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踩一下

第27章 再踩一下

身處異地,周季昂不會和沈持讓争論對不對這個問題。在熟悉的城市,他可以強硬,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季昂什麽都可以順着沈持讓。

只要對方待在他身邊,在視線範圍內。

“冷嗎?”周季昂轉移話題,直起身又順手摸了下沈持讓的額頭。

沈持讓頭暈,惡心,不太想回答,又做不到不理周季昂。他嘴唇微張,口是心非的往外蹦了一個字:“不。”

空調遙控器在電視櫃上,周季昂調高幾度,然後放在沈持讓面前的桌上。他沒再說其他的,利索的換下床上一整套白床單和被罩,兩三下折整齊了放到衣櫃另一個隔層裏。

一行六人,大家都是男生,一共訂了三間房,兩兩一間。鄭林松他們在一樓,露天小院種花養魚,幾人坐在月季花邊的石桌邊和老板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順便登記入住。

一樓房間客滿,周季昂他倆便住在了二樓的雙床房。

床是好床,就是有點多餘。

朗德古鎮很大,他們現在才剛到入口的地方,離真正熱鬧的地方還很遠。

他們不會在同一家客棧連續住太久,因此周季昂有帶多的四件套,但他沒拿出來,就換了一張床。

沈持讓就在一邊看着呢,周季昂轉身想抱他回床上,瞧見對方一臉防備地瞅着他。

“怎麽這個表情?”模糊的笑意從喉嚨裏發出,周季昂作勢去抱他。

沈持讓的拖鞋在床邊,腳上就穿着雙襪子。他繞開周季昂,大步走到靠裏的床上躺下。

周季昂看着他的腳皺了皺眉,幾步追過去,攔腰抱起沈持讓扔回他剛折騰好的窩,随後捏着對方的腳踝把襪子脫了。

他握了下沈持讓的腳,屋裏的地板都快趕上他腳的溫度。感冒了不能受涼,沈持讓倒好,光腳就往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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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游第一條,不能吵架。萬一把人氣跑了,周季昂都沒地兒找。

條件有限,想到什麽做什麽。周季昂面色不悅,想念叨兩句又沒說,一聲不吭的把沈持讓塞進被子裏。

他把沈持讓的腳放進衣服,貼着腹部,用體溫捂熱。

“啧,你好煩人。”沈持讓受不了他,不耐煩了。

周季昂現在就像叛逆期的小孩兒,越是強調什麽就越不聽,我行我素。讓他別喜歡男人,周季昂不但喜歡,還搞到自己身上來。

對方性取向大轉彎,沈持讓之前以為是對他們仨沒好處。現在局勢扭轉,人沖他來的,壓根沒沈雲铮事兒。

現在只對沈持讓沒好處。

曲起腿動了動,抽不出來,沈持讓惱怒地蹬了周季昂一腳。卻因對方這會兒是坐着的姿勢,他沒把握住分寸,一腳踩到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登時,周季昂悶哼一聲。他眉頭微蹙,條件反射地半彎下腰,沈持讓瞬間感覺到自己腳心被燙了一下,某個東西分外明顯的變得堅硬。

他僵硬着,着實被周季昂身體的反應給吓到了。沈持讓坐起來,手撐在身後,腳都不敢再動一下。

他是真的納悶:“你現在怎麽……”

“我怎麽?”周季昂問。

沈持讓也不知道怎麽說,放蕩和放縱都不對,他抿了抿唇,說:“你以前不這樣的。”

“以前我在和你談戀愛。”周季昂在沈持讓反駁之前,看着他意義不明地說,“單方面。”

談戀愛的時候那麽正常,現在反而越來越搞不懂,看不透。

沈持讓試着悄悄把腳從對方手裏抽出來,轉移周季昂的注意力道:“那現在?”

周季昂察覺到沈持讓的小動作,好似沒有羞恥心一樣,捏着他的腳踝往下按,要笑不笑地說:“在耍流氓。”

他呼吸有點不穩,低聲誘哄沈持讓:“再踩一下。”

霎時,如同火石落在腳背上,沈持讓猛然躲開,飛快道:“你走開。”

沈持讓覺得自己可能沒撐到對方新鮮感過,他得先精神失常。

客棧民宿一類的都不如酒店隔音,上下左右有點什麽動靜,只要稍微安靜一點就能聽得清清楚楚。

小院裏幾人笑聲越發狂放,煮了茶給幾個大小夥子滿上。老板在說哪裏好玩,哪裏值得去,“雪山這陣兒都沒雪了,索道票還難買到,你們不如就到青駝坪去。”

“騎馬,射箭,露營。”老板說,“不想回來就在那兒租個帳篷住一晚,第二天一早看日照金山。”

