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機會

第十二章 機會

照片裏的人的确是許雲山和姜艾晨，第三個人高高瘦瘦，是一位男士，應該是姜艾晨的經紀人。

興許別人從一張照片中沒辦法看出什麽來，但顏言能。

許導新戲的消息顏言是從章導那裏聽到的，她還記得那天姜艾晨來探班，自然而然就說到了殺青之後的事。

試鏡許導的新戲，是個警察角色，這些都是顏言親口說的。

“我随口一問，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許導的，顏言你也太棒了吧！”

“那也比別人多一個機會。”

這些話仿佛還在耳邊，不回消息、微博取關、試鏡許導的新戲，這些事在顏言腦子裏連在了一起，一下子就出現了脈絡。

試鏡機會好像不能公平競争了。

顏言手有些抖，也許是車裏空調太低，她有點冷。

張靈還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顏言臉色不太對，問道：“怎麽啦，在車上別總玩手機，容易暈車啊。”

顏言點了點頭，笑着說沒事。

現在該怎麽辦，顏言在娛樂圈久了，除了少部分時事，其餘的熱搜都是買上去的。

她不認為新角色不是夏然，不然姜艾晨為什麽不說呢。

她加過許雲山導演的微信，劇本也是許導發過來的，既然沒有通知不用去試鏡，那她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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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一個大導演，會更在意劇本，選擇更合适的演員。顏言願意和姜艾晨公平競争，就算輸也光明正大的輸。

反正早在說試鏡這事兒的時候，她就想過機會難得，她願意姜艾晨把握住機會，她也知道不是有機會就能成功。

只不過，擺在明面上的競争和暗地裏搞小動作不一樣。

顏言再點開姜艾晨的微信，試着轉了下賬，提示顯示，不是收款方好友，對方添加你為好友後才能發起轉賬。

可能是微博取關那天删的，也可能是鳳凰獎典禮那晚，還可能更早。

顏言回想起那天的擁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探班那次還好好的。

她以為袁姐會打電話過來問，因為這件事在《廬衫》還沒殺青的時候就說了，可并是沒有。

回到公寓待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張靈問她想買幾點回家的票，袁芸依舊沒打電話過來。

張靈應該是看過熱搜了，“言言你沒事吧？”

顏言：“沒有，今天先不回去了。我再看會兒劇本，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早不用過來。”

張靈愣了愣，“那你晚上吃什麽呀，不然吃火鍋去？”

言言道：“真的沒事，放心吧。”

等張靈離開，屋裏徹底安靜下來，顏言給袁芸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得很快，但那邊沒有聲音。

顏言道：“袁姐，熱搜我看了，那天吃飯你囑咐我的話，我沒放在心上，之前把這件事告訴過姜艾晨。”

電話那頭只有一聲嗯。

顏言知道，袁姐一直為自己的事東奔西走，也一直在等試鏡的消息，為此，盛惟那邊都能讓步。

作為藝人，工作不僅僅是顏言一個人的事，她身後有公司，有公關團隊，包括張靈和小周，都會受影響。

再往深裏說，她是章導推薦的人，試鏡失敗，掉的是章導的面子。

顏言深吸一口氣，心裏愧疚自責，“對不起。”

袁芸道：“不用道歉，不全是你的問題，我剛就在忙這個事。我這邊已經聯系許導了，微博熱搜也不一定是夏然這個角色，有可能是別的，別太放在心上。”

袁芸：“好好準備，就算試鏡失敗，還有別的本子。只要你演技進步，就不算虧的。”

事到如今，說顏言傻笨、沒有防人之心都晚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補救。

袁芸是顏言的經紀人，在圈子裏有自己的人脈，她和許導約了飯，在三天之後。

袁芸：“你先看劇本吧，三天後見一見許導，顏言，好好準備。”

顏言手微微攥緊，“好的袁姐。”

袁芸沒挂電話，其實顏言發展不錯，很多時候她不想逼太緊。雖然不清楚事情具體的經過，但也能猜出大概來，她不是沒脾氣，別人上趕着欺負，不能被欺負到死吧。

“顏言，不争饅頭争口氣。”

顏言心一沉，“嗯。”

挂了電話，她沒再看手機。

知道還有機會後心裏沒有那麽着急了，還是按照步驟來，季濯發的電影一直到晚上才看完，裏面幾個老警察的片段顏言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

