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想要一個好結果(大修)

第37章 他想要一個好結果(大修)

街邊的景色極速掠過,車內沒有開音樂。沈持讓呼吸聲沉穩綿長,三十幾度的高溫天氣,手卻發涼。

鐘允帶來的迷藥的安全性周季昂倒是不擔心。他支着長腿,沈持讓無意識地坐在他的腿上,任憑周季昂摟抱都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西印別墅區在城郊,駕車過去有一段距離。他把對方的手攏在手心,忽地開口:“鐘允,空調調高一點。”

“好。”鐘允慣會察言觀色,他回頭道,“後備箱有備用的小薄被,需要靠路邊停一下嗎?”

“不用。”周季昂收緊胳膊,隔着單薄的衣服傳遞彼此的體溫。

沈持讓的手機被摔出一道裂痕,他拿過來用對方的指紋解鎖,慢慢翻看沈持讓與陳卓的聊天記錄——

「C卓哥4019:來了沒?」

「就不讓:來了。」

「C卓哥4019:你弟走了啊?」

「就不讓:還沒。」

「C卓哥4019:那你有地方睡了?快點過來,給你留門。」

「就不讓:等會兒來,他們還沒睡。」

「C卓哥4019:哈哈哈哈,這麽偷偷摸摸的嗎?咱倆在偷人?」

兩人的聊天記錄大多都是在晚上,周季昂翻到底,又挨個在列表裏看了個遍。除開工作上的聯系,陳卓是沈持讓近段時間聊得最頻繁的一個。

摸不清兩人是什麽關系,但能看出沈持讓對陳卓有好感。分組也排在前面,備注是卓哥和生日。反觀周季昂,被壓在最下不說,連備注都沒有。

“鐘允。”雖然清楚沈持讓是越親近越不去特意備注這些,但周季昂就是不爽。

他私自删掉陳卓,聽不出什麽情緒道:“幫我查一個人。”

沈持讓醒來時,眼前漆黑一片。大腦遲鈍的反應了幾秒才察覺到眼睛被人蒙住,手也被反綁到腰後。

藥勁兒剛過,手腳尚還發軟,看不到周遭環境,四周也安靜得出奇。沈持讓不知自己被綁坐在椅子上多久,小腿緊貼得椅子腿,動彈不了半分。

他想不到是誰,畢竟明面上從沒得罪過別人,也沒讓哪位下不來臺。綁着手腳的繩子裹着一層柔軟的絨毛,拽動半天,手腕勒出一道道紅痕。

身上冒出一層冷汗,喉結滾動,沈持讓強裝鎮定地開口:“有人嗎?”

周季昂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兩人隔了一個茶幾的距離。他盯着沈持讓沒說話,茶幾上放着陳卓和他家人的詳細資料。

一旁還有一個透明的小藥盒,裏面裝着幾顆粉色藥丸。

就像是在狩獵中的貓科動物,面對毫無攻擊性的獵物,他游刃有餘地看着對方絞盡腦汁的試圖逃跑。

“我知道你在。”沈持讓不确定到底有沒有人在。他詐對方,猜測綁他的人是一直不對付,且線上線下各種針對他的競争對手。

沈持讓說了個小衆品牌的名字,引人說話道:“是你嗎?”

很少聽沈持讓說過工作,周季昂記下對方提到的小品牌,散漫地拿把藥盒裏的都倒進嘴裏。

藥蓋打開的剎那發出輕響,沈持讓陡然轉過頭,周季昂即便看不見他的眼睛也能感受到對方的驚慌。

“你是誰,我……唔!”

藥是草莓味兒,甜得像糖。周季昂一手撐在椅背,另一只手掐住沈持讓的臉迫使他擡頭。

鐘允拿來的三顆藥,他一顆不剩的全部渡給沈持讓。大拇指擠進他的嘴角,使對方無法閉合,只能張着嘴接受。

思緒猶如一團亂麻,周季昂自知這樣不對,可他不想讓沈持讓走。

移開臉,他給足沈持讓喘息地時間,誰知對方猛地偏過頭吐出一顆還未化淨的藥。

周季昂眉間微蹙,鉗住沈持讓的臉,把手指伸進他的嘴裏按壓到深處。對方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從鼻腔裏發出難受的哼哼聲。

西印原生态很好,不少人買下這一處房産都是看在這一點,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這裏晚上微涼,周季昂扯開沈持讓的衣服,剛想查看什麽,對方的反應大到差點把椅子掙紮翻。

“你給我滾!敢碰我一下試試!”

