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林遠洵在聽到她話的瞬間身體一僵。
顧染染将頭埋在他的胸口, 她的手下是他腰部堅硬的肌肉，這觸感好得她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我說過，你再惹我我就不等了。”林遠洵的聲音在她的頭上響起，低沉沙啞得不行。
顧染染不解, 擡頭看他, “等什麽？”
“等你手術之後……”
“不要！”林遠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顧染染連連搖頭, “那時候我是個光頭, 我才不要和你做。”這畫面, 恕她想象無能。
林遠洵一愣，柔聲安慰道, “我不是說過不嫌棄你光頭？”
顧染染的臉隔着衣服在他胸口來回蹭，“不要不要，你不會覺得是在和一個出家人做嗎？”她雖然平時不怎麽講究，可在心上人面前還是要注意形象的。
“哎呀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洗澡。”顧染染被自己腦補的光頭形象一打岔，完全沒了剛剛戲弄林遠洵的心情。
她拿着衣服進浴室，仔細照鏡子。鏡子裏一張白皙的小臉，大眼睛，尖下巴, 黑色的披肩發, 看上去是個美女的樣子。顧染染伸手，對着鏡子比劃, 想象沒有頭發的樣子。
天, 好醜！
她一定要多買點假發和帽子, 不然沒法對面人生了。
洗好澡, 顧染染換上毛茸茸的家居服，頭上纏着幹發巾走進客廳。林遠洵開了電視, 裏面正在放春晚的一個小品。
顧染染走到林遠洵的旁邊，“好看嗎？”如果好看她就拿點水果來邊看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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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洵擡頭，望進一雙被水汽暈得濕漉漉的眼睛，她的臉因為熱氣還紅撲撲的，身上有若有若無的沐浴香氣傳來，林遠洵頓時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他喉頭不自覺動了動，啞聲道：“好看。”
“噢，那我也看吧。”顧染染走過來準備挨着他坐下。剛走到他的腿邊就被他順勢一拉，動作一歪跌坐在他腿上。
“幹，幹嘛？”兩人面對面，顧染染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是看春晚嗎？
“好啊。”他突然輕笑，右手扶住她的頭吻上去，邊咬她的唇邊低聲說：“讓你檢驗一下學習成果……”
……
……
夜裏，顧染染終于哭着明白了。學霸就是學霸，不管學什麽都很快，自己這個學渣的挑釁實在是不自量力……
床單上已經沒法看了，顧染染的幹發巾被撞得散開躺在一邊，頭發已經近乎全幹，氣還喘不勻，雙腿止不住地在打着哆嗦。
“去洗澡。”林遠洵看着顧染染“奄奄一息”的樣子，輕笑着說。
顧染染覺得自己此刻像一條被丢在岸邊的鹹魚，動都動不了，可身上黏膩膩的實在不舒服，她伸出一條手臂，撒嬌道：“我腿抖，你抱我去。”
“好。”林遠洵将她的手臂往自己脖子上一挂，輕松将她抱起，往浴室走去。
“你不累嗎？”顧染染看着他氣定神閑的樣子，狐疑地問。俗話不是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嗎？她明明沒怎麽動都要累死了，如果不是要洗澡她好想睡覺。
“懷疑我能力？”林遠洵的眼睛微眯，低頭看她。
顧染染連忙往他懷裏縮，“沒有沒有。”
到了浴室，林遠洵将她放下，去卧室拿衣服過來，又換了床單被套。等他換好的時候，顧染染已經洗好出來了。
林遠洵在顧染染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我去洗澡了，你困了就先睡。”
顧染染點頭，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可也許是因為剛剛洗了澡，困勁已經過去了，這會兒她想睡反而睡不着了。
夜色被厚重的窗簾擋住，房間裏只有床頭燈那一點暈黃。顧染染按亮手機，居然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新的一年來了，她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林遠洵清理好自己，回來掀開被子，剛躺下，旁邊就滾來一具溫暖的身體，一條細白的手臂纏上了自己的腰。
“還沒睡？”他轉身摟她，低聲問。
“睡不着，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啊。”
“好，聊什麽？”他親親她的頭發。
“唔……明天要給你父母拜年吧？不對，是今天。”顧染染窩在他懷裏，聲音小極了。
“不用。”
“嗯？”
“他們要去南方住一段時間，這裏太冷了。”林遠洵解釋道。
