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蘇簡笑着後退一步:“嗯, 飯好了,我去炒菜。”

說着就往廚房走去,周啓挂了電話, 把手機扔桌子上, 從身後摟住蘇簡, 低頭笑道:“吃什麽醋呢,他對我沒點威脅。”

蘇簡手不停, 應道:“嗯, 沒威脅, 你何必吃螃蟹。”

周啓:“......”

寶哥真聽了周啓的話, 買了四只大螃蟹, 送進來時,蘇簡的菜都全做好了,擺在桌子上,飄蕩着色香味俱全幾個大字。

寶哥拎着螃蟹, 遲疑地問道:“...這?這怎麽辦?”

蘇簡舀湯,看螃蟹一眼,說:“讓周總去蒸吧。”

周啓心情被窺探到, 有些煩悶,擺手道:“送你了。”

寶哥:“周總?不要啊?”

周啓:“不要!”

“那好吧。”寶哥一頭霧水,轉身離開,周啓接過蘇簡遞來的湯碗, 看蘇簡一眼, 懶洋洋地低頭, 一抿熱湯,道:“吃醋是你們女人的專利。”

蘇簡點頭:“是是是。”

周啓牙根一咬,沒再吭聲。

也不願意再說些話,破壞兩個人此時溫馨氣氛,飯後,蘇簡去洗碗,周啓叼着煙,慵懶地靠在門邊。

等蘇簡洗完擦手,周啓攔腰抱住她,就往房間去,蘇簡掙紮着道:“洗澡。”

周啓低頭壞笑:“這就帶你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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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水溫升高,帶着水汽跟溫度,熏滿牆壁瓷磚,凝結成水珠滾落,蘇簡指尖泛白泛紅,低聲求饒。

恍惚中,她只覺得,色,性,也是極其容易上瘾的。

周啓的手搭在腰上,輕輕一掐,全是紅印。

他指着鎖骨,笑着抱她,低頭道:“看看,幾天了都還不消。”

蘇簡半眯眼,看了一眼,紅着臉偏頭:“誰知道是不是新的女人咬出來的。”

周啓似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話,有些好奇,唇角一勾,一個用力,低笑問道:“怎麽?吃醋了?”

蘇簡咬緊牙關,喘道:“誰吃醋了,不吃。”

周啓見她滿眼通紅,皮膚泛紅,卻一臉雲淡風輕,手指微微用力,掐着她的腰,跟她較勁似的,狠力欺負。

兩小時後,天色全暗,城市燈光亮起,籠了一室光芒,斜斜地照在地板上,蘇簡渾身酸軟,手輕輕地搭在枕頭上,周啓側坐在床上,一手順着她的頭發,眼眸落在她白皙的側臉上,心口跳動厲害。

蘇簡沒力氣說話,哼哼一聲。

周啓彎腰,看着她笑:“累麽?”

蘇簡睜開半眼,掃他一眼:“廢話麽?”

周啓撫摸她紅唇,揉着:“你吃醋是什麽樣子?”

蘇簡閉眼:“不知。”

而這時,門板被敲了敲,機器人脆生生的嗓音從門板外面傳來:“來人了來人了。”

這意味着來客人了,周啓眉心擰了下,翻身下床,扯過浴袍披上,又拉了被子給蘇簡蓋上,随後親蘇簡唇角一下:“要出門,記得穿衣服。”

蘇簡揉着腰部坐起來。

她來周啓這公寓幾次,還沒碰上過別人,這是第一次,外面有女人的聲音,還很親切地喊小機器人,而且這三個機器人竟然有名字,周啓出去時,門沒有全關,蘇簡整理衣服穿上,一時間不知該出去還是在房裏呆着。

呆坐了一會,外面聲音不算大,但能聽得到有人在說話。

按周啓的尿性。

估計是不會願意蘇簡出去的。

但門半開着,也不是辦法,他房間正好對着客廳。

蘇簡紮起頭發,有順了下身上的裙子,起身,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手剛摸上門把,就聽到一中年女人的嗓音傳來:“裏面是誰?出來吧。”

周啓叼着煙擋在門外道:“媽。”

“出來。”陳慧珍堅決地喊道。

蘇簡僵站在門裏,一時間三個人僵持着,周啓伸手要去攬陳慧珍,陳慧珍語氣平和,只說道:“你既然有女朋友了,就該說,你不說的話我們不知道,你知道我答應了你陸老師什麽嗎?”

周啓語氣有些煩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你瞎答應什麽?”

“還不是因為你一直不肯結婚,我們不操心?裏面的,你出來,沒這麽見不得人吧?”陳慧珍從門板再喊,她很少這麽堅決。

三只機器人不敢再轉悠,連噠噠噠的聲音都沒有了,仿佛也被眼前的氣氛吓到。

門外母子倆拔刃張弩,蘇簡站門後也有點冒汗。

氣氛一時停滞,耳聽着陳慧珍說要進門來,蘇簡擡手一推,門推開了,她暴露在陳慧珍的跟前。

這是蘇簡第一次見到周啓的母親,跟印象中珠光寶氣不一樣,她身上帶着一股知識分子的書香味,但依然有些壓迫感。

陳慧珍見人後,反而沒那麽嚣張跋扈,笑着看向周啓:“這.....”

