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我繼續翻看資料,智障系統開始嗡嗡嗡地碎嘴子。
“樓起笙根本就是兩面派,他瞞了宿主你好多事,上次他趁你午睡跑去找張綠兒恐吓她,她才在見到宿主之後就馬上坦白了一切。”
Soga內。哪路或多內。*
要是擱在幾天前跟我說這個,我還會驚訝一下。
可現在樓起笙是麒麟的設定我都接受了,之前那些都還算個啥事兒呢。
今非昔比,我已經是見過大場面的我了。
我就沒搭理爆的料平平無奇的系統。
它在那兒自顧自地一直說,說到我快耳鳴了,正要打斷它,被樓起笙從心境放出去了。
系統頓時閉嘴了。
我定睛一看,當下大概是在密石林裏面,旁邊有條清澈見底的溪流,四周有樹木蔭涼,微風習習,算得上靜谧舒适。
樓起笙在溪邊架起了一個小火堆,火堆上叉着兔子在烤。
兔兔這麽可愛,我不愛吃頭,沒啥肉。
樓起笙一邊轉着叉兔子的棍,一邊說:“已是晌午,吃過飯我再繼續刷榜。此處周遭我已清理,暫且幹淨,但你別離開我的視線,以防萬一。”
放心吧哥,不用你說,我肯定不會在這種地方瞎跑,可沒那麽膽大。
我點了點頭,注意力被火堆旁蹲着的土黃色小狗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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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狗原本仰着小腦袋眼巴巴地看着烤兔子,此刻回頭和我對視。
我眨了眨眼睛,認出它好似昨天那只一直保護小孩兒的好狗子。
它脖子上系着一條編織紅繩。
咦?怎麽又跑林子裏來了?難道找小狗是個可以無限刷新的BUG任務?
不管了,先撸再說。
我蹲到旁邊,擡手就要去撸撸小狗頭,卻半道被樓起笙攔住了。
他把手隔在我手和小狗頭的中間,我手就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是狗精。”樓起笙言簡意赅。
我:“……”
小狗精熱情地搖着短短的小尾巴,開口道:“我不介意,汪。”
樓起笙冷酷道:“我介意。”
我:“……”
狗精:“……”
然後狗精當着我面一陣微微發光,變成了人形。
是個穿着土黃色為主簡單布衣的十六七歲模樣少年,一看就很熱血天然,眼神清澈像大學生。
但是,兄弟,尾巴還在哦,而且一直在搖。
狗精注意到了我盯着他尾巴看,毫不在意地繼續搖着,笑嘻嘻道:“此處沒有別人,就留着吧,我喜歡我的尾巴。”
有一說一,我也喜歡。
好想撸!小狗的尾巴!拽一拽!
但某結偶期瞎結偶占有欲旺盛的麒麟一直在旁邊用敏感脆弱多疑的眼神瞅我。
狗精道:“主人給我取名來福,又名小白,你叫我小白吧。”
叫來福我理解,為什麽叫小白?明明這麽黃。
小白好似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主人家原本養的白犬過世了,因此撿養了我,為紀念白犬,給我取名小白。”
竟還是替身文學。可憐的小狗。
但小狗不覺得自己當替身可憐,他美滋滋地一個勁兒誇他主人念舊情。
我耳朵聽着小狗說,眼睛看向樓起笙,心中有了猜測,默默在腦內問系統這是不是男二號。
系統:“雖然我們很熟了,但唠嗑可以,關鍵信息還是要用完成任務的積分兌換哦。”
別亂說,我們并不熟。
我早該知道不能指望這個破爛系統的。
小狗、不,我該尊重小狗的意願稱呼他為小白,小白很健談,一邊瞅着烤兔子咽口水,一邊竹筒倒豆子地把自己的身世來歷都倒了個透。
他已經十六歲了,在狗類裏堪稱百歲老人,但因為得了緣法開了靈智修行,得以保持青春,現在還是小狗模樣。
小白一直在找曾點化他開靈智的“神仙”姐姐。
半年前他嗅着味道找來了寧光縣,不幸味道就此絕跡。
他正在路邊發着呆休息,被現在的主人樂颠颠抱回了家。
被“綁架”是無主小狗的宿命,而且反正一時不知該前往何方,主人家又對他很好,他就暫且留了下來。
據小白說,密石林三個月前大坑坍塌,把久遠以前的山中封印塌破了,不少邪祟借機滋生為
害。
小白雖開了靈智,可在修行上是完全靠自己的野路子,能力極其有限,人身都難以長久維持,更別提降妖除祟了。
他只能每天以狗身巡邏密石林周遭,遇到人要進去就狂吠阻止,必要時還上前咬一咬對方的褲腳,為此被踹過好幾腳。
他說這不怪對方,擱誰都得怕被狗狗咬,怪他吓到了人家。
我回想了一下他作為狗時小小一團毫無威脅甚至令人懷疑牙都沒長全的樣子,很想勸他不要太愛了。
對人類過分投入深厚真摯的感情只會令你自己受到傷害!
