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兔子
小兔子
卧室的門關上，沈謂楓就将他放了下來。
毛茸茸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謝醇悠然轉醒，入眼是一片粉色，夢幻得不可思議。
大圓床的四周鋪滿了漂亮的玫瑰花瓣，牆壁上的燈亮起來時，整個屋子裏都是暧昧的光。
謝醇不動聲色地按了按床墊，眸光微沉。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張床，應該是水床。而這間房間，則是傳聞中沈謂楓帶情人回來過夜的情趣套房。
浴室傳來水聲，謝醇呆坐在床上沒有動，他維持着自己的人設，抱膝坐着。
實際上，他在想，想沈謂楓。
資料上說……沈謂楓在床上有特殊癖好，而且還會留下錄像。
沈謂楓享受臣服的感覺，更喜歡由怯懦純情轉為主動浪蕩的過程。
謝醇不是沒有懷疑過資料的真實性，然而他連續三次求證的結果都與資料上的相差無幾。
這也證明，他記憶裏的那個沈謂楓……真的不複存在了。
再度回憶起從前，謝醇不由自主地蜷了蜷手指。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段記憶，少時的謝醇和沈謂楓一起出逃，沿着大海邊際的城市旅行了兩個月。
回去之前，他們在雁城的瓊玉山山頂看到了一場流星雨。
面對漫天流星，沈謂楓的唇角是收不住的笑意，他抓着謝醇的手，轉過頭來與謝醇對視時，眼裏也像盛了整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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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金色眼瞳裏的溫度讓謝醇只看了一眼，就把視線落到了別處，不敢再直視。
目光會逃避，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那一刻，連謝醇自己都沒想到，他胸膛裏那顆心髒會跳得那樣快。
無法自控。
“咔噠”
浴室門拉開，謝醇回過神，擡眸往聲源處看去，沈謂楓從裏面出來，帶着一身霧氣，衣服卻沒有換。
金色的雙眸在觸及到他的那一秒泛起波瀾，笑意淺淺。
“醒了？”沈謂楓朝他走過來，坐在他身邊道，“知道這是哪兒嗎？”
謝醇搖頭，低聲問，“你……帶我到了哪裏？”
很輕的，像小獸一般的試探。
“不知道也沒關系，漂亮的小兔子，既然你不抗拒我的靠近，那麽今天晚上我給你一次機會。”沈謂楓勾唇笑了，一張聖潔的臉上寫滿與他外貌不符的東西。
他一手撫上謝醇的面龐，一手去扣謝醇的指尖，眸光如鈎緊鎖在謝醇臉上。
尾音尚未落下，他又接上了下一句話，“讓我高興，你這只小兔子才能向我提要求，明白嗎？”
“……可……可是，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您高興……”謝醇望着他，滿眼的委屈。
說話間，沈謂楓捏着謝醇背帶褲的褡扣，慢條斯理地解開了一邊，随即他挑眉示意謝醇。
謝醇面上稍稍遲鈍，卻也懂了他的意思，頂着沈謂楓的視線，他擡手解開了另一個。
兩邊束縛一去，白色的T恤就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謝醇一直注意着沈謂楓的表情，見人沒有制止，注意力還在他身上，便怯生生地去牽沈謂楓的手。
期間，沈謂楓坐在床上任由他動作，臉上盡是玩味的笑意。
謝醇雙膝跪着往沈謂楓的方向走了一點點，褲子便從他的腿上分開，堆在了床中間。
白皙筆直的雙腿略略分開，稍帶着一點青澀地跨坐在沈謂楓的大腿上。