周啓叼着煙,手插口袋裏,看蘇簡一眼,眼眸裏帶着一絲遲疑。

他拿下煙,擡手,欲介紹:“女.....”

蘇簡唇角一勾,攏了下外套,搶先:“炮/友。”

一時間,空氣再次停滞,周啓眯着眼看蘇簡,蘇簡唇角勾勾,将頭發整理,從周啓身邊走過,對陳慧珍道:“不知道阿姨來,今晚打擾了。”

“周總,下次見。”說完,她沖周啓飛一個飛吻,妩媚至極,周啓咬了咬牙,沉着臉看着她,眼眸裏晦暗不明。

蘇簡含笑,彎腰,拍了下機器人的頭。

機器人噠噠噠地起身,送她。

她的包進門時,放在玄關處,蘇簡拎了直接出門,剛一走出去,就聽到陳慧珍咬牙切齒的聲音:“炮?什麽?周啓.....”

那是一個母親的憤怒。

跟兒子的拉鋸,寶哥被周啓叫走了,蘇簡只能下臺階,去小區門口,周啓方才那一遲疑,她看得清楚,成全了他。

這男人多怕婚姻啊。

啧。

在小區門外叫了輛的士,蘇簡回家,剛下車,在巷口,手機就響了。

來電是周啓。

蘇簡遲疑了下,想着要接還是不接,他媽走了沒有?

但抵不住鈴聲刺耳地響着,蘇簡接起來,剛喂了一聲。

那頭周啓也沉默着,他呼吸輕微,蘇簡卻能感受到他此時,正在生氣。

蘇簡擡頭看了下漆黑的天空,笑着道:“周總,沒什麽事我挂了。”

“你敢?”那頭,低沉沉的嗓音傳來,沒有以往的輕佻,蘇簡笑着道:“那你有話就說。”

周啓扔了煙,手撐膝蓋,浴袍往下搭着,露出一大片胸膛,他冷笑一聲:“在你心裏,我他媽就是炮/友?”

蘇簡解釋:“在剛才那個情況下....”

“剛才的情況下輪到你來說話嗎?”他劈頭蓋臉地反問。

得了,真火了。

蘇簡腳步微頓,一秒後,火氣也上來了:“我不是看你遲疑嗎?”

那頭沉默了。

周啓倒在沙發上,長腿搭在茶幾上,眉心緊緊地擰着,腦海裏全是這個女人的不在乎,他許久,牙根磨着:“蘇簡,你真越來越硬了....”

“謝謝誇獎。”蘇簡靠在牆上。

周啓:“蘇簡,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蘇簡牙根也跟着一咬:“很巧,我也是。”

握着手機的指尖青筋頓起,周啓眼眸帶着戾氣,閉上眼睛,呼吸厚重,許久,他問:“當初你為什麽答應我?”

蘇簡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瓷磚,蹲的這個位置,很巧,是她答應周啓的地方。

蘇簡抿唇,笑起來道:“因為我想知道,你這樣的男人會不會栽在我手裏,很明顯,栽了嘛。”

那一聲栽了嘛,輕飄飄,卻宛如刀子似的,周啓捏煙的手一用力,煙在他指尖成兩半,他揉捏着,細碎的煙絲往下掉落,他扯了扯浴袍,冷極一笑:“哦?是麽?很不巧,還沒有栽,随時可以換人,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蘇簡低聲道:“嗯,真是高看我自己了,周總,要分手嗎?”

周啓:“分??做夢。”

說完,他便挂了電話,蘇簡聽着嘟嘟嘟的聲音,又蹲了一會,才起身,将手機塞進包裏,就是腳太麻了,都有些走不動了,她只能扶着牆壁,一步步地走着。

周啓将手機扔在茶幾上。

一秒後,他再次拿了回來,點開陳慧珍的號碼,撥通。

那頭陳慧珍剛回到家裏,正滿心欣喜地上樓,她接起來,問道:“幹嘛呢?晚上回家睡嗎?”

周啓揉着額頭,道:“媽,我分手了,單身。”

陳慧珍爬樓梯的腳步一頓,不敢置信:“為什麽分手?不是剛剛說了談了嗎?蘇簡,對,就是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周啓唇角一勾,一絲冷笑在唇角溢出來,他慢條斯理地玩着煙絲。

“沒,看不上她了,只能當炮/友。”

陳慧珍:“你這個混蛋!你三十二了,不是二十二啊,家裏就你一獨子啊,周啓,你爸跟我說了,那個簽啊,八年啊,你不能這麽固執。”

“不固執,找到合适的就結,信我。”

“我信你個球啊,剛剛明明說好的,她是你女朋友,怎麽現在又不是了?你們談個戀愛這麽随便嗎?”

周啓半眯眼,懶洋洋地往後一靠,低頭咬了下煙絲,道:“就這麽随便。”

陳慧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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