有些人相信狗有特殊能力感知危險,見小黃狗激烈阻止,疑惑叢生便不再進去。
但總也有頭鐵不顧小狗示警的,進去後遭遇了一連串詭異兇險,僥幸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上報縣衙。
事涉靈異,為防引發恐慌,縣衙雖派了人手去林外巡查,對外卻只宣稱密石林裏存在繼續塌陷的風險,且最近有野獸出沒,警示百姓不要進入。
昨天那熊孩子跟朋友鬥蟋蟀輸了,立志去密石林抓大蟋蟀一雪前恥,趁巡防人員不備偷跑進去。
小白倒是看見了。
眼見熊孩子跑得飛快,他當時去叫巡防人員來不及了怕小孩跑丢,只好自己跟了上去一直護着,直到樓起笙出現。
今天小白照慣例巡邏,見樓起笙又要進去。
雖然他昨天見識到了樓起笙的身手,卻還是嘗試阻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樓起笙覺察到小狗不對勁,查探之下發現這是個有靈智的狗精。
一番交談過後,念其忠義,樓起笙慷慨地送了份麒麟之力給他,讓他從此能長時間維持人形。
我比劃着問小白:那些妖怪是何來歷你知道嗎?
小白搖頭,說:“我看不懂你在比劃什麽。”
我:“……”
雖然但是,你們狗子之間不也不是靠聲音來交流的嗎?
怎麽你能看懂別的狗子搖尾巴是啥意思卻看不懂我兩只手比劃是什麽意思嗎?
很奇怪耶!*
樓起笙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看着我和小白交流,此刻出言把我剛比劃的意思說了一遍。
小白:
“哦。好像就是山間自然生成的,沒什麽特殊來歷。野外難免滋生精祟,以前因為山裏封印餘力尚存壓制住了,如今封印一破,便都冒了出來。好在林子邊緣封印未曾殃及,否則恐怕邪祟早已沖出密石林禍害城內百姓了。”
我問:密石林大洞是怎麽坍塌的?
樓起笙翻譯。
小白道:“此地十年前發現了密石林中富含煤礦,大肆挖掘,以此致富。人們得了甜頭便不加節制,天天挖把山都挖空了,自然就塌了。”
竟還是環保主題,這個游戲有點東西。
樓起笙問:“縣衙除了派人巡防,沒別的對策?”
小白說:“請了十裏八鄉有名的道人和尚風水先生來看,可都是些浪得虛名之輩。”
嚯,竟還是文化小狗。
我不由得多看了小白幾眼,畢竟人這輩子很難見到會說成語的小狗。
灑家也算是值了,大起大落大世面都經歷過,不枉到這鬼打牆的世界來一趟,啊不,兩趟。
賺了賺了,有賺就是贏。
我正這麽想着,忽覺如芒在背。
循着生物本能扭頭一看,某麒正朝我嗖嗖扔眼刀。
“你是不是喜歡他要跟他玩不跟我玩了”這句話就差寫臉上了。
哎呀我怎麽會跟他玩就不跟你玩了呢!四眼小狗我的命定小狗啊!
雖然土色小黃狗我也愛。
說起來,作為于彥我還在家鄉時家裏一直養着一個小土狗家族,大多都是小黃狗,我和小黃狗有緣。
哎呀,不是說就不跟四眼小狗玩了的意思,我一個堂堂正正的成年人為什麽不能都要呢?
小黃是來加入我們的,不是來拆散我們的。
不過歸根結蒂,其實“第三者”是我,你們才是命定的隊友。
我心緒複雜地無視掉麒麟哥的眼刀,移開目光不看就好。
正所謂,我不看花時,花與我同寂。
小白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後,好奇發問:“你們是什麽人啊?修仙門派弟子嗎?”
我比劃着和他聊天:我看起來像嗎?
沉默。
樓起笙沉默。
我和小白等了幾秒,齊
齊扭頭看向樓起笙,示意他該翻譯了。
他垂眸取下香氣撲鼻的兔子,撕了腿遞向我。
好吧先吃飯。
我伸手要接,他卻突然收回去,自己吃了一口。
“……”幹嘛啦!
然後他又遞向我。
我瞪他,警惕不解。
僵持一陣,我肚子不争氣地咕嚕叫了兩聲,只好試探着伸手去接兔腿,這次順利拿到了。
“剛逗下你。”樓起笙說。
怎麽不說是耍下我?
我不理他,低頭吃兔腿。
小白被樓起笙分了一些肉,開開心心地吃着,繼續嘗試和我聊天:“剛才還沒說你們是哪個修仙門派的弟子啊?”
我把兔腿咬在嘴裏,擡手對他比劃:我們不是修仙門派的。
然後給樓起笙一個眼神,示意他翻譯。
他慢條斯理吃着兔肉,黑漆漆的眼珠子高冷地盯着我,就是罷工不翻譯。
我就聊聊天而已你要不要這也吃醋啊!
那我要是今晚趁你睡着了偷偷撸撸小白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