沈持讓身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但大概率不是冷,而是吓的。

藥有了效果,沈持讓的臉上浮現不正常的薄紅,腦袋昏昏沉沉。周季昂眼疾手快地連人帶椅子扶正,無意間瞥到沈持讓肚子上方有一兩處紅塊兒。

他皮膚白,是容易留疤的體質,身上有點痕跡便會很難消。而沈持讓這幾天晚上一直和姓陳的在一起,周季昂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沈持讓一眼。

說不讓碰就真不碰他了。

聽見關門聲時,沈持讓怔愣一會兒。确定屋裏只剩他一個人後,用力掙手腳上的繩子。

他清醒的時間不長,手腳發軟。轉醒十分鐘不到,又控制不住地想睡。沈持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人給他吃了什麽,驚懼而憤怒到連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在發顫。

叩叩。

陳卓正給自己泡了杯咖啡,以為是沈持讓來了,沒多想,轉步過來開門,“我不是叫你不用來了嗎?我已經好……”

門外站着的不止周季昂一個,還有一位穿着黑色t恤衫,露出緊實的手臂肌肉的男人。陳卓沒見過這張臉,面相偏兇。

視線回轉到周季昂的臉上,他冷着臉,不帶猶豫地關上門——

“卓哥。”

陳卓頓了頓,留出手掌寬的縫隙。他對周季昂印象極差,能停下來聽他說話已經快耗完最後一點耐心。

“有屁快放。”陳卓說。

“可以進去談嗎?”周季昂笑了笑,說,“在這裏不太方便。”

周季昂不是真誠來道歉的,進屋不到十分鐘就和陳卓談崩了。兩人毫無征兆地動手,誰都沒落着好。

他威逼利誘陳卓從沈持讓的圈子裏退出,斷掉一切關系。周季昂用錢收買,拿對方的工作做威脅。

陳卓或許是忍無可忍,對着周季昂的臉揍了一拳。他罵周季昂是瘋子,說他對沈持讓的感情不健康。

他說,你這樣是沒有好結果的。

周季昂因為這句話怔愣兩秒,霎時,臉上又多挨了一拳。

返回西印時已經是半夜,在周季昂絕對熟悉和獨占的個人空間裏,沈持讓襯衣半敞,已然陷入昏睡。

此刻對方似乎完完全全是屬于他的。

周季昂在沈持讓面前蹲下,仰頭看着那張清隽的臉。

明亮的燈光照進他的黑沉沉的眼底,瞳孔透着光,複雜的情緒像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線,讓人看不透,只覺得混亂。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他想把沈持讓關起來,想讓沈持讓別生氣。

想讓對方理理他。

一直以來都如此的燈光忽然變得刺眼,眼睛澀痛難忍,周季昂垂下腦袋,靠在沈持讓的腿上沉默了很久。

再擡起頭時,褲子上有兩處小小的印記比其他地方的顏色深一點。

他從不曾因為別人動搖,卻因為陳卓随口的一句而感到憤怒和慌張。對方的話仿佛一個詛咒,周季昂很不踏實。

他想要一個好結果。

想和沈持讓有一個好結果。

窗外聽不見一星半點的蟲鳴鳥叫,安靜得只剩風吹過湖泊的水聲。月光灑落水面,某一顆樹上附着一只蟬,聒噪的叫聲還未發出來,便被專區巡邏管理人員給捕走了。

沖動之後只剩下後悔,周季昂抱着人到卧室,輕輕揉了會兒沈持讓的手腕。

他沒敢幫沈持讓換衣服,也不敢再摟着對方睡覺。周季昂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一宿,他想過趁對方無意識的期間把沈持讓送回家。

可轉念又無法解釋在車庫裏的事。

越臨近天亮,周季昂便越是猶豫。

要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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