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幼兒園怪談(十七)
幼兒園怪談(十七)
奚郁頭皮炸起,一個肘擊猛地向後揮去。
身後的人一個後撤步,利索地躲了過去。
此人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擡眼露出他那雙金色的瞳孔。
沒有什麽陽光虛晃,就這麽在月光下直白明顯地露出一片純粹明澈的煌煌金光。
即便他依舊身穿白襯衫及灰色格子西裝馬甲,半長的灰色卷發輕柔落在肩上。
但這人已經不是那個華西園長了。
奚郁瞳孔微微一縮。
雖然有所猜測,但當真的直面這抹金光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渾身緊繃,心跳加快。
奚郁握緊手裏的砍刀,冷嘲一聲,“耍了那麽多花樣,終于肯出現了?”
“你可誤會我了。”來人金眸微斂,唇邊笑意加深:“我來此不是為了你,雖然,這也是個意外之喜。”
“管你是為了什麽。”奚郁嗤了一聲,腳步用力一蹬地面,鋒利的砍刀迎頭劈下。
“你可以滾了。”
“哚”地一聲悶響,刀鋒狠厲劃過,卻砍在了堅硬的樹根上。
“華西”擡手一招,原本安靜伏地的淡金色樹根湧動起來,縱橫交錯着在兩人之間交織成密密麻麻的樹根網。
奚郁正欲後退,卻發現四周同樣蔓延交織出了一片樹根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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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間,一個巨大的樹根籠拔地而起,将奚郁圍困在原地。
“……呵,做夢!”
奚郁縱身一躍,踩着不斷向上蔓延的樹根飛快起跳,幾個縱身,便如飛鳥般從樹籠頂部還未收攏的口子一躍而出。
那些盤旋生長的樹根尖端驟然改變方向,追着奚郁而來。
奚郁在烈風中只回頭瞥了一眼,便從高處縱身躍下,刀鋒淩冽,直指“華西”。
“華西”平靜依舊,不躲也不閃,只笑吟吟地看着奚郁飛縱而來。
“哇啊——!”
刺耳的尖叫突然炸響,一大團血紅的東西猛地閃身擋在了“華西”面前。
奚郁一愣,收勢不及,一刀砍在了那團東西上。
那團東西慘叫一聲,無數只血紅的小手伸出來,一把将奚郁推搡開。
奚郁握緊砍刀,硬是把将嵌入血肉中砍刀拔了出來,才順着小手的力道倒飛而出,落在了樹籠外圍上。
離得遠了,他才看清那團東西的真貌。
那東西視覺沖擊力極強,足有三四人高的龐大軀體如肉山般扭曲醜陋,看着像是由無數的血肉內髒殘渣強行黏合而成的。
粘稠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從它身上滴落,它身上歪七扭八地挂了許多眼眶空空、腦袋空空的小腦袋,咕嚕嚕轉的眼珠子嵌在碎肉縫隙裏,細瘦的手腳亂七八糟地伸出來。
“哇啊啊啊——!壞……東西!”
那團東西擋在“華西”身前,對着奚郁憤怒地尖嘯。
奚郁難以忍受地捂住耳朵。
重重疊疊的童音交疊成可怕的聲波,像是鑽機轟轟鑽入大腦。
“華西”從這個怪物的身後走出。
他一抛手中的皮球,那還在尖叫的大團血肉頓時轉移注意力,歪歪扭扭的手臂揮舞着去抓住皮球。
等它七手八腳地抱住皮球,尖叫聲便變為笑聲。
然而原本清脆的笑聲卻因為混雜在一起,變得尤為詭異刺耳。
察覺到“華西”在朝自己走來,奚郁握緊手裏的砍刀,擡手就要給他一刀。
然而他一動,那團東西就再次開始尖叫。
無數只血紅的小手扭曲着伸長,朝他抓來。
奚郁動作一僵,還沒來得及躲,就突然被身後蔓延而來的樹根纏住手腕。
他反手就用砍刀砍在那條樹根上,卻只砍破了一層樹皮。
一直被他強壓下的心口悸痛開始作祟,讓他一時手腳酸軟無力,掙脫不得。
“再劇烈運動的話,你現在這具身體可受不了。”
越來越多的樹根盤旋纏繞,将奚郁雙手緊緊綁縛。
一只微涼的手托起奚郁的臉,拇指輕輕在他眼尾上的紅痣上摩挲。
奚郁模糊的視線裏,映出“華西”那雙金色的瞳孔。
瞳孔主人低笑,嗓音中滿是掩藏不住的愉悅:“抓住你了。”
奚郁定定地看着“華西”,突然笑了。
“……是嗎。”
他左手驟然一動,抓握成爪,刺眼的金光從他的左手手心迸發而出。
“轟”地一聲低鳴,纏在他左手上的淡金色枝條竟是被猛地震開,四散斷裂。
“華西”微微一挑眉。
奚郁重獲自由的左手猛力一探,一把掐住了“華西”的脖子,将他摁在地上。
他雙眼微微泛起紅芒,握住砍刀的右手青筋繃起,竟也生生将右手從樹根中拔出。
奚郁面色冰冷狠厲,用力掐着“華西”的脖子,反握砍刀高舉,對準他那金色的瞳仁。
“不——要——!”
