住她,眉心凝起。
孟思甜伸出手,環住唐瀚辰的腰,往他懷裏拱了拱,找個舒适的位置:“祝你生日快樂,很開心終于可以和以前一樣跟你在一起。對不起,還沒給你買禮物。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我想要的你都能給嗎?”
孟思甜眼睛緩緩眨了下:“我盡量。”
唐瀚辰眼角飛揚起,擡手,纖長的指慢悠悠地點在唇上:“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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