陽光、草原、森林和星空,大腦自動把道聽途說來的東西理想化。鄭林松和朋友對視一眼,沒順着老板的話說,“我們不是來玩的,我們有正經事。”

“嗯。”古川附和,點頭說,“對。”

出門在外,大家都是小羊羔,不多個心眼,怕是被宰得連底褲都不剩。

客棧老板太自來熟,問東問西的。鄭林松想走,往二樓看了眼,拿出手機給周季昂打電話。

與此同時,二樓朝北的房間裏,周季昂從浴室出來,剛洗過手,手背上還有水珠。沈持讓不幫忙,他到浴室捧着冷水洗了把臉,冷靜一會兒才慢慢疲軟下去。

他出來的時候沈持讓似乎已經睡着了,整個人仿佛陷進蓬松柔軟的棉花裏,把被子拉到頭,蓋住大半張臉。

發着燒,人不舒服,對方蜷縮着身體,看起來小小的一個。

“嗯,下來了。”周季昂放輕聲音接電話,簡潔道,“等會兒再說。”

走到床邊,他拉下擋住沈持讓臉的被子,對方臉頰泛紅,也不知道是悶的還是發燒燒的。

天色漸漸暗淡,古鎮燈光四起,越往裏就越亮堂,人也就越多。街上每隔三家店就有一個拍寫真的店,随處可見拍攝當地民族風照片的旅客。

窗戶關上一扇,嘈雜的聲音倏地隔絕些許。鄭林松在樓下看見周季昂,朝他揮揮手,催他倆快點。

沈持讓在睡覺,周季昂沒說話,點頭示意馬上下來。他拉過窗簾,沒叫沈持讓,轉頭看了一眼就下樓了。

“怎麽就你一個?沈哥呢?”

客棧是個小的四合院,庭院裏的燈都點亮,周季昂踩着碎石鋪的小路走過去,說:“他睡了。”

“哦,那一會兒給打包一份回來。”鄭林松站起來,扯了下衣擺,“他們幾個找到店裏等排隊了,走吧。”

周季昂找老板有事兒,他抱歉地看向眼巴巴等着出門的鄭林松,說:“你要不要先過去?不用等我。”

等了這麽久,讓鄭林松一個人走那是不可能的。他一屁墩兒坐回凳子上,悵然若失地喝了口茶:“都忙,忙點好啊,忙去吧。”

戲精上身,老板在一旁接戲,絕不讓客人的任何一句話掉地上。周季昂笑了下,問店裏有沒有退燒藥。

“那個感冒了?”不知道名字,老板往樓上看了下,說,“最近天氣陰晴不定,是容易感冒。我那兒有,給你拿去。”

老板拿了一盒感冒靈顆粒,沒找到退燒藥,退燒貼倒是從抽屜裏摸出一袋。

“一個效果,貼肚臍上捂着睡一覺。”老板說,“能行,多少能出點汗。”

不知道老板說的多少出點汗到底是多少,周季昂吃完飯,提着一份野生菌土雞湯和清湯抄手回來的時候,沈持讓全身都濕得能擰出水來。

大概是熱的,熟睡中的人無意識地蹬開被子,睡衣衣擺在翻身時散了兩顆扣子。退燒貼本該服帖地貼在肚臍眼上,此刻被汗濕透失去了粘性,就快要掉下來。

周季昂把吃的放小桌上,随後輕輕扯下退燒貼扔進垃圾桶。他伸手捋了把沈持讓額前汗濕的頭發,測了下體溫,感覺燒退了,這才放心。

沈持讓壓腿下的被子又被周季昂扯出來給他捂上。

這次出來就幾天,計劃一周,但說不定過兩天就回,沒個定數,所以睡衣就只帶了一套。

周季昂拿了自己那套睡衣的上衣給沈持讓換,褲子留着自己穿。他的褲子沈持讓穿着不合适,雖然沈持讓對外聲稱身高一米七九點三六,然而實際卻比周季昂矮了半個頭還多一點。

最多一七七點三六,褲子長出一截不說,穿上大概率還會掉。

背靠床頭,周季昂剛把人撈起來抱在懷裏,扣子解開正要脫,沈持讓就醒了。

周季昂:“。”

靠在身前的人迷糊一會兒,仰頭看他,眼神清亮,看着比剛下車那會兒有精氣神。

“……”沈持讓說,“你為什麽在脫我的衣服?”

作者有話說:

沈持讓:我就是179.36。幫我保守秘密,謝謝。

周季昂:誰都不準說我老婆177啊。

(嗷,對了老板們,明天不更,日常值班,一周雷打不動的有這麽兩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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