他一手勾着沈謂楓的脖子，另一只手牽引着沈謂楓的手，令沈謂楓的掌心落在他的腰上，帶着它們揉了揉沈謂楓喜歡的地方。
接着，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攀着沈謂楓的肩，将自己往上送了送，二人的肌膚隔着兩層薄薄的衣料貼在一起，謝醇動作緩慢地在沈謂楓的喉結上落下了一個吻。
小兔子沒親過人，不懂得章法和技巧，親過之後耳垂紅得像要滴血。眼睫撲閃不敢直視沈謂楓的眼睛。
許是他的撩撥有效，沈謂楓終于有所動作了。
驚呼被吞得只剩一聲嘤咛，腰被一只手緊着撫觸，柔軟相貼。
唇上濕漉漉的，謝醇被迫張開嘴迎接了另一份熱。甜絲絲的液體不斷交換，謝醇合眼仰着頭承受回應，雙腿不自覺地漸漸收攏，柔弱無骨地靠在沈謂楓的懷裏。
熱意上來了，肌膚貼合的地方，說不清是誰的更加滾燙。
一個深吻結束，沈謂楓抱着他進了浴室。
霧氣彌散，迷疊香的氣味在水霧中愈發的濃烈。
謝醇被沈謂楓推着肩膀按在牆上，繼續了外面那個熾熱纏綿的吻。
謝醇一面迎合，一面推拒着沈謂楓那只在他腰腹間流連的手，滿是欲拒還迎的無端引誘。
輕哼聲黏黏糊糊的，還帶着親吻時的暧昧聲，無意中又惹人征服奪取。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浴缸的水放滿從缸裏溢了出來，嘩啦啦地流向地板。
熱氣蒸騰，謝醇抓不住那只作亂的手，便又羞又急地用舌尖抵抗着那片進攻的溫軟，想讓沈謂楓停下。
察覺到抗拒，沈謂楓慢慢撤了出來，臨走時還在謝醇的下唇留了個印，笑道：“壞兔子……”
“……我不是……”聞言，謝醇抓着他的手腕小聲辯解道。
沈謂楓見他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神色愈發地莫測。
他松開人的肩，轉而挑起謝醇的下巴，垂眸望着他，逗弄道：“不是什麽？”
“……我……不壞……”謝醇好半天才支吾出來這麽幾個字，沈謂楓卻不滿意他的答案，松了桎梏挑眉看他。
“是你先邀請我的，現在又反悔，你不是一只壞兔子嗎？”沈謂楓扯開襯衫最上邊的兩顆扣子，站直身子打量着謝醇。
謝醇有嘴說不清，急得抓皺了衣服，眼淚欲落不落。
他表現出了一只青澀的兔子該有的愚笨，面對問詢只管湊到沈謂楓跟前，含着眼淚搖頭卻并不開口解釋。
記錄上……裝可憐是沈謂楓最喜歡的情人游戲，只不過這會兒，謝醇的可憐好像并不那麽有用。
不知為何，沈謂楓臉上的笑意淡了很多，他放過剛剛那個話題，轉而對謝醇道：“今晚的機會你用完了，你讓我很不高興，所以你不能和我提任何要求，小兔子。”
“現在，立刻離開浴室，我要洗澡了。”
他宛若一個無情的帝王，只要謝醇有一點是不合他的意的，他就直接翻臉。
謝醇的視線在他的下半身停留一瞬，咬唇忍住眼淚，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依照沈謂楓的話做了。
被主人丢棄的小兔子獨自蹲在地上舔舐傷口，眼淚顆顆分明，卻沒有一點哭聲。
沈謂楓穿着浴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只謝醇。
心軟來得很快，他主動走向謝醇。
“好了，我給你放了水，去洗澡吧，浴袍就在浴室的架子上。洗好我帶你下去吃點東西。”
他擡手抹去謝醇臉上的淚，語氣也溫柔不少，像是方才的決定只是他的一時怒起。
謝醇很聽話，輕輕應了聲，站起身時腳卻是麻的。
低血糖一來，謝醇的眼前驀然黑了，本能地，他伸手抓住了身邊的救命稻草。
“……小心一點。”
貼着耳朵傳來沈謂楓的聲音，謝醇又落入了他的懷裏。
視線在慢慢恢複的同時，沈謂楓把他放進了浴缸。
“洗好之後到一樓來找我。”
最後，沈謂楓丢下一句話，關上了浴室的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