看電影，做筆記，顏言曾經上過表演課，老師說過演戲最開始是模仿，模仿別人才能演得像。

所以很多演員演戲的時候會花很多時間去觀察別人，顏言還記得有一個前輩為了演好乞丐，跟着乞丐同吃同睡一個月。

顏言不能進警局添亂，只能看以前的片子增加經驗。

本來試鏡大約在兩周之後，但提前了十天。

第二天一早煮了牛奶和雞蛋，吃完之後顏言又開始看劇本，她沒有太大的把握，所以在看完影片後求助了周瑩瑩。

她的确想過季濯，可是經過姜艾晨的事，她覺得，跟男演員保持距離比較好。

哪怕心裏知道那些音樂真的是那種含義，也不能仗着這個做什麽，再說了，她現在只想演好戲，不想去想亂七八糟的事。

周瑩瑩還沒殺青，但也就有幾天的戲份了，她的戲少，休息的時候，她就指導顏言演戲，她演過警察，更有經驗一點。

“你這兒有一個問題，就是你長得太好看，所以演的時候要有一個度。經驗豐富的警察，如果這個度能讓人忽略你的外貌，那就最好不過了。”周瑩瑩在和顏言打視頻，已經打了十五分鐘了，她道，“你多來幾次吧，我選一個比較合适的，然後在這個方向細化。”

那邊章導喊了卡，“先休息會兒吧，這段不太對，我再琢磨琢磨。”

季濯助理給拿了瓶冰水，又給俞韻舟送過去一瓶常溫的。

天氣太熱，季濯一口氣喝了半瓶水，拿紙巾擦了擦汗，他的目光落在了周瑩瑩那邊。

周瑩瑩性格爽朗，連帶着嗓門也大，“這段還行，你再收着點試試。”

季濯看着那邊，又喝了一口水。

周瑩瑩舉着手機看了一會兒，“這個也還行，但我感覺中間更好一點。不然我讓俞老師看看吧，俞老師！”

周瑩瑩招呼了一聲，“你過來看一下，我感覺顏言這回還行哎，進步了不少。”

俞韻舟喝了兩口水，走過去看了看，顏言又演了一遍。

做演員信念感要強，現在要是不好意思演，到時候試鏡也不好意思。

顏言又來了一遍，其實每一遍演戲都不可能和上一次一模一樣，不然也不會一場戲來很多條。

顏言也想讓俞老師幫着看看，多一人指點肯定更好。

就把這段又演了一遍，夏然臉上是對案件一籌莫展的焦急，她時不時低頭看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劇本上的調查組三個人，現在只有顏言一個，沒人和她搭戲。

俞韻舟看着，顏言一個人演戲并不尴尬，甚至把另外兩個人演出來了，雖然演技依舊稚嫩，可進步了不少。

顏言殺青才三天，要是殺青之後一直玩，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周瑩瑩看到一半，又朝季濯招招手，“季濯你也來看看。”

顏言視頻的時候手機放在了三腳架上，所以并沒有聽清周瑩瑩的話。季濯把礦泉水放下，朝着周瑩瑩走過去，他沖着俞韻舟點了下頭，就專心看視頻裏顏言演戲了。

視頻裏是顏言，又不是顏言，走路姿态、說話姿态更像一名警察，看樣子他推薦的片子都看了。

三個人圍着一部手機，顏言把那段演完，過去發現對面三個人，還有一個是季濯。

她愣了愣，然後打了個招呼，“季老師。”

顏言頭上出了點汗，為了更符合角色，她還把頭發弄了弄。

的确美豔，出戲之後沒有屬于夏然的那股勁兒，年齡看着也小。

顏言道：“瑩瑩姐，俞老師季老師，我剛才演得怎麽樣呀？”

顏言不太确定，她看電影就花了一天多，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試鏡了，她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什麽樣。

現在無異于臨時抱佛腳，臨陣磨槍。

周瑩瑩：“我覺得比前兩次好，目前為止，算不錯的了。”

俞韻舟和季濯沒看見前兩次什麽樣，俞韻舟覺得尚可，進步空間有，但對試鏡來說，還算可以，“能立住，不過有欠缺的地方。我記得劇本裏，男主和夏然的關系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對吧。”

顏言知道自己差在哪兒了。

季濯道：“還是需要有人搭戲，小林倒是無所謂，但張仲林要有。”

小林也是調查組的，不過戲份不多。

季濯問周瑩瑩，“咱們今天幾點下戲？”

周瑩瑩：“九點多吧，有場夜戲。”

季濯道：“九點之後我有時間，能幫忙。”

周瑩瑩覺得，男性角色還是讓男演員來搭比較好，她怕顏言不好意思，還打圓場，“都是一個劇組的，幫個忙沒什麽，大不了以後請季濯吃個飯呗。”