每年的冬天，兩人都要去南方住一段時間，那裏溫暖的氣候對程沁沁的身體有好處。事實上，今年是為了見顧染染才推遲到初一走的。
“你父母感情真好。”顧染染忍不住感嘆。
“嗯。”林遠洵一下一下摸着她的頭發。雖然作為父母他們确實不夠完美，但兩人的感情确實毋庸置疑的好。
“我爸爸媽媽感情也很好。”顧染染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父母，“不然我媽媽不會這麽長時間都一個人。聽我舅舅說，好多人都喜歡我媽媽呢。”
顧染染說着說着驕傲起來，“你知道嗎？我媽媽可漂亮了。”
“猜得出來。”林遠洵低笑。
“我舅舅說年輕的時候追我媽的人絡繹不絕，我媽放着好多富二代不管，偏偏看上了還是窮小子的我爸。後來，我爸走了，還有好幾個人不介意我媽帶着我，願意娶我媽。可我媽媽都拒絕了，堅持一個人撫養我……”
“嗯，你媽媽很值得敬佩。”
“說起來，我爸爸也是身體不好。可惜他沒有你媽媽幸運，在一次手術中走了……”顧染染的聲音低落下去。
爸爸為了證明媽媽沒有選錯人，拼了命的工作賺錢。有了顧染染後，他工作就更加努力了。結果錢賺到了，身體也累垮了。賺的那些錢用來看病都不夠，最終得了嚴重的心髒衰竭，在她5歲的時候就走了。
林遠洵不知道怎麽安慰她，他一向不會哄人，只能緊了緊在她後背的手臂，安撫似地在她後背拍了拍。
“大過年的，不說這個了。”顧染染搖搖頭，“那以前每年過年你也在南方嗎？”
“有時候會去。”談到別的話題，林遠洵松了口氣。
“啊？那你不去的時候豈不是很孤單？”顧染染瞬間同情心泛濫，“我們家過年就算只有我和媽媽兩個人也是熱熱鬧鬧的，家裏都會裝扮的很喜慶。”
“有時候會和嘉祺他們約出來。”林遠洵想挽回點形象。
結果顧染染看他的表情更加同情了。大過年的，別人都是和家人在一起，他卻淪落到連朋友都看不下去的地步。在顧染染看來，肯定是邵嘉祺他們覺得他一個人太可憐了，于是打着聚會的借口讓他開心點。
“唔……”她也學他在他背後拍了拍，“放心吧，以後我會陪着你過年的。”她打了個哈欠，聲音漸小，“我好像有點困了……”
“睡吧。”他柔聲道。
顧染染動了動身子，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閉上眼睛。真的是困了，沒兩分鐘就睡着了。
見懷裏的人呼吸變得平穩和均勻，林遠洵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染染，記住你說的話。”
以後的每一個新年，你都必須在我身邊。
**
第二天，顧染染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厚厚的窗簾還拉着，屋裏黑乎乎的不知是何時。旁邊沒有人，顧染染睡得迷迷糊糊，拿起手機看都沒看就接通了電話。
“喂？”聲音裏帶着沒睡醒的沙啞。
那邊沒有回答，良久，才傳來一個小心翼翼又帶着八卦的男聲，“你是……小顧妹妹？”
顧染染一驚，睡意全消，張開眼睛才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
糟了，接錯電話了。
她只好清了清嗓子，“邵總，你找遠洵？”
說完她就後悔了，這不是廢話嗎？不找林遠洵難道找她啊？可她也不知道林遠洵現在在不在家，正要下床找找的時候電話裏的人又說話了。
“嗨，也沒什麽事。看來他新年過得不錯嘛！既然你們一起，我就不打擾了，不打擾。呵呵，哦，對了，新年好。”
顧染染也跟他道了新年好，那邊就草草結束了對話。
顧染染看了眼時間，都10點多了！她居然還在賴床。她趕緊穿好衣服，拉開窗簾，把床鋪收拾了下。然後趕緊打了個電話給舅舅家拜年。
挂了電話，林遠洵正好進來了。
“你去哪啦？”顧染染指了指他的手機，不好意思地說：“我剛剛不小心接了你的電話。”
“沒事。我去給你買早餐。”到了樓下才想起今天初一，好多店不開門，于是走了一段路才買回來。他走過來拿起手機，“誰的電話？”
“邵總的。當時我還沒睡醒。他可能聽出來了。”顧染染捂臉，“完了，我們的奸情要暴露了。”
奸情？
林遠洵嘴角抽了抽，“他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給他回個電話，你去吃點東西。”
“好。”顧染染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親了他的下巴，“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看着顧染染輕快的背影，林遠洵笑笑，嗯，今年确實很值得開心。
林遠洵撥打邵嘉祺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聽了。
“我感覺我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邵嘉祺平靜地說。
“什麽？”
“你不是處男了！對不對？！”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