抱着皮球的那團東西驚聲尖叫起來,手腳亂舞,直撲而來。
“別動,不然我就剁了他!”
奚郁一聲冷嗤,那團東西瞬間僵在原地。
被他摁在地上的“華西”一點也沒有性命被人掌控的慌亂緊張,他放松地躺在地上,饒有興致地看着奚郁。
他的目光在奚郁臉上流連,最終停留在奚郁灼灼的眼眸上,輕笑着低喃一聲:“真美,就像火一樣。”
奚郁回以輕笑,刀身在他臉上拍了拍:“你說,我把這雙眼睛剮出來,需要幾刀?”
“華西”竟還認真地想了下:“我猜……兩刀?”
“嗚嗚……不……別……傷害……他……”
奚郁一擡眼,發現那團東西手足無措,竟是哭着給他跪下了。
雖然他也不太明白這一坨東西怎麽跪下。
“嗚嗚嗚……求求……你……”
“求……求你……”
那團東西竟然還伏低身體,仿佛給他磕了個頭。
奚郁漠然地收回視線,低頭看着“華西”:“就這麽喜歡玩這種戲碼嗎?”
他壓低身體,死死地盯着那雙金瞳:“我會讓一切回到正軌。”
“随你,”被摁在地上的“華西”笑容擴大,“反正這裏已經不需要我了。”
奚郁冷笑,貼在“華西”臉上的砍刀輕輕滑動,輕佻地劃過他凸起的喉結,最後落在心口上。
那團東西僵在原地,身上嵌着的所有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奚郁手中的砍刀。
奚郁居高臨下地看着“華西”。
“滾吧。”
砍刀筆直紮下,鮮血飛濺。
大片血跡濺上了奚郁的側臉和身上嫩藍圍裙。
身下屍體眼裏的金光徹底消失,躺在地上的人的面容也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
他的眼眸、頭發都變為更深的棕色,面容雖然仍舊俊朗,但與之前相比卻大打折扣,也失了那一絲虛無缥缈的神性。
這才是真正的華西園長。
暗紅的世界裏驟然刮起一陣微風。
這股風輕盈地繞着奚郁轉了一圈,留下一句幾乎要消散在風裏的低語。
“……我在前方等着你。”
奚郁只當沒聽見,掐着屍體的脖子将其拎起來,往那團徹底呆住的血肉一扔。
那團血肉下意識七手八腳地接住了人,許多顆眼珠子僵硬地一轉,盯住了徹底沒了氣息的華西。
“啊啊啊——!”
“唔哇啊啊啊啊——!”
魔音響徹天地,奚郁轉身走到天臺小樹前,嘴角的笑容恍若假面般貼在臉上。
砍刀“嚓”地一聲,深深沒入天臺中心那棵小樹的樹幹裏。
金色的汁液瞬間湧出,順着樹皮往下流。
奚郁繼續用力。
“咔嚓”一聲脆響,小樹應聲而倒。
整個世界似乎都随着那顆小樹倒下的動靜顫了顫。
奚郁拎着那把混滿鮮血和金色液體的砍刀,眼眸倦懶般微微垂着,左手手指蜷縮起來,輕輕攏住灼熱的掌心。
“我會把一切撥回正軌……”
空間開始不穩,模糊的重影閃爍着交疊。
他嘴角勾着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擡起頭盯着天上逐漸模糊的明月。
“我不會讓你成功。”
昏黃的夕陽挂在天邊,将世界塗上一層橘紅。
汪琴狼狽地從角落探出個腦袋,怔怔地看着這片迷蒙昏黃的世界。
“結,結束了?”
“媽的,也太遭罪了。”
光頭男阿揚從角落的側邊滾出來,龇牙咧嘴地拍拍身上的草葉。
突然,一陣更為明亮的光在她們頭頂亮起。
他們吓得連忙竄出這個角落,直到跑到空曠的廣場上回頭一看,才瞪大眼睛:“等等,那裏起火了?”
濃黑的煙從二號樓上某間教室的窗口內朝着天空翻滾,猩紅的火焰在濃煙之間搖曳閃爍。
很快,教室的玻璃碎裂落地,熊熊烈火從窗戶裏噴薄而出,張牙舞爪地朝着四周吞噬。
奚郁緩步離開徹底被火光吞噬的閱讀室,和拿着滅火器趕來的保安們迎面相撞。
保安們一時定住了。
奚郁逆着火光走來,身上濺滿了暗色的血漬,手上還拎着把混滿不明液體的大砍刀,隐在陰影裏的面容顯得如鬼魅般妖異。
他微微一笑,笑得那些保安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陳主任在哪?”他慢聲說:“我改變主意了,我們打算加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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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家:???我們怎麽可能認識風信子那樣的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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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郦若發現這個游戲和他曾經的世界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郦若心想,真有意思。
他會重新回來,将一切該清算的都清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